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有他不行!
“请……姑娘……杀了我……”
手起刀落,殷九墨二话没说,直接了结长青门弟子的性命。
见浓雾微消,四面八方骤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潜伏在密林深处,伺机待发。
“大白天的,装神弄鬼。”殷九墨厉色道,“缩头乌龟当够了没有,还不快滚出来!”
语毕,她一挥衣袖,顷刻间数道梅花镖倾巢而出,速度奇快,如天女散花般向四周袭去。
“咻咻咻——”
镖刃寒光四溢,轻易穿透树木。
那树林中的什物显然也不安生,几道光影闪过,伴随着铁器相撞的清脆叮咣声,梅花镖应声落地。
“啪 啪 啪”
三下掌声响起,在幽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绵长。
“姑娘真是好镖法,劲道如此之大。”
人影从树后缓缓走出,一个接着一个,由远及近,将殷九墨团团围住。
为首的男人穿着青衫,眉目清润,长身玉立,慵懒的虚倚在树旁,漫不经心的摇动手中的折扇。
“把沈知行还给我,”殷九墨微眯起眼,发出危险的信号,“旁的你们要杀要剐都随便。”
“哦?沈知行是你什么人?”
“宠物。”
男人身形一顿,突然哈哈大笑道,“堂堂长青门首席大弟子,竟做了别人的宠物,真是笑煞叶某了。”
殷九墨倒也不气,一双桃花眼中看不出太多情绪,她快速环顾一周,欲图找到突破口。
但几十道人墙将她围堵个水泄不通。
既然找不到,那通通杀了便是。
她抽出腰间所系长鞭,鞭身荡在空中嘶嘶作响,犹如毒蛇吐信,让人不寒而栗。
对面的人也纷纷亮出雪白的剑刃,战事一触即发。
“退下,别对姑娘家动粗。”男人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恣意,他用折扇轻拍了下看不见的浮尘,懒洋洋的朝这边走来。
众人闻声后连忙散开,为男人让出了一条道。
“你是青玉门的?”殷九墨道。
“青玉门叶容,见过殷姑娘。”
殷九墨心底一寒,“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叶某不但知道姑娘叫什么,还知道姑娘是凌月阁的小阁主。”
“哼,青玉门果然是什么不入流的教派,连个身份都查不清,我乃是个小小护法罢了。”
殷九墨故意辩驳,但心下已生起惊虑,常年来自己一直都在隐藏身份,就连其他四大门派也只知大阁主不闻小阁主。
这青玉门又是从哪里得知的,他们到底是哪来的旁门左道?
“姑娘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反正对叶某来说都无所谓。”叶容笑了笑,慢条斯理道,“叶某也不想得罪姑娘,只是沈知行恐怕不能还给姑娘了。”
“我说了,旁的都随你们玩乐,只有他不行!”
没等来人回话,殷九墨目光一冷,扬起鞭子猛抽向叶容。
叶容也不怠慢,面对急如密雨的鞭尾,只用折扇格挡后退,却分毫不回手出招。
殷九墨足尖一踮,轻盈上至半空,鞭鞭见狠,不肖两下,折扇连同骨架都被打散了去。
“姑娘家的怎么尽会动粗……”
叶容见状只得抽出宝剑,不过他仍是只用剑鞘不用剑刃,几个回合下来,二人竟是互相破不了招。
周围粗壮的树干上满是可怖的深深鞭痕,杂乱的树枝树叶掉落满地,稍微纤细一点的小树早就经受不住这样的摧残,轰然倒地。
叶容不想再与其缠斗下去,趁殷九墨的鞭子缠住他的右手时,剑掉落的瞬间,快速换成左手持鞘,反转剑柄,向前一击。
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其后退两步,乘着她愣住的瞬间,一个轻功跃上枝头,很快便消失不见。
待殷九墨回神时,就连周围的剑侍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死的,轻敌了。”殷九墨恨恨放下长鞭。
这叶容的武功显然不可小觑,单单用剑鞘便能挡住她几个来回,更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会左手用剑,俨然更加娴熟,若是刚才击中自己的不是剑柄而是剑刃,再多加两成力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走近青玉门剑侍的尸体旁,想要翻找出有用的线索,可是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一筹莫展之际,却陡然发现死去的长青门弟子身上的剑伤,那伤痕与长青门的剑法如出一辙,只是更多了些阴毒的路子,再结合刚才遇的那些剑侍。
一股怪异的想法油然而生,“长青门与青玉门,莫非是一门两派?”
“但是从未听说过……”
她也是胡乱猜测,不过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能问大阁主了。
……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
云中月带着殷九墨早早就站在门外。
这是一桩小院,四面环着篱笆,篱笆上爬满地锦,其中还开出一朵朵粉红色的小花,红绿交织,一片盎然。
“阁主在里面,你且进去,我在门口守着。”
殷九墨点点头,随后推门而入。
门内还有座内宅,里面养着一条大黄狗,见到人来,便兴奋的扑了上去。
“阿黄阿黄,等会我再来陪你玩儿。”殷九墨轻柔的抚摸了两下。
大黄狗似乎能读懂她的意思,开心了不到半刻便耷拉起耳朵,悻悻跑开了。
“裴砚叔叔。”
殷九墨准备叩门。
“嘶——”一声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屋门打开。
裴砚正席地作画,打翻的颜料弄的全身都是。
“墨墨,快过来,”他招了招手,“看看我画的好不好看。”
殷九墨走过去蹲下身。
画纸上俨然是一幅熟悉的宅院山水图,篱笆下有一只大黄狗在酣睡乘凉。
“你画的不就是咱这小院吗?”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裴砚摸了摸殷九墨的头,开口问道,“小魔头,找我何事?”
“裴砚叔叔,你听说过青玉门吗?”
裴砚眸色一变,放下画笔,认真道,“青玉门欺负你了?”
一听他似乎知晓,殷九墨赶忙扒拉住他的衣边,以撒娇的口吻说,“您可要保证不能告诉我爹啊!也别告诉阿娘,否则我就不说了。”
“好好好,我保证。”裴砚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吧。”
这小妮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怕她爹,其次便是她娘。
“我有个心爱的宝贝,被自称是青玉门的人给抢走了,现下想去找他们要回来。”
“您能告诉我青玉门在哪吗?”
“你的宝贝,怎会被他们抢了去?”
殷九墨自知编不下去,故而说了出来,“是沈知行,我想把沈知行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