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游之十八

    这天是礼拜日，关中月再次提议去图书馆看书，她说:“清江区的图书馆特别高大上，里面是现代化设计，我觉得有些省会城市的图书馆都没有它宽大舒适。藏书也很多。”

    青檬嗯嗯了半天，不能决定。傅应明说:“你怎么还去图书馆，又不是学生娃娃？”

    关中月道:“我关注了清江图书馆的公众号，看到招收寒假志愿者，紧赶慢赶过来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报名，人家说已经报满了，原来是大学生搞社会实践，一个班的大学生一下子来全部报了名，把名额全占满。”

    傅应明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情怀？”

    关中月心想，怎么我做什么事，这两口子都要说一句“真没想到”，那么他们能想到的我，是怎样的人呢？

    关中月说:“如果你们去，我带你们一起去，如果不想去，我不勉强你们。自由行动吧，就像旅游团一样，你们可以自由自在活动。”

    说到这里，她又加了一句:“以后咱们的活动，都可以自由安排。不必绑到一起，互相束缚着。”

    青檬沉吟不语。傅应明说:“那就一起去吧。”

    早饭继续吃傅应明头天买的牛肉，午饭做烩面。饭后关中月收拾卫生，青檬跟在她身后，继续讲说她的三舅母。她三舅母的娘家弟弟，娶了媳妇，生了两个女儿，后来她那个弟弟因为盗窃案发了，坐了三年监狱，回来后，发现媳妇跟别人好了。媳妇坚决离婚，闹了几年，她弟弟不离婚，那媳妇就离家出走，人间蒸发了，两个女儿没法带。青檬的三舅母的父亲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出钱又出力，根本不让自己儿子受委屈，让两个小女孩都跟着姑姑，即青檬的三舅母过。她三舅母待俩侄女好得不得了。但是俩女孩不好好学习，又好吃懒做。她三舅母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出力不讨好，她的父亲还怪她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孙女。

    关中月道:“你三舅母把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培养出来啊，还管侄女。别人家的孩子。没法带，带好了，人家不一定领情；带不好了，伤了感情，且不说出力不讨好吧，甚至是毁人不倦啊！”

    青檬说:“现在我三舅母的父亲得了病，做了手术，所有的钱都是我三舅出的，他自己的俩儿子都做生意，有钱，却一分钱不出。”

    关中月道:“手术后恢复了吗？不管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把老人病看好。”

    青檬说:“哪里好了，说是需要化疗了八次，现在还没有化疗完呢，人已经不行了。手术后，满肚子就像被机枪扫射了，全是窟窿眼儿，满身插的管子。几次都下了病危通知书，老爷子放心不下俩孙女，咽不下这口气，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呢。”

    傅应明说:“她三舅母的老爹就是一个害人精。不舍得花儿子一毛钱，光跟女儿要钱，女儿出钱还不行，又叫出力，把俩孙女都塞过来。现在落了一个啥下场？老爷子放命呢，两个侄女儿毁了一双，我看老爷子马上就是人财两空的结局。孩子还是要自己带呢，推给别人带，根本靠不住，或者带不好。隔一个层层就是一个棱棱。”

    跖听到这，冷笑了一下。

    关中月知道他笑啥，傅应明跟杨霞生的乐乐，不就是甩给青檬一个人带大的吗？怎么没有给带毁了？傅应明怎么不替青檬考虑，没有心疼青檬的辛苦和难处？

    青檬可能也意识到了，眼神渺茫，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