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马戏团的魔术
晏言接过之后,一看上面的工作室名字:关山月。突然想起,“白磬是不是你们工作室的人?”
“她?她是我妹。”祁音露出了一种十分明显的嫌弃的表情。
晏言了然,看来兄妹俩感情很好,但是为什么哥哥这么白,妹妹却那么……他绞尽脑汁想要找一个比较温柔的说法,却没能找到词汇代替,算了,妹妹确实很黑,不光黑,还机灵活泛得像个小皮猴。
“哥!我就知道你在这!”说白磬,白磬到,她叉着腰,对她哥胆大包天地指指点点,“你是不是跟人骂我来着?我都听见了!你说的啥?”
这声若洪钟的一声吼,把那边崩溃的哭声都盖住了,哭声突然一噎,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气氛尴尬得要命。
“大黑天的,你能不能笑一个,不然我找不到你。”祁音毫不留情地怼了过去。
讲真,在这样的环境下,那边的人再哭再叫简直就像是自取其辱,渐渐地,哭声小了下去,哭泣的人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茫然,像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众人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导游说休息一会,回头吃饭,他们才回过劲来。
发生了命案,而且还是这么诡异的死法,显然旅游团都没有了继续旅游的心思,吃饭的时候很多人都心不在焉。
吃过饭之后,众人直接把导游围住,说是要退钱,提前结束旅游,他们被一种没来由的横怒梗在喉头,声势浩大。
导游被围在中间,显得尤其弱小,周围的一圈大男人凶神恶煞、一脸凶悍,口口声声要赔偿、要离开。
“没法离开。”无论被问什么话,导游只有一个回答,她脸上一片平静,完全没有第一天见到的那样亲切。
“大家如果对我们招待方不满意,我们可以向大家提供一些精美礼品。并且,晚上还有一场马戏表演供大家欣赏。”
“不会又死人吧?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导游的话仍然没有打消众人心头的恐惧。
“请大家返回房间,八点整,演出开始,所有人必须就位。”
导游看着众人的眼神很令人不舒服,如同屠夫看着待宰的羔羊。
那不是看人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堆祭品。
八点,所有人都被领到了酒店的大厅。
此刻,大厅里灯光全开,一片明亮。
白森森的灯光没有驱散人们心中的恐惧,倒显得一切更加阴森恐怖,惨白的灯照得每一个人的脸都像批了腻子似的,一脸煞白,眼眶因阴影不得光,像两个黑洞漏在脸上。
张大海被这灯一照,浑身一颤,好像被晃了眼,差点摔倒,晏言在他旁边,连忙上去扶。
“张工,你没事吧?”晏言有些担心,毕竟和他关系不错,说起来,张大海还算他半个师父,而且,这个酒店处处透着诡异和阴森,如果在这有什么事,可能就出不去了。
他觉得导游那句“出不去”有些奇怪,他们进来的时候一点异常都没有,出酒店上山除了死了人也没什么限制问题,到底为什么出不去?
难道还会有今天白天那种怪物出现吃人吗?
张大海瞅了他一眼,低声道:“没事儿。”
晏言点点头,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又不是多熟络。
所有人按照酒店分配的位置坐好,晏言张望了一下,发现他周围没有什么特别熟悉的人,都是公司员工,还有几个人是酒店工作人员,一部分是空座。
可以说,酒店所有住店的人都在这里了,就是不知道酒店工作人员是不是也全在这。
为什么一个表演要所有住店旅客就位?反正不能是酒店在这埋好了地雷,只等全员就位就立刻拉响吧?
正想着,突然被响起的声音打断,“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我的表演专场!”
众人神色各异地向舞台上看去——出来了一个小丑。
他头上戴着一个大而长的尖顶帽子帽子尖缀着一个大铃铛,穿着肥胖邋遢的衣服,色彩鲜艳得像一只大瓢虫,红褂子紫裤子,脚上一双比他脚大一倍的绿色绸布鞋,整个搭配滑稽又诡异,再配上他脸上花里胡哨的夸张妆容,是小丑本丑了。
掌声稀疏,晏言瞄了一眼,鼓掌的基本上都是酒店工作人员,来旅游的人都苦着脸,一副不等看完就要走的样子。
小丑看着鼓掌的人们,满意地点了点头,夸张一笑,“各位朋友,演出开始后,除非意外,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要提前退场,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晏言从他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他,发现这个小丑在说伤心的时候,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眼睛里甚至还充满恶意的期盼。
显而易见,这个小丑希望他们能破坏规矩。
他们破坏了规矩只能打乱表演节奏,对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还会有像白天那样的和泽神像?
这个猜想让晏言警惕起来。
如果破坏了规矩就会受到惩罚,那么,规矩是什么?小丑的话可不可信?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可信吗?
这些东西都值得探究,当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不断去试,但是如果是消耗性的尝试,那就有些得不偿失,实在不行,就得快些找到离开的方法离开这里。
第一个表演是魔术,他先是把帽子从头上薅下来,用手在软趴趴的帽子里掏来掏去,随着他的举动,帽子变得逐渐膨胀起来。
“呵!出来!”他尖叫一声,粗粝刺耳的声音似乎要划破人的耳膜,然而帽子还是只变大,不出东西。
晏言看着看着,只觉得有些困倦,这种困意是突如其来的,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猛地睁开了眼。
看见小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和看到他睁开眼时恶狠狠的表情,即使相隔那么远,他仍能感觉到那股从骨头缝儿沁上来说着脊椎爬到脑后的凉意。
怎么?偷你鸡蛋了?
“嗯……这个不行,这个?这个也不行……嗯!嗯!就这个了!”
听起来他好像真的摸到了东西,他的帽子越来越鼓,越来越膨胀,最终大到一个人那么大。
“啊!”听起来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