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婚事
若莲看看王氏，又看看周鸿业。
“都是丢脸的事，我不想说。”
王氏陡的提高声音：
“不想说！茶具都砸了，你一句不想说就含糊过去？若家里的孩子都像你这样，一座金山也不够造的！”
若莲肩膀瑟缩了一下。
“家里的孩子没有我这样的。”
王氏气笑了，她冷冷的看着若莲：
“你还还嘴！要你解释原因，你就哑巴了。”
“我说，我说，行了吧，我就是心里有气，就砸了！”
“还有呢？你因为什么生气？”
若莲额上冒汗了，她是发现王氏是怎么都不会放过她了。心里一急，干脆就破罐子破摔道：
“我都说了丢脸的事，很生气!不想说！母亲这样审我，是不是把我当犯人当敌人对待了？不喜欢我这个女儿就不喜欢嘛！用不着一直揭我的短！”
王氏气得涨红了脸：
“老爷！您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一个做母亲的连问都不能问吗？”
周鸿业心底也认为若莲不够婉约柔顺，做错了事还没有一个好的态度，他心里，也是看不大惯的。所以他一直冷眼看着王氏逼问若莲，他正要说上几句，若莲已经尖声嚷道：
“我都说了丢脸的事，不想说！您一直翻来覆去的审问我，安的什么心？反正不是好心思！你再问，我也不会说！”
周鸿业听到这里，心中火冒三丈，再也按捺不住，面色铁青道：
“你不想说？你以为你是王母娘娘，我们都得顺着你！”
若莲吃了一惊，眼泪马上就涌上来，她生气的喊：
“爹爹！”
周鸿业吹胡子瞪眼。
“你再唤爹爹也掩盖不了你冥顽不灵的事实！”他没好气道：“我一开始就说了，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把事情摊开说清楚，能理解的我也尽量去理解你！你偏不要！要跟你母亲犟个不停。”
若莲扁着嘴巴，她的眸子里盛满了委屈，她觉得自己被周深给愚弄了，已然很是不开心，小小发了一通脾气，又要被王氏和周鸿业指责个不停。
王氏冷眼瞧着若莲的表情，暗道：这个小蹄子又是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老爷吃这一套，她可不会。她开口道：
“若莲，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说！你在老太太处，旁听了你舅妈想拿深哥儿与你大姐姐结亲的事，回房就摔了茶具。我说的对也不对！”
“您既然都知道，还问什么呢？”若莲惨白着脸：“母亲，这个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呢？说了，我脸面无光，您又能得什么好！”
王氏看着若莲，再看周鸿业，道：
“老爷！您听听！这不是很荒唐吗？您瞧，莲姐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与深哥儿是八竿子打不着，能有什么交集呢？偏偏一听到深哥儿的婚事，就大发雷霆！现在，咱们还不能说，一说她还要倒打一耙，反问我能得什么好！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要她来气我！”
周鸿业早已不满极了，王氏的字字句句，更是说进他心坎里，他凝视着若莲满眼痛惜道：“若莲，你也不用再辩了，我已经完完全全的对你失望！失望透顶！你也不许顶嘴你母亲，我就问你，听到深哥儿婚事你那么激动，为什么？”
“为什么，那我就告诉您，因为表哥刚向我表明了心意许了未来！一转眼，舅妈就来向大姐姐提亲！这个没用的男人！我能不生气吗？”
周鸿业惊愕得眼睛睁得好大，脸色灰暗。
“你帮我好好的教她！夫人。”
“好！老爷！”王氏答得响亮。
若莲知道自己不好过了。她垂着头，丧丧的。
当天晚上，若莲就没有出现在膳桌上。若楠一问系统，知道了原因。若楠对若莲真是无奈至极，周侍郎府可不是个好去处，她还得去说上一说。
吃过晚饭，若楠回房加了一件大毛披风，手里捧着小暖炉，桃红提着灯笼，主仆两人相伴着到了祠堂。
若楠推开门进到祠堂，只见屋中央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靠墙的位置摆了一个火盆，若莲裹了一床细绒毯子，抱膝坐在褥子上，或明或暗的木炭光，照得她脸上的神色晦暗难辨，供桌上是一排排的祖宗神位。
若莲掀开眼皮，看到是若楠，神情有点意外又不意外，大姐惯来是会做假好人，她被罚了，她可不就要巴巴的过来看上一眼。
“二妹妹，窗户要通点缝隙，否则晚上睡过去了会头晕的，严重的还会闷死人！”
若楠把木窗掀开一点点，冷空气钻了进来。
若莲对着若楠翻了个白眼。
“哇！你这么好心，怎么就不向母亲求求情，让我回房呢？”
桃红从袖里掏出一个温热的番薯，粗鲁的塞给若莲。
“小姐的好心！”
若莲伸手接过番薯，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可不是好心，这粗人吃的东西，也拿来给我吃了……”她把番薯往口里一塞，嘟囔道。“看来我也只配吃番薯了，太难吃了！”
若楠又气又好笑，道：
“别吃别吃！你这么金贵，确实配不上番薯！把它还我！”说着，若楠俯身作势要抢番薯。
若莲死死捂住番薯，冲口而出：
“我就知道你虚伪！怎么你想饿死我？”
桃红拼命的忍着要往上翻的白眼。
若楠使劲的深呼吸。
“怎么被我说对了！虚伪极了！哦…”若莲想了起来，自己可是因为觊觎表兄被嫡母关这儿的，她脸拉得比驴还长：“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你也觉得我不配被表兄表白，不配做高门大妇……”
若莲的议论还没发完，若楠就打断了她：
“没有配不配！只有合不合适！”
若莲气极，忍不住对着若楠大吼：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不配！”
若楠尴尬苦笑，见若莲灼灼的看着自己，大有她若是再说出不合她心意之话，就有与她拼命的架势，快速道：
“周侍郎府经年数月累计已欠户部十万两银，太子正在全力追债，侍郎府若是还不上这笔银，今年这个年是不好过了。”
若莲紧紧盯着若楠，似在确认若楠话的真伪。
“侍郎府欠钱，跟周深的婚事又有什么关系呢？天塌下来，也还有周侍郎顶着，周深还是个顶好的夫婿人选。”
“你这话就差了，周深是个好夫婿人选，对你来说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