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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父母辈的究极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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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此话,姚思平瞬间脑壳发麻,心里暗自发出一声莫名的冤屈,姑娘呀,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去你们家插秧了?你这谎,可真是一撒一个准呀,都不带经过别人同意的。

    “啊?”贺淑仪又是一声惊讶。

    “我妈要在卫生院上班,我哥的厂子也很忙,就我爸一个人,家里那么多田,他根本就弄不完咧,每年都要请人帮忙!”

    “哦,说的也是,你们家田多。”贺淑仪暗自琢磨着,觉得妹子说得也挺在理,不过她转念一想,转头又问向姚思平,“你们真的已经说好了,明年你去帮忙插秧?”

    就当姚思平不知道是否该说实话时,覃晓雯已经提前侧过身挨了过来,趁着天黑,她用紧贴着的右手,偷偷在姚思平的胳膊皮上狠掐了一把。

    “对,今天中午就是她帮我擦的药,还有,这个膏药也是她买的。我们已经说好了,粟前程当时也在的。”强忍着被掐的剧痛,姚思平终于还是违心地选择了帮另一个女人。

    对于这个回答,覃晓雯还是相当满意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有开窍的时候。

    走到干渠路和省道的岔路口,贺淑仪本来是想亲自送覃晓雯过女儿渡的,但没料,这丫头跑得贼快,扔下一句“思平哥早点回去躺着”,随后便没了踪影。

    贺淑仪很是无奈,也只好悻悻地跟姚思平一起回到了姚家寨围墙边的偏厦屋。

    此时的姚思平也很纳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着覃晓雯一起撒谎,尽管刚刚被掐的那一下确实很痛,但这绝不是撒谎的理由。

    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十七八岁的感情,就是如此的直白且干净,我想对你好,你能感受到我的好,其实,这就够了。

    后面连续几天的粮站扛包生活,姚思平除了腰痛,其他一切如故。特别是有了粟前程的偶尔帮忙,即便自己的腰受了伤,但也丝毫没有影响本组交粮入仓的进度,直到粟前程自己家开始收晚稻,姚思平才又正儿八经地帮人扛了几袋。

    “听说陆锦英那个骚壳精回来了。”

    “你小点声,毕竟是前程的亲妈,万一被人家听到了,影响不好。”贺淑端一边搓着糯米丸子,一边劝阻着前来吃饭的小姑子——韦庆春。

    “我小个屁的声,在家当着粟耀兵的面,我也是这么叫,抛夫弃子攀高枝还不让人说了?”韦庆春一脸不屑地怼道。

    “亏你还是妇女主任,说话怎么就跟大粪桶里的瓢一样——出口成脏。”贺淑端随即骂道。

    “你以为别人都跟嫂子你一样,在学校里教书育人,有文化有修养?现在的妇女工作,你要是不会说几句痞话,不会开两个黄腔,碰到那些个蛮不讲理的骚婆子,这工作你根本就没办法开展咧。”

    平心而论,实事求是地讲,韦庆春刚刚的这套理论,在农村的现实操作中其实是行之有效的。

    “妈,我姑刚刚骂谁骚壳精咧?”

    “你个蠢东西,好的不学,净学些不正经的,你姑也是只猪,不留一点口德。”对于韦茉莉的口无遮拦,贺淑端除了骂之外,似乎也是一点其他办法都没有。

    正所谓有样学样,没样看世上。身边的大人是什么言行举止,家里的孩子往往都很容易深受其害。

    吃过饭后,韦庆春就急着往家里赶。

    至于其中的缘故,她倒不是为了去帮忙收稻谷,而是怕陆锦英跑到自己家去王婆照顾武大郎——不行好事。

    覃晓雯对于这位曾经口中的二妈,似乎有着非常多的不理解,饭后她还悄悄地问过韦茉莉,为什么她姑姑正好赶上了家里在收稻子,都不肯回去帮忙做个饭烧个菜呢,而且为什么嫁了两次,都跟老公处不好关系呢?

    关于这些陈年旧事,十几岁的姑娘哪里会知根知底,最终解释权,还得落到贺淑端的手里。

    “你二爸覃德朝,年轻时本就是个能说会道的二流子,庆春年轻时,因为不懂事,听信了花言巧语才嫁过去的,结婚之后,覃德朝根本就不顾家,也不体贴人。”

    “粟前程的爸爸粟耀兵,他是因为不满陆锦英当年的浪漫作风,所以就偷偷地喜欢上了婚后失意的庆春。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陆锦英,人家毕竟是宣传队搞艺术的,勾肩搭背地唱唱跳跳,其实也属于正常现象。”

    “就是,你看现在红月亮歌舞厅里,那些根本就不认识的陌生人,不都是搂搂抱抱在一起,又唱又跳吗?”韦茉莉插嘴道。

    “你个死东西,你怎么知道的,嗯?”贺淑端听到女儿这么一说,瞬间就神经紧张了起来。

    要知道,在一九九八年,只有那些被打上了【不务正业的社会渣子】标签的人,才喜欢去歌舞厅里搂搂抱抱,正经人但凡路过,都会选择视而不见。

    “淑端婶,你接着说,后来呢?”覃晓雯可不想这么精彩的故事就突然被打断了。

    “后来就是庆春叫粟耀兵先离婚,然后她自己再离,最后两人重新组成一个新家庭呀。但是粟耀兵当时肯定是不想离啦,毕竟他两个儿子那时候还很小。”

    “粟前程那时候还小吗,这是哪年的事呀!”覃晓雯插话道。

    “应该是八三、八四年左右吧,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后来呀,你二爸发现了庆春和粟耀兵的丑事,他回去就把庆春给打了一顿狠的。而庆春呢,她就以此为理由,直接把你二爸给告到了法院,提出了诉讼离婚。真要说起来,实际上是庆春离婚在先,粟前程他爸离婚在后。”

    “那后来,为什么粟前程他爸还是离了?”覃晓雯继续追问道。

    “那是因为他老婆陆锦英,不久之后就被借调到了县文工团,认识了那个姓墨的啦,就是去年被判刑的那个,而且她还特意摘了环,随即就怀上了姓墨的孩子。”

    “妈,是不是那个姓墨的之前是副县长?”韦茉莉插话道。

    “对,是副县长。其实粟耀兵离婚,全都是陆锦英逼的,姓墨的仗着当时有权有势,还亲自到五里集来威胁粟耀兵,说要是不同意离,就撤了他养路班的职。”

    “那照这么说的话,粟前程他爸,其实最开始也只是玩玩而已啦!后面是被离了婚,没办法才跟我二妈,勉强在一起的啰!”覃晓雯听完这段以前的恩怨纠葛,似乎也体会到了复杂的人情百态。

    “所以庆春才一直耿耿于怀呀,她觉得粟耀兵一直以来都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因此也就慢慢地像变了个人,对家里事不管不顾,田也不耕,土也不种,整天就打着妇女主任的招牌去外面走家串户。”不难看出,贺淑端其实也对她这个可怜的小姑子,充满了无奈和不值。

    “其实最可怜的是粟前程和他哥,这么小就没了亲娘。”韦茉莉叹道。

    “妈~!妈~!我刚刚在楼下听送粮的人讲,养路班的粟家院子里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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