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破局之道
帕坦已经完成了战前准备工作，所有西征部队都完成了动员。
他计划先派遣“犬”字营和“狼”字营三千人扫平锦口县以北的村落，重点进攻北山矿场，夺取那里丰富的矿石资源，切断锦里与其他地区的联系，随后“犬”字营两千人围困锦口县城，壮大声势，另派遣亲兵营一千人和“狼”字营两千人作为中军，攻陷弗兹坦，掌控那里囤积的大量财富。
上述部署是西征军主力部队，帕坦将后勤和支援任务全权委托给了藤野，由他安排马特麾下“常”字营和幸村麾下“忍”字营的具体调动。
据藤野判断，此役最大变动因素就是青焰神教究竟会从北方派遣多少援军，距离上次攻破常清县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已经足够青焰神教完成军事调动，不过从丐者的情报网来看，天宫的反应似乎很迟钝，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出兵的迹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帕坦现在神经极度紧张，毕竟这次进攻是大慈悲会成立以来第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如果这次能够一举攻破锦口县，那接下就有把握控制危州全境，直逼燕城了。
“报告殿下，上师那边派人过来了。”
“快请进来。”
帕坦以为是藤野把后勤任务布置妥当了，连忙招呼丐者进来。
“拜见殿下。”
“免礼近身，藤野上师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
帕坦抓着丐者的袍服，急切地询问道。
丐者微笑着答道：
“回禀殿下，藤野上师着在下向您禀告，你遗失的神锋宝剑有下落了。”
得知只是找到了宝剑，帕坦很是失望，他松开丐者的袖子，若无其事地坐回椅子上，淡淡说道：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丐者保持弯腰的姿态，并没有起身答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其他事情你就可以退下了。”
“殿下，上师一定要在下确认您了解消息的全部内容才允许在下离开。”
“我说我知道了！”
帕坦用手猛地一拍桌子，门外的侍卫听见声音，都提着刀冲了进来。
丐者脸上毫无惧色，坚持要报告完全部内容才走。
“殿下，希望您能耐心听在下说完。”
帕坦盯着丐者的眼睛，眼神里充满杀气，丐者也不卑不亢地看了回来，二人针锋相对，侍卫们都为丐者捏了把汗。
好在帕坦目前不得不倚重丐者，还不准备和他们撕破脸，最终他还是屈服了。
“说吧，藤野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上师说神锋剑就在上溪村山医詹纳家中，希望您能派兵去夺回来。”
“山医？是沃文的那个师傅吗？”
“是的。”
“行了，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
“你没完了是吧！”
帕坦勃然大怒，脸因为急躁而涨得通红。
丐者却对此充耳不闻，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上师还说，涅真人逃犯墨凛现在受了重伤，被关在上溪村的慈心院里，您可以在去上溪村的时候一并把她捉回来，这件事关乎此次西征的成功与否，望您能认真对待。”
“关乎西征的成功与否？”
帕坦走下大堂台阶，扶起了那名丐者。
“你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些。”
丐者并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再强调了一遍：
“望您认真对待。”
说完，丐者转身准备离去，却被一众持刀侍卫堵在门口，他有些不满，回头问道：
“殿下，这是何意？”
帕坦一挥手，侍卫们退出门外，丐者离去。
丐者离开后，帕坦在县衙大堂里来回踱步，还是想不明白藤野的意思，只好亲自前往丐者庇护所拜访藤野。
“上师？”
帕坦推开庇护所二楼议事厅的大门，发现藤野仍站在桌前进行军事部署。
见藤野对西征的事这么上心，帕坦刚才的怒气打消了不少。
这时，藤野也听见了帕坦的声音，连忙放下炭笔，请帕坦坐于上首。
“殿下骤然而至，老夫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还请殿下上坐。”
帕坦顾不上管这些繁文缛节，而是直奔主题，一上来就问道：
“藤野上师，您方才派人给我传的信息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和西征的成功与否相关呢？”
藤野没有直接回答帕坦的问题，而是缓缓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下一口，随后给帕坦讲了一个故事。
“水晶天尊者曾从敕光明尊主学习原道，他向尊主请教为何世人都致力于俗务，所得成果却千差万别，尊主为他讲了一个故事，他说曾有两个樵夫上山砍柴，最开始，甲樵夫从早砍到晚，一天能砍十捆柴，乙樵夫只砍到下午，然后就回家磨斧子，一天只能砍八捆柴。
甲樵夫以为自己每天比乙樵夫干的久，就能多砍几捆柴，可过了两天，他就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卖力，砍的柴却越来越少，到后来一天只能砍四五捆了，而乙樵夫却依旧每天能砍八捆。
甲樵夫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每天比乙樵夫工作的时间长，砍的柴却比乙樵夫少呢？乙樵夫告诉他，问题不出在工作时间上，而出在斧子上。
甲樵夫不解，乙樵夫便拿出他的斧头让甲樵夫对比，甲樵夫立马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他的斧子比乙樵夫的钝很多，因此砍柴越来越费力，所以收获也就越来越少了。
水晶天尊者最后根据这个故事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说：‘工欲善其事者，必先利其器也’，尊主认同了他的看法，但祂认为这种看法并不全面，祂给出的结论是：‘道无常态，水无常形，能因势变化而得先机者，谓之神’。
水晶天尊者的看法浮于表面，他只看到了故事中器物的作用，而尊主却能够回到人的身上来，肯定乙樵夫的主观能动性，所谓主观能动性就是人根据情势而变动的能力，盲目往一个方向努力与野兽无异，而高明者往往能洞察先机，运用巧妙的思维找到破局之处。”
帕坦坐到位置上仔细揣摩了一番，忽然站起来问道：
“上师的意思是，这上溪村就是此次西征的破局之处？”
藤野放下茶杯，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而且，不但是我方的破局之处，也是敌方的破局之处。”
“上师所说的两个破局之处，莫非指的是神锋剑和墨凛？”
藤野哈哈大笑：
“孺子可教也。”
帕坦又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
“墨凛是破局之处我还能理解，我知道她实力超群，假若西征时她偷袭我军后方，很可能造成大军混乱，甚至后援被切断。可这神锋剑有什么作用呢？此前我使过这把剑，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关于墨凛的作用，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不过对于神锋剑的作用，你恐怕认识还不够清晰，从老夫近日的调查来看，神锋剑绝不是一把普通的宝剑，其中蕴含了足以横扫千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