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
他的眼神变了变。
她近乎冷酷地笑了。
“忘了?你的手下也是这样捂着我的嘴,把我拖进那个洗手间的。”
“我说怎么感觉都一样。”
“原来你们一脉相承啊。”
“说说看,上一个打你的人什么下场?让我见识见识程先生的手段。”
她从未这样尖刻过。
只是,自从认识他之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失控,疲惫无力铺天盖地,终于在此刻压垮了她。
手腕上的禁锢慢慢松了。
面前的女孩在抖,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在他面前,她从来没笑过。
也是,谁让他一开始就给她留下阴影了呢,对于女孩子来说,那段经历应该是会做噩梦的程度。
他在窗前的沙发上坐下,习惯性地去掏烟,看了看她,又把烟盒塞口袋。
她仍旧倔强地站着,双手紧握,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
他低笑了一声。
真是绝了。
被女人扇了巴掌,居然还挺高兴。
“容与。”他叫她的名字。
她移过视线。
“你是不是觉得遇到我很倒霉。”
他用的是陈述句。
“对,”她轻飘飘地说,“倒霉透了。”
简直是一件好事都没有。
他又笑了。
高兴什么呢?
神经病。
而且凭什么她站着他坐着?这明明是她的房间!
她赌气似的踢掉鞋子,光着脚爬上床。
一晚没睡,又是逛街又是疾走,还发了一大通脾气,她简直累透了,恨不得马上睡过去,连要退房都忘了。
但屋里还有个定时炸弹。
“你还不走吗?”她气冲冲地赶人。
“不走,”他心平气和地说,“话还没说完。”
“我没话跟你说了。”
“我有,我说,你听着。”
她掀起被子盖住头,表明态度,一个字都不想听。
“你为什么跑出来住酒店?”他自顾自地问。
她闷在被子装死。
“跟你男朋友有关?”
“……”
“丁如槿,是这个名儿吗?”
她心头一震,忍不住从被子里伸出头。
“你怎么知道?”
程则骁挑了挑眉。
“你晚上跟我去吃饭,我就告诉你。”
容与立马缩回被子里。
“除了这个名字,我还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不想听听?”他循循善诱。
她有些动摇。
程则骁看了看表。
“七点,我来接你。”
接着就是鞋子摩擦地毯的声音,房门一声轻响。
容与竖着耳朵听了一阵,确定他真的走了,这才从被子里爬出来。
周震没有再打电话来。
她放下手机,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别的情绪,也许他真的在等她自己想明白。
晚上七点,一辆纯黑的劳斯莱斯无声无息地滑进悦豐酒店门前的车道,穿着正装的司机下车拉开车门,冲着站在路边的女孩做了个“请”的手势。
容与坐进去。
后排空间够宽敞,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接触。
“去哪?”她问。
“筑云轩。”
容与皱起眉。
“他家的菜我不喜欢。”
不止是菜不喜欢,回忆也不怎么样。
程则骁没看她,视线停驻在窗外。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为什么选这里。
筑云轩有一整层是不对外开放的,乘专属电梯上68楼,只设一席,尽是繁茂的鲜花绿植环绕,如同热带雨林,从巨大的落地窗望去,可以俯瞰白城璀璨的夜景。
程则骁缓步走在前面,肩宽腿长,穿着熨贴笔挺的西装,端的是精英总裁范儿,容与低头看了看自己,仍然是t恤牛仔裤,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请。”侍者微微躬身,为容与拉开椅子。
容与轻声道谢。
“您喝点什么?
“嗯……果汁。”
“您呢?”
“petrus,给她也来一点,谢谢。”
“我不喝酒。”容与连忙说。
程则骁看了她一眼。
“今天晚上你会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