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溃败
崔玄澈逃离之后，余下的蛮军已心生退意。
顾不上接应攻上城墙的异能者，城下的蛮军妄图保持着阵型撤退。
沙破天横枪而立，万千枪影在空中浮现。
衔尾而击，枪影掠去如死神的镰刀，收割了成片蛮军的生命。
一时间，蛮军大乱，丢盔卸甲。
程铁环仍在追击被挡住去路的蛮军异能者，而溃退蛮军的侧翼，一路北境军竟然如利刃般插入。
而犹如刀尖般一马当先的，赫然是徐浪，那顶光头泛着寒光。
阴云漫天，已是大雨滂沱，可雨水拍打，众将士皆是视若无睹。
刀光寒，炮火不断，失去了组织的蛮军被徐浪打了个措手不及。
仓惶逃窜的蛮军来不及保持防御的异能屏障，实力不济的异能者也会被重炮轰碎。
而蛮军的普通步兵在这样的溃退之中更是毫无自保之力，炮火犁地，遍地哀嚎。
徐浪先人一步，一头扎入蛮军阵中。左右手皆是拿着刀，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
蛮军步兵将枪口对准徐浪一通扫射，未能破防。
而徐浪外溢的气息，却将这些毫无异能的人撕裂。
“这个战场，不属于你们！”
徐浪冷着脸低沉地嘶喊一句，目光如炬，令人胆寒。
身后随之奔袭而来的北境军异能者也各显神通，刀枪剑戟，风火雷电，异能席卷八方，扫荡过蛮军的阵势。
在徐浪等异能者的带领之下，北境军后方的普通士兵此刻丝毫不担心蛮军的异能打击。
北境军步兵枪火倾泻，构建了密不透风的火力网，逼得蛮军步兵不得寸进。重炮越过人群，连绵不绝地在蛮军的后撤之路上翻滚。
而蛮军之中的异能者却无暇顾及，一个又一个在徐浪的刀锋之上殒命。
“欺人太甚！”
蛮军的阵势之中，一声怒喝如雷霆乍惊，一个铁塔般的大汉转头一跃而起，扑向挥刀的徐浪。
速度虽然不快，但每踏出一步皆有地动山摇之势，似乎丝毫不逊色于重炮砸落地面时的威力。
像一块包裹着异能的陨星，直射向徐浪。
徐浪面不改色。
徐浪双刀挥舞。
刀光交错，十字斩！
陨星一般的崔玄克四分五裂。残躯仍然遗留着奔腾的气势，从徐浪身边划过，在地上留下长长的疤。
沿途被撞到的蛮军步兵，被碾成了泥土。
不像他哥哥崔玄澈那样有着保命符，崔玄克当场去世。
徐浪面无表情，刀光不断，好像无事发生，而自己俨然是一个冷漠的杀戮机器。
这支蛮军中的异能者，皆不是徐浪一合之敌。
那些试图重新撑起屏障保护蛮军步兵撤退的异能者纷纷倒下。在认清形势的情况下，又纷纷全力施展异能悬空而去。
他们已经顾不上那些蛮军的普通士兵了！
本就低迷的蛮军士气一落千丈，胆小如鼠的，蜷在地上抱头，尿液浸湿了军装。
有绝望的步兵，将枪管对准喉咙，留下了最后的倔强。
还有无数平日里高傲无比的，丢掉武器，低下头颅，举起了双手。
兵锋所至，望风而降。
徐浪率领着北境军的异能者，目光已不在这些普通士兵的身上徘徊，而是全力阻拦那些逃命的蛮军异能者。
杀伤蛮军异能者，从来都是北境军作战的首要事情之一。只有这样，才能不断缩两军之间的差距。
蛮军所倚仗的，不过是这数量庞大的异能者罢了！
徐浪的双刀之下，蛮军飞奔的异能者面露惧色，头也不回。可依然有许多被刀光追上，片刻便陨落。
更让这些蛮军绝望的是，不知何时，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总是精准地出现在他们四散奔逃的退路之上，然后一杆黑枪就穿透了他们的身躯。
沙破天无处不在！
蛮军大败之势已定。
北境军中的异能者在徐浪与沙破天的带领之下，对蛮军围追堵截，即便有些漏网之鱼，但终归无伤大雅。
虽然这支蛮军中的异能者也就崔玄澈有些实力，而那些有些名声的老东西未曾出现，但还是狠狠挫了蛮军的锐气。
此战，蛮军损失重大，想必也是伤了些元气。
程铁环带着自己师团的士兵打扫战场，收缴武器，集中战俘。
一眼望去，这些北境军的将士们的脸上虽然还带着血污，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模糊，却依然洋溢着一股朝气，与战场的阴沉截然不同，像是黑暗中的光。
“向沙将军、徐将军敬礼！”
程铁环将打扫战场的任务吩咐下去，径直走到沙破天两人的面前立定，右手在胸口握拳，板板正正地敬了个军礼。
沙破天示意他放松，勉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程铁环依旧站得笔直。
以后勤机动为主的第二军团第五师，的确已经做得够好了。被仓促调防到这里之后，身后无险可守，却拖住了蛮军的脚步。
程铁环手下某些连队，硬是打没了建制。
要是沙破天和徐浪没有带上驰援的北境军部队一起赶来，他们的结局不难想象。
转头看向那些收押蛮军战俘的小伙们，这些日子里不知道看见多少战友死在了自己的身边。
沙破天不喜欢战场，就是因为这样。
谁都可能死的。
“程师长，你的任务完成了，先去找医疗兵养伤吧。你那边有治愈能力的异能者吗？”
徐浪擦拭完自己的刀，背到了身后，表情变得不是那么冷漠，对着程铁环说了一声。
“有的。那我先下去了。”程铁环转头告退，在面对崔玄澈的时候，他其实受了不小的伤。
“怎么说，我们算是粉碎了蛮军的意图？感觉这支蛮军不是很强啊。”
徐浪扭头看一看徐浪，雨水打在徐浪构建的异能屏障上弹开，跳到了沙破天的异能屏障之上又弹落地面。
沙破天摇摇头，不置可否。
“也许吧……到时候回总部再和刘参谋商讨一下。”
沙破天望向北方，那里是无花国的疆域，有着崎岖的山势，易守难攻，从无数年前的古代王国开始，就鲜少受到外界的影响。
而如今，蛮军占领了那里。
沙破天有片刻的凝思，“也许，还没完全占领……”
随着大雨渐渐停歇，战场也快被打扫完毕，而云层之中破出的一道光，驱散了一些战场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