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温存
轻轻端着热热的牛奶,杨可童推开了侧卧的房门,在小白汲殷切的注视下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将白汲扶起来倚着床头。
侧身坐在白汲的身边,腰后点上一个小枕头,再将被子为她提了提,拉至小白汲胸口处防止着凉,做好这些后才将冒着热气的牛奶递了过去。
端过来时放凉了一会儿,现在温度刚刚好,捧在手心里不会觉得烫反而温暖全身,很适合杨可童这种手脚冰凉的人享受生活。
小白汲一声不吭的接过,学着杨可童妈妈的样子捂在手心里,喝着牛奶但是目光却是盯着杨可童看啊看,以及门外出现的马斐因。
“接过别人的给的东西,要记得说谢谢哦~”马斐因冷不丁的开口吓了背对着门的杨可童一跳。
身子突然挺直,手中的饮品都差点撒出来,碍于小白汲在场,杨可童不好表现出失态的一面,不然就叫出声了。
回头幽怨的看着罪魁祸首。
拜托,你真的很吓人的好不好!
杨可童最讨厌别人在她认真做事或者放松下来时突然出声。
讨厌马斐因,但是可以原谅。
但也不得不承认,马斐因的教育确实到位。
因为杨可童觉得弄这些是应该的,就没有想让白汲开口谢谢自己的想法,放松下也下意识忘记了白汲认知重置的事情。
好在马斐因在场。
“我这个也是小童妈妈弄得哦,所以也要说谢谢,谢谢是表达自己的喜欢哦。”马斐因扬了扬手中的玻璃杯。
虽然让杨可童被吓到,但是马斐因的语气是极其温柔的,配上不输杨可童妈妈的面容,小白汲也很听得进去。
“谢谢小童妈妈~”
很好杨可童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欠打。
绝对是在报复今天早上在局里杨可童的语气问题。
「以及你为什么要叫“小童妈妈”啊!!!
好怪啊……」
“谢,谢谢,小童嘛……”女孩学语的声音小小,糯糯的,语气中还带着害羞。
不再是以前的生疏,那个时候的白汲还只是被杨可童的“亲近感”吸引;而现在的白汲是真正的认可杨可童成为自己的妈妈,只是有点害羞。
这点距离就是临门一脚的事。
虽然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变小,但是把杨可童的注意力全都引导到白汲的身上。
被小白汲萌化了……
杨可童眼中现在只看得见捧着白色杯子的女孩,不由得笑起来:“不客气~”
「呜啊,杨可童妈妈笑起来满眼都啊我哎~」
——
倚着门框的马斐因静静的看着两人的互动,确定白汲没有看见自己后,举着杯开始小口小口抿着。
别问为什么不炫了,问就是这是最后一杯——已经炫过了, 她已经把锅中的热牛奶都炫了个一干二净。
要是再大口炫就没得喝了~
她醒来的时候注意到了雾气的消散,张望之下才看到了浴缸的恒温系统和不断工作的换气阀。
「看来小童多半是来过一趟。」
「得感谢那个不知道怎么用圆球把手而不想锁门的自己,没有小童怕不是得把自己淹死。」
杨可童侧坐在床上,笑容看起来温柔至极,小白汲倚着床头,虽然比较寡言但是已经会主动的回应杨可童的话语。
「莫名自己也想试试,躺着小白汲的位置上听杨可童介绍世界。」
有些困了呢……
——
等白汲喝完了牛奶,杨可童拿着托盘将杯子端出,看见慵慵懒懒的斐因,顺便把她也叫上了。
“你今天要和小白汲一起睡吗?”马斐因随便问了问。
“是啊,刚刚答应好了才出来的,不能留下不守信用的印象。”杨可童忙着清洗着瓷锅和小勺子。
小勺子:开心~
抽了一张厨房用纸擦手,杨可童将挡在门前不干事的马斐因推出了厨房,然后关掉了灯。
马斐因现在有些浑浑噩噩的困倦,任由杨可童推着走。
「终于明白杨可童了,不用自己看路是真的爽哎~」
杨可童:“死重死重的,搞得像谁想推你一样。”
一路将她推到了客卧,因为前几天打扫过卫生,杨可童记得到被褥在哪。
枕头,拿出来,扔在床上。
被子,抱出来,扔在床上。
斐因,抱……不动,不管,扔在床上。
杨可童:小白汲,嘿嘿嘿~我来了~
——
真正到侧卧门前的那一刻,杨可童反而慢了下来,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
担心吵醒白汲而不敢用力,暗暗决定如果小白汲已经睡着了自己就回主卧去睡觉。
小家伙一直在等着杨可童妈妈,躺在被窝里努力睁大着眼睛。
在智能屏上无声的把灯的亮度降下来,杨可童脱掉棉拖鞋轻轻掀开了一角被子。
心里还有些小激动的,从小到大杨可童只和杨雅和马斐因一起睡过,两个都自己很放心的人,所以等于自己一个人在睡。
(马斐因:杨可童你没有心!)
白汲是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但是帮助了杨可童收录了“悲愤”,领悟了成神认知·母亲,可以说虽然认识时间不久但是亲近占比也是特别大。
对于白汲的情感还有一部分的“本分”在里面,这些“本分”让杨可童意识到了责任。
但是情感里同时还有“情分”在。
简而言之:普通朋友之上,亲近之人以下。
答应和小白汲一起睡觉觉也是“本分”作祟。
但是吧……
刚刚坐进被子里,小白汲的小手就摸上了杨可童的腰间,抓住了她的衣角但是手指松松的。
似乎是在索求更多的安全感而靠近。
顺着力,杨可童躺进了被子里,第一个感觉就是暖暖的。
白汲的体温几乎把周围一圈的被子都捂得热热的,现在又靠得很近,杨可童的困意也就上来了。
面对着小白汲而侧躺,杨可童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但是女孩不停的向小童的怀里移动着。
为了让白汲靠得更近些,杨可童将外侧的一只手伸出去,轻轻搭在了白汲的腰上。
这样的动作无非是给了小白汲一个许可——可以碰在一起的暗示。
对于白纸一样的白汲来说,“碰在一起”就是很大的安心。
她主动把双手伸出,把杨可童妈妈的另一只手抱住,双臂环绕着妈妈的一只手,贴在白汲自己的胸口处。
完成这一步骤,本来就已经迷迷糊糊的白汲安心的睡了过去。
搭手,抱住,可能这两个动作没有什么,但是做出动作的人是白汲,一个比世界上任何人都会缺少安全感的孩子;可童,一个正好会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动作而窥探住白汲的内心。
她的思维带入了白汲的经历,站在女孩的角度,深刻体会到一遍杨可童给白汲的安全感后,再体会了一遍白汲的可怜。
正是因为这样的上帝视角,杨可童的内心在很多情况下会波澜不惊,但也会在很多微小的情况下波涛汹涌。
正如现在——
“妈妈……”女孩即将进入睡梦的无意识呢喃。
这一句话听到的人只有杨可童,微小。
但是激起了她的无限爱意。
“在的。”
临门一脚不复存在,说出口后,少女又一次诚惶诚恐。
——题外话~
小童的人设如果这么理解就不难了:只会对爱的人在意。
白汲的一句话虽然很小,但是她是白汲。
换一个人来说,就没有这种效果。
马斐因的愚蠢虽然很烦,但是她是马斐因。
换一个人来,就是“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