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罗大麻砸状元府匾额

    羌笛在监牢里与江洋大盗关在一起。康氏托人送来吃的，用银子打发看守的狱卒。这样做的目的是让狱卒减轻对羌笛的皮肉的惩罚。

    罗大麻让狱卒提审羌笛到面前。罗大麻对羌笛说：“只要你说出玉如意藏于何处？我便有权让你获得自由。因为你交出玉如意，已经表明你的忠心了。”羌笛说：“不知道。”罗大麻说：“让我替你想一想。玉如意所藏的地方，到底是玉女峰下一山洞，还是太岳庙下一暗室？还是别处。说出确定而清楚的地方，而不是模糊不清的地方。”羌笛说：“不知道。”罗大麻说：“我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给你一条活路，你呢，并不在意。你把我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啊。面对顽固不化的人得用刑伺候，这样，看你的骨头硬不硬。这是不肯说出真相的下场。”

    羌笛被打了二十大棍，打得羌笛血肉模糊了。羌笛从棍棒的刑罚从开始到结束，我们听到羌笛从来没有停止过呻吟。罗大麻要的是确定而详实的地点，羌笛说不上来。只会说不知道。罗大麻加重了刑罚惩戒力度。羌笛被打得晕死了过去，羌笛还是说不知道。罗大麻也没有法子了。他知道，羌笛至死也不会说出玉如意藏于何处的秘密，这种有关状元府天大的秘密，羌笛是绝对守口如瓶的。于是他只好又送羌笛入监牢里。

    羌笛被抬回到了监牢里。江洋大盗说：“我一世做贼，偷金偷银。一次深入盛大人府邸偷玉如意，不料被人发现，我侥幸逃脱。此后盛大人便对我恨之入骨，千方百计要擒拿我，杀之而后快。”羌笛说：“玉如意本是我状元府的镇府之宝，后流落到盛大人手中。有不少人认为玉如意仍在状元府中，故而无数唯利是图的人，仍然想从状元府探寻出玉如意。其实，玉如意是黑还是白，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玉如意藏于何处？”江洋大盗说：“当年我去偷玉如意，以为玉如意是真金真银之类的东西，当我用手偷得玉如意之后，被人发觉，我不得不拿玉如意做武器攻击别人，以图巧夺一条生路。这招果然奏效。但不幸的是，玉如意被我当做兵器而被折断。我手中执着半截，他们仍对我穷追不舍。我只好把手中半截玉如意丢了回去，他们才没有追上来。后来，听说这具玉如意是假的。我费尽心机，背着一世骂名，几乎将要得手的不过是一假货。”羌笛说：“假货也罢，真货也罢。我确实没有见过。人们的传闻可以让人们相信。可是我身为状元府的当家人，连玉如意宝贝见都没有见过，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一天是重大犯罪分子杀头的日子。江洋大盗与羌笛等七人被装上囚车，游街示众，然后把他们拉到枫叶塘去砍头。

    枫叶塘是距城七里地的一片枫叶林带。在这片枫叶林中间有一天然形成的山沟。正是这道山沟，被人们砌筑而成了可以蓄水的山塘。以前这个地名叫枫叶凹，后改名为枫叶塘。现在的枫叶塘已经成为了一个恐怖的地方。因为所有罪大恶极的分子都要带到这里被砍了头。而许多没有亲人去收尸的死者，便成了孤魂野鬼，当地的人不敢来这里，他们害怕遭遇不测之忧。有些人故意放出谣言，说夜晚在枫叶塘听到许多鬼魂在树林上发出凄厉的呼叫声。

    今天，枫叶塘迎来了喧哗与骚动的日子。枫叶塘的死寂将一时被驱散。因为有许多的人将来到这里。

    羌笛关在囚车中，穿过街头，有围观的人将烂菜叶与鸡蛋等，打在他的头上。这是因为围观的人们认为他是一位罪该万死的人。羌笛知道自己即将死去。昨日，他还踌躇满志要振兴鑫鑫隆纱厂，今日，他将要身赴法场而被刽子手砍掉他的头颅。昨日，他还同许多有志乡绅们谈论他的理想和抱负，今天，他将要身赴法场而被刽子手砍掉他的头颅。他将要死去，他不能实现理想和抱负而感到遗憾。

    羌笛坐着囚车就这样经过了街市，来到了枫叶塘。他从囚车中走了出来，他的手脚套上铁链条没有被解开。他同江洋大盗等七个人被带到砍头地点。刽子手手拿着大砍刀，腰杆挺着笔直地站在那里。强烈的阳光照耀在刽子手的锋利刀刃上，发出一道道白光。

    坐在中央的是孟混混，分坐在旁边的是丁职官和江南防区警备大队队长。孟混混一边同他们交谈，一边焦急地看看影子。砍头的时辰定在一块竖起的木头，看其影子缩成一点时便决定砍头了。阳光照着木头，留下了一道黑影成了一条线，这条线正慢慢地缩短了。

    此时，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不安。人群从围观中希望出现很快的结果，然而在接下来的等待中，出现寂静无聊的时候，他们便往前涌来。维持秩序的是江南防区警备队队长手下的人马，他们不会让围观的人群越过警戒线的。

    然而这骚动的人群中有人杀了警员，夺了警员的枪。这出乎警员意料之外，警备队队长心说：“难道他们是来劫法场的。

    不错。人群中冲出来的这伙人正是来劫法场的。他们全部手拿大刀火枪同警员动了手。一伙土匪与警员互相厮杀在一起。此时，孟混混赶紧喊行刑，但是，太晚了。警员维持不了秩序，警员们被杀得节节败退。有人解开了江洋大盗的铁链子。江洋大盗夺得刀朝孟混混砍杀过来。孟混混与丁职官以及江南防区警备队队长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跑了。他们跑不了多远，便朝天空发出一烟幕弹，这表明有土匪劫了法场，请求支援。

    支援的人马来自警备队的人马和卫队长手下的人马。他们得到信号后，立即召集了两队人马朝枫叶塘扑了过来。

    这伙劫匪追着败退的警员猛砍过去。羌笛来到江洋大盗面前说：“我们必须立即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会被他们再次抓住。”江洋大盗把手中的大刀抖了几抖说：“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够本了。再说，警员已经败退，这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羌笛说：“江大哥。你看一下天空中的烟幕弹，还不明白吗？”江洋大盗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中一团红色的烟雾，顿时明白了羌笛说的话，赶紧召回奋勇杀敌的兄弟们，从另一条道路上进发。

    江洋大盗与羌笛登上枫叶塘最高峰顶处，看见救援的大队人马已经来到了枫叶塘了。这伙人马胡乱地朝四周放枪。

    羌笛和江洋大盗暂时安全了，要完全逃出盛大人的警备队和李队长的封锁，这全凭羌笛熟悉这里的地形。

    劫持法场的这伙人，尊称江洋大盗为大哥。他们与江洋大盗一样也是土匪。不过这支土匪没有盘龙山土匪有名气。

    劫持法场这伙人问江大哥他们将要去向何处，因为他们的老巢也被端了。江大哥原本打算去老巢的。听说，老巢被端了，一时不知道去向何处。他们信天游式前进。

    羌笛走到一交叉路口对江洋大盗说：“江大哥，我们就此分手，保重。”江大哥说：“说好了不是同行吗。怎么现在说分手？”羌笛说：“我原本打算回一次家，可是我回不去了。我决定到其它地方走一走，跳出江北防区与江南防区，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样。所以就此分别。”江大哥说：“小弟年少有志。在下十分佩服。在下急需你这样的谋士出谋划策，才会一路平安无虞。目前，我不知道把我手下的兄弟们带往何处？”羌笛说：“小弟有一言，不知江大哥肯不肯听。”江大哥说：“请讲。”羌笛说：“我走的这条路是要去向远方。你走的这条路可以去乌巢镇，经过乌巢镇，便来到盘龙山。盘龙山地势易守难攻，是历年土匪聚居之地。官府对此地疏于防范，以致此地土匪是剿灭了又复发。江大哥可以去此地落草，可以暂时歇下脚来。”江大哥说：“盘龙山上有土匪？”羌笛说：“有。口号是四海之内皆兄弟。”江大哥说：“谢谢。”羌笛说：“后会有期。”江大哥说：“恭候佳音。”羌笛与江大哥就此分别。江大哥带领人马朝盘龙山进发。羌笛则从另一条道进入河边码头，坐船而上，要到外面世界去看一看。

    羌笛被土匪劫了法场而救出的消息，传到盛大人的耳朵里。盛大人下令罗大麻在太平镇严格查访，以备羌笛在太平镇一出现就抓获归案。

    罗大麻接到命令后，迅速调集警员朝状元府出发。罗大麻命令警员们包围了状元府。

    状元府的家丁便把罗大麻包围了状元府事说与康氏听了。康氏与羌生及一些家丁齐聚状元府大门前。羌生问罗大麻为什么带着警员包围状元府。罗大麻大声说：“羌笛串通江洋大盗一伙匪徒，劫了法场。羌笛与匪徒们一起逃走。我们奉盛大人的命令来状元府搜查，要搜查羌笛是否已经回到了家。”羌生说：“你说什么，羌生被判死刑，又被土匪们劫法场救了。我可是给你好处的时候，你说，羌笛会很快放出来的。”罗大麻说：“盛大人是这样说，我当然是顺着他的话说。盛大人说现在江南防区财政困难，如果有玉如意该多好。我说玉如意是宝贝，怎么可能会轻易交出来的呢。我承诺，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的承诺，我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交出玉如意，你的所有一切事，我都不会计较。我可以保证你平安无事。”羌生说：“状元府没有这个玉如意，我长这么大，没有见过玉如意长什么样。”罗大麻对康氏说：“羌生兄弟不知玉如意，是情有可原。你是状元府当家妇人，不会对玉如意没有印象吧？”康氏说：“我一介女流，对状元府的大事轮不到我管理。所以玉如意长什么样子，我都没有见过。”罗大麻说：“我对你们好话说了一大堆，你们就当我是放屁。好，很好。弟兄们进屋搜。”

    罗队长打了一个手势。警员们便进屋搜查。他们当然不能搜出羌笛来的。警员搞破坏倒是事实。他们会砸烂瓶瓶罐罐，他们会顺手牵羊拿走细软银钱之类。

    罗大麻说：“什么状元府，除了这对石狮子吐出威严两字来以外，其余一切都是空设。”

    警员们搜查了半天，也没有搜查出羌笛来。

    状元府的人放任警员们搜查。没有谁去阻止他们做出过分的行动。

    罗大麻知道警员们搜查不出羌笛。他再一次对康氏对羌生说：“羌笛已经坐实了通匪的嫌疑罪。如果不交出一定数量的金银珠宝，这上头怪罪下来，不好交代。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用钱可以摆平的事，你们两位何乐而不为。”羌生说：“状元府已经没有钱了。你看看吧，许多家丁已经被遣返回去，因为状元府已经养不起他们。”罗大麻说：“状元府是金山银山山连山，不会一下子便没钱了。”羌生说：“确实是没钱了。对于你刚才说的话，其意思是状元府位于金山与银山两大山脚下。是个可以成长为富翁的地理优势。而并不是你说的，状元府里头藏着无数金银珠宝，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罗大麻一声冷笑，说：“不管你如何信口雌黄。羌笛通匪的罪是洗脱不了的。你口口声声说没钱了。这没有关系。你这是逼着我去砸烂状元府的招牌。”

    罗队长手一挥，于是有人用锤子爬到高处将要砸烂状元府三字。

    羌生和康氏知道不能阻止罗大麻的疯狂行动，只好放任罗队长的过分放肆的行动。

    拿着锤子的警员，用锤子使劲朝状元府的三字砸去。一个沉闷的声音传得很远，没有了回声。紧接着，第二个沉闷的声音传出来，同样传得很远，没有了回声。警员使劲一锤一锤砸下去，刻着状元府三个字的匾额被砸破，飞出一块石头，正好击中一警员的头部，该警员的头部便冒出鲜血来。站在匾额上的警员继续锤下去，一大块石头被敲破而突然坠落下去。站在匾额上的警员，一下子稳不住身体，一个倒栽葱栽了下来，栽了下来后，身子便倒在地上，头部刚好碰到了刻着状字的石头上，头部也冒出了鲜血，这位警员抬了回去，便死去了。

    这个胆大的警员栽了下来，给其它人提了个醒。这桩事情不能干，干了会倒霉。状元府虽然暂时败了。状元府的名头仍然还响着。其它的人再也不敢爬到高处再去捶状元府的牌坊了。

    罗队长此时看到，刻着状元府三字的匾额没了。他的目的已经到达了。罗队长时不时注意康氏与羌生的反应。然而康氏与羌生面如死水，耷拉着脸，不发一言。罗队长知道，他从状元府再也榨不出油水来，只好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