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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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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初瓷晚间回府处理好伤口,送走了府医后,方才疲惫地坐到了梳妆台前。

    她解开乱糟糟的束发丝带,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又脱下满是血迹灰尘的外衫,露出里面已经被汗水浸透的中衣。

    她叫了一桶水,避着伤口,随意洗漱一番,换上干净寝衣,躺在了床上。

    一寸多长的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并未及筋骨,经过处理后,只余密密麻麻的胀痛感。

    纪初瓷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心中却莫名憋闷得慌。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她还没睡着。

    她的身体虽然疲惫至极,但闭上眼睛,那些刚刚发生的场景便如潮水般涌现,挥之不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试图换个姿势让自己舒服些。然而,无论她如何调整,心中的那份不安和烦躁始终如影随形。

    她默默盘算着,将所有的线索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今日发生之事,虽与前世并没有完全一致,就拿望江楼来说,今夜却并未如前世那般火光冲天,沦为废墟。

    可是取而代之的,烟花铺子却发生了爆炸。

    陛下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中全身而退,只受了些惊吓和轻微擦伤。

    可王后娘娘却在这场混乱中香消玉殒,前世她可是在秦延泽登基后,被封静仁太后,自己被赐死时,还好端端的在后宫礼佛。

    命运之轮似乎总是以它独特的方式轰隆隆向前碾压着,谁都无法阻止。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起了身,唤来梅染:“哥哥他们可是回来了?”

    “小殿下,刚听得门口马嘶鸣声,应当是有人回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王爷。”

    纪初瓷心中焦急,干脆套进外衫,虽是初夏时分,但夜晚的凉风依旧带着丝丝寒意,她随即披上了一件轻薄的披风。

    梅染见她要出门,忙道:“小殿下,夜已深,外面风大,您还是留在殿内等候吧,奴婢替您去瞧瞧。”

    “不必如此,横竖也睡不着,就当出去散散心。”

    她拒绝了梅染陪同的请求,踏入了夜色之中,夜风轻轻吹过,带起她披风的衣角,她独自一人走到了栖云殿外。

    果不其然,殿内点了灯,她心中一喜,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许。

    她走近经过一扇虚掩着的窗户时,突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这么晚了,哥哥还有客人拜访不成。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忽然一声女子轻笑传来,她心尖一颤。

    那个客人,竟是一名女子,月黑风高的,哥哥这是在干什么。

    她终究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整个人贴近窗户,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屋内昏暗的油灯下,哥哥背朝着自己,一女子站在他对面,一身烟岚色抹胸长裙勾出她纤瘦的细腰。

    她面容昳丽,许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一抹梨涡若隐若现,她的美,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温婉或妩媚,而是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令人移不开眼。

    是今天晚上那位带着狐狸面具的姑娘,纪初瓷一眼认出,她依旧穿着晚间见到她时的那条长裙,

    纪初瓷点点头,不会错的,她记得很清楚,那条长裙的样式和颜色都极为独特,让人过目难忘。

    正当她思绪万千的时候,那名女子好似觉察到了什么,眼波流转间,竟是向着这处窗户直直看了过来。

    纪初瓷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屏住呼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好在并没有什么异变发生,她暗中数到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耐不住好奇心,重新从窗户缝隙中,小心翼翼向内看去。

    那名女子离孟祈川的距离更近了,整个人好似贴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远远看去,竟是极亲密的相拥姿势。

    一瞬间,纪初瓷感觉像是被浸泡在一杯冷透的苦茶中,又冷又涩。

    脑袋也胀胀的,好像塞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

    她不欲再看下去,默默向后退了几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稻草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她转身想要回琼华殿去。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自己的披风下摆被一处树枝钩住了,那根树枝横着生长,直接长到了走廊拐角处。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情急之下,用力扯了一下。

    清脆的树枝断裂声在安静的夜晚十分明显,这一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她心中咯噔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一块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去请你?”

    哥哥的声音听着就知道他已在暴怒的边缘,低沉而压抑的语调中透露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她不敢延误时机,一步一步回到了栖云殿门口。

    她前世便已经知晓了他的脾气,不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直接没了耐心,将手中长剑便直接架到自己脆弱的脖子上。

    毕竟,她可是见识过他面对燕国探子时修罗般让人不寒而栗的模样。

    烛光在屋内摇曳,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芒。

    她转过大门对上了他的双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危险而深邃。

    可就在下一秒,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错愕,似乎对她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

    “初初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这都快到丑时了,你怎么还没睡?”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前,将她拉进殿中坐下,触碰间察觉到她的指尖冰凉。

    瞧着少女如霜打过的茄子般疲惫的模样,孟祈川心底泛起一丝心疼。

    他想去倒杯热茶给她暖暖身子,可如今已是半夜,殿中冰冷异常,哪有什么热茶,他便也顾不得是否唐突,冰凉的双手拉住放在怀里捂着。

    “是胳膊上的伤口疼,所以睡不着吗?”

    纪初瓷蔫蔫地摇了摇头,面色有些苍白,许是因为失血过多。

    她进门后,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先前女子所在的位置,然而那里却空无一人。

    她微微蹙眉,环顾四周,想要找到一丝那女子留下的痕迹,然而殿内却是一片寂静,那名女子看来已经离开了。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扇大敞着的窗户上,窗户外的风轻轻吹拂着屋内的帘子,她只觉全身凉透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她是谁?”

    谁?

    孟祈川猛地怔住,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滞,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眉头轻挑:“你看到了?”

    他一边观察着纪初瓷的表情,一边缓缓开口:“她名伽罗,是个探子,与苍艾一样,在我军中挂职。”

    真的?

    纪初瓷有些怀疑,所以她仅仅是个属下吗,可是花灯节同游,夜里私会,当真不是有什么别的瓜葛?

    她垂下眸子,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霾,但是她又不明白为何如此。

    她挣扎着将手从他怀中抽出,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凉意。

    她的唇角微微抿起,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不愿让他看出自己的脆弱。

    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这么见不得哥哥和旁人亲近。

    她希望哥哥只能看到她一人,不想哥哥的温暖贴心分给别人。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被冷风一吹,像是有人用凿子一下一下敲着,愈发疼了起来。

    孟祈川瞧她脸色不对,原本还是苍白,如今脸颊上飞起两抹病态的嫣红。

    他的手掌伸过来,在她额上探了探,脸色立刻变了。

    “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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