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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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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从未打开过的木门被打开了。

    从门外走进一个男孩。

    石室里的女孩被惊得从床上窜了下来,蜷缩在一旁的墙角瑟瑟发抖。

    男孩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缓缓靠近墙角的女孩,刚一伸出手。

    女孩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迅速又闪身到了一旁,惊恐地凝视着男孩。

    “……”蔡耀祖往下了僵在空气中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你太不乖了,我只是想让你听话,你怎么……成了这样。”

    女孩似是听不懂男孩的话般,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男孩。

    蔡耀祖刚想靠近,女孩又窜到了另一端,警惕地看着他。

    见女孩这个状态,蔡耀祖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再次醒来,女孩身体被牢牢束缚在床上,周边都是冰冷的仪器。

    感受到脑袋上被套了什么东西,女孩拼命开始挣扎,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蔡耀祖望着仪器上的数据,和手上各指标检测出来的结果,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她,居然疯了。

    是我把她逼疯了吗?

    可我只是想跟她做朋友啊。

    只是想让她留下来陪我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蔡耀祖捂着脑袋,他想不通,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

    “主人。”左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蔡耀祖。

    蔡耀祖摆了一下手,左又退了出去。

    手术室里只剩女孩和男孩。

    蔡耀祖扶着床沿上的支架,坐在了床头,望着奋力挣扎嘶吼的女孩,默默流下了眼泪。

    伸手想要摸摸女孩的脸。

    “嗯~”

    手却被女孩死死咬住,鲜血从女孩嘴角溢出,顺着下颚线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床单上。

    下一秒,女孩又松开嘴,舔舐着嘴角的血液,癫狂地笑着,这是她被关以来,第一次笑。

    见女孩笑得开心,蔡耀祖也跟着笑起来,但嘴角是抑制不住的悲伤与落寞。眼眶间的泪水不住地滑下滴落。

    感受到温热,女孩疑惑地看向自己被束缚着的胳膊,上面赫然还残留着水滴,只是已经失去了温度,隐隐传来一丝凉意。

    女孩望着满是泪痕的男孩,眼里满是不解。

    “你知道吗。”

    男孩突然微笑着开始自顾自呢喃起来。

    “我在这岛上十五年了。”

    “是你让我第一次有了找到伙伴的感觉。”

    “你太与众不同了,从爸爸那里第一次听说你时,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智商略高的孩子。”

    “可等我解除下来,我发现你对知识的熟记速度和理解能力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

    “我想不通你的大脑是如何运转的,过目不忘还能理解,但能过目不忘加上瞬间理解内容,这让我……”

    说话间,男孩情绪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我想看看,我想看看你到底能瞬间吸收多少知识,哪怕你真的是天才,但你只要作为人,你的大脑承载量总应该会有极限!”

    “可是,你太不乖了,你总想着逃跑。

    但同时我也发现,你确实很聪明。

    聪明到让我害怕!

    我怕你真的丢下我跑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岛上。

    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我不想,我不想……”

    男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弱不可闻。

    “我不想一个人。”

    说着,男孩再也抑制不住情绪,趴在女孩身上痛哭起来。

    “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真的不想一个人~

    我好孤独~

    我好想妈妈~”

    ……

    妈妈,女孩似是被触动了,眼角闪过泪花,抬手想要安抚男孩,可是手只能微微抬起,手上的锁铐撞击在床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男孩回过神来,惊慌地看向手铐,又看向女孩。

    女孩对着男孩微笑着,眼底满是温柔,“不哭,不哭,乖~”

    这一刻,蔡耀祖再也绷不住,抱住女孩嚎啕大哭起来。

    “白白的

    小雪花

    飘呀飘呀~”

    女孩温柔的歌声磕磕绊绊地响起。

    “我的小宝贝在熟睡着~

    忘记了~黑夜的~悲伤害怕~

    我们来保护你~快乐长大~

    风起了~爸爸遮~

    雨起了~妈妈挡~

    虽然我的手早已~冰冰凉~

    ……”

    回荡在小小的手术室里。

    蔡耀祖感觉此时心里暖暖的,眼皮愈发沉重……

    睁开眼,蔡耀祖是被耳边的轰隆声吵醒的,看到已经饿得晕过去的女孩。蔡耀祖这才想起,女孩已经一个月没摄入正常的食量了。

    蔡耀祖这才赶紧起身,推门跑出手术室。

    妶晴恍惚间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绣花精美的真丝被套,抬头,看到布置华丽的房间。

    身下的床铺实在太过绵软,舒服得妶晴哼哼了两声,又享受地闭上了眼,窝了窝身子,沉沉地睡去。

    但很快她又被肠胃传来的剧烈疼痛和胸口的恶心感,刺激地从睡梦中醒来。

    下一秒,蔡耀祖就端着热粥,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妶晴本能抗拒着想逃离,但身体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每动一下,她都能听到骨头碰撞的声音。身体的饥饿和肠胃的难受让她思考不了太多,看见粥就猛得扑上前。

    “小心,你现在太虚弱了,我喂你。”

    蔡耀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妶晴的手如同枯槁般,搭在碗上,瘦的没有一丝血肉,只有皮紧紧包着骨头。

    妶晴被吓了一跳,但送到嘴边的食物让她来不及反应,贪婪地一口一口吃着勺子里的食物,没两下,妶晴就扑在了碗上,大口大口喝起来。

    “慢点慢点。”蔡耀祖端着碗,见妶晴这个样子,眼底满是心疼和愧疚。

    一碗小米粥下肚,妶晴又倒头昏睡了过去。

    这是身体长时间缺乏营养导致供血不足,一下子摄入太多食物,来不及消化以及大脑缺氧导致的。

    帮床上的人盖好被子后,蔡耀祖摸着妶晴枯瘦的脸颊,心疼地眼角泛着泪花:“对不起。”

    经过几次喂食后,妶晴的意识渐渐恢复。看到蔡耀祖端着菜粥,又来喂自己。先前的记忆也在大脑中渐渐浮现。

    但她每次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蔡耀祖,乖乖地把粥喝掉,喝完粥就闭上眼。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妶晴回头,见蔡耀祖正望着自己,神情满是愧疚和心疼。

    妶晴冷笑,撇过头去继续睡觉。

    一个月的静养和科学调理下来。

    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2012年12月31日。

    妶晴静静地望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恢复地差不多了,吃完早餐,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蔡耀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端着餐盘坐到妶晴身旁,叉起切好的肉块,递到妶晴嘴边,脸上笑得灿烂。

    妶晴一口一口,木讷地吃着,咀嚼着。

    “你是我弟弟吗?”

    突然,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个月以来,这是妶晴第一次说话。

    “……”蔡耀祖惊愕地张着嘴,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我弟弟吗?”妶晴歪着脑袋,疑惑地望着蔡耀祖,呆滞的目光中满是不解。

    “这……对,不对,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蔡耀祖疯了似的又哭又笑,“你,你的大脑恢复正常了?”

    妶晴蹙眉,“我的脑子以前不正常吗?”

    蔡耀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思索几秒后,“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妶晴低下头,故作沉思,“我好像不记得了。”

    “哈,哈哈。”蔡耀祖顿时喜不自胜,抓着妶晴的胳膊又哭又笑:“没事,不记得没事,我慢慢告诉你。

    你叫妶晴……”

    突然意识到什么,蔡耀祖面色一顿,赶紧摇头,“说错了。你叫蔡晴,是我妹妹!”

    “我叫蔡晴?”妶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这个名字……”

    “怎,怎么了?”蔡耀祖惊慌起来,松开了抓着妶晴胳膊的双手。

    妶晴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陌生。

    那你叫什么?”

    “我叫蔡耀祖!”见妶晴没发现什么异常,蔡耀祖顿时笑得像个五岁孩童。

    “蔡、耀、祖~”妶晴重复了一遍后,顿时笑得不行,“看来,我们爸爸妈妈不是很擅长取名字。我叫蔡晴,你叫蔡耀祖,你的名字比我的名字还搞笑,哈哈哈哈~”

    “是吗。”蔡耀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不过我妈妈说,耀祖是光祖耀祖的意思,是个好名字,她希望我传承她的事业,将医学……”说着说着,蔡耀祖突然止住了声。

    妶晴:“你怎么我妈妈我妈妈的?不是我们的妈妈吗?”

    “啊对,我们的妈妈。”妶晴的声音,拉回了蔡耀祖的思绪。

    一上午,蔡耀祖推着身体机能还没恢复的妶晴,在古堡里逛了个遍。

    妶晴坐在轮椅上,听着蔡耀祖讲述她们儿时的记忆。

    那些记忆详细得真实得仿佛不是编出来的般,要不是妶晴并没有真的失忆,还真就信了这些。

    只是二人没有察觉,身后一直有个小小的身影,不远不近地跟着。

    带妶晴熟悉完古堡后,蔡耀祖又将妶晴推进电梯,二人下到一楼。

    四个孩童已经在一楼大厅内排成一线。

    蔡耀祖热情地向妶晴挨个介绍着。

    “这是右,英国血统,五年前来的我们这,今年16岁。”

    “这是左,是右的妹妹,今年14岁。”

    “这是银,法国血统,三年前来的,今年13岁。”

    等只剩一个人还没介绍时,蔡耀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声音变得冰冷起来:“这个,你叫她思贤就行。十岁到的这,今年十六岁。”

    “……”妶晴看着眼前这四个人。

    除了那个轮椅上的白发少年,其他她都是见过的。

    左和右年纪没有问题,但是那个叫思贤的女孩,怎么看都是十岁,为什么蔡耀祖说她十六岁?

    至于这个叫银的少年,他一身黑衣,一头白发,露出的脸和皮肤白得病态,仔细看去,连睫毛都是白色的,应该是白化病。

    妶晴虽然心里疑惑,但也并未多问什么,只是对着四人鞠了个躬:“你们好。”

    蔡耀祖连忙扶起妶晴,“他们都是古堡的仆人,你不用对他们这样。”

    “这是礼貌,人生来平等,他们是在这干活,又不是卖身。”妶晴看着蔡耀祖一脸真挚。

    “……”蔡耀祖扶着妶晴的胳膊顿了顿,但他并没有太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

    妶晴细细打量着思贤:“耀祖,她看着才十岁,你为什么说她十六了?”

    “这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对了,今晚是跨年夜,爸爸会回来跟我一起跨年。”蔡耀祖并未回答,直接推着轮椅,将妶晴推出了古堡。

    妶晴见状,只是回头看了那四人一眼,也不再多问,任由蔡耀祖推着自己在雪地上走着。

    伸手挡了挡太阳,感受着太阳的暖意和周边凌厉的冷风,

    已经很久没见过太阳了,妶晴恍如隔世。

    傍晚。

    餐厅内一改平时日里的亮堂。

    只在墙上的中古老式烛台上,和餐桌上点满了蜡烛。

    复古的精美烛台,丰盛精致的中餐。

    西方和东方元素碰撞下,这顿年夜饭不仅没有妶晴想象中温馨,反而气氛还透着一丝诡异。

    最恐怖的还是站在蔡耀祖餐位两边,一个没了左眼的金发女仆,和一个没了右眼的金发男仆。

    虽然之前在岛外跟左打斗时,亲眼看见她的左眼从眼眶中飞出,又亲眼看她把眼睛塞了回去。

    但一边被兄妹俩空荡的眼眶注视,一边还要硬着头皮吃饭,再加上昏暗的烛光衬托,哪怕妶晴极力克制,后背也已被冷汗浸湿。

    最诡异的是,蔡耀祖在蔡贺贤来前交代过,不要在蔡贺贤面前提起思贤。

    听蔡耀祖说妶晴因为想家了,想偷偷跑出去,结果半路摔下悬崖,磕坏了脑子,已经失忆了,蔡贺贤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蔡耀祖说他跟妶晴说,妶晴是自己的亲妹妹。

    信息量太大,蔡贺贤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只能先暂且配合蔡耀祖演戏。

    餐桌上的三人各自怀揣着心事,一顿年夜饭竟吃得三人都紧张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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