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赔本儿生意
而且遗憾的是，这一点还牵涉到了相当严重的问题。
“这上面提到，每次你发期都要我作陪？”
感到荒唐的艾萨克把视线从合同上面转向了菲利克斯。即使如此，菲利克斯也只耸耸肩，干脆地回答“没错“。
“只有我一个人吗？”
“当然只有你一个，难不成还要找其他人来吗？”
面对艾萨克不知所措的提问，菲利克斯反而以不可理喻的语气反问。不由得眉头紧皱。
从小就对α的发热期规律很熟悉。通常要持续3天。多事嫌烦时，他们还会服用抑制剂。普通或优质级别的α尚且如此，那么极优α什么样就更不必说了。
实际上，就算在非发期的状态下，昨晚也差点活不下来，竟然提出独自承受菲利克斯的发期的要求，这像话吗？
“我可不想死在你手上。”
艾萨克“啪”地一声把合同放回茶几上，冷冷地回答。想起了那天的事，现在又开始觉得腰酸背痛了。
“那倒不至于。顶多会让你晕过去而已。”
“不可能。”
艾萨克瞪了他一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
尽管还有托尼站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菲利克斯却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让人脸红的话。但现在根本顾不上托尼了。菲利克斯托着下巴，仿佛盯着眼前的美味大餐一样，双目闪闪发光，那热烈的视线令艾萨克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绝对不会的，签字吧。”
眼神犀利如刃，声音和语气却温柔亲切。就像是用甜美的糖果引诱孩子的骗子一样。艾萨克的眼睛眯了起来，还是一脸的不乐意。菲利克斯叹了一口气，“啪”地拍了一下膝盖。
“艾萨克，我干脆和你说实话吧？”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旋即坐到了艾萨克身边，将手臂搭在靠背上，斜转过身，直视着艾萨克的脸。那幽兰深邃、如海般的目光滚滚涌向自己，有种被无形缠绕的感觉，半分也动弹不得。
“其实，我原本对你没抱什么期待。”
“……”
“我这人很是善变。通常有过一次就没兴趣了，所以基本没有长久的伴侣。”
菲利克斯不急不缓、慢悠悠地开口说话，他的目光落在艾萨克的唇上。艾萨克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张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嗓子干渴得厉害，连咽口水都觉得费力。
“但是从第一次见到你时起，我就莫名地对你产生了兴趣。忍不住会去想，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
“我还以为不管怎么样，一觉后肯定就不感兴趣了呢…可竟然事与愿违。“
“懂我的意思吗？”他的声音低醇而蛊惑，在耳边低声细语。因为靠近坐下，再加上隐隐约约刺激鼻尖的α信息素，反应变得更加强烈。呼吸不由自主地窒住了。
“反而是，总不由自主地想起你，想得快要疯了。简直太邪门了。”
似乎想闻一闻似的，菲利克斯斜歪着脑袋，鼻子凑近了艾萨克。伴随着细微的呼吸，汗毛都竖起来了。
艾萨克不由得用力绷起背部，挺直了身体，握紧了拳头。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照此下去，感觉意志很快就会崩溃。鼻尖感受到的α信息素也变得越来越浓。这股强烈的香气令人感到一阵目眩神晕。
早知道会这样就多吃一粒抑制剂了，但是被毫无预警地拉出来，什么都没准备好，也实属无奈。
“那就没办法了。先暂时按照合同约定的一周一次，签个字吧。“
“不管怎么说，你的发期我也是不能负责的。“
“艾萨克。“
嘴唇贴在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艾萨克被吓得腰身一激灵。拼命抑制着自己灼热的呼吸，艾萨克转过头，那双蔚蓝色的眼中透着狡黠的笑意。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带你来海中央”
“……。”
“如果不签合同，你就别想回去了。”
听到这么直白的威胁，简直忍不住要口吐芬芳了。先前那不祥的预感未免也太准了。想到这里，艾萨克忍不住皱了皱眉，而菲利克斯只是笑容可掬地耸了耸肩。
“等下次发期来的时候，我一定要你在身边作陪，这一点我是铁定不会让步的。如果你需要其他额外的补偿，无论是什么，尽管开口。我现在可以马上修订合同。”
“现在马上就提吗？”
“不是都说了，负责公证的律师也一起来了吗？”
话到嘴边，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只是想到自己被完美的陷阱套住了，深深叹了口气而已。
“万一，我违反了条约，会怎么办？”
“啊，后面有提到。“
话音刚落，艾萨克就重新拿起了合同，直接翻到了后面。正如菲利克斯所说，在这份密密麻麻的合同上，最后一句明确规定了“违反合同”的内容。但这次艾萨克的表情也不太好。
“只要有一次违约，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满足菲力克斯·费里切的要求…？这什么啊，这是。”
艾萨克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骨地显示出了不快感。
“干脆提个违约金的数额吧。”
“我钱多到花不完，要违约金干嘛？我对你唯一的念想，这你心里没点儿数？况且，违约的后果比合同本身的约定更严重。”
听到菲利克斯坦荡荡的尖刻回怼，艾萨克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还是忍不住感到心烦意乱。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份意图过于明显的露骨合同。尤其是最后一句，那幼稚的口吻明显出自菲利克斯之手。不，这份合同原本就已经相当幼稚了，而那句话更是通篇的点睛之笔。
烦躁地摁着太阳穴时，艾萨克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与他进行关于“交易”时的对话。当时，菲利克斯一边抱怨着说不公平，一边又笑着说“有点意思”，还说自己不喜欢做“赔本儿的生意”。结果到头来，这笔买卖的确是稳赚不赔。
喉咙刺痒，但是却无话可说。因为明知一旦被抓住把柄，可能就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但主动提出这项“交易”的人正是自己。
“艾萨克，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无论怎么看，我都是在做赔本儿生意吧“。
“怎么是赔本儿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