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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章 何须娶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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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坐窗台懒梳头,雨打芭蕉又黄昏。稚童不知愁来到,嘻嘻哈哈踩水浑。此四句是说柳枝闷坐窗前,看窗外几个孩童用脚踩水玩耍,比试谁把坑洼里的水溅得更远。

    柳枝是杨树的妹妹。柳枝看到杨树姐出嫁时心里不是滋味。几天前羌笛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娶她,羌笛与她本来就是一对有情人,羌笛娶她理所应当。然而天意弄人,她应该成为一名富家阔太太,她应该大展宏图,她应该享受更多荣华富贵,这一切都成为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是啊,她可以高高在上,她可以颐指气使地使唤桃红那样愚蠢且丑陋的丫头。她与羌笛从小是青梅竹马,她将要成为状元府的夫人。她可以夫唱妇随。她可以…然而没有可能了。这一切只能让杨树姐代替她去实现了。杨树姐有什么能耐能让羌笛喜欢上她呢?羌笛喜欢她的美貌吗?羌笛可从来没有说过杨树姐是个大美人。羌笛可对柳枝说过:“你真美!”羌笛喜欢杨树姐的性格吗?杨树姐沉静而不出众。柳枝倒是喜出风头。

    比如那一次铁牛故意遗落钱财。铁牛的心思谁不晓得。那是用钱财来试一试她们姐妹俩。花钱大度可以证明其为人慷慨大方,而不是把钱拨成几个子来花费。因为花钱大度,在另一方面表明不要把钱看得太重,不要抱着一个子儿不放,要学会通融,要学会应酬,要学会放一个子儿出去,收两个子儿回来。杨树姐呢,她当然懂得铁牛的意思。可是杨树姐的心里装的是何须啊。杨树姐宁愿嫁给何须那样的穷光蛋,也不愿意嫁给羌笛这一富家公子哥啊。杨树姐不想动一分钱的心思,这是有目共睹啊。可是杨树姐还是走上羌笛送来的大花轿。这绝对不合情理。最符合情理的解释是一个古板偏执的铁牛,对另一个古板偏执的杨树姐伸出了援手。他们是惺惺相惜。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铁牛是有眼无珠,他是老眼昏花,做了一件荒唐可笑的事。不,做为状元府的当家人,铁牛绝对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难道是羌笛变了心?羌笛是一个谦谦君子。他极易受到了别人的蛊惑而变成了一个懦夫,一头蠢驴。他盲目服从于权威之下,而不做丝毫的抵抗,他是一个懦夫,他变成了蠢驴逆来顺受。羌笛是真的变了心,他没有向我解释变卦的任何理由。他是有愧于我啊。这个世界上像陈世美那样的男人太多太多了。男人的歃血盟誓,男人的慷慨陈词,看起来让人心情多么激动,看起来他们所做的事业多么光明正大,当你揭开他们的内心的伤疤时,他们的行为是多么卑鄙和龌龊了。你看吧,在正义面前宣誓的男子汉,表面上看起来傲然不屈的男子汉,在皮鞭的抽打下,跪折了他们的膝盖。不怕死的男子汉们在皮鞭的抽打下,什么条件都答应了:包括出卖朋友,妻子及儿女,甚至杀了自己的父母亲也在所不惜。因为他们变心了,他们的行为才会变得如此可耻!

    何须去哪里了?何须去一职官家里祝寿。何须带上心爱的唢呐到那职官的家里。那职官便安排何须在那里小住。那职官的父亲七十大寿。其寿礼也并不是办得十分隆重。何须只要能好吃好喝地待着,自然心里就没有任何怨言。何须根本不知道他心爱的人在他来职官家三天以后便大婚了。何须来职官家祝寿是江瞎子介绍的。何须在此吃香的喝辣的折腾了十来天。那职官便可以让何须回家了。在这十来天期间,何须的唢呐没有用上。何须也没有做为一个寿礼执事人。何须在这十来天什么也没有干,他可以好吃好喝地待着。何须算是见到官场上的习气。

    几个妙龄女郎启翩翩起舞,何须的艺术细胞在那里跳个不停,他急于要表现出来。可是职官只是让他看看,只是让他当一下观众。何须心里干着急啊:你们怎么让这些女子胡乱摆动下手脚,没有音乐节奏,看这些僵尸般的动作有何意思。你们说你们自己是懂艺术的。可这不叫艺术。我可以到表演场中表演一回,让你们懂得什么叫艺术。职官没有让何须表演的意思,何须只能坐在那里干着急。

    又一天,又一场女子表演。这个女子名叫绿拂儿。绿拂儿原来在街头唱小曲,被职官看上,带入府中作侍妾也没有多久。职官心烦的时候便让绿拂儿唱唱小曲儿解解闷。绿拂儿从此不要露宿街头了。绿拂儿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绿拂儿站在舞台中唱着小曲。绿拂儿唱完了一个小曲。这个小曲唱得只那么一点点动听。职官却高兴地鼓掌说好。职官的父亲一边喝着浓茶一边欣赏绿拂儿唱着小曲,兴致如浓茶一般浓。何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何须说他用唢呐伴奏一下,让绿拂儿的小曲听起来更好听。一个人唱破喉咙如果没有音乐的伴奏,那么她的小曲听起来也索然无味的。职官的脸皱了皱眉头,既不摇头也不点头。职官的父亲说:“你可以走到表演场中试一下。我听到江瞎子说你的唢呐吹得极好。”何须按捺住内心的兴奋劲儿,表面上谦虚地说:“乡里巴人的唢呐谈不上,小人献丑了。”何须便带着唢呐来到表演场中。

    绿拂儿又唱了一首小曲,曲词如下:“哥的门前一棵椒,奴我从此过。<哎哟>眼儿往上瞧,花椒刺儿扎了奴的手。<哎哟>哥啊,快把奴的手儿膲,快些与奴挑。<哎哟>快些与奴挑,慢慢儿挑,刺儿虽小皮肉娇,疼的我难熬。<哎哟>血儿出来了。”绿拂儿在唱,何须吹着唢呐。何须根本不知道绿拂儿将要唱的是什么。何须却能吹着唢呐跟着绿拂儿的歌声走。从前的绿拂儿如一片绿叶,绿得好看,雨打绿叶发出沙沙声却不好听。现在的绿拂儿如一朵红花,不仅歌美,人也美。人啊在舞台中才可以让人欣赏到什么叫做美。何须配合绿拂儿时不时也伴唱一两句。何须与绿拂儿配合得如此默契。职官心里说:“难道他们早已经相识了?”何须与绿拂儿合伙演的这一出,赢得了职官的父亲的叫好声。于是其它人全部附和着叫好。

    表演完了。绿拂儿与何须算是相识了。绿拂儿感谢何须的配合。何须是站在舞台方面显露自己的才华,他根本没有对绿拂儿动过歪心思。可在职官的心目中,何须有那么一点动机不纯。

    在接下来的日子,何须可以自由地舞台上吹一下唢呐,有时伴随女人们的舞步喊一声。职官的父亲非常喜欢有何须的加入,这些女人的舞步可以更好的欣赏。职官可十分厌恶何须的惺惺作态。职官一边在鼓掌叫好,一边在心里思忖着。

    职官要回衙门了。职官带着何须与绿拂儿同行。职官让何须陪他喝酒,绿拂儿在旁斟酒。职官敬酒,何须怎么不奉陪到底。何须喝得醉醺醺的,一连几天来在船上颠簸。蔚蓝的大海,无边无际的大海。这里的风景在有闲钱人看来是绝美的风景,也是人生的最好时光。何须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大海的绝美风景。何须此时真想放声高歌一曲。何须此时真想在舞台上一展风采。可是职官让何须陪他喝酒。何须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此生又有何求。

    何须第二天醒来。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一个荒凉的小岛上。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岛。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海。何须记得昨天还同职官喝着酒。绿拂儿替他们斟酒。何须昨天还吃香的喝辣的,今天过着苦日子了。这个荒凉的小岛上有什么可以充饥呢?这里可没有人在这里住下。这里只有石头和树木以及杂草丛生。何须嘴唇焦躁而干裂。幸好岛上石头缝里冒出一根筷子粗般淡水以解他的口渴。何须因饥饿第一次生吞下牡蛎。第一次生吞下海边的小鱼小虾。人在这样的环境中要学会坚强。饥饿驱使何须必须这样做。何须不是第一次这样做。艰苦的生活迫使他这样做。

    何须像一头牛一样,哪里有吃的,就去哪里寻找食物。何须站在这个小岛的顶端,他放眼望去。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彼岸在何方?何须吹着唢呐,海水随着唢呐之声起伏。何须放下唢呐,他大声高歌一曲。海风把他的歌带向远方。

    何须第五天走到了这个小岛的一角。这是小岛一侧悬崖下的一角。这里乱石横陈,一阵阵浪涛拍打在乱石上,溅起了浪花。前面已经没有路。何须顺着乱石上爬,爬到了悬崖下面。何须闻到一股腐臭味,何须认为是一条死鱼。走近一看,其实是人。尸体腐烂到所剩无几,见到白骨裸露。尸体旁边有一布包,布包里露出一根金条和十几块袁大头。何须将布包里一根金条和十几块袁大头据为己有。可是在这荒凉的小岛上,这一根金条没有任何价值,它就如同这里的乱石一样,没有解决好何须的饥饿问题。何须回到那石头缝里流下来的淡水处。何须吹着唢呐唱着歌。夜晚来了,月亮与星星陪他一起睡,海水与海风因为他的歌声而鼓掌叫好。

    何须十分憔悴,他软弱无力地坐在小岛顶端的大石头上,下面便是悬崖,悬崖下面有一个死尸,死尸的旁边有一根金条和十几块袁大头。他感觉到自己即将死去。他感觉到自己也如悬崖下面死去的那个人一样孤独地死去。他没有什么依恋。他还没有成家。他对家的感觉是模糊不清的。他不挂念任何人,他能做到所有一切是自己快乐。他觉得人生最大的快乐无非是吹着唢呐,放声唱着歌。他吹着唢呐和放声歌唱,他不在乎有没有人鼓掌叫好。他在乎的是自己以此为乐。今天晚上他也许死去,他不在乎,他想像着自己成了一个女人眺望大海,等着丈夫回来,他放声歌唱:我以为你会回来,我站在海边痴痴地等。昨晚你托梦告诉我,今天午时一定转归程。难道又是一场空。让我的希望都落空。我以为你会回来,我站在海边痴痴地等。所有的人劝我别把你等。可我相信我们对爱的忠诚。可我相信你不是负心人。可我相信你是我如意郎君。我以为你会回来,我站在海边痴痴地等。让海风传来你的音讯。让我期盼着你有一个归程。我这样等啊等,等来月亮与星辰…

    他的歌未唱完,他感到极端疲惫而乏力,他睡着了。直到阳光升得老高,晒得他汗水外冒,他才睁开朦胧的双眼,他用力支撑他即将倒下去的身躯。突然他看见一个黑影从海的那边驶来,慢慢地黑影变成了一条船。他太兴奋了。他脱下白色的汗衫用力挥舞着,口中大喊:“船家,船家。”那条船慢慢地朝他驶来,搭救了他,让他离开了荒岛。

    何须回到家乡,第一件事便是往杨树家赶来。

    何须全然不知道杨树已经嫁给了羌笛了。何须仍然还相信杨树的父母亲即向德夫妇对他所做的承诺。向德夫妇的承诺是何须拿出一根金条便可以娶杨树了。这一根金条对于羌笛一家来说,乃是九牛一毛之事。对于何须一家来说,无异于成了天文数字。别看何须一家是开皮匠铺的,这也算是做小本生意的事儿。何须一家即使卖掉皮匠铺也拿不出一根金条来。

    现在何须急匆匆地赶来找向德夫妇兑现承诺。何须拿出来一根金条摆在向德夫妇面前。向德冷冷地说:“看来你已经不知道杨树的事,杨树已经嫁给羌笛了。”何须说:“这怎么可能?杨树这么快嫁给了羌笛?”向德说:“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把这根金条拿回去。”何须说:“我与杨树一往情深。这等情深该如何形容,就说它情深似海吧。我答应杨树尽快筹到礼金来娶她。我一不去偷二不去抢,我要凭我家经营多年的皮匠铺的生意,来达到目的。我经常起早贪黑,为皮匠铺的生意四处奔波。是谁给我这样的动力,是家。我要打造一个幸福完美的家,让我的父母亲都能过上好日子。贫穷是暂时的,富足是即将到来的。我与杨树既然相好,我一定能给她带来早肉晚鱼的生活。杨树相信我。杨树支持我。当我筹到这笔礼金时,杨树怎么可能背弃我而去…”向德打断他的话说:“你说错了。杨树与羌笛才一往情深,杨树与你只是相识而已。所以杨树嫁给羌笛是两厢情愿。”何须说:“礼金我摆在这儿。当初你作为一家之主说话决不会食言。杨树嫁给了羌笛,柳枝还没有嫁给谁。为了顾全你的面子,为了兑现你的承诺,就让柳枝来代替杨树成全我的婚事。”向德生气地说:“这等混账话你也说得出口。还亏你是串东家走西家的人,这等道理你都不懂。再说了,柳枝我已承诺许配给布匹庄的王公子了。请把礼金收回吧。我担待不起。我高攀不起。”柳枝从闺房里钻了出来说:“我愿意!我非何须不嫁!我才不嫁什么王公子李公子!”向德被气得铁青了脸,骂道:“小孩子说什么糊涂话。你非把你爹妈气死不可。我们已经接收了布匹庄王公子的彩礼。难道叫我们退了彩礼不成。你赌什么气。你的爹妈都是为了你好。”柳枝冷笑道:“我不认识什么王公子李公子,我只认识何须。我愿意嫁给何须,我非何须不嫁!”向德一脸窘境,向德让何须坐下来歇息。

    向德把柳枝往屋里拽,然后说:“女儿你真不知羞。谈婚论嫁之事是你一辈子事。你怎么这么轻率地说出来。”柳枝说:“我说过的话一诺千金。我再重复一遍。我愿意,我非何须不嫁!”向德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几天没有发烧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的头脑变得如此不清醒了。”柳枝说:“我头脑清醒极了。”向德说:“你说你头脑清醒极了。那挺好。那么是我糊涂了。是我错误地认为你比你的姐聪明伶俐得多,是我错误地认为你比你的姐姐懂事多了。其实你比你的姐姐还笨还傻。你姐还知道顺从爹妈的意志,让爹妈高兴。而你除了背离爹妈的意志之外还能做什么呢,你是要非把爹妈气死不可。你说你对何须知根知底。可是你了解他吗?你了解他的家庭吗?你和你的姐姐同何须认识。仅仅是认识相处得较好而已。你们认为,你们的这种认为也是普通大众的认为,你们认为何须串东家走西家有一点点本领。这能唱会跳的本领,其实就是摆一副臭架子。他虽然有一个皮匠铺。可是这个皮匠铺经营不善,他的家可谓家徒四壁。他的家一年有十个月吃粗糠野菜,还有两个月靠借靠赊来维持。这样的日子让你这样的大小姐能过得下去吗?他的家是这样。何须这个人的内心你知道吗?你们觉得他摆的臭架子摆得靠谱。我告诉你。我讨厌何须。我讨厌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话时口水四溅。我讨厌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务正业。我讨厌他谎话连遍,假仁假义。我讨厌他说的一套做的又是一套。我讨厌他到处卖弄他的能吹会唱的行当。我讨厌他在红白喜事上当一位执事人故意把声音拖长。我讨厌他…他与街道上的恶徒痞子有何分别?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让他吹唢呐喊一首歌而遮挡了你的双眼。何须经常去张三家或李四家,一直呆着不肯动。这样的人不务家业,让他的年迈的父母亲经营皮匠铺,不管他的年迈的父母亲的吃喝,这样的不孝子孙,好吃懒做,难道你没有看出来,片面地认为他能吹能唱而不知忧愁?何须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对杨树一往情深,听说杨树嫁给了羌笛后,片刻惊呆之余,马上将对象换了一个人,这种变化迅速的小人对感情不专一,易反易覆,难道你不能看出来,还是认为何须能唱能吹有多男子汉的气概?你是糊涂啊,真的是太糊涂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何须开口要的礼金是一根金条吗?我这是让何须做最困难的事。不管他是卖掉铺子,偷或抢来的,他不可能搞得到一根金条。因为他的家太贫穷,他为人太卑劣。你现在以为不能嫁给羌笛而生怨恨。其实铁牛把你和杨树的八字,让江瞎子测算一下。杨树与羌笛是最为幸福的一对。假若你与羌笛结婚,则不是幸福的一对,而会有不测之风云。所以说,这就是命。命运八字在那里摆着呢。幸与不幸命运说了算。人究竟违拗不过天命。此时布匹庄王公子求亲,你们的八字测算起来是幸福的。所以为爹答应了这门亲事。你明年将与布匹庄王公子成亲。”柳枝说:“我说过。我要嫁给何须。何须我认识。王公子我不认识。何须就如你所说,他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可是我愿意嫁给他。”向德说:“好话说了一大堆,你就是听不进去一句话。你要嫁给何须,爹不答应!”柳枝说:“除非你把我关进房间里不让我出来,否则我会同何须私奔的。”向德指使仆人把柳枝关进房间,不让柳枝走出房间来。

    布匹庄王公子第三个布匹庄开业。王公子的父亲邀请诸多同仁前来庆祝开业大吉。庆贺也就是凑热闹。湊热闹也少不了各行各业的人。何须也是其中凑热闹之人。王公子是与何须相识的。何须同王公子套近乎说:“王少爷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有急用。这笔钱用作结婚的费用。”王公子说:“哦,不知你的妻子是谁?”何须说:“还有谁?是向德的女儿柳枝啊。我与柳枝上过床。我得负起男人的责任来。我得结婚娶过门来。”王公子说:“钱过一段时间来借倒是有,现在你借钱我正在开业需要本钱,暂时没有。不过我倒是恭喜你娶到娇妻。”何须说:“多蒙王少爷夸奖。”王公子心里说:“呸,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德行。柳枝也不过是人尽可夫的娼妇。算我王公子看错了眼。”

    王公子的父母亲找向德夫妇退回彩礼。向德夫妇一脸懵逼,说:“这是为什么?”王公子的父母亲说:“你的女儿不贞洁,她已经与羌笛好上了。”向德夫妇本想解释什么,可王公子的父母亲执意以绝,向德夫妇只好退回柳枝嫁与王公子这门亲事。

    向德夫妇严禁看管柳枝直到布匹庄王公子迎娶柳枝为止。现在王公子的父母亲退回了这门亲事。街道上闲言碎语说柳枝已经与何须好上了。向德不承认这件事,可他的话难堵悠悠之口。何须隔三岔五把那一根金条带来纠缠于向德。向德一时昏了头竟然答应了柳枝嫁给何须了。向德接受了何须的父母亲送来的彩礼后,向德又后悔了,叹了一口气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一场空。女儿啊,该过苦日子了。这可怨不得你的爹妈。”

    何须的父母亲于是请求江瞎子为柳枝与何须婚配合不合适测算八字。江瞎子于是甲乙丙丁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似懂非懂的话,然后说了声:“吉。”何须的父母亲又问了江瞎子有关柳枝与何须的婚配的良辰吉日,于是柳枝与何须的良辰吉日已定。于是在良辰吉日这一天何须家迎娶柳枝了。

    柳枝心说:她这场隆重的婚礼即使没有杨树姐那样豪华宏伟的场面。至少也会办得风风光光。

    在婚礼的这一天。柳枝左盼右盼,盼不来迎亲的队伍,盼不来花轿,盼不来迎亲的唢呐,盼不来热闹的路人围观。柳枝穿着喜庆的红装由红娘牵引着上路了。从柳枝家到何须家约摸走到三四个小时的路程。柳枝不嫌婚礼时脚穿弓鞋而觉得脚窄路难行,仍然保持着快乐的前行。柳枝觉得杨树姐姐婚嫁当天忘记带一把筷子而上路的。这把筷子意味着“快子”之意思。柳枝是带着一把筷子上路的。柳枝步行进入何须家。何须家没有让她身穿红装跨过一盆炭烧的炉火。杨树姐婚嫁进羌笛家那天,是身穿红装跨过一盆炭烧的炉火。这身穿红装跨过一盆炭烧的炉火,意味着将来的日子“红红火火”。何须家没有准备。何须家什么都从简。柳枝仅仅是看到何须家门上写了一个囍字,听到一阵鞭炮声。然后就是柳枝迈进了何须家门,直接当上何须的夫人。什么样的亲朋好友,在这里都不值得一提。柳枝露出一副皮笑而肉不笑的神情。心里在大骂何须一家办得的婚礼是如此简陋到让人可笑的地步,这有损她大家小姐的风度。可是柳枝仍然在做着偏执般的梦。这梦仍然需要一口气撑着,如一口气吹胀了的气球一般,美美的在天上飘游。这气球越过了这街道上几栋房屋的上空,居高临下地俯瞰这街道上的几栋房屋,也算是高高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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