第24章 夜深

    老头身形一扭，一拐棍拍在手腕上。常叔公再动手时手腕已经止不住地颤抖，强行运上一股气，扎马步开始运势，老头迅速将脚旁的石子踢出，趁着对方格挡的空息说“不打了不打了，和你闹着玩儿，你就来真的，你这人真没意思，还是那么较真。”

    常叔公听了只是一缓，继续起势，见状老头单手往下压示意他别再动真格，直接说明了来意“不是冲着你们家那宝贝疙瘩来的，我是冲那儿来的。”说着伸手指了指天。常叔公听罢拍了拍衣袍，左手拧着依旧有些不适的右手腕随意说道“你们武殿不是一直不待见皇家嘛，怎么也要抢这个功劳。”

    老头疯狂摆手“不不不不，老头我对功劳什么的可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除了当年的那小子，还有没有值得让老头我活动活动筋骨的，你以为谁都跟你小子一样为了点权势年纪轻轻就给自己阉了。”一阵风起笑声还在山间回响，刚刚还在跟前的老头已然不见踪影。

    常叔公气愤的一拳砸在旁边一人合抱的树干上，大树应声而弯，受击处细看已有长半寸的裂口，常叔公吹出一声明亮的口哨，刚刚在丛林中的黑虎飞快奔来，嘴角还有些未干的血渍。看着眼前主人心情不佳，黑虎也没敢吱声。常叔公问道“你又吃人了？”反手给了黑虎一个比斗，打得黑虎呜咽直叫。

    常叔公蹲下来掐着黑虎脖子教训道“在这蛮荒也就算了，若是回京你还是改不掉这副德行，大哥可是很喜欢虎骨熬汤的。”说完拍了拍黑虎的脸，黑虎也只是被拍得眨眼，不敢反抗，甚至蹭着常叔公的身体，像是讨好一般。

    随着天色渐晚，此时的刘渐正带着林良在山间采了些野菜和松茸回来，林良也是第一次远游，加上刘渐很是乐意陪他玩耍，一时间也是在山林中玩的不想回来，直到小手和衣服上都沾满泥土，在刘渐的催促下，才从太阳落山前回到了农户家中。

    此时房外早就能看到炊烟升起，刘渐赶紧抱着林良跑回去，把手中的野菜菌类交予正在做饭的添香手中，自己则带着林良去牛车上换身衣服，看着依旧坐靠在车厢处发呆的苏供奉，刘渐喊他一起吃晚饭，还说着自己从山林中摘了许多野菜，能让今晚的饭菜滋润得多。苏供奉感激地看了一看，说着外面有匪寇，还是在这坡下看着行李吃些干粮便好。

    刘渐不太善于劝别人，就没有多说，农户老实巴交的，大概四十岁的年纪，因为被晒得黝黑，体格看起来有些壮实。吃饭期间，说着要将饭菜带一碗给苏供奉，因为今晚的饭菜，农户还特意去弄了些肉食酒水，因而异常丰盛，本着让客人多吃的原则，农户并未多动筷子，而是劝刘渐多吃一些。

    把自己的位置也让给了小林良，自己则是夹了些菜端着碗去到厨房火塘处去吃，这让刘渐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着上午给的银子虽然也足够，只是走的时候再多给些便是。

    农户吃了一半就给苏供奉送去些热乎吃食，但是苏供奉还是拒绝了，对待刘渐会把自己身份会放得低些，对待普通人，苏供奉显得就有些不近人情了。还是只靠着车厢发呆，可能也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那这也不好强求，只能端着碗上来，放在灶上盖住，免得浪费。刘渐等人吃饱喝足，因为只有一间空房，便留给了刘渐住，添香与林良玩耍一番就独自去了车厢上睡，农户收拾完碗筷后，说着还要将借来的碗筷，还给附近的邻居，说着有些羞愧地抓抓头，刘渐也表示理解。想着没有工业化的时代，确实有着太多的穷和不便。

    等林良开始揉眼睛的时候，刘渐知道要带着他去睡觉了，于是在房里点了盏油灯，给林良铺好床铺就去睡了，这个时代可能晚上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看着窗外零星的灯火挨个熄灭，刘渐也熄了灯抱着林良沉沉地睡去。

    等再次醒来时，刘渐发现是林良用小手猛地一拧，正中刘渐的铃铛，等自己一睁眼，余光已经能看到菜刀要砍断自己的脖颈，林良一瞬间清醒，抬手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至于刘渐为什么没有虚化，因为脑子刚刚清醒，只能下意识地做出判断。

    撕裂的伤痛已经让刘渐的冷汗流了下来，抬眼一看正是今天那老实巴交的农户，这时后面还有一人与农户面貌相仿，两人各自分工，一人将门插上插销，一人动手杀人。看着农户眼中的杀气与狠劲儿，这让未曾与人动手的刘渐已然害怕。等农户再用刀砍来，刘渐只能凭借蛮力控制住对面的手臂，甚至快将其小臂与手肘处折断。

    农户的兄弟说了声“你不是在他们的菜里下来蒙汗药嘛？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劲”眼见这个场景赶紧过来帮忙，用脚踢着刘渐，全部往下三路招呼，刘渐只能将手上的农户推开，躺在床上躬脚护住裆部，挡了一次之后趁机坐起，完全护住后面林良，此时农户已然不顾，用桌上的油灯向刘渐砸来，另一个农户换只手拿刀，也是捅了过来。双拳难敌四手，刘渐的腰部还是被砍了一刀。

    吃痛的刘渐，此时也明白了，这可不是梦，自己如果不发狠，是真的会死在这里，刘渐不想死，头部硬吃了一下煤油灯的猛击，肋骨旁再挨一刀，也要左手顶住拿刀农户，右手猛地向下砸在拿灯农户的侧波棱盖处，这一下也成功奏效，听着骨头的一声脆响，拿灯农户应声倒地哀嚎，这时腾出右手再将拿刀农户推开。

    只是这一拉，伤口更长了，脑袋上也是一片温热，脑子现在有些晕乎乎的感觉，此时房间就这么大，直接冲过去按住拿刀的农户，以小流氓打架的方式先是用拳再用手肘猛砸，直到对方握住刀的手无力的松开。这时在刘渐后方的农户停止了哀嚎，卯足了力，对着刘渐的后脑抡了下来，刘渐满头是血扭头看着拿灯农户，神色甚是骇人。只不过慢慢的眼前都是重影。只能区分着简单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