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关你屁事
赵祯祯朝着小女孩招手，“枣枣，快过来。”
对于为何要带一个小女孩来，陆家明摸不着头脑，又见赵祯祯布置的老屋有些奇怪，并不是在做法，倒像在抓鬼，“邵枭，你们这是嘛呢？不是把老爷子送走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屋里的是老爷子吧？”
“不是吗？”
“一会儿和你说。”
邵枭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心里有些没底，也不好意思再问赵祯祯，忍着好奇心和大家端坐在灵堂。虞奶奶并没有亲人，村里稀稀拉拉来了几个人，见没有乐队和表演，都是上了香就离开了。
天气很冷，大家围着火堆打着瞌睡慢慢到了深夜，隐隐约约有铃铛的声音传来，邵枭警觉的拍了拍赵祯祯，因为那声音太轻，两人并没有动作，睁着眼睛侧耳去听动静。
安静片刻后，又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同样不是很清晰，听了许久，联系虞奶奶的说法，大致猜测是在说下棋的事情。
「我跳马」
「抽车」
邵枭轻轻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一颗头不知不觉凑近了他的肩头，陆家明顶着一对稀松的眼睛问，“你们在干什么？”
赵祯祯翻了个大白眼，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晕，邵枭举起一根手指叫他禁声。
三人默默起身往老屋去，忽然，陆家明猛的一跳，紧紧抱住邵枭的身体，邵枭此刻的脸比夜晚还黑，低着嗓子问，“干什么？”
陆家明指了指烛火余光处，只见有一个小小的黑影正在飘来飘去。
最初干这一行的时候他一直是无神论者，任何事情认为都有科学的解释，时间久了，见惯了生离死别，想法上虽然没有改变，但对待家属的时候也会口头认可亡灵的存在，直到邵枭和赵祯祯的出现，他的精神世界开始瓦解，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之前靠着赵祯祯的耐心解释，还能够镇定点，谁知这两人明明看见了那东西，又再一次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他现在是不敢一个人独立行动的，被邵枭推开后，又悄悄抓住了他的外套，只求有一个依靠。
穿过堂屋，左边就是和老屋相连的门，光线太暗，也没有什么月华，不晓得老屋里是什么情况，但是三人都清楚的听见木质棋子‘啪啪’的声音，和话语声。
赵祯祯摸黑走到堂屋的角落，点燃早就准备好的白蜡，房间里终于有了微弱的光线，邵枭抬手举起桃木剑就往老屋里去，陆家明被他一带，也走了进去。
只见一颗棋子从一米高的位置掉落在下方的棋盘上，鼻腔里突然传来一股骚臭味，邵枭利落转身隔空一砍，墙上的黄色符纸全都燃烧起来，视线得到一时的解脱，还没等陆家明看清地上是个什么东西，脚下一轻，被一个皮球一样的东西瞬间放倒。
还好穿得比较厚，微微吃痛了一下倒还好，邵枭一直忙碌的用桃木剑劈砍，撞倒了许多农具，忽然听‘唧’地一声，像老鼠发出的声响。
陆家明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脸上传来毛茸茸的酥痒感觉，他用手挠了挠回过头时，瞳孔剧烈放大，一张骇人的娃娃脸就凑在他脸前1厘米的地方，“大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啊啊啊啊~！！”
陆家明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赵祯祯站在门外插着腰，沉着声音提醒，“桑枣枣！别闹，干活了。”
“好多糖哦。”
等桑枣枣将屋里的邪气吃了个干净，邵枭才让陆家明把门锁上，等天亮再来收拾，并要陆家明三天不拆灵堂。
殡仪馆的人轮流看着灵堂，一直没什么事发生，直到第三天，赵祯祯又来找陆家明去后山，陆家明哭丧着脸瞧她，眼底有说不出的委屈，“我的祖宗，你别折腾我了。”
“那有什么办法，你自己答应虞奶奶的事情，要做完啊。”
“我都做完了啊，多的我都做了，你都不知道邵枭杀掉的那玩意儿有多臭，我一边收拾一边吐，灵堂也保持了三天，还不够？”
“今天该下葬了，我陪你去还不行？”
“你不来还好，来了反倒没什么好事。”
赵祯祯笑笑不语。
村里雇的人已经到了，会帮着下葬，并把墓碑立起来，正忙着，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跑了上来，抱住棺材就开始发脾气。
“谁让你们埋了我妈的？”
“你妈？你是虞奶奶的儿子？”
“你是谁？”
“哦，我是前边儿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算是虞奶奶的朋友，答应了帮她操办后事，你放心，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她生前的要求来的，不过我认识虞奶奶这么多年，倒真不知道她还有个儿子。”
“都滚开，把棺材打开，我要见我妈。”
陆家明看向赵祯祯，指着男人用口型问，‘儿子？’
赵祯祯点点头。
好吧，人家的儿子要看妈，谁能说不准吗？
“师傅，麻烦停一下，让虞奶奶的儿子跟她道个别吧。”
那几个人停下手头的活儿，帮着把棺材推开一半，好让男人看见，男人站在棺材旁，还没仔细看虞奶奶的脸，就伸手扯下了她胸口挂着的鼻烟壶，继而哭笑不得。
“妈啊，你可藏得真紧啊，到死了都不留给我，要把这东西带走，你眼里可有我这个儿子？房子你修了，过得好吗？死了还要一个外人来给你下葬，你说你该不该？该不该？该不该！”
男人靠近棺材，一耳光扇在虞奶奶苍白的脸上，在场的人无不吃惊。
一个村里帮着下葬的男人看不下去开口道，“你是狗子吧？你妈都死了，你也打得下手。”
“关你什么事？我妈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要你们这么尽心尽力？”
“虞奶奶家里没人了，村儿里给补了点儿，我们都是来帮忙的，狗子，你再不理解你妈，她都走了，就算了吧。”
“你们都滚，这种死老太婆，就该曝晒到烂。”
陆家明听不下去，“你个不孝子，说什么？”
狗子摇着脑袋甚是嚣张，“关，你，屁，事。”
眼看陆家明压不住火要冲上去，赵祯祯拉住了他，看向狗子，“虞奶奶知道你要回来，磕几个响头顺道把你爷爷和你爹重新安葬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