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山中有匪寇
虽然已经得到了东西，但此时的场景让刘渐依旧无法平息。自己赤身裸体站在其中，若无伤痕自己与他们好似并无二样，可能是单纯的物伤其类刘渐撑着地又是一阵干呕，逐渐意识到自己不能如此胡思乱想，尝试在胸中憋着一股气，让自己动用探虚步，再结合虚隐术尝试将自己注意力放在术法运转之中。
刘渐像似发泄心中郁结一般，猛地一蹬地蹿了出去，却没发现他自己的身影，在运用探虚步时已经有了在虚实之间闪烁的效果。路途之中刘渐心中并没有什么杂念，不知为何只是单纯地想回到贾府，回到林良的身边。可能有着林良在，才能切身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刘渐从窗户轻声而进，拿起毛巾稍微擦拭了下身体，就将衣服赶紧穿了起来，看着林良依旧在打着小呼噜。刘渐的跳动的心突然就平静了。因为头发没干，刘渐也没往床上躺，而是换了根干毛巾一手不断擦着头发，一手拿起了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只是喝着喝着又开始发呆。与数个时辰前坐在此处时的自己，不再是同一神态。
直到门口的添香顶不住困意，倚靠着门框一划，细微的响声已然将刘渐惊得回过神来，于是开门吩咐添香回去晚上不需要侍奉，而刘渐心中更加决定将添香从贾府中带出，伴随自己左右。此时刘渐头发已然干了，外面的雷雨也在这一刻停歇。
刘渐也没熄灯，只是躺在床上的刘渐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尽是当晚府司的惨状，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只能转移注意力到这枚单手可握的府司印上。此印为木质，筒体黝黑，经过年代更迭，多人接手，已经被盘得圆润光亮，而且没有裂痕，刘渐判断大概与里面的一点点炁有些关系。
这时也想到，虽然苏供奉和贾瀚对自己敬重有加，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异常，此时的刘渐才真正完成了对这个世界看法的改变。甚至怀疑起了是否为贾府所做，因为贾瀚只要我给他续命，说明他是有这个把握能在五年内拿到府司之位。
其次值得考量的是，卷中的仙真的会给看的上一个凡人给出的阳寿条件吗？而真正能让贾瀚上位到百户，仙只需分出一点炁不是照样能达成吗？但是按理说贾瀚和苏供奉不可能同时骗着自己
刘渐一夜未眠，而在二百里开外，已有千人往此处奔马进军，千人并无携带任何辎重，只是在一昧地赶路，到达驿站后换马继续前行。
到鸡鸣时分，刘渐听着过道有着瓷罐叮铛响，知道是贾府中的下人送来了早膳，下人还未到门前，便吩咐他们不用敲门直接来。来的居然是添香，刘渐强行扬起笑脸调侃一番“贾府下人做的事，怎么轮到你来做了？”
“服侍尊者是下人们求之不来的，更何况若是有什么差池，老爷也不会轻饶奴婢。”添香这番话说得诚恳至极。倒是让刘渐没有再去调侃的意思，刘渐洗漱一番，用过早膳后发现林良还在熟睡，这倒是让刘渐担心，不会是昨晚淋了雨，今日有些感冒吧。
刘渐探了下林良的额头，见没有发烧，便叮嘱添香若是他醒了，先让他用早膳，自己前去集市口，去拿前两日定制的衣物。本来添香说她可以代劳，但是自己还是想出去散散心就拒绝了。这次刘渐来到集市口，却发现这里的人倒是增多了不少，按说昨晚雨路泥泞，不应该这么早来赶集才是。
等刘渐探查一番，却发现了一个熟人，正是岭下的六嫂，只是六嫂身上却有一些污泥，身旁还带着一个孩子，刘渐便没有先行去拿衣服，而是对着六嫂问道“婶子这般模样是从何而来。”
刘渐这一问倒是让六嫂起了警惕，左顾右盼像是在询问刘渐为何找她，刘渐解释道“我看婶子不像是常住东街集市，而且今日东街集市人如此之多，我想向嫂子问个缘由。”说着又去旁边包子铺买了一屉包子给到六嫂身旁的小孩儿。
六嫂看刘渐应当是富贵人家，而且言行举止得体便放下警惕对刘渐说道“农妇自岭下而来，昨晚那里遭了山贼，有伙贼人到那儿见人就杀，抢走了金银衣物，幸有岭下神婆相助，才让部分人跑了出来，而农妇带着孙儿在那时与家夫走散。”
刚开始听着六嫂所述，刘渐脑瓜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六嫂说话竟然如此文绉绉的，和当时去请神婆的悍妇完全判若俩人，不过听着六嫂的话刘渐有些急迫的想回去看一眼，但是恐惧于昨日府司的场景，刘渐也是口中有些干巴得说不出话，只是问了句“岭下桂姨可安好。”六嫂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随后刘渐从身上摸索些银钱，放在她孙儿身上，说了句留着买些吃食，道了声感谢告知便向布匹店走去。
还没到布匹店，裁缝铺却聚集了好多人，而裁缝铺的大娘正在大声讲述“你们知道今天府司的事情吧，我离府司那不远，昨晚雷声那个响呀，我去到库房担心布匹被打湿，就去查看一下，结果听见有别的声音，你们猜怎么着？”大娘一拍手掌手舞足蹈地演绘“有个赤身裸体的汉子，哎呦那人白的呦，就在府司墙外就这样哭呢。”
刘渐听到这儿已经满脸黑线，到了隔壁布匹店老板这儿，只见布匹老板也站在门口听着他们讲述，还时不时地问一句“你咋知道那是个汉子嘛？”大娘故作羞愧地回道“你净问些让人臊得慌的话。”所有人都跟着笑闹了起来。
只有刘渐想着赶紧拿了衣服就走，免得被认出来，昨晚体会到的恐惧也有所淡化，而想到自己又一次被人看光，这羞耻的阴影又一次加深。拿完衣服后，刘渐快速地回到了贾府，进门前暗自为自己鼓了口气，再去找贾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