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出征
若楠想得再多,也改变不了结局,她完全找不到刺杀的机会。
三皇子李祥被圈禁在宗人府,四面高墙,只有一扇容一人通过的小门,门口二十四小时派兵把守,所有饮食由专人准备,用木碗分装,以免锦衣玉食的三皇子受不了圈禁的苦楚,想不通自杀。
这天,三皇子和李清大婚的日子到了。
门口挂起了两盏象征着喜庆的红灯笼,一顶小轿把李清抬进了院子,无宾客,无父母,无亲朋,一个穿着喜庆的喜娘面无表情的把李清引进房间,塞到床榻上。
这冷清得瘆人的院落,婚礼该走的流程,喜娘是一样都没引导着走,就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红盖头下,李清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剩一条缝。
万籁俱静中,响起重重的脚步声,李祥满身酒气的推开门,掀起盖头。
“丑八怪!哭哭哭,这才哪到哪,以后你哭的时候多着呢。笑一个,给爷看看!”李祥打着酒嗝,看着李清,面上是满不在乎的邪笑。
“李祥,请自重!”李清咬着嘴唇道。
李祥看李清一脸的不情愿,心里不痛快,摔了一个酒杯,大声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想不到你一个读书人家的女儿也长了一双势利眼,怎么,看到本皇子落魄,嫌弃了!”
“我就是势利!你一个坏得流脓水的坏蛋,我嫌弃!”
李祥一双眼睛怒火喷薄而出。
“我看你也不是铮铮铁骨!要不然,怎么不抗旨?真要是那贞洁烈女,腿长在你身上,你逃婚呀!如果你真有所谓的气节,我现在还能看到你?”
李祥这番话一出口,李清清秀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他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无君无父吗?她把红盖头一扔,一个箭步上前,掐住李祥的脖子。
李祥喝了酒,本就站不太稳当,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在地上。李清挂在他身上,使劲的掐他脖子。然男子力大,他一个翻身,就把李清压在身下,捉住李清的双手。
两人四目相对,李清眼里的仇恨不屑,刺痛了他的心。他甩开李清的双手,咳着站起来。
“看在你是新妇的份上,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他看李清:“你好自为之!这里的环境你也看到了,拢共就三间房,锦衣玉食没有,仆人没有,和你说话的人都找不出一个,你不识相点,就一辈子呆在这方寸天地,与老鼠麻雀为伍。”
“哼!与鼠雀为伍,也好过与你为伍!”李清负气道。
李祥气红了脸。
“你怎么脑袋就转不过弯呢,父皇给我指婚,那就是对我还留有一丝父子之情,你好好表现,我们多生几个儿女,父皇看在孙子孙女的份上,也会放我们出去的。”他一面说,一面从桌上端起一杯酒,往李清手里递,忍着怒火道:
“交杯酒。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喝了这杯酒,就是我李祥的正妻!”
李清啪的一下,把酒杯打落,一股子酒精味道飘了出来。
“休想!”
李祥的脸顿时跟调色盘一样,姹紫嫣红,他激动的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话完就要来对李清用强。
爹娘,对不起,李清眼里显出同归于尽之色,她扯掉头上一根簪子,抵着自己白玉般的脖颈,一点殷红现了出来。
“我死给你看!”
李祥抽了一口冷气,语无伦次道:
“好好好,你厉害!”
这是兵荒马乱的一夜,李清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她在被窝里一边吟唱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一边泪流满面,那止不住的泪水浸湿了她的枕巾。
若楠时刻留意着李清的新婚夜,从系统得知李清的反抗,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救李清脱离那个牢笼。
皇宫,乾清宫。
李煜别提有多震惊了,多么慌乱了。他不敢直接否定李璟的想法,只能委婉的说:“父皇,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铁拳一挥,瓦剌定再次匍匐于您脚下。儿臣有一点小心思,希望父亲倾听,父皇英勇善战,儿臣也想效仿父皇,征服瓦剌,续写李家的神话,请父皇允儿臣代父出征!”
李璟叹口气:“哎!你是觉得我老了?你这头小狮子跃跃欲试,这是要来挑战我这头雄狮!”
李煜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道:“父皇万岁!父皇春秋鼎盛,儿臣不及父皇多矣!万没有此种大逆不道心思。父皇对儿臣这般想法,儿臣……”说着抱住李璟的腿,放声大哭。
李璟一脚把李煜踢开,喝道:
“休作小儿形态!”
李煜止住眼泪,松开双手,委屈的看着李璟。
“此事不会更改,你准备监国。”李璟不容置疑道。
说完又如民间老父亲般,扶起李煜,絮絮叨叨道:“我这番出远门!有些事要与你交代,对兄弟要关心,老九,十四的学业你要盯着,老四是个好的,你倒是可以少操些心。”
李煜怔怔的看着李璟。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李璟狐疑道。
李煜哑着嗓子问:“老四是个好的,父皇,我呢?在您的心里,我是好的吗?”
李煜这样一问,李璟笑了。
“煜儿,你是太子,你当然是好的!你要有容人之量,以后可不许嫉妒兄弟们。”
李煜点头。
李璟骄傲的看着李煜,又叹道:“老三和老四都完婚了,还剩下你?眼看我要出征了,我这心一直放不下,你有意中人了吗?”
“我,我……”
李璟等李煜我半天,都没见他说出个下文。
他沉吟道:“我明白了!你还是中意周若楠那女娃!”
李煜点头。
李璟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铲除三子,不会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吧!你倒是个情种!”李璟阴阳怪气道。“十多年的兄弟情分,在你这,还不及一个你刚认识的女娃重要。”
李煜呆了,一股激愤油然而生。
“父皇!儿臣事君以忠,天地可鉴!您如此看儿臣,那还要儿臣做这太子做啥?”
李璟也呆了。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李煜,你跟我计较,我是你父亲,我还不能说你两句,就算错了,你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老子还没老呢,你就桀骜不驯!”
李煜一震,去掉皇上的光环,父皇也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糟老子。
“啊,父皇……”
李璟出征那天,京城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一列列大顺好儿郎,辞别爹娘,出征去。
城墙上,李煜目送渐行渐远的士兵,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好守家人。
然大军还没出关,京城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