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打回盘龙山去
且说周天佐与柳枝在山洞里住着。他们与青衣客、三当家相处得还可以。他们是土匪，即使周天佐与柳枝的到来，也无法改变土匪的习性，抢劫是土匪们的本性。周天佐和柳枝却努力试图改变这一切。
这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周天佐与青衣客及三当家一起饮酒作乐。柳枝以茶代酒吃饱后便独自一人走出洞外，在溪边坐着。柳枝想家了。柳枝流落在外，没有一个温馨的家，她想家是正常的事。她想的家是自己的娘家还是婆家呢？她想的家是婆家。她感到何须的父母亲是一对大善人。她与何须的父母亲们在一起，在皮匠铺里，努力工作，虽然算不上过于富足，至少过得安稳，且有余钱。她回忆起这段日子，过得还是甜蜜。
柳枝闻到一股酒味，她的腰感觉要被人拥抱了，她吓得身子一激灵，赶紧挣脱。她这时才看清来人，原来是三当家。来人正是三当家，三当家趁着酒醉，他想要占有柳枝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柳枝挣脱了三当家的拥抱，却挣脱不了三当家那双毛茸茸的手抓住了她的一只粉白的藕臂。三当家鼓着那双色眯眯的眼睛，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这是你的荣幸。”柳枝说：“混蛋，快放开我的手。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三当家知道柳枝根本不会有武功，一听柳枝说对他不客气，他倒是想见识一下柳枝的真功夫了。三当家一边嬉皮笑脸地说：“我特别喜欢你发怒的样子。”一边用手去抚摸柳枝的脸颊。柳枝抽出一把随身带的小刀朝三当家刺来。三当家见是小刀。一手夺去了小刀。并将小刀朝旁边一扔，说：“小美人，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拿出来。我，三当家最欢陪你这个小美人玩一玩。”柳枝还能有什么招数。柳枝知道三当家一直对她不怀好意。如果再放眼整个土匪窝里的人，有几个心存善良之辈。她时常随身带一把小刀来自卫。柳枝没有想到三当家终于露出他本来面目，意欲强暴她，达到他卑鄙罪恶的目的。现在柳枝还能有什么招数，她只能大声咒骂三当家这个混蛋了。
此时，周天佐走了过来，一手拉开了三当家。三当家正在兴头上，却突然被人劝阻，一瞧是周天佐。便一拳朝周天佐打来。周天佐只是躲闪，并没有还手。他们斗了几个回合后，青衣客也来了。青衣客挡在三当家面前说：“你竟然敢违抗大当家的命令。你竟然敢与大当家动手。你这是不要命了。还不快快向大当家认错。”三当家说：“认错？我有什么错。上次一伙商队经过。他说，这是正经生意人，不能劫掠。我们要劫富济贫。说得好听。劫状元府，这是不是一个富家。我问你，大当家，你敢吗？你当上了大当家，要我们做好人。是啊，我们都想做好人。可是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这里的每一个有功劳的弟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要他们把手洗干净吗？不可能。大当家，不要阻拦我。我三当家这辈子还没有喜欢上一个女人。今天，我喜欢上一个女人。让大家做一个见证。大当家你为什么要横加阻拦呢？”周天佐说：“三当家酒喝得太多了。叫弟兄们护送回去，醒醒酒，便没有事了。”周天佐说完，有几个兄弟们便走上来把三当家连推带搡地送进洞里安歇。
周天佐对柳枝说：“你没事吧。”柳枝说：“我没事。谢谢周大哥今天帮我解围。夜深了，安歇吧。”他们一起回到洞里，各自安歇。
第三天，有一个喽啰对三当家报信说山下面有一马队经过，问要不要劫掠。三当家说劫。于是三当家带人站在上面看了一下。三匹马驮着东西，两人押运。马儿驮着东西被用稻草封得严严实实的，不知为何物。三当家可不管他为何物。命令手下弟兄们冲下山去。手下弟兄们得令一齐呐喊了一声，便朝马队冲去。
正在押运货物的这两个人，正坐在马上悠闲悠闲地抽着旱烟。猛然看见土匪拿着大刀冲来，便从坐架下抽出火枪对着土匪们就开了枪。顿时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土匪被击毙在地。这两名生意人见土匪人多，料已难保货物，击毙两人后便朝路旁树丛中逃窜。三当家一面派人追赶，一面打开货物。打开货物后他们傻了眼，原来这货物是陶瓷罐罐，根本不是粮食。最值钱的货物就是这三匹马了。
且说这两个人被这伙土匪追得无路可逃了。他们眼一横身一闭便从悬崖上跳了下去。这伙土匪们只好无功而返。
三当家带着弟兄们回来，三死五伤。周天佐说：“三当家你为什么不向我通知一声，你便行动。我是不是你大当家？”三当家说：“我从心里是认为你当大哥的。可是，我请问一下大哥。你这也不能抢那也不能劫，我们兄弟弟们的粮食只够三天了。请问，我们怎么办？”站在旁边几名兄弟说：“怎么办，今天晚上我们到镇上去劫粮食回来。难道活人还会把尿憋死？
周天佐说：“诸位静一静。听我说。我不是不劫。比如三当家这一劫。死了三名兄弟。伤了五名兄弟。只劫回了三匹马。我们兄弟命重要或是三匹马重要？”旁边的人说：“当然是兄弟们的命重要。可是出去行动总难免有死伤。这是在所难免的。我们必须行动要比窝在这里强。我们不能没有作为。”周天佐说：“既然大家不赞成我，也不支持我。我愿意交出盘龙玺。我愿意离开。”
一拄龙头棍的老者，站了出来说：“周大当家是天选之人。你们想犯上作乱吗？”所有人齐说：“不敢。”周天佐只能收回盘龙玺。
三当家提了一壶好酒来到青衣客住处，说：“青衣客兄。你我艰辛创业，好不容易把弟兄们发展到这么多人。可是眼下没有吃的。你说，我们怎么办？让我们的兄弟散伙了。你我都心痛。周大哥可不心痛。”青衣客说：“让我们静等周大哥想出办法来。”三当家说：“周大哥会想出办法来？我告诉你，你永远都会指望不上。周大哥此时可谓黔驴技穷了。办法还得我们自己想。”青衣客说：“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三当家说：“我们今晚就去镇上米店抢粮。”青衣客说：”周大哥说，米店有六七杆枪，我们可没有枪，只剩大刀长矛了。拿什么跟他拼。”三当家说：“我表面上是到米店抢粮，实际上就是去镇上一般人家里去抢粮。我们到了。他们乖乖的拿出粮食来。我知道周大哥菩萨心肠不会答应的。只好找你来商量。你看，可行否？”青衣客说：“可行，可行。只不过是…”三当家说：“只要让兄弟们有吃的，一切后果我承担。”青衣客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既然行动，我也得承担责任。只不过是…”三当家说：“这样吧。我拜你为大哥。你说咋办就咋办。”青衣客说：“这样挺好，问题是周大哥及一帮老头子反对。”三当家说：“既然这样，我们今晚行动杀他个措手不及。成功后你当大哥，我唯你命是从，我只要那位女子。”青衣客说：“行。”
这个黄昏时分，青衣客和三当家秘密召集手下兄弟开始行动。他们以手绑红布条为记号，于是场面十分混乱。此时一位积极支持他们到镇上抢劫行动的四当家。四当家排名老四，实则无实权，手下只有两名兄弟。四当家表面上十分赞成此行动。在此关键时刻其内心却一反往常同三当家走得亲近。他带着两名兄弟暗地里赶往那位拄龙头棍的老者家。此时这位老者正在与周天佐商议如何筹粮的事，他们的确是一筹莫展。四当家走进来报告了三当家造反的消息。周天佐与老者大吃一惊。周天佐与老者赶紧召集手下兄弟。他们召集手下兄弟只有几个人。此时三当家与青衣客带着手下人，手持火把杀到。面对三当家与青衣客带领这么兄弟前来。老者一时不知所措。周天佐的一只手暗暗抓住刀把，准备进行一场厮杀。
柳枝说：“三当家与青衣客，你们这是造反吗？”三当家说：“大当家没有为兄弟们分忧，我们采取此行动实属无奈之举。”柳枝说：“你们既然不愿承认周大哥为大当家。周大哥交出盘龙玺，你们又不收。你们却要杀死周大哥。这样让兄弟们自相残杀以图后快吗？”青衣客说：“贼婆娘，胡说什么？让我一刀结果你性命。”三当家说：“万万不可伤了…和气。”青衣客没有听到三当家的话，提着大刀冲了上去想要一刀结果了柳枝的性命。周天佐挥刀挡住了青衣客致命一击。三当家也冲上前来协助青衣客大战周天佐。一时刀来刀往，杀得好不热闹。
这边一帮兄弟们要杀了老者。这位老者说：“你们杀吧，我已经是年迈老朽。不中用了。我闭一闭眼就不算是好汉。”四当家说：“你们能忍心杀害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吗？”于是这一帮人认为他们这样做不符合道义，撕掉了红布，反过来支持了老者。另一帮人决心要跟着三当家与青衣客走。于是这帮人和另一帮人他们相互厮杀在一起。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且说周天佐力战三当家与青衣客两人而毫无惧色。周天佐却要分心来照顾柳枝。此时柳枝多亏有两名兄弟保护，暂告无事。此时周天佐趁着青衣客与保护柳枝的两名兄弟厮杀之际。周天佐一招擒龙掌拍下了三当家的刀。随即一招顺手牵羊，把三当家牵得趴倒在地。周天佐用脚踩在三当家的颈部，对洞里的弟兄们喊道：“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于是，众弟兄们住了手。青衣客说：“快快放了他。”周天佐环扫了洞内一圈，知道自己力单势薄，说：“放了三当家可以。我们走了，还望众弟兄们不要为难在下。”三当家说：“行。行。行。”周天佐放了三当家，三当家站起来欲朝前厮杀，却不敢，命令手下兄弟们厮杀。青衣客却阻止了。于是三当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天佐他们离开，而毫无办法。
周天佐这一群人走出了这山洞。持龙头的老者看着此洞的名字，蜘蛛洞这三字为他所刻，如今却要离开这个家园，不禁黯然神伤。周天佐看着后面只有十几个人。周天佐在这茫茫夜色中，往前走着，不知何往。柳枝倒是十分高兴，终于从洞窟中走了出来。周天佐对柳枝说：“看你高兴的样子。我可愁死了，不知道走向何处。”柳枝说：“我们是盘龙山上的土匪，自然是回到老家盘龙山去。”周天佐万般无奈地说：“回老家，到盘龙山去。行。暂时到盘龙山安歇再说吧。”
周天佐命令兄弟们加快脚步一定在天亮之前赶到盘龙山。于是，这帮兄弟趁着夜色进行急行军，火速往盘龙山进发。
周天佐日夜兼程地往盘龙山赶去的消息传到洞里。三当家一听笑着说：“周右这个混蛋带着兄弟们去送死去了。何大帅与兰将军剿灭土匪的地方。他还敢去送死。”三当家一说完，手下众兄弟们哈哈大笑。
且说，周天佐带着众兄们在天亮前来到了盘龙山上。这里荒败不堪，只有残垣破瓦。突然，周天佐听到有人的鼾息声。周天佐命令手下人亮出刀来，并且冲了进来。早有人见了扯响门铃，有十几个人手提着朴刀站在了门边。站在前面的那人的脸上有一块刀疤。持龙头棍的老者见了此人上前一步，说：“你可是刀疤脸，你在监牢里没死。”那位刀疤脸见了持龙头棍的老者，说：“你可是龙头客，你没死。”持龙头棍的老者说：“老朽正是，侥幸逃得性命。”他们互相握了握手。刀疤脸说：“虬髯公及几名兄弟全部被杀。虬髯公为了保护我们，假意殴打我们，实则是告知监牢里的人，我与他（指着他身旁这位矮子）不是土匪。因此，看守监牢的人信以为真，最后放了我们。我们流浪乞讨。最后便来到盘龙山。我们暗暗招集弟兄们，以报虬髯公之仇。这位是谁？”龙头客说：“这位就是周右，周大哥。文武双全，持有虬髯公馈赠的盘龙玺。”刀疤脸说：“那次夜探监牢是你，周大哥。周大哥深夜探监，艺高胆大，在下十分佩服，今日相见，恨之已晚。”周天佐说：“既然我们都是兄弟旧相识，我们不如坐在一起叙叙旧。”刀疤脸说：“就依周大哥之见。”
周天佐与柳枝巡视了整个盘龙山。盘龙山山势险峻。地理位置十分独特。柳枝说：“此山若有洞穴，这更好。”周天佐说：“你不是说，洞穴是魔鬼住的地方。现在又说洞穴好了。”柳枝说：“有了洞穴可以藏粮食，粮仓建立在露天之地，一把火烧了，从此就没了。”周天佐说：“洞穴并非没有，正在对面山峰之中。需要绳索可达。你来看，这是最近距离，足足有二三十米远。”
他们来到此洞穴，这洞穴太小，这个洞穴乃天然石壁生成。他们失望而归。
盘龙山不仅地势好，而且周围一带是产粮区。这为他们来到盘龙山后，不必大肆抢劫而可以一饱肚腹。
且说青衣客与三当家赶跑了周大当家的。但目前主要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好。那便是填饱肚皮的问题。虽然经过这一场厮杀，死了十多名兄弟，但是手下还有七十来号人仍然要嗷嗷待哺。青衣客和三当家决定今晚行动洗劫附近桃源村山庄。
且说运送坛坛罐罐的两个人从山崖跳了下去，竟然没有死，只不过一人因手臂折断而受了重伤而而已。他们在树林中穿梭，意欲走了出去。他们走出树林来到一村庄附近讨水喝。说他们遇上了土匪抢劫，因而落了难。好心的村民递给他水喝，让他们快点离开这里。有一个人进来对该村领头人报告一个消息，蜘蛛洞的土匪们今夜会来洗劫此地。该村领头人知道此消息后，急忙告知村里人要把粮食收藏好。另一方面召集村民青壮劳力要挥刀弄棒以求自卫。
当天夜晚，三当家与青衣客带领兄弟们来到桃源村，他们进入了桃源村里，他们见到了桃源村里男女挥刀弄棒立在一旁。三当家与青衣客面对这种场面如果硬碰硬，其后果也许不是想象中那样美好。三当家与青衣客于是换了一副嘴脸，说：“我们是来到此地借粮的。借完粮食，我们一定要还。”村里领头人说：“蜘蛛洞当家的来借粮，我们岂能不给。可是你们来得不是时候。前几天因战事吃紧。我们被上头收交了许多粮食。现在是家里空空如也。拿不出来粮食啊。”已经有土匪们来到村民家里翻寻粮食。果然是一无所有。三当家与青衣客不得不离开，走在途中，看到前面一小村，计上心来打劫前面一村再说。
他们来到这一村。这一村村名叫桃花寨。其村人口只有三十来号人。其中住着有势力的两个大家族，这两家族各有护院人数十几名，还配有几杆火枪，实难对付。
三当家与青衣客一进村便命令手下兄弟们对当地百姓抢劫，果然是种豆得豆，入其室，一定能拿到粮食之类的东西。他们继续向前抢去，突然有一名兄弟中枪倒毙。三当家与青衣客忙命令土匪们后撤。又有兄弟们被火枪击中而倒下。三当家对开枪之人大喊：“我是蜘蛛洞的三当家。今日特来借粮来日一定还上。”开枪之人一时停了火，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响亮的嗓音说：“原来是蜘蛛洞的当家来借粮。既然是借，怎么不识礼数，破门而入。我敬仰你们是忠义之徒，不诚愿希望你们变成无耻之小人。暂时放你们一马。你们走吧。”青衣客说：“多谢。”
三当家与青衣客离开桃花寨。他们抢得的粮食，难以解馋。他们不敢劳师动众远袭太平镇与乌巢镇等镇。他们只能坐守山头，期望有生意客押运粮食的马队从此经过。
他们终于等来了好消息，有一伙马队从此经过。
这伙马队是谁，他们是盛大人的手下孟混押运粮食从此经过。孟混混改了衣装，让手下那些人也脱去了衣装。穿上这身衣装，周围的人一眼看出孟混混这伙人不是官就是兵。脱下这身衣装，实乃出于保密。可以说是孟混混把自己扮成生意人，暗自运送钱粮到盛大人的乡下老家去。孟混混这伙人枪支弹药充足。如果是柳枝看到了会一眼认出，这是她的仇人。三当家与青衣客不识，他们以为这只是普通生意人的马队。
当孟混混坐在马队上喝着茶。有两三个小厮听着孟混混嘴角里时不时飞出黄色荤话时，俱皆笑得前仰后翻。突然从道旁山林中冒出几十人，手拿大刀朝他们砍来。
这是三当家与青衣客的错误，他们仗着此一声喊叫便可以吓得生意人屁滚尿流。可是坐在马车上的这是谁。他们是手拿枪炮的家伙。
孟混混当场朝土匪们开了枪。孟混混手下士兵们也朝土匪们开了枪。于是冲在前面的十几名土匪，纷纷倒地身亡。第二排土匪们冲上去，又被子弹击中。孟混混的一名手下拿出一炮，装上炮弹，对着土匪们就是一炮，这一炮正好击中三当家身边的土匪。这几名土匪顿时被抛上半空，而摔下来，人就没了。此炮的一颗弹片击中了三当家的肩部，三当家的刀便握不住了，刀便倒在了地上。青衣客见兄弟们无法冲上前去，又见三当家负了伤。只好撤退了。
孟混混的手下要去追赶这帮土匪。孟混混看了看天色说：“不必追了，他们是一帮乌合之众。我们赶路要紧。不要生出许多枝节来。”孟混混的手下，不再追赶。他们继续赶着马队前行。
三当家用手拔出了弹片，用尿淋了淋伤口，止住了血，包扎了伤口，强忍着疼痛，无力地躺在洞里。青衣客此时数了数来到洞内的兄弟们。只剩下三十一名。此次劫掠，致使土匪们伤亡三十多名，而并未抢得一粒粮食。青衣客重重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在三当家身体健壮如牛，好在三当家并不因为弹片而感染了破伤风，三天后，三当家平平安安地活了过来，他好像是一没事人一般，又在山头眺望那条山下大道，如一只狼立在山头，竖起耳朵，十分警觉地注视着前方有没有猎物。
猎物终于出现。来人似曾有相识之感。却记不起来。如果是柳枝，她一眼就能认识此人。此人就是那位走南闯北，专门靠马队运输货物到江南各地的那位长脸汉子。
这位长脸汉子如果知道此地土匪还未消灭掉，他不会走这条道的。上次侥幸逃生，遇到孟混混，孟混混赶到，杀灭了土匪。所以他这次才敢重新走上这条道。
这次长脸汉子也是运粮而来。他从事的不是运粮食就是运货物。他属于漕运帮派里的一员。这次他带了五名兄弟。其武器是身上带有佩刀，这五名兄弟都是好身手。弓箭也是少不了的。
当三当家与青衣客带着兄弟们冲了上来时，长脸汉子及他的兄弟们便是拿弓箭射。当土匪们冲到近前时，这长脸汉子以及五名汉子便抽出了佩刀同土匪们一阵厮杀。
青衣客与长脸汉子打斗在一起，一连斗了十几回合，难分胜负。至于武功平平的土匪们要对付这五名汉子，虽然人多，也并未捡到便宜。青衣客越斗心越急，心越急便露出了破绽，被长脸汉子一刀从手臂外削下，连皮带衣削去一大块。青衣客意欲再战，三当家吹了哨声，这是鸣金收兵的意思。青衣客于是同众兄弟们一起退却。
长脸汉子见土匪退却，他也不敢追赶，他与众兄弟们上了马，加紧快马扬鞭催促着前行。
青衣客回过头来，再看看手下兄弟们，刚才一战又损十一名。目前站在身后的手下兄弟们都完好无损的只有二十名了。青衣客发现了在这二十名兄弟，称得上他的心腹兄弟只有五名了。青衣客越来越发现，他错了。他与三当家赶跑了周大哥，以至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他开始埋怨起三当家来。三当家赶跑周大哥的原因是，三当家想要把柳枝强占为妻。此时他想起了当时一小卒报告这一消息：周大哥他们到盘龙山去，是打回到老家去。盘龙山确实是我们的家。盘龙山上的一草一木是那样的熟悉。谁不会依恋自己的家呢？回盘龙山去，也就是回到家了。盘龙山这个家的大门已经敞开了。它正在欢迎他回去。于是他召集了他的五名心腹兄弟，说今晚秘密行动，离开蜘蛛洞，往盘龙山进发。
这又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青衣客随身带着朴刀，他同五名心腹兄弟悄无声息的走出了蜘蛛洞。他们很快到达盘龙山。一人拦住了他们。青衣客一抱拳说：“在下是青衣客，与周右周大哥也是兄弟。麻烦你们引见引见。”
一卒将青衣客到来的消息报告给龙头客与周大哥等。龙头客说：“我以为他这次是真心来投诚的，可以一见。”
青衣客走了进来，见到了刀疤脸，龙头客，周大哥与柳枝，跪下头来表示认错。认错后，周大哥说：“你怎么会来这里？蜘蛛洞怎么样了？”青衣客就把进村打劫，拦路打劫的事说了。并说目前蜘蛛洞的兄弟们只剩下十余名了。
龙头客听了唏嘘不已。
且说三当家清晨起来后发觉青衣客及五名兄弟不见人影了，青衣客的佩刀也不见了。便知道青衣客已经带着五名心腹不辞而别了。他感到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当初他与青衣客来到这蜘蛛洞里，也不过一二十名兄弟。可是那时，他们血气方刚，从来不知道困难是什么样子。他们放手就干。他们在此扎根后不久，便陆续有兄弟们加入。这是多么风光的时刻。他，三当家也感觉到让众兄弟们拜拜他的滋味是如何甜美。然而这风光的时刻过去得这么快。这正是应验了一句俗话，人有三穷三富。现在三当家感到他正是最穷的时候。事实上他远没有达到最穷的时候，桃源村的村民手拿刀与棒已经来到蜘蛛洞里，站在他的前面。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他的一两个小卒去桃源村里挖红薯吃。被桃源村村民发现了，这两个小卒打得村民满嘴吐牙。于是该村村民开了个会议，决定趁着蜘蛛洞里土匪最弱小的时候，赶跑他们，不让他们继续在此作威作福。
三当家看看桃源村这么多人手拿刀枪棒，而自己手下的弟兄们不过十人，三当家拿什么跟人家打。三当家只好答应桃源村人们的条件，被迫卷起铺盖走人。当然了，殴打村民的那两个土匪必须得到严惩。
三当家看着自己身边的几名心腹兄弟，他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悲凉过。悲是悲了点，可是眼前的他将要走向何方。就此解散或者是趁着深夜重新返回蜘蛛洞。一位小卒说，我们到盘龙山去，说不定会有改观。三当家说，只好这样了。他们只有到盘龙山去，才有可能求得一息之地。
三当家来到盘龙山，正好碰到龙头客与刀疤脸在山门边。三当家的到来。刀疤脸非常高兴。龙头客哼了一声，刀疤脸不过是一武夫而已，顿时收敛了笑容。但是人已经领到盘龙山议事厅了。
过了一会儿，周天佐与柳枝来了。龙头客要三当家跪下认错。三当家当即跪下认了错。周天佐不说话。龙头客便拿了龙头拐枚狠狠地打在三当家的屁股上，三当家的屁股的裤子上，顿时打出了斑斑血印。周天佐说：“下次如再犯过错，定斩不饶。”三当家忙说是是是。三当家被抬了下去。
在盘龙山议事厅内，大家一致同意：周天佐被选为大当家，青衣客被选为二当家，三当家仍然为三当家。刀疤脸被选为四当家。幕僚有持龙头棍的老者，柳枝等三个劳苦功高的人。他们虽为幕僚，确实有德高望重之人，可以称得上是盘龙山一当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