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诡的爱

    清雍正三年，铜包山迎来了一个破败的如同乞丐的男人，听早些来到的文家里正所言，这是明襄阳王府的军户后人，流落此地，到了雍正时，就不再追究归了良的前朝后人。但还是被遣送到苍凉的巴蜀诡地。

    那时候的巴蜀经历了明末清初八大王剿四川的光辉岁月，千里的天府只有了老虎比人的可爱场面。若是你要到巴蜀西游若不能和老虎交好朋友，绝对将彻底奉献给巴蜀的土地和老虎！

    雍正三年的时光，千里无人烟的天府平原已经是万里无废土的人声鼎沸。祖先和后来者一样转向了巴蜀的烟瘴之地，那里还少有后来人占据土地上的贫瘠薄土，可是肥沃的土地就没有了可趁之机。

    祖先来到这里和土地上的人们不同的是做了一位祖先的祖先一样的事情，成为驿站的杂役，至少有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在巴蜀诡秘之地。可那时候的巴蜀之地土匪和前朝忠诚者到处袭杀商贾还有逃荒的过路人，当然也包括男人和女人。

    一日的下午，山色在老鸦的诡异鬼叫声中，充满了肃杀的哀悼之感！使过路的人充满了朝不保夕的墓穴之梦。一些人家不敢生活在离驿站太远的地方，驿道上的树是不允许砍伐的，无法修建房屋，那流浪的氓也没有金钱来修建居屋。那些在山中古道旁的汉唐石穴墓就这样被扒开，里面的冥器好歹还是能换一些吃饭，还有避雨睡觉的地方。此时，所有的忌讳也就消失了，看来“衣食足而知荣辱”的故事，还是要在吃饱饭后才能开始。

    雨后的古道延绵雾锁连山，“救命”的慌乱之声响彻了大山与山巅上的云霄，听到土匪的叽哇乱叫，祖先欲出门查看，老驿丞要求所有的杂役和武役不准，不准，还是不准，魁梧的祖先在女人撕戾之音给震惊，不顾驿丞令，拔出了那把枭长的军户刀，只是有些锈了，在与土匪绝杀中救下了一位拿着短刀的女子，驿丞大怒，说出了祖先一生不能释怀的话，你将害死我们！

    次日的深夜，土匪还是沿着古道杀了过来，要求把救的女子和那名杂役交出来，这是多么致命的决定，驿站的其他人要求把女子和那名杂役交出去，驿丞说“我们是一家人，哪有把家人交出去苟且偷生的”。只是这样驿站将引来被绝杀的命运。

    土匪的耐心逐渐在大山晚照前消磨殆尽。夜色挂着残血的红光，驿站外的火把映照了最后的结局，这些本是明末边军、八大王军还有无家可归的氓组成的山匪，杀向了驿站，而最近的地主武装和团练队都有六十里路。

    今夜月夜风高，血浸润了驿站迎来送往的旗灯，白色的灯如红色的光芒，刀卷了刃，火光燃烧了驿楼，猩红的血流过白玉观音的面膛，十三名杂役和武役在血与刃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和大山深藏。当团练队和地主武装赶到的时候，只有熊熊燃烧的大火和大山里死去的那些人！

    祖先带着女人，还有那一把卷了刃消失在驿站的火海！

    多年以后，在离驿站八百里以外的铜包山，一户炊烟袅袅的大户人家还有这户人家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以及他们的子孙。

    和供奉在家祠里的那把卷了刃的“枭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