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 章 回京
三日后清晨
天色微亮，屋中还燃着油灯，是婢子们守夜的结果。
沈云从陈谨之怀中醒来，她的肚子非常痛。而且下身一片湿濡，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想——她月经来了。
她低头向下看，果不其然，真的，“啊”，怎么搞啊！
陈谨之很敏觉，从沈云异动醒来，他便也跟着醒来了。
只是没睁眼想看看沈云会做什么，也想试试沈云会不会做其他坏事，比如说偷偷溜走。
可结果显然不是，他也起身，询问沈云：“雾雾怎么了？”
沈云想哭，看人醒了觉得很委屈，下意识就抬脚踢陈谨之，叫他看这床榻。
一片湿濡，还混着一种奇异的味道，是血。
这个血的味道比战场上所流的血要浓。
他马上反应过来，拍拍沈云的背：“雾雾不哭，我们去洗干净就好，没事的。”
有事非常有事，她要用什么垫啊，来到这儿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月经，她都快把月经这事忘了，才没去了解多少关于这个时代卫生巾的事。
这地没有卫生巾，用什么啊，真是要命。
“怎么办？”她摇着他的手臂。
“没事，我们先洗干净，等等我再回来帮雾雾。”他安慰着要抱她出来。
沈云不太好意思被那么多人看见她衣角沾血，便不肯起来。
对陈谨之道：“你先去叫人备水，等水好了，我再出去。”
陈谨之点头，出去吩咐。
不稍一会儿，婢女们提着水进来放好，陈谨之回来抱她去洗。
她不想再弄到人身上，推拒着说自己行。
陈谨之看沈云的脸色比纸还白，不敢让她独自走去，直接弯腰抱起人就往净房去。
沈云本想反驳，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到浴桶旁了，陈谨之的轻功好厉害，她不再说什么。
她是不介意和陈谨之讨论用什么卫生巾的，遂她边脱衣服边问人：“月事带长什么样？”
“等等。”他走出去又回来。
一条滑缎长布，前端末端带着长绳的东西就出现在沈云面前。
沈云接过，死心地看着布条。
问陈谨之：“里面装的是什么？”
“棉花。”
还好，还好，还能接受。
她快快洗完出来，擦干。
这时的她面对陈谨之就有些害羞了，试问谁愿意自己被盯着换卫生巾。
陈谨之明白她眼里的意思，出去找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进来帮忙。
忙活一阵，她处理好走出来。
床已经被清理干净，她觉得这个卫生巾不太靠谱，不敢坐下，只能在屋中站着。
陈谨之在外间等着，人出来后又跑过来问她：“可还有不适？”
沈云的小腹还痛，可这是正常的，改变不了，她便摇摇头。
没有说话，就在那里干站着。
陈谨之不了解人为什么在那站着，弯腰就把人抱起来：“我问过女医，她说来月事会很不舒服，躺着会好受些，我们回榻上躺着可好。”
沈云好想哭啊，她心中的无力感好重。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为何她要来这里。
“雾雾，你别伤心好吗。”他拉人入怀中安慰。
陈谨之好害怕沈云这样，他对此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只能压着心里的痛，对沈云再好一些，希望她不要走向枯萎。
感受到脊背的安抚，沈云明显安心，她好像渐渐接受陈谨之了。
可他之前还那样对她，随着心中意吧。
胶州城内，一方脸留须的男子正怀抱着一个丰盈妖冶的女子在其怀中呷乐。
发出一些不正经的声音。
“你们怎么办的事，还想把我们这边的地都扔给中原人吗？”
其中的怒意并不因为他与怀中的女子淫乐而减少半分。
跪在地上的几个乌纱帽官员满头大汗，他们害怕下一刻就脑袋搬家了。
坐于主座的男子是胶州可汗。
他身宽体长，长得粗犷，颇有气势，行起事来也是手段凶残暴，毒辣。
这不，因着西胡向大周朝称臣纳贡而瞧不起西胡。
西胡多是由奚、粟末靺鞨、黑水靺鞨族组成，人口没有他们契丹多。
所以契丹经常与其发生摩擦而掠夺其食物，奴隶，放牧之地，更甚时还越过平常的界限来杀人占土地。
草原上都是强者说的算，更何况他们兵力强悍。
契丹不仅占有大片草原放牧，更是有肥沃的胶州平原在背后做粮食补给，所以他们不担心粮食问题，自然而然地嚣张同大周叫嚣。
之前大周和突厥开打时，契丹这边是冬天，人不大想动，而又有政权更替的事影响，来不及抽身去插一脚突厥那边的战事。
大周朝在五月时收到，西胡向小国民族的使者齐递的密函，请求大周出兵压制，护住一众番国。
陈谨之当然要去，这可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好机会发兵，还能收取一片民声，也算开疆拓土。
只是此事还不能急，水够乱时，他出手才显反乱拨正，天威人君。
加之陈谨之和沈云的大婚还没办，万一这其中出变卦可不好。
沈云他们是四月中旬启辰回京，一路上没有着急赶路，遇到府衙州县都会停下休息，所以花了有一个月才到京都长安。
陈谨之这趟出宫除了朝廷官员其他的都没有消息，自然回来时，他们也不好来迎。
庞大奢雅的马车缓缓驶进高伟的城内，沈云蔫了吧唧，即使呆在陈谨之怀里也是这样。
近些日子来，陈谨之都是在马车中处理政务，到歇脚的府衙才有时间研究蛊术。
他也是怕沈云看到，从而把手臂上的红线与蛊术连起来，到无他近身，神思清明时又动歪心思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