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青楼梦碎
顾瑜在店铺待了几日，看粮食卖的七七八八了。便让余晨将金银都打包起来，他要带到扬州城去消费！剩下的铜钱留下一部分日常开销，其他的过几日都拉了给王县尉送去。
顾瑜拉着余晨嘀嘀咕咕，眼神不停的瞟向隔壁的几家店铺。陆高看在眼里，知道隔壁这几家店铺估计要糟……
农历九月中旬，天已大凉，顾瑜穿着一身新衣登上了去往扬州城的船只。
从支流向西不久，船只就汇入了邗沟。虽说扬州地界这几年战乱不休，不过作为大运河曾经最繁华的地段，还是能看出几许风流的。
邗沟段，南来北往的船只不少，只是大家都行色匆匆，少了几分盛世的淡定从容，多了几分末世的仓惶……
沿着邗沟行了一段时间，临近扬州城的水门，顾瑜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城墙……
扬州城的城墙宛如一道雄伟的屏障，屹立在这座繁华都市的四周。城墙高大而坚固，由厚重的砖石砌成，历经岁月的沧桑，依然坚如磐石。
城墙的表面呈现出一种古朴的色调，砖石交错，缝隙间生长着青苔和杂草，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悠久历史。
城墙上设有高耸的城楼，城楼的飞檐斗拱，雕刻精美，展现出唐朝建筑的独特风格。
穿越前，顾瑜在扬州生活学习了四年，东关街，古运河也去了无数次。可惜，眼前的运河，东关，顾瑜找不到一丝丝雷同的气息，一千一百多年，这所城池经历了太多太多。
拿着陆高巡检使的身份文碟，没怎么被刁难，众人从东关进了城。来都来了，第一件事应该是去陆高家拜访一下，这是礼数。
顾瑜带人在集市上采买了一些礼品，四色点心，蜜饯果脯，甚至胭脂水粉都买了些。价格贵的离谱，不过现在的顾瑜有钱，怎么丰厚怎么准备。
陆高进了城来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老拿余光瞥顾瑜，看得多了，顾瑜便留了个心眼。
采买得差不多了，陆高便带着顾瑜磨磨蹭蹭的往家赶……他不说，顾瑜也不问，风轻云淡的跟着他磨蹭。
再怎么磨蹭也有到的时候，嚯～这府门，气派十足，比起王县尉那个土包子家，呸～没得比，山鸡怎么能跟凤凰比呢……
陆高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偏门，敲了敲门。不多会，一个小厮开了门，看到陆高，不咸不淡的问了声好：“三少爷回来了。”
不冷不热的态度搞得陆高很是尴尬：“我带了几个朋友家来，你去通报一下家主，就说我朋友想拜访一下家主。”
小厮应了一声，把陆高等人晾在门口，去通报了。
还好，回来得很快，要不陆高能用脚趾抠出完整的三室一厅……
“家主说了，他老人家正在忙，让少爷带朋友先回自己院子招待着，等家主空了再来传少爷。”
陆高无奈，只得带着顾瑜等人往自己的偏院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停下问了安，但也都不咸不淡的……
终于回到自己的偏院，院里就一个老翁和一个嬷嬷，见到陆高回来，很是高兴，连忙招待众人落座，烧水待客。
陆高瞪了顾瑜一眼：“想笑就笑吧，我其实只是陆家一个庶子而已。”
顾瑜笑了，不是讥笑，是很诚恳的笑，至少顾瑜是这么认为的。
“哥哥多心了，别说你还是陆家的庶子，就算你是陆家的下人，你还是我那最敬爱的大哥。”
起身按住陆高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顾瑜很诚恳的说：“英雄不问出身，咱们兄弟闹将一番，未来你独立一户，门槛比起陆家只会高不会低。”
陆高笑了：“我们现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两蚂蚱，你且蹦跶，我等着你带我一飞冲天。”
说完，就想细说自己的身世。
顾瑜一把拦住：“我不想听你那些个豪门恩怨，后宅隐私……既然大家待在这里都不舒服，不如一起去青楼听曲？”
众人轰然叫好，吓了两位老人一跳，着急忙慌的跑出来。
顾瑜将带来的厚礼都交与两人：“两位老人家跟着我家哥哥，这些年想来受了不少委屈。这些东西老人家且收着，算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一番心意。”
两位老人推辞不受，顾瑜也不跟他们拉扯，带着一群人呼啸而去，引来陆府上上下下无数白眼……
陆高领着顾瑜等人来到一处青砖小瓦白墙的两层小楼处，顾瑜傻眼了……
“这是青楼？哥哥莫要玩笑，我想去青楼听曲，就是那种富丽堂皇，有花魁娘子的那种。你带我来的这种是私寮吧？”
陆高哭笑不得：“你说的那种是勾栏吧？这里才是实打实的青楼，我还以为你好个附庸风雅呢……”
顾瑜心想来都来了，就见识一下吧，明日再去勾栏也不迟。看看自己这边七八号汉子，人家那小小的楼……
二牛等人识趣，连忙告辞离开，说是就近找家客栈住下，只留下顾陆两人。
陆高上前敲门，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开了门：“客人吗？可有约？”
陆高回道：“不曾有约，今日陆某临时起意，带我兄弟前来听曲，你去问下林娘子，可有空？”
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去通报，顾瑜狐疑地看着陆高：“咋的，你想让我刷锅嘛？”
陆高没听懂，但不妨碍他理解顾瑜的意思，就这么神奇……
“莫要胡说，林娘子是清馆人，你等会也收敛点。”
顾瑜不以为然，我好不容易才穿越到古代，不见识一番不是白来了？合法哎……
小丫头过来迎了他们进去，登上二楼，安排他们就坐，奉上茶水点心：“两位客人稍等，我家娘子在梳妆打扮，一会就来见客。”
房间布置得精致而典雅，屏风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案几上摆放着香炉和古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窗边挂着轻薄的纱幔，随风轻轻飘动。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
雅……
顾瑜有点过敏……
起身踱步到字画跟前打量起来，得，诗没听过，画也看不出好歹……
耳边响起环佩玎珰之声，一股香风袭来：“妾身观公子对诗画颇有兴趣，不知可有诗画能赠妾身？”
顾瑜回首，眼前的立着一个女子，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眼波流转间仿佛有万般风情。衣着华丽而不失典雅，长长的裙摆如同流云般飘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额……美中不足的是脸上的唐妆，这让顾瑜不由自主的联想起小日子那边的艺妓……
顾瑜心想要不要做个文抄公，剽窃一下后世的诗词，震惊一下眼前的美人。
算了吧，咱就一种田流，就不搞爽文那套了……
顾瑜回到座位，摆了摆手：“就不献丑了，娘子开始才艺表演吧。”
林娘子愣了一下，旋即坐到古琴前，问道：“两位公子，可有什么想听的曲子？”
顾瑜猴急的答道：“还能点曲子嘛？霓裳羽衣曲？秦王破阵乐？”
林娘子都惊呆啦，不是，霓裳羽衣曲，秦王破阵乐这种宫廷舞乐，你觉得我一个人能给你奏出来？侮辱人嘛……
顾瑜见她呆呆的坐着不说话，估摸着她不会：“不会啊？那挑你拿手的吧……”
林娘子都想掀桌子不干了，不过职业素养使然，咬着牙给他们两人弹奏起来，琴声里都多了几分杀伐之意……
顾瑜听完两首曲子，觉得还不错，不过跟穿越前的小抖一比，总觉得差了点意思，对喽，太素了……
“要不，林娘子再给我们舞上一段？老听曲子容易犯困……”
林娘子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打客人，会砸了招牌……
林娘子起身，喊进来一个稍大些的丫鬟弹琴配乐，自己开始翩翩起舞……
舞着舞着，总觉得不对劲，偷看了几眼顾瑜，嚯～～这货专盯着自己胸脯，腰肢，大腿根等地瞄，舞是一眼没看……
顾瑜还在郁闷呢，不能暂停，不能局部放大了看，真不如小抖，没意思……
两人煎熬了一曲舞，都累得够呛。
顾瑜觉得兴味索然，古代青楼也没啥意思啊。果然女人只会影响自己拔刀的速度，还是搞事业吧……
林娘子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这事业不搞也罢……
“两位公子，妾身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再招待两位，两位请回吧……”
顾瑜正在想借口开溜呢，听她这么说欣喜若狂，丢下一锭银子，拉着陆高就开溜。
出得门来，顾瑜心中的青楼梦，碎了……
二牛坐在不远处的茶棚等着他们呢，看到他们这么快就出来，有些诧异地迎了上来。
“别问，带我们回客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