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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十章 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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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地处大运河的北方与南方交界处,汇集南北两方的各色货物。

    其中杭州的苏绣最为受人喜爱,其针绝,栩栩如生,堪称是把真真地事物绣在了上面,让人真假难辨,称赞连连,直拜于绣技之下。

    沈云在狗皇帝那里得知一些内部消息,知道后面可能会颁发的诏令,想抢先时机去吃螃蟹。

    狗皇帝修漕运,完善南方下面入大运河河道,想往上送盐,盐以后就被官府重新把控调价,她再入手此道怕是不行。

    她转变方向,去当造船商,虽然说官府有自己的制造局,但自己的主要客户不是他们。

    一旦南方入大运河道全部完善,都不敢想有多少货物会经运此道。

    沈云曾在弘文馆看过大运河的厉害之处,大运河有些地方是上高下低即是北高南低,正常用人力是运不上去的,但这可难不倒古人,他们很有智慧利用船闸高低落差的方式解决这个高低问题。

    在大运河河道上修了数十个水闸。

    大运河还和黄河和长江交汇,虽然这条大河的水流速度很快,但这也没有难倒智慧的古人。

    古人又修分道弯道,顺水借势,汇水,把通往北方的河道线修在黄河长江的前方,将岸线修得凹凸有致,使得从西边快速冲击下来的水借着岸侧的地形转变,具体表现为水势借着凸岸轮廓的推力把向上的船冲到运河上段。

    完美解决问题。

    沈云要造船,从小船开始。

    若想有自己的道,把货物丝织品送上去得有钱和有船。

    卖给商家,叫商家抽去太多层利,只适合在生意规模不大时这样做,否则很亏。

    要是想做大就得有自己的道,只有自己控制自己的路钱才能赚得多。

    若是有了船队还可运其他货物上去卖,能顺带了解其他商价,把手伸得更广或是顺手帮帮其他人。

    造船就得开船厂,她先从小舟入手,把小舟摸清,再借着这个势慢慢去发展大船的制造。

    扬州是水乡人家,所以会做小舟的人不少,她可派人去乡下收些老手上来,难得是会造大船的工匠,她会请专门工匠教他们,毕竟有被教的人有些基础,她给的有多,不信找不到肯教的匠人。

    自己的船工学会些入门皮毛后,她就打造势头,让游舟之风兴起,将自己工坊的小舟做得独一无二,主要对向富商小姐公子的品诗绘画酒宴。

    从上层兴起,直至下层,把工坊的名气打出去。

    暗地里广招大船制造之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加上巨额金钱,吸收人才巧手进来。

    时过月消

    沈云步步为营,在扬州扎根,加之有庞举的人脉帮忙,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她还未联系苏州那边的生意。

    她怕狗皇帝借着桂英的手顺藤摸瓜寻到自己。

    今日天晴如练,日卷祥云,最适合出门。

    沈云打点好基本事物,去置办工坊,她将那些金簪子融成金条当掉后,换不少银两。多亏自己有先见之明,画狗皇帝的钱买头面转买分量主足的金饰。

    可在盘下作坊房宿,买好一应用料,请着人后也不剩多少。

    她得先另谋她算才行,琢磨很久,沈云发现一些来钱快的营生,便是开粮铺。

    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粮食的销卖是最快的,毕竟扬州的人口可不在少数。

    就算粮食回收的利润不大,但每日有营收,能抵掉工人的衣食用度和例钱,她就很满足了。

    沈云今日依旧着男子装扮,带着人又去找生意。

    她是后来者,要想在早已扎根本地的商人中谋得出路,得去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卖点和新品。

    扬州的女子亦是能出来谋生,她为她们感到开心。

    冬末高阳伴着暖和,她十分细致的走街串巷,听人吆喝攀谈。

    至午间,逛至一个酒楼里,沈云也觉着累了,便带着人进来找个靠角落之处和她的护卫们坐下。

    想边吃边听契机,片刻,就理清酒楼中人谈论的事情。

    先是一个身材高壮的男子用一把粗犷的嗓子和旁桌的人交流:“欸,俺跟你们大家伙讲,俺是从灵州那疙瘩过来的,人都说江南好,俺来这后也是这么觉得。”

    本地人被夸未免开心,也和他搭起话来。

    “哟,大兄弟,既然如此那你们那边可有啥好的不?若改日我要是到北边去看看,也好有个念叨期盼。”

    一个较为瘦削的本地人问。

    “灵州的好东西可多了,要让俺说,俺觉得好的有趣的,就得说回年初那一阵子的事了。”

    灵州大汉情不自禁拍拍自己的大腿,眼里迸射出的亮光都是崇敬。

    “俺跟你们讲,你们知道咱们现在的陛下,也就是周文帝,他十分神武,厉害极了。”

    大汉一脸神气。

    大周思想言论比较开放,只要不是恶意攀扯,贬低诋毁的言论,都可发声。

    就算对象是皇亲贵胄也无妨。

    陈瑾之也颁发过这样的诏令。

    他要控制舆论,但不给地下的人传播这未免有些影响,所以他设了新令中明文允许了这事。

    旁边的人见有故事听,带着笑催促他快说,汉子才继续。

    “现在的陛下不仅英明神武,文韬武略还治国有方。”

    “你们知道年末那会的北征吗?”

    有一个坐得远一点男子说:“当然,那可是陛下的神战。”

    另一个人插进来:“真的?我怎么没听说?”

    “这才打完多久,我们这边山高水远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快。”

    酒楼内人觉得有道理,跟着附和,又催促汉子继续讲。

    汉子转回头,带着十足的豪爽之气:“俺跟诸位说,俺不仅知道那战事情况,俺还跟着上过战场。”

    “哟。”旁边的人兴趣愈浓,捧起了人。

    大汉看到旁听者的表现,觉着傲娇,头也抬高了不少。

    “俺跟你们讲,俺当时虽然被留在灵州城中,但也没有错过精彩,俺们可会用计了。虽然不知陛下用了什么计,但陛下只是用了三天就把突厥人从他们的老巢从赶出来找着叫俺们揍,可畅快了。

    突厥人可恶至极,以前总是时不时来俺们灵城附近鬼鬼祟祟偷鸡摸狗,更甚是进来抢东西杀俺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实在可恶。幸好,陛下英明布下奇局,让之前被俺们击退过一次的突厥人都灰溜溜逃回草原深处,不敢再出来偷鸡摸狗,杀人放火。“

    李将军你们知道吗,他也在,他跟俺们城内的陛下打配合,来个包饺子,把那些突厥人压着打,俺从来没打过这么开怀的战,也算是为以前被欺负的那辈人出了口恶气。”汉子说着说着都咬牙切齿了。

    “哟,还大胜突厥人两次?那第一次是什么?”瘦子问。

    “那一次也厉害,当时也是陛下亲自带着几百人连夜出城探查地势,可半路却被突然冒出来的突厥人追围,陛下顺势而为,当时俺好兄弟就在,据俺好兄弟说,当时陛下诱敌深入,借地形地势,将人困住,又从万韧高山之上开弓,将山底下的突厥人,串成一串挂在那岩壁上。与突厥人的第一战可谓是不伤一兵一卒啊!”

    汉子越说越激动:“还有,陛下带着人回来后,给俺兄弟们人人都赏了十金,还在灵州会见万獠之首,被他们尊为天可汗呢!”

    “俺跟你们讲,那万獠来朝称臣之景可壮观了,各样式的胡人,貂毛大刀,齐聚一地,齐齐给陛下拜礼问安,称臣要朝贡。”

    兴许是故事太激动人,也兴许是汉子说得有感染力,眼下酒楼内的听客都升起了一股自豪之情。

    他们欣喜生在大周,虽然以前兴隆帝在时日子过得也不差,可像现在这样让他们扬眉吐气志得意满的景象是没有的,他们现在非常自豪自己是大周人。

    有一个人又站出来,吹东风:“还有,你们可知武都一带的水匪,我的二舅是卢州衙役,他曾跟着调令去武都沿线平水匪。”

    “当时陛下也不忘武都,专门从吐蕃那边赶回来,仅用五天,就将那沿线的水匪全部捣散,抓到牢中,关的关,问斩的问斩。”

    沈云本是来听有没有什么新契机做生意,可不成想听了一顿狗皇帝死忠粉对其的疯狂吹捧。

    她感觉无语极了,寥寥吃了些就起身回家。

    可她刚走出酒楼不久,一个赚钱的法子就油然而生。

    搞周边啊,那些人竟然这样崇拜狗皇帝,那她何不顺水推舟,把狗皇帝的名声吹得更大,到时再找人来演戏,说我是打哪来,怎么怎么样,再把一些故事本,画册售卖,也能赚钱。

    狗皇帝这样的事迹和人物应该会吸不少女粉,到时她叫人把狗皇帝的画像画得俊俏些,钱不都跑自己口袋来!

    男粉也不能放过,面对男粉她就叫人将狗皇帝画得高大威猛英俊不凡,这不妥妥得男女通吃嘛!

    对于这些平头老百姓沈云就用这个方法,待推广到富贵公子哥小姐那,就换另外一种卖法。

    一对一为他们编故事,让他们没有距离感,痴狂会更加喜欢给自己送钱。

    如果按着这个态势发展下去皇帝这种会搞事情人,不免也加以利用,发现什么,那过分一点的故事画册她得做得隐秘些。

    好,现在就去找画手,就狗皇帝的那张脸来说若能画的形象,这事就成了一半。

    谁见过狗皇帝又会画画呢,反正她是不会。

    她边走边想,又和身边的人逛到其他铺子。

    这些铺子的物件新些,但花样相比于生莲坊来说就少了。

    还有酒楼,酒楼多是本地菜,它处的少。且分散在外街,远,客人不多。

    因为这毕竟是扬州,还是以本地人口味为主,沈云又想到了其他来钱的路子。

    首饰头面铺子,她没有钱进金饰不开,但她可以给人出图,虽然不会画,但有嘴,有效的还有类似的头饰,这不难。

    京城的样式,现代的能工巧匠所做出来的自己都见过,有印象。

    她找人代画出图,收版权费就行。

    至于酒楼的话就要慢慢物色,酒楼前期投入费钱,得把特色卯足了再起。

    在另外一家酒楼中,沈云见识了资本家的剥削。

    还有职场霸凌,所以她脑袋中冒出了个新想法。

    想要开女子酒楼,就是以女子担当主厨的。

    沈云不信,扬州这么多人,自己不能寻到到五湖四海的女子来做自己的家乡菜。

    她找到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拢受四处味道,再让其分而专之,那风味十足自是不必说。

    日影西沉,沈云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在这边租了个半大的院子,虽然小,但胜在墙高门厚,安全。

    里面尽是江南风光,多白墙雕窗,回廊植物,即使院不大,也能移步换景,自有一番淡雅韵味。

    沈云是在外吃过才回来的,她不再吃了,把自己关在房中拟计策。

    菱歌在外候着她。

    一刻后,沈云唤人。

    “菱歌你进来一下。”

    菱歌推门进来,只见一美人顾盼生辉,如仙子下凡般动人。

    美人着青全色袄裙端坐于案台,玉白削葱的手握着狼毫小笔,若是能近前一道吟诗作对,伺候丹青,不可谓不是红袖添香。

    菱歌是扬州人氏,因家中近着河湖,家中人靠荷藕为生,便取名叫菱歌。

    沈云问过人,需不需要取正名,人觉得挺好的,她便也没多说什么。

    “菱歌。”

    菱歌回神,轻俯身道:“是”。

    “你带着人去画铺,找一个厉害的画刽来,我想学画。”沈云疏松惬意的说。

    “哈,娘子为何要找画刽?”人满脸疑问看着她。

    沈云没时间跟人解释,起来,推着人往外走,催促道:“你先去,不然来不及啦。”

    菱歌收回疑问,去外边带两个护卫一起走。

    沈云拟好计策,把计策收起来,摆烂般溜到椅子地下,躺尸。

    真好,没有男人在侧就不用担惊受怕。

    珍爱生命远离男人这句名言真对。

    果然,网上的达人诚不欺我。

    某人在窗台边看着沈云这一番动言论心底悄悄笑起。

    陈瑾之来这已经好几天了,他跟沈云分离已有两个月,心热很很。

    但他不能怎么样,沈云快两个月不见他,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变胖了点,他很开心。

    也是因此,陈瑾之才不敢乱来,还有,庞举那个家伙也着实碍眼,天天写信过来慰问,不是挖自己墙角。

    如若不是要引自己上钩恐怕人现下早已过来跟沈云亲热。

    想到这陈瑾之不免恼火,竟然他不识相,总是想跟自己比较,在沈云面前装出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来凸显自己,叫人恶心,那他也不会让人好过。

    还想叫沈云接受你,他觉得庞举就是异想天开。

    还有那天,他竟然敢抱沈云,沈云还愿意了,真是岂有此理。

    他现在同沈云的关系就很微妙,可也比某些人好。

    某个人自信的想着。

    半刻钟后,伊桓悄悄踏来。

    陈瑾之也知道,但不打算理人,还做了个叫他闭嘴退下的手势。

    伊桓见此无语极了,他也是倒霉,到哪都要跟着,每天跟做贼一样偷偷守着人,万一看多了人几眼人还要回来被骂,真是屎吃,人难伺候。

    他好像怎么做都不讨好。

    可又不能不做,谁叫他的主子神经呢!

    伊桓重新撮一下人。

    陈瑾之转回身,不再露出傻傻不值钱的笑,而是带上比外边的天还要冷上几分寒意的鬼样子。

    缓和后轻声走远,踏步飞离,落入隔壁院子。

    即使这些墙有点高,也不影响他们,谁叫他们轻功卓绝。

    回到隔壁院子,伊桓才出声:“陛下,政务已加密送来。”

    “知道了。”他看着迷折沉思。“算了,再让沈云玩一阵吧!”他欲言又止,恢复更冷上扬的俊颜。

    神经,伊桓暗骂。

    陈瑾之处理好公务,草草吃点又溜过去偷看沈云。

    沈云一点都没发现,在快睡觉时关好门窗,躺好,傻笑。

    她傻笑的是自己很快又能挣到钱,还祈祷万事顺利。

    半刻后,人沉沉睡去。

    陈瑾之见此,回自己的屋,洗干净,又飞过来。

    爬窗进去,看起来十分熟门熟路地钻进人被窝中搂着人睡。

    他吃过解药,房内的安神香对他没有用,加之他内力深厚,那香对他来说就只是香。

    可香对沈云起效,这安神香价值千金,是他找灵山玉髓炼出,养神安心用,且这香并无没坏处。

    香气袅袅,勾勒着宁静的轮廓。

    这些日子以来,陈谨之每天都会这样,白天处理完政务就过来偷看人,而晚上更是大胆,直接点香溜进来抱着人睡。

    他特别喜欢睡着的雾雾,这时的雾雾特别乖,特别主动,会主动睡过来,亦会伸手到他腰间抱着他,更甚时腿也搭过来压在他腿上,抚慰他不安的心。

    快有两个月不同人亲近,所以刚开始时他被人搞得,意动难耐,可是想起以前那不愉快的回忆他不敢再做什么,只得强忍下下去,或亲亲人的发顶,或自我劝解。

    等快天明时,沈云醒来。而陈谨之早就溜之大吉,不见踪影。

    菱歌端水进来给她洗净,又和她一起到案桌前坐下用膳。

    沈云吃过早膳隔着屏风去前院的正堂等人,她想听那些来应试的女子所会的技艺,再做安排。

    若是会几个拿手菜或是家乡特色食物就很好,若不会也没事,她也可根据情况留人下来做其他的伙计,总归能帮则帮。

    不一会儿,过来应试的人都来了。

    先进来述状的是个膀大腰圆,打扮凑合的婆子,她来到屏风外就行礼:“贵人好?”

    “嗯”沈云轻轻应一声,让人坐下。

    “不知姐姐是哪里人?可会做什么拿手菜?”沈云不冷不热。

    “回贵人,我是扬州本地人,会得可多了。”

    “如红烧狮子头,三套鸭·····!”

    妇人有说有笑。

    “好,明天你再来一趟,做给我尝尝,若好吃,我就留下你,月钱一月一发,半两银子一个月,可好?”沈云流露出不错的意思。

    婆子听到此眉开眼笑,赶忙行礼,才退下。

    人员接着上来,都一一述说完自己的情况,沈云照旧一副说辞,若说得久得还给她们送上茶水,点心补充能量。

    一上午过去,来试看的人多扬州人多,但也不乏其他地的人,沈云叫纤云收好来人名策和人到厅中用饭。

    用过午饭,沈云躺在贵妃榻上小憩,陈谨之落于窗台看人。

    他处理完那些政务就跑过来看人,今天的沈云同昨天不一样,现午间在房中休息,他得多看一会儿。

    伊桓站在外面帮他望风,背着人翻白眼无语,他都吐了。

    天天整这死出,还要不要身份,若是被哪个认识的人看到,到外面传播一二,那他的面子也跟着丢光去。

    陈谨之看着沈云乖乖睡在榻上,手搁在软白软白的脸压出肉肉之感,都快耐不住进来亲人一口。

    伊桓偶尔回头看,见自家陛下有跃跃欲试般想攀进去的意思,赶忙出来拉住人:“陛下,该走了。看得够久了!”

    陈谨之黑脸,真的久吗,他怎么觉着刚过一会儿而已。

    沈云转脸,靠到榻的内侧,陈谨之死心,丢魂失魄离开。

    漕运的工程已开始,南边不结冰之地先分流,尽力将这些水引到附近的田中灌溉,待水少,人们就绑着绳,下到浅滩挖,主要先把河道拓宽。

    待日久不放水到漕运道加之水车连竹筒倒水,已露出更低的浅滩,工匠看着情况不错,又叫人下去挖宽河道,将一些承载船重小的拓宽。

    如若遇着实在麻烦的,就另挖河道,趁着天还未热,雨水还未来赶快修好最好。

    漕运沿线都修灌溉引流渠,这样不仅能在丰水期泄水分流减轻主道压力,还能引一些鱼虾入田,丰富百姓们的生计。

    时至三月,沈云的事业蒸蒸日上,并无大的差错。

    虽偶尔有些不长眼的人,但还是可以解决。

    现在她也算是小富婆一枚了,该做什么呢?

    她想回家,想见爸爸妈妈奶奶,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即使回去的机会渺茫,更甚是无的话,沈云都要去找一找。

    今日是三月初十,庞举突然想见她,她也不知道人出了什么事,想着人以前那样帮过自己,想也没想就去看人了。

    毕竟敢从皇帝手里冒险帮自己的,也只有他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会去看一眼的。

    她坐马车行至大运河旁寻人。

    为何他会在这个地方会见自己,莫非是遇到了困难。

    沈云心里警惕起来,叫身旁的一个打手回去寻人,自己则先去探探情况。

    行至岸边,见许多过往船支,在这么多人的眼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沈云戴着幕离,依旧着男装圆领袍和身边几个男子装扮的人登上岸边的大船。这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船。

    庞举在屋中候着,待她进去立马迎出。

    他笑着问人:“云娘最近可好?”

    “嗯,我好得很,只是不知庞大人此番寻我来有何事?”沈云不解问。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陛下找不到你,查了好久,觉得我有嫌疑,现在已把我贬官。这恐怕是你我今生见的最后一面了!”

    庞举看着满面愁容。

    沈云见此,也知是自己连累人,赶忙安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庞大人于我是雪中送炭,只要沈云能帮到定不会坐视不管,庞大人保重。”

    庞举突然笑起:“什么都能帮?”语气里带着诡异。

    沈云不解,退远了些问人:“庞大人具体指哪些?”

    庞举见人这反应突然摇头,顿显悲伤。这把沈云看得莫名其妙。

    “无事。”他摆摆手,退回自己的圆椅上。

    “庞大人,你是否真的有难处?”沈云不安问起。

    庞举非常故意,他就是要这样演戏,把人搞得心慌不安,才好时时刻刻想着自己。

    这些日子来,沈云每隔几日就会给庞举回信。

    庞举真的演得很好,不仅真心的帮沈云牵线,还教沈云一些行内的黑幕,这才让沈云短短时间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曾出大错。

    她见人欲言又止不再问,拉着人去船头开解人:“如若你真的有难处尽可向我到来,若没有,我们便谈谈未来的事。”

    庞举眼中流露出“意外之喜,沈云的未来有他,那他是不是……

    他这些日子看着人做生意一套一套的,不禁想究竟是怎样的父母能教出这般智慧的女娘,竟然跟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让他甘愿沉沦。

    皇帝那边的人已经摆平,他作一行貌相似的女子,毁去面容成功骗过人。

    又带着皇帝的人探究真相,使得人以为沈云真的死了,把所有跟着寻的人都撤走。

    “好,我若遇到难处一定同你说。”

    沈云闻言放下心来点头。

    河面风平浪静,浑浊的水不停的搅动,过往的船支有渔歌互答,有商贾过肩更有公子小姐游湖饮宴。

    沈云跟着庞举进到船舱中饮送行宴。

    庞举喝点酒感伤念起:“

    浊水愁伤将别离,前路无知需慢行。

    古道慢慢亦烁烁,相知一回未枉汝。”

    沈云灵动的双眼疑惑,但又不想让气氛尴尬拍拍人的肩膀:“会好转的,莫伤怀了。”

    庞举借势递来一杯酒,沈云不好拒绝,接过假意抿一点。她自己的酒量是怎么样,已被狗皇帝试出来,就不必拿出来碍眼了。

    而且她还有生意要忙,沈云闲得无事可做时就学习事物,因为她真的很无聊,每天算完帐后,就是躺着发呆,或是吃东西。

    久而久之人也会觉得无味,只能四处找事做,其中最好玩的就是种菜,在田地或是院子后的菜园跑来跑去真的很好玩。

    尤其是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得东西慢慢长出来,开花结果,那美妙之感无可言喻。

    庞举给人递的酒有药,他下药了,今天他就要得到沈云,沈云是他的。

    美人绛唇秀露,颦笑勾人,庞举晃着手指的白玉酒杯邪笑。指间发麻,酥爽,心里被将要发生的事拽着颤,酥麻至极。这是他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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