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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所谓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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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星:“”

    他没有动弹,而是安静站在原地,受制于人,反正也挣扎不出他的手心,倒不如先省省力气。

    “你是里应外合的内鬼背叛者!”

    “你想干什么?杀了你父亲,杀了陆凛,还是意图谋反!

    若到了这时候他还不明白,那他就真是个蠢货了。

    叶虞洲太恨那个人了,即便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只是从来都在看戏的局外人,究竟是谁引得他入局的

    视觉受限制,听觉就越发明显,身后的厮杀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黎星可以听见人死后,血喷涌而出的声音。

    好快的剑,快到令人来不及呼叫。

    只是,他们所在的位置很安静,安静到没有受影响。

    “呵呵。”

    叶虞洲在他耳边轻笑一声:“别怕,盛京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他顿了顿:“我只是想帮你。”

    “让你看清,那些虚伪不堪,极其脆弱的东西。”

    “这世间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爱,都是恶心到令人憎恨的存在。”

    黎星:“”

    病得不轻,这人有大病!

    “大可不必费心!”他语气冷冷,敬谢不敏。

    心里在想着,盛京无事?他们究竟意欲何为“那裴云疏呢?”他脱口而出。

    “你要弑父也好,造反也罢,裴云疏没有对不起你吧你要害别人我不管,但你若伤了他,我绝不会放过你!”

    “”

    停顿片刻,叶虞洲只是道:“不是我。”

    他道:“我认识一位朋友,他说,可以助我完成我的愿望,所以,我也得帮他做一件事,我无心害裴云疏,但是有人不放过他,我也没办法。”

    他说得云淡风轻,黎星却是听得心头火气,他恨恨道:“你帮他!那你还欠我两件事呢!你就不记得了?”

    本以为叶虞洲会内疚一点,没想到他却是轻笑一声,幽幽道:“你就当作是我违诺吧,黎星,世界上有些诺言,说出来的那一刻,便是不算数的。”

    “你!!”黎星气极了。

    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黎星暂时也没找到逃脱的方法,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用尽全力推开叶虞洲,正想逃跑。

    脖颈处剧烈一疼!眼前一阵阵发黑,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一个黑衣人,长剑上的血浓稠,从血槽处流淌下去,锋利的边缘泛着寒光。

    他曾见过的,是古越!

    背叛者!都是背叛者!!

    无论脑海中如何怒吼,但身体已经失去意识了,无力一软,被人稳稳接住。

    叶虞洲看着怀中人的面孔,他轻轻叹息一声,看向面前的黑衣人:“怎么不带着面具,被他看到脸了。”

    古越脸色苍白无比,明明没有受伤,但他脸色晦败:“不用了,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我没想过要再隐瞒,也没奢求能被原谅。”

    叶虞洲点点头:“倒是个明白人,走吧,去向你的主人复命。”

    向你真正的主人复命。

    城门口,一片狼藉。

    不远处是堆积如山的尸骸,血腥气混合着各种气味,发出难闻的味道。

    在那些尸体旁边,是活人,很多很多活人,但他们此刻,像是即将被宰杀的猪羊。

    裴云疏扶着长枪,在城门口,找了个角落,坐下歇息。

    才结束一场异常缠人的战斗,他得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已经三日了,战过九场,接下来还有四日,还有十五场未知的战斗等着他。

    他身上,颇为狼狈,带着血污与尘土。

    向来干净飘逸,尊贵无比,一袭白衣,或素雅,或高洁,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上面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渍,自己的有,更多的,是别人的。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狼狈过了。

    唯有那双眼睛,平静淡然,不为外物所动。

    可不得不说,即便狼狈如此,那张脸,还是十分清冷出尘,整个人仙姿玉态。

    像是一个,落于凡尘的神。

    庞大的血腥味,充盈在鼻尖,那尸山旁边的活人在窃窃私语。

    “他还能不能坚持下去啊”

    “他可不能输啊!”

    “”

    有人惊惶不定:“他输了,我们会死!”

    有人在哀嚎:“我想活,我受不了了!我想回家呜呜呜“

    有小孩的声音在哭泣:“我好疼啊,阿娘”

    更有人在说:“现在才战了九场,又在休息,那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闭嘴!别说了!”也有人在训斥他们。

    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难道你想死吗?那等一会他们来杀人时你站到前面去!”

    “”

    裴云疏听到了这些话,他也想尽快结束这样毫无意义的战斗,但是他

    人力是有限的。

    毕竟,他也只是个人。

    并非神明。

    是人,就会累,会痛,会饿,会渴,会困,会受伤,会流血,会疲倦,会力竭。

    破损的战铠,银色战铠胸前护心镜已经破碎,当时那一箭偷袭,真的好险。

    手腕上,是刀伤,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在右手,只要一用力,伤口难免还是会崩坏,将半个衣袖,都染红了。

    左肩连带着后背,都在隐隐作痛,那是被重锤砸伤的。

    敌军的车轮战并非如传闻中的城下之盟的君子之战,而是出其不意,偷袭手段齐上。

    果然是不讲信用,只在乎输赢,不择手段,是谢筇竹的风格。

    如预料般,虽然不会叫他死,但也不会让他好过一丝一毫。

    热辣的阳光,晒得人头脑昏暗,口干舌焦太阳西移,已经没有可以纳凉的地方了。

    身后,是坚硬的石墙,和紧闭的城门。

    身前,是无数的敌军,领头的那个人,坐在阴凉的遮蔽物下,身前,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是茶点和瓜果。

    有一个白衣少年跪坐在他身旁,为他轻轻扇着扇子纳凉。

    干干净净的墨绿色的衣袍被清凉的风柔柔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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