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荼为民的死

    罗大麻来到警备厅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站在远处见到了他昔日的情人，也就是春桃，已经成为了状元府的一名高贵的夫人。他根本没有立即去见他昔日的情人。他必须要找到荼氏与周天佐，他才放心。事实上，他至今没有寻找到周天佐。他认为周天佐已经死了，他这才放下心来。荼氏死了，他一度十分悲痛。他为了抛弃春桃，不惜写下绝笔书。

    他整日兢兢业业地在警备厅内工作。他没有显摆，他没有抱怨。许多同事当年曾经是他的手下。许多同事因此开玩笑地称他为队长，他表现出局促不安，对同事们大发脾气，以此来禁止同事们说出不恰当的言论。

    他知道，春挑已经在状元府生下了一个儿子。他知道，春桃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一定十分快乐。罗大麻转念又心想管她快乐不快乐，自己当年不过是因为偶遇，玩了一场爱情游戏而已。

    现在，罗大麻有重要的事等待他去做。以前是由于周天佐的反对，后来为了周天佐的事不省心。现在周天佐死了，他有必要去做这件重要事情了。

    罗大麻托人传了一个消息给铁牛，说是苏尚先生经过太平镇，此时正在飞来亭暂坐，想见见铁牛这个朋友。

    苏尚先生是铁牛当年聘请的家庭教师。也就是说，羌笛与羌生的学识全靠此人指点。究竟是成不成才则另当别论。

    羌笛对苏尚先生是比较尊重的。此时，羌笛在鑫鑫隆纱厂，因工作事务脱不开身。故铁牛决定独自一人去拜访。

    铁牛知道飞来亭位于太平镇中间一山丘上。来此飞来亭的人都是文人骚客为了凭吊先祖英雄事迹而游玩的人。

    此时，铁牛来到飞来亭，游人没有看见一个。铁牛没有心疑，依旧径直前行。铁牛来到飞来亭前。

    飞来亭坐落于山的最高处，站在飞来亭可以观看到太平镇一部分风景。

    铁牛看到一人正背对着他。那人白发苍。铁牛说：“苏先生，让你久等了。”来人说：“铁牛一向可好。”铁牛一听到此人的声音便不是苏先生，便说：“你是谁？”来人转了过来竟然蒙着脸说：“你当真要知道我是谁？”铁牛说：“你是谁？你约我来为了何事？”来人说：“我约你来是为了了清一笔旧账。”铁牛说：“什么旧账？”来人说：“你记不记得，你父亲为了修筑宝库这件事。当修筑宝库竣工后，你父亲将所有的人都杀了。还有一个人侥幸逃出了洞外，被你们追赶，情况危急之下跳下了悬崖。幸好我路过见到受重伤的人，得知你在修筑宝库。可惜的是他并未说出宝库在何处。我是谁？我便是那个跳下悬崖的那个人的弟弟。”荼为民这是撒谎，他根本就没有亲兄弟。他自小父母双亡，在流浪的时候，得到清朝一太监好心收养，并收养他为干儿子。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一笔带过。铁牛说：“当初，我父亲实在迫于无奈将修筑洞窟的人全部打死。不想此宝落入清庭手中。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你想怎么样？”来人说：“我是来完了这笔旧账。”铁牛说：“怎么完了？”来人说：“完了旧账的办法其实很简单。由于我大哥是为了修筑洞窟而死的。赔偿那些为了修筑洞窟死去的人。”铁牛说：“要多少钱？你开个口。”来人说：“不多。只要一个玉如意就够了。”铁牛哈哈大笑说：“你说的玉如意早已失落不见多年了。提起袁大头，倒是有一些。”来人说：“老匹夫，信口雌黄。你可以瞒过三岁小孩，但不可以瞒过我。今日我不将你拿下，你不识我的厉害。”

    来人一拳打来。招式竟然是黑虎掏心。铁牛赶紧闪避。铁牛与他相斗几回合后，说：“长拳倒是发挥得不错。”来人说：“看来，你练的空空拳倒是从来没有放弃过的。不然的话，一招一式不会用得这么潇洒自如。”

    他们又在飞来亭内，大战了几十回合后。来人明显落于下风。来人的小腹被铁牛一脚踢中，来人就势滚出几米开外，艰难地站起身来，不战而退。退到飞风亭外斜坡边，将身快速下滑。滑到一小径边，吐了一口鲜血，他快速地解开了缰绳，骑马飞驰而去。铁牛只能望马而叹了。铁牛无法追上了。铁牛只能沿路返回状元府。

    来人将马骑到一处。罗大麻早已在那里恭候多时了。罗大麻赶紧将来人从马上抱了下来。来人已经浑身无力了。来人已经气息奄奄了，说：“是我太大意了。认为天天吃着锦衣玉食的铁牛早已不堪一击了。岂料，他的功夫比当年还要强上十倍。”罗大麻说：“师父。你查问出玉如意的下落没有？”荼为民说：“那个老匹夫竟然不承认，但我相信。玉如意一定还在宝库中。”罗大麻说：“玉如意会藏在何处呢？”荼为民没有回答，头垂了下去，便死了。

    罗大麻哭着丧说：“师父啊师父，你的确是太大意了。你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便这么快的死去了。我把铁牛独自一人骗到飞来亭，原以为你的功夫了得，擒拿铁牛，不在话下，岂料我却失算了。我以为师父你本领很大，尽管长拳近几年落下不练。对付那铁牛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也曾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样守着山野之地慢慢的老了下去，无所作为，只有抱恨终身了。一听到铁牛赤手空拳来赴约，心情便激动坏了，说只要一出手就可以擒拿到铁牛，说完还打了遍长拳，活动活动筋骨，岂料第二天带回来的消息是你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即将死去。师父啊师父一路走好。”

    盘龙山上二当家劫掠王公子的绸缎时。羌笛急调羌生的警备队的人马来保护状元府时。罗大麻也来到状元府了。罗大麻将后花园栽花的大坛子全部移入墙顶。用作射击掩护的防体。罗大麻的这种作为一名士兵时的忙碌，表现得非常卖力。此时所有的状元府的闲杂人等，如妇女儿童，老弱病残的人一律被圈禁于房间内不得外出。罗大麻趴在掩体后面，他看着盘龙山上的土匪吹着哨子，打着火把，气氛十分嚣张地从一条大道上穿过。罗大麻同所有的士兵一样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土匪没有来袭击状元府，因此，罗大麻同所有士兵一样只是打了一场防备仗。在这样防守的一个晚上。罗大麻借着为防守而忙碌的功夫，时刻注意到了铁牛。

    当羌笛把土匪进入太平镇的消息，通知铁牛。铁牛便和羌笛商议了。铁牛让羌生及时快速的调来警备队兄弟时。羌笛便独自骑一匹“雪里红”到兰将军营帐里去报信了。铁牛安排好事务后，便独自一人静坐在大厅里等候着好消息。

    罗大麻迫切地想从铁牛嘴里敲开“玉如意”的秘密。他觉得此时不是时机。他要等机会。他要等到土匪抢劫状元府时，他才能得到机会。他等了一个晚上，他没有等到这个机会。盘龙山上的土匪在状元府的面前，只是一个匆匆的过路客。

    他相信他师父的话，荼为民当年为了得到玉如意便可以一举复兴大清。玉如意价值连城可想而知。他必须要知道玉如意的下落。他师父胁迫铁牛失败了。现在轮到他胁迫铁牛了。他必须要等到一个机会。

    当羌笛在乌巢镇收粮时。羌生为了维护羌笛粮队的安全，也调集了十几个身手敏捷的人手来执行任务。罗大麻也在其中。罗大麻知道此情况后假装得伤风感冒了。因此罗大麻便可以行动了。

    铁牛有一个生活习惯便是经常去状元府后花园静坐。这座后花园有一条路是去太岳庙较短捷径之一。说是后花园，其实是状元府一后山，属一荒凉之地。

    罗大麻装扮其师父的模样，白发灰袍。脸上套着面具，来到了铁牛面前。铁牛说：“上次在飞来亭一别后，你没有死。”罗大麻说：“我没有从你的嘴里听到玉如意的秘密，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去呢？”铁牛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玉如意已经丢失了。”罗大麻说：“丢失了，这么贵重的宝贝会丢失。你骗三岁小孩。我这一把年纪了，也不会轻易上当的。”铁牛说：“当年修筑宝库时，我父亲仓促行事，也是极为秘密的行事。所选的地址就在玉女峰山上。洞就挖在山脚中。玉女峰下有一小溪。一年突发大水。溪水被山石树木所阻挡，从而引发玉女峰山体滑坡。导致此山洞被掩。自此，玉如意葬身其中，再也不可寻。”罗大麻说：“我也曾经跟随…，我也曾经遍寻玉女峰各处，的确见过山体滑坡。可是，玉如意的价值不可估量。为何不见你举家之力挖掘，分明是撒下弥天大谎。”铁牛说：“我何尝不想拨山改溪之力挖出玉如意。可是这谈何容易。要靠人力掏挖掉半座山，谈何容易，这同大海捞针有何区别。”罗大麻说：“说得也是。这要我相信不难，你能捆绑自己。带我一起去玉女峰指点那个洞口的位置吗？”铁牛说：“你既然不肯相信我的话。我既使捆绑了自己，又能怎样。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再见。”罗大麻说：“不肯给我走，让你尝尝厉害。”

    罗大麻抽出朴刀，朝铁牛砍来。铁牛闪身躲过。罗大麻又一刀砍来，铁牛侧身又躲过。这样，他们相斗在一起。一个人赤手空拳，一个人手持佩刀，他们相斗在一起。十几个回合后难分胜负。罗大麻的拳脚功夫不能与铁牛相提并论。罗大麻只是因为手持朴刀才坚持斗了这么久。再斗十几个回合，铁牛便见到罗大麻的招数出现了破绽，便一掌拍打在罗大麻的手腕上，罗大麻手持的朴刀顿时从手中脱落而坠于地上。罗大麻手中没有朴刀，他施展的长拳功夫怎么可能抗衡铁牛的空空拳。在随后而来的几个回合中，罗大麻的胸膛中了铁牛一掌，随即又被铁牛一脚踢中，滚出了好远。他想站起来，却吐了一口血。此时，罗大麻赶紧对铁牛说：“好汉爷，饶命。”铁牛看了罗大麻的苍白的头发，说：“我根本没有想杀死你。你我皆是入土的人了。为什么非要把玉如意看得这么重？更何况，大清已经埋没这么多年了，你凭一己之力想恢复大清谈何容易。更何况，玉如意埋没于玉女峰下，如果你偏要寻找，便掏空玉女峰可得。”罗大麻说：“谢好汉爷赐教。此时我已经决心悔过，什么名也利也不过是过眼烟云。”铁牛的确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罗大麻艰难地跪在地上对铁牛叩了三个响头后，铁牛存心放他一马了。铁牛永远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脸上皮肤黑斑遍存，满头白发的人根本不是与他曾经打斗过的荼为民，而是年轻貌美的罗大麻。

    罗大麻在铁牛心怀菩萨般的善意下，侥幸逃过一命。罗大麻赶紧逃窜，他随即更换了装扮，恢复他本来的面目，罗大麻走着走着便跌倒在尘埃，晕了过去。

    此时春桃从太岳庙烧香回来，她求神灵保佑他生下的儿子健康成长。因为她生下的儿子近来总是在夜晚哭个不停。太岳庙的静音师太送给她一道符，并告诉春桃，将此道符贴于大门上即可。

    春桃从太岳庙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晕倒在地的罗大麻。此时的罗大麻，清秀的脸庞上有一丝血迹。春桃一下子认出了罗大麻。这个罗大麻，这个负心人终于露面了。春桃吩咐让两个壮汉抬罗大麻来到太岳庙，让静音师太照看。

    静音师太看了看罗大麻的伤势后说：“只是轻伤，不碍事，只要疗养几天即可。”春桃听了静音师太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罗大麻苏醒过来后，看到春桃在身边。他十分惊讶。春桃一见罗大麻醒来后说：“你终于醒了，可把我急死了。”罗大麻说：“我没有事。”春桃对着他胸口轻轻捶了一拳说：“装着好汉是吗？”罗大麻哎哟一声叫出了声。春桃又赶紧在罗大麻胸口轻轻揉着，说：“你呀，还活着，怎么不来看我，把我全忘了是吗？你啊，是第二个陈世美。”罗大麻说：“你是状元府二太太，跟着我这个穷小子，只会让你担惊受怕。所以，我不来找你。纯粹是为了你将来的幸福着想。”罗大麻说完咳了两声。春桃还在轻揉着罗大麻的胸口，说：“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我的心啊，永远在你的大英雄身上。”

    静音师太又走进来换了换药，春桃又与罗大麻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已晚，春桃便回到状元府。春桃对手下仆人说：“你们有谁胆敢把今日之事说出去，我会把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手下仆人皆说：“听大奶奶吩咐，在下绝对不会说出一个字。如果说出一个字。天打五雷轰。”这几个仆人绝对会遵守他们的誓言，因为他们都是春桃的心腹。

    过了两天，春桃又来太岳庙烧香了。这不用在此说明，春桃是来看望罗大麻这个小白脸的。

    每过了两天，春桃都会来太岳庙烧香。春桃用钱堵住了太岳庙静音师太等女尼的嘴，也用钱买来了最好的药物替罗大麻治病。经过十天的治疗，治好了罗大麻身上的伤。他已经完全康复了。

    当罗大麻拖着疲惫消瘦的倦容出现在警备厅时，羌生说：“看来，罗兄您这场大病病得不轻。”罗大麻说：“幸好命大，差点儿死去。”羌生说：“现在公务不算繁忙，我批准你回家静养几天吧。这是一点钱。以表达我作为一名兄弟的情意，请收下。”罗兄假装推托，然后收下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