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民路
看着云朵吃完药，我关切的问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出去给你买点流食吃。”
云朵出乎意料乖巧地点点头，我起身准备离开，云朵却叫住我。
“江南，你先回去换套衣服吧。”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像是刚刚干完农活，外套裤子全是泥印儿，可我并不想换，万一等下又摔了呢。于是对云朵说∶“没事，这样穿凉快。”
我没有给云朵再说下去的机会，回到自己房间，将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数了数就只剩下六百多了。我还真是贫困，等这些钱用光了，我不会真的要低头找云朵要吧，总感觉难为情。
片刻，我来到一家粥店，要了份海鲜粥，然后我就不知道病人还应该吃什么，索性就去对面的水果店买点水果。
从水果店走出，准备回客栈，却看到叶小思正迎面走来。叶小思穿着黑色风衣，尽管只是黑色风衣，也掩饰不住她的清秀和神情间的冷淡。我无法辨认她现在的心情是喜还是悲，因为压根就没有表情。
叶小思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随后直接从我身边越过，看样子还是在为我下午抽走她的烟而生气，但我不想就失去可以与她说话的机会，我转身叫住叶小思。
“叶小思！”
叶小思停下脚步，转过身，语气淡然对我说∶“有事吗？”
“晚上吃饭了吗？”
“吃了。”
叶小思表情冷淡，我知道她并不想和我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叶小思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尽管她很讨厌我，我也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叶小思见我不说话，转身就要走，我又叫住她，然后在大脑里思索着可以与她搭话的理由，忽然，我想到了云朵，于是说∶“叶小思，云朵生病了，我一个男人照顾她不太方便，你能帮忙照看下吗？”
我刚说完话就后悔了，叶小思这么冷淡的女人，怎么会亲自照顾只吃过一顿饭的云朵。要知道叶小思一直都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女人。
就在我准备找另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时，叶小思开口道∶“她在哪，带我去吧。”
我诧异地看着叶小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道∶“你答应了？”
“嗯。”
叶小思的语气依旧淡然，我却感到云里雾里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美女惺惺相惜？
半晌，我和叶小思来到“期待”客栈，乔娜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我则是对乔娜尴尬的笑笑。我当然理解乔娜的惊讶，昨天带着云朵这个美女，今天又带来一位比云朵更美的叶小思，这换作是谁都会不敢相信吧。
我和叶小思来到云朵的房间，我对着正在躺着的云朵说∶“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云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叶小思，惊讶道∶“小思姐？你怎么来了？”
“我听江南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看看。”
“我说他怎么这么高兴呢？原来……”
我连忙打断云朵，生怕她乱说话∶“我们是偶遇，我给你买了粥和水果，你快趁热吃了吧。”
我将海鲜粥放在云朵的床头柜上，然后又将水果洗干净，也放在床头柜上。
“你们聊吧，我一个男人在这不好。”
我其实特别想和叶小思多待一会，可这样又显得我太廉价，于是选择把空间留给她们，既然叶小思答应来照顾云朵，她就不会让云朵感到孤单，毕竟看叶小思刚刚的态度，她还是比较关心云朵的。
我关上房门，来到楼下的沙发坐下，乔娜看到我，开口道∶“刚刚那位美女是你朋友？”
“不是。”
我很干脆的回答乔娜的疑问，叶小思不讨厌我就不错了，更别提做朋友了。
乔娜面带深意的说∶“昨天带的女人不是你朋友，今天带来的又不是你朋友，怎么？这两位美女都是你在大街上捡的？”
“算是吧。”
乔娜给我一个白眼，看样子对我感到无语。可我感觉这么说也没错，云朵是我在烧烤店捡的，叶小思则是我在洱海边捡的，虽然这么想不太准确，但捡就是相遇，相遇就是捡，就像在路边捡到小猫小狗一个性质，反正都是动物，没什么不同。
“江南，你还记得你昨天答应过我什么吗？”乔娜对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疑惑道。
“废话，我有你们所有人的登记信息。”
我点了点头，装出一副明白的表情，乔娜捂住额头，无奈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泡到这两位美女的。”
“可能这就是男性魅力吧。”
乔娜不再与我说话，她可能觉得我太无聊了，或者是太不要脸了。
天变得更暗了，街道上的路灯洒落黄昏色的光芒。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消遣着漫长的夜色，
半晌，一直没有说话的乔娜开口道∶“江南，你都二十五岁了，还这么爱吃糖吗？”
“吃糖不关乎年龄，我只是用我自己方式排解心中的苦闷，就像你抽烟一样。”
乔娜苦笑着，片刻才开口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起身，点点头，示意可以。
我和乔娜来到人民路，这是我到大理以后第一次来人民路。乔娜告诉我，人民路是大理最具文艺气息的地方，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文艺青年都会到这里寻找自由。
我和乔娜并肩走在人民路，看着许多摆摊的年轻人，但他们绝大数好像并不是为了赚钱才摆摊，因为我在许多的摊位没有看到二维码，这在一部手机走遍全中国的社会是很少见得。
片刻，我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在唱歌，可嘴边并没有麦克风，周围也没有音响，只是用手指拨动吉他弦，笑着唱着歌。
我不知道她唱的歌是不流行，还是我听的歌太少，因为我完整地听了两首歌，惭愧的是，我一首也没听过，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
在女人唱第三首歌时，我依旧认真的听着，我不相信只是三四岁的年龄差，我们之间就有了代沟。直到女人开口，我彻底绝望了，又是一首连旋律都不知道的歌。
“年轻人不讲武德只讲缺德，打工人不想苦着只想躺着，有些人只想快乐不想工作，我想说，能不能算我一个。读书人可以熬夜不能上课，干饭人可以辛苦不能饿着，少埋怨自己相信你的选择，你是最好的最棒的。我想要放下个人素质，去享受缺德人生，有事没事咱就可以直接发疯。与其要委屈自己，让生活失去笑容，还不如丢给别人，不要认命苦撑……”
我虽然没听过这首歌，但听到歌词不禁觉得好笑？旋律简单，听起来有种莫名的解压，歌词中满是对生活的叛逆。女人的声线稚嫩，说白了就是童音，所以从她的嘴里唱出来更有一种天真，调皮的感觉。
不过这种类型的歌曲应该不会被大众接受吧，因为总有一些在道德至高点的人会批评这首歌的价值观。他们会说你没素质，自私自利等一系列的批判，所以也就在大理这个向往自由的地方才会体验到歌曲中的感觉，我并不是说大理的人没素质，我只说觉得大理相对其他城市来说会更加放纵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