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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 章周天佐侥幸得以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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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佐在河水中不知游了多久,才浮上岸来。他在芦苇荡里警觉地朝四周看看,以求发现可疑的人,这可疑的人正是罗大麻及他手下的警备厅里的人员。他在芦苇荡里缓慢穿行。河风吹拂着芦苇,芦苇发出沙沙的响声。这一带除了芦苇还是芦苇,他没有发现警员。这一片荒野之地算是江边最荒凉的地方了,没有什么人在这里活动。周天佐在芦苇荡里艰难行走。饥饿和疲惫侵袭了他。他庆幸自己还活着。他从悬崖上掉了下来,掉到河里,竟然没有摔死,竟然在河水中游了很久而没有淹死。要知道,他在河水中不知漂流了多久。

    他站在芦苇荡里,冷冷地打量四周。太阳的光辉暖和了他的身子,他选了一块干燥的地方,他把那些枯萎了的芦苇杆堆积在一起,他坐了下来,休息了一下。接着,便躺在芦苇杆上,嘴里叨着芦苇杆,乏味的芦苇嫩汁润润他干渴的喉咙,他嚼着嚼着便睡着了。

    周天佐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是一片树林,周天佐随手捡拾一片落叶,叼在嘴里。周天佐在树林里穿行,脚步轻飘飘的。一缕烟雾在树梢中飘过,太阳隐没在云层中,湿漉漉的空气袭击了他。太阳出来了,烟雾不见了。周天佐继续前行,他继续前行,他要去向哪里?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到这里?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前行,他在树林里穿行,脚步轻飘飘的。

    他的面前出现一棵大树,毫无疑问,大树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绕过这棵大树,他看见了荼小妹。荼小妹正在前面行走。他喊着她的名字,荼小妹回过头来莞尔一笑,没有答应他,也没有停下她的脚步,荼小妹仍然疾速前行。周天佐加快了脚步,想要追上她。荼小妹仍然在前面,他怎么追也追不上。周天佐一边追一边大喊荼小妹的名字。一棵大树挡住了荼小妹的身影,他使劲大喊荼小妹的名字,荼小妹没有答应他,荼小妹只是偶尔回过头来朝他莞尔一笑。这一笑有多美。可恨这大树挡住了荼小妹,周天佐想绕过这棵大树。周天佐被这棵大树的树根绊了一下,他摔倒在地。周天佐再次大喊荼小妹的名字。荼小妹依旧没有答应她,荼小妹的身影就此消失不见。他撕破喉咙般地大喊着荼小妹的名字。

    他喊着喊着,他便睁开了眼。他看见一轮红日用余辉照耀着芦苇,天地间便泡在这红霞的染缸中了。一两只不知名的小鸟,从这个芦苇杆上飞到那个芦苇杆上,留下了一声清脆的鸟鸣声。周天佐在红日的照耀下,站起身来。他想起了荼小妹,这是他心中的思念。他不知道荼小妹现在怎么样了?荼小妹会不会被罗大麻强行带走呢?他站起身来,饥饿再一次袭击了他,他决定走出去。趁着黄昏时分,他走过芦苇荡,夜色渐渐暗了下来。

    他穿了一身破烂的衣服,将脸抹得黑不溜秋的,头发变得脏乱而蓬松,这与一位沿街乞讨的乞丐毫无分别。他这样做,第一个原因是不让别人发现他,叫出他的名字。第二个原因他是明察暗访想知道荼小妹的下落。

    周天佐将自己变成一位乞丐,他沿街乞讨。他来到了柳枝的皮匠铺。柳枝正在忙忙碌碌地工作。何须的父母亲也没有闲着,敲敲打打地制作顾客所需要的东西。周天佐来到柳枝的皮匠铺只求乞讨一点东西来填饱肚皮。这时罗大麻同三位警员走了过来,周天佐赶紧将头侧向一边,下意识地理了理头上脏乱的头发。罗大麻身边一位警员推了周天佐一下,说:“让开,该死的乞丐,臭气熏天。别挡着道,装着可怜。”周天佐被推得退后几步,差点儿把他乞讨的碗打落在地。罗大麻瞟了一眼周天佐,看到了这个乞丐穿着这身的破烂的而且脏兮兮的衣服,脏乱的头发下藏着一张黑不溜秋的脸孔,他凭着这个乞丐的外貌而没有联想到站在路旁的周天佐,就是他要寻找的人,他仅仅是瞟了这个乞丐一眼,就匆匆离开了。周天佐意识到罗大麻没有发现他,周天佐打定了主意,以查荼小妹的行踪。

    柳枝见到一乞丐乞讨,柳枝让周天佐吃了饭。周天佐装着哑巴打着手势表示感谢。

    罗大麻沿着河边走着。罗大麻这不是散步,也不是来欣赏河边的风景,他在寻找什么。他意图发现周天佐与荼小妹。罗大麻从河水的上游一直追溯到下游,五天过去了,罗大麻一无所获。

    这是第七天了,罗大麻来到这条河的下游的一处宽敞地带。罗大麻看到河边有一群人围观什么。罗大麻走近一看,那是一具女尸,被水泡得浮肿不堪了。这具女尸穿的衣服与荼小妹一模一样,罗大麻看了看女尸的头部。湿漉漉的僵硬的头发笔直裹着这女尸的头部,脸部皮肤已经出现腐烂发臭。不用问,罗大麻心知肚明,这便是荼小妹无疑了。荼小妹自己跳下悬崖,掉到河水里已经淹死了。

    罗大麻看到荼小妹的抹着红指甲油的手,红指甲油仍在。罗大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没有眼球的眼睛,心里翻起滚滚波涛。

    当年,罗大麻与周天佐同为师兄弟。他们拜荼小妹的父亲荼为民为师。荼为民收养了罗大麻与周天佐,因为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荼为民教了他们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荼为民一直想为大清效力。他想得到巨额财富以图光复清朝,所以他曾经冒险闯入状元府,以图偷出状元府的镇府之宝即玉如意。但是没有成功,因为他冒险拿出来的玉如意是假的。

    罗大麻与周天佐投身警备厅成为一名警员。罗大麻想出人头地,跻身为警备队队长。罗大麻却身无寸功,这会遭受人家非议。罗大麻想到一个了办法,他说与周天佐听,要求周天佐假装带运鸦片,罗大麻假装抓他,而周天佐可以平安无事地全身而退。周天佐同意了,周天佐认为这是他们师兄弟合伙演的一场戏。演戏嘛,自然是演给别人看的,自己只要假装抹几滴眼泪或大笑就行,这绝对不会伤害演戏的人,骗一骗看戏的人是可以的。

    一切都在罗大麻的掌控中。经过了罗大麻的精心安排。周天佐身藏鸦片,走在街市中。罗大麻已经召集众多警员悄悄围了过来。周天佐看到众多警员带着的武器是真家伙,他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周天佐在心里念着罗大麻的名字,骂了罗大麻一声:“罗大麻你这个混蛋,你说是演一场戏,给众弟兄们看,这演戏演得太逼真了,众兄弟们已经带上了真刀真枪。”

    一两个警员兄弟已经快逼近到他面前,说:“快把鸦片交出来。乖乖服法。否则有你好看的。”周天佐往人群中一钻,警员立即紧紧追赶,罗大麻开始朝周天佐鸣枪示警。人群瞬间作鸟兽散。众多警员开始有条不紊地对周天佐围拢。周天佐看了看四周,他已经完全陷入了警员的包围中,他开始意识到危险已经如此逼近他。他突然看到了一位身穿洋装的时髦少女正朝这边走来。周天佐马上抓住了这位摩登女郎,并用刀抵住这位摩登女郎的脖颈。众警员面对如此变故,面面相觑地望着罗大麻。罗大麻只能让众警员们紧紧跟随周天佐。

    这位摩登女郎在周天佐的短刀下,脸色没有任何变色,她只是顺从地服从周天佐的安排,一边后退,一边寻思如何脱身。罗大麻始终站在紧紧跟随的众警员的前面。周天佐已经被逼到一条石板铺成的桥上,周天佐推开这位摩登女郎,将身一跃而跳入桥下,然后逃跑了。这位摩登女郎将要从石板级滚下去。罗大麻眼明手快地迅速将这位摩登女郎揽入怀抱。这位摩登女郎第一次被这位帅哥所吸引。这位摩登女郎第一次投入罗大麻的怀抱而认为罗大麻是位大英雄。这位摩登女郎是谁,她便是春桃。春桃从此钟情于罗大麻。

    周天佐从此不再是警员,他成为了贩卖鸦片的罪犯。所有的警员兄弟们都有权对周天佐进行拘捕。

    周天佐对师父荼为民是蛮孝顺的。荼为民闲散在家。荼小妹偏偏看上了周天佐。这令罗大麻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罗大麻被卸去警备厅队长一职后,罗大麻与春桃的关系是打得火热。罗大麻从内心上还是喜欢荼小妹的。

    这天,荼小妹与周天佐打算一起永远离开太平镇。周天佐在河边等待荼小妹的到来。周天佐却等来了罗大麻。

    罗大麻卸去警备厅队长一职后,不再是警员了,因此他不可能带枪了。只有一把刀。

    周天佐见到罗大麻后说:“你我曾是兄弟,你为何欺人太甚。不断找我麻烦,这是为何?”罗大麻说:“我跟你实说了吧。你为什么凭空抢了我的心爱之人。荼小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这夺妻之恨,我能不报吗?今天只有你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周天佐说:“荼小妹素来对我有好感,怎么说我夺了你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我们是兄弟。这个道理我是懂的。”罗大麻说:“强词夺理,吃我一刀。”

    罗大麻手拿一把刀朝周天佐砍去。周天佐只有一把雨伞来阻挡周天佐的攻击。论武功罗大麻的招数皆是阴毒泼辣的招数,周天佐的武功底子是较厚的。可惜的是,周天佐没有用一把刀来迎战。周天佐手里这把木制作的伞如何拿刀来比试。很快,周天佐的伞把被罗大麻的刀砍去半截。周天佐边战边退,周天佐想选择有利地形来求生存。周天佐往后一退便退到悬崖边,再后退一步便是跌落悬崖,掉入滚滚江水中。

    这时,荼小妹赶到现场。荼小妹知道他们兄弟已经动了手。周天佐对荼小妹说:“你快退后,别掺和进来。”荼小妹仍然前行,不理会周天佐的言语。罗大麻不理会荼小妹,他更施险招迫使周天佐死于他的朴刀下。周天佐用半截木伞挡住了罗大麻一击,却稳不住自己站在悬崖边的身子,他本领性地再后退一步,便一头栽下悬崖,掉入了滚滚江水中。

    荼小妹看见周天佐掉下了悬崖,一下子便呆立在那里。罗大麻得意地对荼小妹说:“你昨天已经答应同我比翼双飞,条件是只要我同春桃的关系一刀两断。我现在已经满足了你的条件。我已经写了一封休书给春桃。”荼小妹看到罗大麻满面春风的样子,自己也装着高兴地说:“是吗?我们现在去哪里安家呢?你现在不是警员,也就不可能回到警备厅。”罗大麻说:“我们去哪里?只要你想到哪里去,我就会满足你的愿望。天地如此宽广,个人如此渺小。一间茅草房,一间石屋,便可栖身于此。此时大奸大盗之徒已经消亡,我的心里一下子变得如此坦然,对于人生,夫复何求。”荼小妹走近罗大麻的身边。罗大麻顺势将荼小妹相拥入怀,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恋人一般。茶小妹一下子变了声说:“周天佐曾经是你的好兄弟。他原本是个好人,因为与你做朋友变成了大奸大恶之徒。他无非是破坏你的好事。阻挡你去状元府劫持玉如意宝物。你这样做无非是达成我父亲的遗愿。可是大清已经早亡。张勋的鞭子军已经不存在多时了。你这样抗逆时代潮流,未免是太可笑了。”罗大麻大笑地说:“荼师妹把你罗师兄想得太高大上了。我,罗大麻对你说句心里话。师父的遗愿我是要完成。假如我得到了玉如意想恢复大清。这是师父在世的愿望。我的愿望哪是叫做猪栏理想,无非是得到宝物,安享人生荣华富贵。”荼小妹笑得有点难看,说:“我也可以后半辈子享受饫甘餍肥的生活了。”荼小妹说完伸出她那娇小玉手,用力朝罗大麻眼睛抠一抠,顿时罗大麻一只眼球便被挖了出来。罗大麻只看见荼小妹涂满红指甲油的手,闪出一道红光,紧接着,他的眼睛便撕裂般的疼痛起来。罗大麻因眼突然受伤,左手抚住自己的眼睛,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里滴落下来。罗大麻踢了荼小妹一脚,荼小妹一下子被赐倒在地,罗大麻趁势用右手欲要抓住荼小妹,说:“荼师妹,你这是为何。我的一片苦心,你却当成驴肝肺。”荼小妹就地一滚,滚向一边,站起身来,并不答话,她大踏岁朝悬崖奔去。罗大麻想加快脚步,一把抓住荼小妹。可是,受了伤的罗大麻,怎么也不能抓住荼小妹。荼小妹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荼小妹只要往前一小步她便会掉入滚滚江水中。荼小妹冷眼看看远处的风景,她眺望远方的山峦,远方的村庄,远方的树林。她又看了看悬崖下翻滚的波涛,犹如有人用一口大锅把这江水烧开一般,周天佐掉了下去便没有影了。一只白鹭正在水面上玩弄他高超的伎俩,一双足刚刚点水又飞向前方,这样在水面上划了几道美丽的弧线。这翻滚的水流一时同荼小妹的心血一样翻滚相应,悬崖边上的凉风吹拂他的衣襟,使他那翻腾的热血一下子冷却了,她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她用平静地心再次看这悬崖,这悬崖是向河水中伸出的一堵石壁。在高耸的悬崖上一望这江水,的确江水很美,江水的上游的一片枫树林也很美,此时这片枫树林已经染成血红一片。如果你去欣赏的话,世界万物的景色都非常美,此时的荼小妹不是站在悬崖上面来欣赏这江边绝美的风景,而是她被悬崖上空吹来的凉风冷却了她对这世界美好的幻想,此时的她万念俱灰,惟求一死而已,因为一死,她可以解脱,她可以实现她的悲壮的梦想,那便是追随死去的周天佐,同周天佐在阴间相会。她的心平静,出奇地平静。她平静地看着正用手捂着流血眼睛的罗大麻也追到了悬崖边,他距离荼小妹不过两米之地。罗大麻说:“快把身子折回来,别做傻事。我宁愿负世人,宁愿负朋友,也不愿负我心爱的人。对于你刚才对我做出的一切,我会原谅你,我会原谅你的无知和愚笨,我会原谅你的一时冲动。快把身子折回来,我们再次手牵手,让我们忘记过去一切不愉快的事情。让我们重新开始,开启我们的未来。”罗大麻说完向前跨出一步。荼小妹凄厉一笑,说:“谢谢罗师兄对我的深情厚意。罗师兄想给予我荣华富贵,可是我深知我是一个受穷受苦的命,因此只想烂背蒌压背。周天佐周大哥已死,我又何必去求生焉?”荼小妹双手张开,将身一跃,她犹如一个硕大的风筝扑向江水中,风筝在风中飘来飘去,要落到地面需要足够长的时间,荼小妹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她没有在空中停留了多久,也没有滑出了多远,便快速地坠入了江水中,她落水的姿势是这样笨拙,然而却是这样有力,有力地一击,击出的水花溅得了很高,硕大的浪花淹没了上游的江水,然后激荡的江水平静下来,吞没了一点点浪花,江水依旧恢复了原样,朝下游翻滚。罗大麻只差两步远就可以抓住荼小妹了,罗大麻伸出的手只能抓住空气,他全身趴倒在地,望着一只白鹭被惊觉,这只白鹭一下子一跃直冲上天空,盘旋飞向前方。罗大麻还趴在悬崖上空,怔怔地望着这滚滚的江水出神…

    罗大麻望着荼小妹的死尸,他明白,荼小妹从悬崖上一跃而入江河中已经死去了。周天佐无疑也已经死去了,尽管到目前为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周天佐毫无踪影,他大概已经沉入江底喂了鱼虾吧。

    罗大麻望着滚滚的江水,真可谓:“我来江边有何求,我来江边有何忧。试将满腹心事对大江。江水不解人世事,依旧在奔腾不休。

    罗大麻心爱的荼师妹已经死去。罗大麻很快停止了他悲痛之情。罗大麻在心底里不需要这十分微弱的悲痛感情,他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去做。他昂起了头,走在了回警备厅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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