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初雪是你送的礼物
走出办公室，文湘诗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似乎有点难过的样子。
林青兮打算说些什么，还是咽了下去。
两人默契地走向楼梯口。
「对不起，情绪没调整好，当时本来就很感伤，听到那些刺耳的低语实在受不了……」
他摸了摸脸。闭上眼睛靠在墙上。
「其实他们也没说什么，湘诗太敏感了。说好的不发火，没有下次来着。」
文湘诗伸出手，「青兮你惩罚我吧，我没守住。」
林青兮把手掌放了上去。
「我可舍不得，好了，上课去吧。」
文湘诗微微睁开眼，只觉得楼道阴天微光下的林青兮如同「天使」。
呵，我也变得中二了吗？文湘诗心想。
「好。」
从那以后似乎两个人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那几天的天气也似乎一度阴沉，天气变得很冷，哈气能看到明显的白雾。
整个校园都一片凋零气象。
文湘诗穿上了棉袄，那件穿了很久的棉袄。
父亲不怎么在意衣服，所以文湘诗的衣服除了一些不怎么穿的还能看，很多以前的衣服都穿了几年。
直到期末考试日。
文湘诗如同平常一样写完了最后一张试卷，然后趴在桌子上。
望着外面的天空。
「估计快要下雨了吧，这天气好阴沉。」文湘诗心情仿佛也被这样的天气感染。
他现在想着对面的林青兮，这次考试结果关乎两人未来是更近还是原样。
吴老师走到他的身边，敲了敲他的桌子。
「咳咳，考完了坐好，检查一遍都行，别趴在桌子上发呆。」
文湘诗望了一眼然后还是坐正继续看着窗外。
突然，他仿佛看到了天空飘起了雪花。
他揉了揉眼睛，依然能看见飘在天空中的「白毛」
雪下的很小，似乎只有一点点而已。
「看样子今天可以写以雪为主题的诗了。」
考试刚结束，文湘诗就跑到7班门口等着林青兮了。
考试前几天因为复习，两人被迫冷了一段时间，显然是又憋不住了。
「湘诗，下雪了呢。」林青兮望了望天空。
「考的怎么样？」
「算超常发挥吧，有不少题目和湘诗教我的题挺像，给我不少灵感。」
「嗯，那就好。」
文湘诗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心里想着什么。
感觉……我的心理不太对劲，两次发火后，感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一边说和林青兮没有关系，一边却天天和她这样腻歪。
是不是有点双标
这就是不清不楚的代价吗？这样不对啊……
「明天开始就是寒假了，湘诗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还真没想过，按照以往，应该是看书，写诗写小说，天天宅在家里。」文湘诗用手接了接飘落的雪花。
似乎是精灵一样，似乎在一瞬间，整个校园都被蒙上一层白色丝绸。
「那可不行，宅在家里只会让你心情越来越差。这样，我们约好出去玩玩」
林青兮用手抓了一把已经积在栏杆上的雪，搓出来一个小雪球。
「嗯，也行吧，可是附近可没啥好玩的。」
「未必只在附近的地方玩，可以去很远的地方，反正你父亲常年在外，只要湘诗懂的照顾好自己就好。」
「这可不行吧，未成年怎么搭车去远的地方，那对你太不负责了。不行不行。」文湘诗转过身背靠栏杆直摇头。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我们两个去，是你跟着我们家一起去。」
文湘诗听完「啊」了一声，「你爸妈会同意你带一个陌生男生去旅游有点太梦幻了吧。」
「没啥啊，我爸妈对我这方面还是挺自由的。」
林青兮将手里的雪球向草丛里扔去。
似乎雪变得很大了，已经明显看到巨大的雪片。
「更可惜，雪中高树，香篝熏素被。」文湘诗吟诵道。
「有点熟悉，这是谁写的」
「周邦彦，青兮肯定听过吧。」
「嗯，写过不少冷门但是很厉害的词。湘诗你刚刚的那句就很厉害。」林青兮就像孩子一样不断搓着雪球，各种扔，玩。
文湘诗在一旁看着，原本无表情的脸有了表情。
「好啦，我们赶紧回去吧，马上路上雪深还是会很危险的。」
「是呢。所以，我要拉着你的手一起走！」
白墨和柳月轩恰好从四楼楼梯口下来，见到正准备走的两人。
「考试怎么样，这次数学感觉比上次难多了。」白墨说道。
「还好吧，和上次，感觉差不多……」文湘诗凡尔赛道。
白墨意识到考完和两个学霸聊这个属于是自讨没趣了。
「对了，你们俩这个寒假打算做什么？」林青兮好奇地问。
「我们就日常出去玩玩，吃吃饭啥的……有时候也会打打……」
白墨随口一说，旁边的柳月轩疯狂咳嗽。
「唉月轩你受凉咳嗽了嘛？」白墨迅速回头问道。
「你能不能注意点，啥都说……」
「这也没啥啊，有啥不好意思说的，社长副社长你俩说对吧。」
林青兮点了点头，摆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要不，这个寒假咱找个机会四个人一起出去玩」
林青兮此时似乎只想好好放松一下，和朋友们一起。
特立独行似乎已经不再成为她的标签。
「这……你俩不介意的话，我没意见，白墨你说呢？」柳月轩望了望旁边已经开始玩起游戏机的白墨问道。
「嗯……都听你的。」
「敷衍……」
不屑而又无奈。
「那就这样说好了，到时候联系你们啦。」
看着文湘诗已经拿出了伞，林青兮似乎想起来什么，摸了摸书包。
完了，伞没带。
「罚青兮和我共用一个伞。」文湘诗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腿。
「好，本小姐答应你啦~喵。」
白柳两人一离开，就开始了「情趣」角色扮演。
望着已经很深的雪，文湘诗一把拉住林青兮，自己先走几步，探探深度。
「小心点，还好不是很深。」
林青兮松开手，自己带上帽子，蹲下捧起一把雪对文湘诗说，「这雪好像很干。」
他回头，也随手抓了一把。
「确实，这种雪不适合打雪仗，根本黏不起来。」文湘诗用手指搓了搓，发现完全散着。
「但是好像挺适合用来滑雪。」
说完，林青兮站起来，向文湘诗扔出一把雪。
雪在空中散了，如同是雾状。
「可惜我从来没有尝试过。」
「好，这样我又多了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未来有一天可以牵着你的手去滑雪，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去滑雪场~喵呜。」
文湘诗持伞一步一步艰难走到她的身边，摘下她的帽子。「手冷不冷？可别把我可爱的小猫冻坏了。」
林青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小猫……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啊！好……羞耻。
「不冷，只要你抓着。」
「好。」
就这样，在雪里，两人牵手慢慢往家走。
一步一步。
两人哈出气，瞬间变成水雾。
林青兮说道，「居然身上有点热热的。」
「可能是因为冻僵了，所以有种灼热的感觉。」
文湘诗拉起她的手看了看，已经通红。
「别动，我帮你搓搓。」
林青兮自然接过伞，脸上荡漾起红晕，「待会我给你搓好不好。」
「不用啊，我没事。」
一边哈气一边搓着林青兮的手，「感觉好些了嘛？」
「好像，更暖和了，谢谢湘诗。」
灼热感，是在林青兮的心里啊。这种温柔的感觉，早就燃起来了。
「不如，我们再玩个游戏吧。」文湘诗提议道。
「什么游戏？」
「对着这鹅毛大雪，我们开始即兴写词吧。这初雪，就当做是我送你的礼物了。」
林青兮解开了围巾，裹在了文湘诗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