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表演继续
小丑把帽子搁在地上，撑开帽口，向里面做了个“请”的姿势——从帽子里挣扎着爬出一个人来。
晏言看清了那人的长相，顿时有些讶然，那人正是慕秋月。
“啊！是一位美丽的小姐姐。”
小丑用他那刺耳的声音吹着彩虹屁，脸上没有半点不自然，他脸上的油彩已经像面具一样的盖住了他的脸。
“你好呀，很高兴认识你，你的口红真漂亮，就像我衣服的颜色，如同夕阳一样美丽。”
慕秋月简直热泪盈眶，终于有注意她口红的人了，果不其然工科都是大直男，这几天根本没人看出来她涂的口红的美丽之处，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有的人就那么不会说话。
“谢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慕秋月点点头，礼貌地笑笑，为了这句称赞，她可以多对小丑笑两下。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吗？”小丑向她鞠了一躬，自然又绅士。
“我，我叫慕秋月，羡慕的慕，春花秋月何时了的秋月。”很好，夸她口红颜色好看，那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好的慕小姐，方便问一下你的择偶标准吗？”小丑笑嘻嘻地说，随即又补充道：“你这么漂亮，择偶标准一定很高吧？”
“也还行吧。”慕秋月若有若无地往晏言的方向瞄了一眼，毕竟这男人虽然嘴不好，但确实是她的菜，泡不到真挺可惜的。
小丑注意到她的眼神，立刻大叫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姐看来已经有了自己的择偶标准！啊，我真是好伤心啊。”
那种夸张而刺耳的声音，震耳欲聋的炸开在每个人的耳边，勾得几乎在场每一个人都心神恍惚。
“那么，为了弥补我的一颗春心，能不能邀请你作为我的表演助手呢？”
小丑又鞠了一躬，把扩音器放在手上递给她。
慕秋月点点头，接过了扩音器，她挺想看看接下来发生啥事的。
晏言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第一个节目，由我和这位慕秋月小姐带给大家——镜中魔影。”
舞台上应声升起四面镜子，排成一列，清晰的映照出慕秋月和小丑的身影。
这四面镜子大约两米高，可以清晰地照出慕秋月的全身，慕秋月背对着镜子，莫名有种被盯紧的感觉，还有伴之而来的困意，然而此刻才八点多一点。
可能是太紧张了吧，不如看个帅哥提提神，她想着，偷偷瞅了眼晏言那边，相隔不远，她却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好难，提神不了，她要睡着了。
“好，请慕小姐站到舞台中间来。”
小丑指指他的脚边，示意慕秋月站到那里，第一面镜子的正前方。
慕秋月没有迟疑，踱步到那里，背对着镜子，心里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看她，不是她面前的观众，更像是……镜子。
这个想法给她吓了一跳，忙默念“慈航普渡”……“大慈大悲观世音”……“喃呒阿弥陀佛”等病急乱投医的佛号。
“好的，慕小姐已经站到一号镜子前面了，大家可以看到，镜子非常的光滑，而且清晰度非常高。”
小丑伸手弹了两下镜子，发出“铛铛铛”的清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卖镜子的。
“慕小姐，请您慢慢走向镜子，您会发现一个神奇的事情。”
小丑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殷勤得让人感到不舒服。
慕秋月转身，慢慢走向镜子，到了镜子边停下了，有些无措地看向小丑。
小丑笑了笑，“慕小姐看起来有些害怕，这样，我给你戴一个眼罩，我什么时候说停，你什么时候停止走路，好不好？大家也不要喧哗，防止慕小姐听不到我的口令。”
慕秋月点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她走向小丑，让小丑帮她戴上了一个黑色眼罩，然后由小丑牵着她的指尖，带她到镜子面前。
“好，慕小姐，您可以开始走了。”小丑提示道。
慕秋月因看不见而步伐缓慢，她歪歪斜斜走到镜子面前，没有听见小丑的提示，她有些迟疑地继续迈开了脚步。
这时观众们看到她在走到镜子面前的时候，继续向前，不免担心她撞到镜子，结果却看到，她毫无障碍地穿过了镜子，并从第二个镜子中走了出来！
“停。”小丑做了个“停”的手势，并提示慕秋月可以不继续走下去了。
“好的慕小姐，请您摘下眼罩。”
“哇！”慕秋月发现自己并没有背对观众停在一号镜子前，而是面对观众，站在二号镜子面前。
“好神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慕秋月捂着嘴，一点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没有在第一面镜子前撞到头，而是穿过了镜子，从二号镜子里出来。
看到此景，观众的情绪已经被充分调动起来了，起码没有人再在意白天死了人的事情，或者说，该在意的人是最冷漠的，只关注于眼前神奇的表演，不该在意的人，反而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试图找到其中规律。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晏言对于眼前表演的思考，他不耐烦地拿出手机一看，又是那个名字奇奇怪怪的软件在提醒“当前比例0：4”。
这种反常的变化让晏言有些在意，他想起来白天在神像吃人的时候，手机也在震动，只是他当时太过惊惧没有在意。
这个比例的变化，到底是怎么触发的？他不得而知。
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爽，甚至没法集中注意力看表演。
“慕小姐如果不相信，您可以再试一次。”
小丑善意地微笑着，他的微笑在面具一样的油彩夸张下显得狰狞又滑稽。
慕秋月这次没有戴眼罩走到镜子前的时候，她有些犹豫，于是一咬牙，一闭眼，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观众们则见到她进入了第二面镜子，然后从第一面镜子里出来。
等听到场上人们不可思议地叫声，她才微张一个眼，看见了满场观众和妆容夸张的小丑，她捂住嘴，不敢置信。
“天哪！这居然是真的！太神奇了吧！该不会是什么机械设计吧？！”
慕秋月激动得脸都红了，真不敢相信她居然会作为幸运观众，亲自体验这种神奇的魔术，而且她还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以前以为站在台上就能看清魔术的原理了，现在一看，还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