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真实身份？
眼中闪着精光，脸上带着诡秘笑容的样子看上去与疯子无异。竟然因为艾萨克没有出现而感到兴奋，托尼忍不住叹了口气。就算那个男人是臭名昭著的菲利克斯·费里切，但作为自己的boss怎么能那么没人情味！
“boss，您不担心吗？”
尽管这男人的脑回路一向清奇，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听说人莫名失踪后，就不管不顾地指责对方违反合同，这未免太不地道了。
“担心什么？”
然而，面对托尼隐晦的斥责，菲利克斯却毫无自觉。
“如果那家伙是故意逃走的怎么办？”
一旁的杰克又突然插话。托尼转头怒瞪杰克，但杰克却假装不知道，扭头看向别处。当即托尼便暗下决心，等离开房间后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这家伙。
“艾萨克能逃到哪儿去？估计是有什么事吧。”
与预想中会闹个翻天覆地的场面不同，现在的情况简直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而且菲利克斯甚至用一种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托尼和杰克。
“我还在保护本杰明呢，艾萨克能逃到哪儿去？他会丢下本杰明不顾，自己潜逃吗？怎么可能。父爱如山深几许，他把孩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即使暂时躲起来，最后也还是得乖乖回来，所以一定要好好保护本杰明。”
没想到这一层的托尼半张着嘴久久没能合上。但他随即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更该担心吗？没理由不辞而别的人却突然消失，或许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要不要采取措施？”
根据一直以来的观察，艾萨克是个性格相当死板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会伤害别人的善良市民。这样的模范好市民居然一句话没说就消失了。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自己逃跑，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麻烦？”
即使话说到这份上，菲利克斯也完全以一副无法理解的语气反问。托尼无力地叹了口气，这时突然想起之前那张像狗仔队偷拍的上面有菲利克斯的照片。在流入情报机关的照片中，连艾萨克的脸都清清楚楚地暴露了出来。
“莫非，被认为是boss的恋人，遭人绑架了……”
被自己设想的剧本吓到的托尼满面愁容，再也说不下去。菲利克斯以一种完全无语的表情看着他，好像他说了多令人失望的话一样，啧啧地咂了咂舌。
“你们的眼睛是摆设吗？以为艾萨克会随随便便被人欺负？”
“唉？”
菲利克斯的提问让托尼和杰克同时目瞪口呆。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花店青年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真是无语。你们这样怎么能管理好手下啊。”
“什么-”
“你们以为艾萨克是普通人吗？一看就不是好吗？看不出他锻炼得有多好吗？体格也好，肌肉也好，手上的茧子也好，全都能证明他绝非等闲之辈。一般情况下绝不可能吃亏的。”
托尼和杰克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傻愣地看着正在用手指敲击餐桌，一脸不忿的菲利克斯。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艾萨克是什么实力拔群的高手了？怎么看都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花店青年而已。
对于这位一贯不善于察言观色，甚至是出了名的没眼力见儿的菲利克斯，两人忍不住面带怀疑地看着他。根据他以往的各种表现来看，这时候突然装出一副目光敏锐的样子，可信度能有几成？随即，菲利克斯似乎有些郁闷，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艾萨克身体上有很多小伤疤。大部分都是刀疤，大腿上还有不太明显的枪伤。当然，这些伤你们就是下辈子也甭想看见，知道就行了。”
“刀疤和枪伤？”
艾萨克的穿着一直很保守。即使天气渐渐变热，也都只穿着长袖长裤，从未见他穿过会露出皮肤的衣服。也就是说，只有与他赤裸相贴的人——也就是菲利克斯——才能确认他身上的伤疤和刺伤……
就算菲利克斯再没眼力见儿，他也不是连刀疤都会看错的睁眼瞎，因此他的话应该不会有错。难道真被菲利克斯言中，艾萨克是个隐藏着实力的高手吗？毕竟，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全身都有细小的刀疤或枪伤，所以这些话确实有一定的可信度。
正当脑海中飞速罗列对艾萨克的判断时，菲利克斯看着托尼那副凌乱的样子，感觉很是可笑，继续往下说道。
“你以为上次本杰明的保镖是因为太傻了才被艾萨克抢走了短刀？错！只是因为艾萨克比他实力更强，才能轻易得手。”
托尼咕咚一声吞下了口水，真是越听越难以相信。杰克可能也和托尼一样的心情，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太不像话了』。
因为之前曾夸下海口说，守护本杰明的警卫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具备最强实力的精兵强将，但也却有耳闻，之前在本杰明的生日派对上，警卫员说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被艾萨克抢走了弹道短刀这件事。
虽然觉得那个傻呆呆被抢走自己武器的家伙很让人无语，但对于犯了这样严重过失的家伙，菲利克斯却只是轻飘飘地罚他『停职反省』，的确觉得不可思议。当时只认为菲利克斯因为心情很好，所以才大发慈悲地略过此事，没想到其中竟有这样的隐情吗
“那么boss认为艾萨克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是仅仅在拳脚功夫上有很深的造诣吗？还是另外隐藏了其他的身份？”
回想起第一次，在深夜时偶然进到那间花店时，艾萨克就是一副认出了菲利克斯的表情。虽然机敏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那慌张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但艾萨克显然认出了菲利克斯,并感到为难不已。
因此，虽然也曾怀疑他是不是暗中调查菲利克斯的间谍，但因为他解释了自己只是因为单纯地听说过菲利克斯的背景，吓了一跳才会有那样的反应，也就相信了他的话。再加上之后越接触越觉得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没想到会如此打脸。
“不是警察就是fbi。”
菲利克斯沉思片刻后果决地回答。托尼愣怔地看着菲利克斯，仔细想想，原来菲利克斯才是最阴险的人。尽管已经察觉艾萨克是个不寻常的男人，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照样把他压在床上。虽然很清楚他的心早就黑透了，但还是觉得新奇。
“是怎么想到的？”
“从他的性格也能看出来。就算找借口说年轻时候粗暴对待过自己的身体，但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流氓混混。”
杰克在一旁惊讶地『哇哦』了一声。尽管托尼对于菲利克斯鲜有的洞察力也觉得赞叹不已，但他惊叹的点与杰克稍有不同。
虽然平时的菲利克斯连半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甚至让周围的人捶胸顿足，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是牵扯到工作或与自己利害相关的方面，菲利克斯的感官就会变得像野兽一样敏锐。
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能把满是崎岖艰险的武器事业发展到这种程度。有利可图的时候，能比任何人都抢得先机；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像鬼一样未卜先知，及时脱身。只是因为对人漠不关心，所以才显得没眼力见儿；但对艾萨克好像又不是那样。
换句话说，他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敏感。虽然这一点也很傲慢，但又很符合菲利丝的风格，托尼也无话可说。
“boss真是太了不起了。竟然把那家伙看得这么通透。但为什么一直装不知道呢？”
对任何事都不开窍的菲利克斯突然表现得如此精明犀利，杰克惊讶得张嘴半天没合上，难以置信地问道。于是菲利克斯把目光转向了他。
“因为艾萨克想要隐藏。”
“嗐……”
正当杰克一脸不解发愣的空档，突然，菲利克斯抄起放在餐桌上的牛排刀直直扔向杰克。嗖的一声，锐利的尖刀紧贴着杰克的脖子飞速划过，只听身后的门上发出啪的一声，以刚劲之势直插在门板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托尼和杰克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瞪大眼睛，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在不敢回头的杰克身后，一把牛排刀正钉在门上，微微颤动着。
“bo, boss…？”
杰克脸色惨白一片，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问。
“你小子，左一句『这家伙』右一句『那家伙』的。艾萨克跟你很熟吗？”
“不，不熟。”
“还是说他是你手下？”
“不是。”
“年纪还没艾萨克大，说话就这么没规矩。别蹬鼻子上脸。下次再称呼艾萨克的时候，前面必须加『mr』，答话的时候要加『sir』。就这样。”
“m，mister？”
“如果我从艾萨克嘴里听见一句对你不满的话，到时候就让你脑袋搬家。听懂了吗？！”
菲利克斯阴沉地瞪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他身体四周正在蒸发的寒气。杰克止不住连连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去吧，让诺亚快点干活。”
菲利克斯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正襟危坐在餐桌前。托尼默默看着在一旁守候的侍从撤掉变冷的牛排，又换上其他餐食，悄悄挪动了脚步，拽着仍处于石化状态的杰克离开了餐厅。
嘭，身后的门一关上，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托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接着猛地拍了一下杰克魁梧的背，发出很大的声响。
“啊！为什么打我！”
后背无端挨了一击的杰克瞪大了眼睛问。
“你这个没眼力见儿的家伙，以后消停点吧，嗯？”
“我是庵堂里的木鱼吗！怎么所有人都这么对我？！”
托尼把手高高举起，想再敲打一下顶嘴的杰克，但看到蜷缩着肩膀好像棕熊一样的杰克，最后只是啪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本来就因为发热期的到来，菲利克斯的精神和情绪都变得异常敏感，再加上等待已久的艾萨克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更是雪上加霜，但他之所以能忍住没有彻底变脸，恰好是因为对艾萨克『终于』违反了合同而感到兴奋。换作其他时候，这是根本不可能的，现在『违反合同』这张王牌已经用过了，今后也不会有这种运气了。
原本应该庆幸自己脑袋上没被插刀的杰克，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如今的情势，还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只是垂头丧气地噘着嘴。托尼望着如同被雨淋湿一样沮丧，不停抱怨的杰克，无奈地叹了口气。
“boss的话不要当耳旁风。如果你以后再敢怠慢艾萨克的话，恐怕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那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仍是一脸茫然的杰克，托尼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迅速在走廊上穿行。仔细想来，这家伙才是最没眼力见儿的。
“得了。总之就是那样。”
“怎么啦？什么啊？”
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不想多说，但杰克一直锲而不舍地跟在后面不断地追问。最后，托尼忍无可忍地瞪了杰克一眼。
“还能是什么？就是说艾萨克可不是往常那种玩完就扔的对象。换句话说，他是老板心神向往的恋爱对象。你还一个劲儿『这家伙、那家伙』说起没完，他听了能高兴？换做是我，早就一刀插你脖子上了，你这个没眼色的家伙。”
“啥？恋爱？谈恋爱？是说boss吗？跟那个花艺师？不会吧！”
比起刚才的飞刀迎面，杰克这次仿佛受了更大的刺激，连喊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儿。但托尼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连头都没回一下。为了确认诺亚而走向地下的脚步显得非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