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情报
自破茧而出以来，诺亚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中潜藏着不仅仅是纯粹的力量。
魔兽只有一个力量中心，决定了它们所属的生命形态。
这次突破提升了诺亚的存在层次，但在成为五阶法师之前，他一直未能真正理解这种转变有多么彻底。
然而，随着他成为一名五阶法师，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诺亚能感觉到，他的新意识能够理解充盈全身的各种感受。最明显的是强大力量，但更深层次的，则是藏匿于血脉深处的情感，以及作为他所属生命形态的一种本质。他对天地的愤怒，渴望吞噬一切有助于自身成长的事物，这些情感他始终有所察觉。而现在，他的骄傲情绪似乎更加鲜明了。
魔兽各物种具有一些天然特征，其中之一便是能使弱小生物臣服的能力。
当这一特质出现在诺亚这位混血体内时，原本魔兽用来震慑敌人的简单技能转变为强烈的骄傲——对自己地位的骄傲，对自己所掌握力量的骄傲。
诺亚本能地觉得，他可以用这种情感去控制弱小生物，组建一个忠诚的族群。然而此刻占据他思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这份骄傲，是魔兽体内所包含的自然法则与意志的体现。”诺亚心念一动，精神波动聚焦于身边的某一点，创造出初级能量。他早就注意到，魔兽似乎是天地之间某种意义上的天生对立者。构成它们躯体的物质并不包含天地的意志，而是遵循只属于魔兽种族本身的法则运作。诺亚在对奴隶进行实验时发现了这一点。若非魔兽法则能取代天地法则，否则融合后的混血体躯壳将会分崩离析。
当时诺亚并未能充分利用这一发现，但现在，他的意识海洋能够辐射出他身体内在的情感。他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身边形成的初级能量上，将自己的意识定位于身为强大混血体的骄傲之上，一股浓厚的气息环绕在他的身影四周。随着骄傲情绪的加深，初级能量起初正常运作，但随后表现出异常行为。它先是减缓了自然扩散的速度，直至完全停止，静止在他身旁。
尽管诺亚尚不能驾驭法则，但他试着用自己的混血骄傲去操控那股能量！他的气息强度不断增长，但初级能量并未展现出其它变化，只是像被某种力量约束般静止不动。
诺亚试图让它执行简单的命令，但所有努力均未见效。阻止其扩散似乎是他在无法驾驭法则的情况下能做到的最好程度。
“这样也不错。”诺亚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神之推演术】正在他的脑海中填充关于如何改进现有能力和创造新能力的想法，同时也为他的两种铭文技艺提供了许多灵感。
“野心、饥饿，现在再加上骄傲，可供我利用的强大意念越来越多。我需要创造第二个符文，同时也要改进第一个符文。”无数潜在的改进方案涌现于他的脑中，他开始理解为什么同级的修炼者会花费大量时间闭关修炼。这不仅仅是为了元素法则的训练和冥想，每次突破都会开启新的探索之路，而要研究这些新方向并付诸实践，往往需要数年，甚至更长时间。
幸亏诺亚拥有【神之推演术】，极大地缩短了这一过程，但如果他想要深入挖掘心灵揭示的可能性，仍需花费大量时间。幸运的是，针对贵族家庭的突袭暂时告一段落，恶魔们需要研究他们的反应以便决定下一步行动。
目前已有中型家族一家及小型家族四家遭到摧毁，尽管贵族们联合组成了更强的防线。
乌特拉国内剩下的家族由此认识到，袭击者队伍中至少拥有顶尖四阶修炼者。这是一种多数贵族难以对抗的力量，更不用说袭击者队伍中可能存在五阶强者。只有最大的家族才有能力抗衡，但如果梦魇魔尊和飞天魔君突然出现在乌迪耶家族的府邸中，即便是乌迪耶家族也束手无策。
无助和恐惧在贵族之中蔓延开来，最近被摧毁的家族过去一年里皆效忠于皇室，因此人们普遍怀疑行动方是叛乱势力。然而埃尔巴斯家族对此事置若罔闻，进一步恶化了那些绝望家族的处境。
大部分家族被迫选择迁移到新大陆并与皇室达成新的协议，而有些家族选择支持叛乱势力留在乌特拉帝国。
最近的袭击迫使所有贵族不得不表明立场，即便表面上他们还打着埃尔巴斯家族的旗号。
九幽碧落殿成功揭示了一个分裂的政治体系的弱点，但恶魔们也不得不承认皇室的冷漠在策略上起到了重要作用。
当然，也有例外情况。
巴洛尔家族、皇家学院以及其他与皇室关系紧密的家族并未迁移或改变立场。他们已在新大陆建立了分支，无需转移资产。
此外，他们与埃尔巴斯家族的良好关系成为了他们安全的最佳保障，这也是九幽碧落殿选择其他目标的原因之一。
巴尔万家族同样留在了乌特拉帝国，并且看上去在其府邸周边的影响力有所增强。
令恶魔们惊讶的是，乌迪耶家族没能准确探知其具体位置。他们不可能知道埃尔巴斯家族计划在托马斯在皇家遗产考核中取得显著成绩后，正式承认巴尔万家族为大型贵族家族。然而这个计划不能轻易宣布，因为遗产考核之事本身就是秘密。
于是，皇室暗中提供了大量资源和支持，而巴尔万家族则忙于扩张。
当然，这种保密性阻碍了九幽碧落殿收集制定战斗策略所需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