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要问达米安为何当众怒撕养兄马甲掀桌毁剧本, 还得将时间退回白天的时候。p> 当达米安神清气爽地从韦恩宅的健身房里出来的时，他被其他人注视他的慈爱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p> 看看时钟和门口的太阳，达米安确信自己只不过是在起床后散了个步又进行了一下例行热身运动，这期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让他的新家人们集体失智的大事件。p> 在从程晓玉那里得知了一些和达米安的相处注意事项后, 他们在仔细研究后, 发现。p> 这个小弟弟也不是他们想得那么难以相处嘛！p> 虽然脾气暴躁, 但是在该维护同伴的时候毫不犹豫，也会关照身心出现问题的同伴, 达米安并不像他们原本所设想的那样被刺客联盟教成了一个冷血残酷、不近人情的定时刺客炸弹。p> “不要用这样恶心的眼神看我。”p> 达米安一方面被这群突变态度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一方面又下意识地担忧。p> 不会是摩诺看了监控头后觉得他和新家人相处不好, 然后直接催眠洗脑改数值了吧！p> 正想着, 摩诺的声音在达米安的脑内响起。p> [我和晓玉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找瘦长鬼影。]p> 达米安皱眉：“发生了什么？”p> 他们刚从瘦长鬼影的领地出来，达米安还以为正面被吓得最厉害的程晓玉和摩诺会休息几天再去找瘦长鬼影。p> 布鲁斯试着按照备忘录上提到的要素，努力用最温和的语气：“达米安，我认为你为了保护同伴所作的一切是正确的。”p> 摩诺：[你爸把我和晓玉身份扒了，虽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恶魔身份，但晓玉说这里套路太深了, 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冷静冷静, 顺便让你们家自己处理事务不要误伤无辜。等你回房间我就把事情经过和具体情况告诉你。]p> 还不知道摩诺单独接触过蝙蝠家的达米安：p> 虽然达米安也知道自己临时编出来的借口被蝙蝠侠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但这个一回来就被抓包，还得知其实其他新家人早就发现不对，只是在配合自己演戏p> 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他撕掉剧本呢！p> 达米安的挎着小脸：“我是不是该说, 感谢您的认可？”p> 布鲁斯：“我不会去打扰你朋友们的生活，不过如果他们需要帮助, 随时可以来找我。”p> 达米安面无表情：“谢谢您的慷慨，父亲。”p> 达米安的这个反应在布鲁斯的意料之中, 毕竟换做是他，得知自己乱编的剧本被对方配合演出视而不见后又突然给戳破，心里也会不太爽。p> “达米安少爷，请原谅我昨日的准备不周，我已经将缺少的东西送进您的房间了，如果还有缺漏的，您随时都可以和我说。”p> 阿尔弗雷用所有温和的说，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布鲁斯。p> “毕竟，我也没有料到老爷会突然给我这个老人家如此大的一个惊喜。”p> 那通电话最后，考虑到对方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布鲁斯把话题又变回了达米安身上。p> 起码对方在谈论达米安的是时候语气是很正常的。p> “我希望达米安能不再那么拘束，我想赠送礼物来祝贺他的到来，请问您有什么建议吗？”p> 这次是一个稚嫩的童音回答的：“达米安喜欢打游戏和看电视，你可以送他一个电视机。”p> 回答的人自然是经常和达米安一起玩的摩诺。p> 至于那个电视摩诺就是想搞个他去达米安房间的快速通道。p> 当然这也不能算谎话，达米安确实陪摩诺看过电视，虽然大部分时候看的是动物纪录片和游戏投屏，偶尔还有达米安私下拜托摩诺用非正常手段搞来的蝙蝠家族行动录像，达米安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自己远在哥谭、素未谋面的家人。p> 超能力就是有钱的蝙蝠侠当即大手一挥，直接下单了当今市面上最流行的游戏机和几十款游戏、一台高配的液晶显示屏和电脑，加钱加急，趁着达米安晨练的功夫把这些都东西统统送进了达米安的房间。p> 韦恩家上下的想法非常统一且坚定：达米安打游戏总比打人好吧！！p> 于是达米安在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屋子已经变成了电竞快乐屋，甚至还有摆满了一书柜的游戏卡带和游戏盘。p> “”p> 达米安对屋内的全套游戏设备熟视无睹，而是首先拿起了书桌上给他的新手机。p> 虽然他的手机里应该已经给接入了什么监控程序，但是没关系――p> 手机启动后，界面自动变成了白屏，只在最底下留下了一个打字框。p> [我让监控以为你站在书柜面前看游戏了，没拿手机。]p> ――魔法黑客不讲道理！p> 达米安闻言，拿起手机也跟着站在了书柜前，偶尔抽出几张碟或卡带，单手给摩诺打字。p> [把你伪装的监控
画面一并实时发给我。]p> 虽然摩诺可以更改监控，但他无法让现实中也留下对应的痕迹，所以达米安要做点什么配合摩诺，让自己的伪装更加天衣无缝。p> 于是，摩诺把蝙蝠侠找上程晓玉的录播文字版、以及蝙蝠侠他们自发给猫头鹰扣锅的过程都发给了达米安，他相信达米安自己在看完了这些一定能快速理解。p> 当然，“把达米安代入日本动漫傲娇大小姐来便于理解其行为逻辑”的部分并没有告知。p> 而在看监控的其他人眼中，达米安一进房间就直冲游戏柜前，仔细看那些琳琅满目的游戏碟和卡带，时不时还抽出几张来看，一看就是对这些礼物很满意。
这是蝙蝠家庭第一次在达米安身上看到普通小孩该有的情绪和爱好。p> 连提姆都不禁喃喃自语：“我居然真的开始觉得达米安可爱起来了。”p> 实际上的达米安正在打字对喷：[你就不打算挣扎一下吗，程！你居然就直接放弃了！]p> 程晓玉不甘示弱：[马甲上的洞都堪比蚊帐了我能怎么办！你觉得以我的智商能和蝙蝠侠夜翼罗宾对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p> 达米安冷笑：[就是你太蠢的缘故！你要是真的不想演干嘛不直接和父亲坦白自己的恶魔身份？]p> 程晓玉：[我和摩诺现在的身份可是你妈实锤过去担保的，你这大孝子就这么想坑亲妈？]p> 达米安：p> 程晓玉：[而且我又没有骗人，是你爹妈一个主动扣锅一个邮递锅去猫头鹰法庭头上的，我啥都没说，我就是顺着他们说而已。]p> 她真的很无辜！明明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剧本创作却给加戏一堆，能不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p> 达米安：[所以现在现在只有陶德还背着马甲，他打算什么时候和父亲揭露身份？]p> 程晓玉：[我怎么知道，杰森一提这事就激动你又不是不清楚反正我要和摩诺去找瘦长鬼影避几天风头，以免又被你们家误伤无辜。]p> 达米安还记挂着彼得猫猫：[你们去几天，彼得怎么办？]p> 程晓玉当然做好了准备：[我给它添了食物和水，按照你原本准备的食物它吃两个星期都没问题，我们差不多就去个一两三天，如果我们回来了摩诺会给你报信，你要是担心可以让你爹送你过来把彼得抱走，他肯定允许你养。]p> 就和程晓玉和杰森之前特别赞同达米安养猫一样，他做什么不比搞夜黑风高杀人夜强！p> 中断通讯后，那个空白的界面、连同他们的聊天记录都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手机的默认屏保。p> 在听完来龙去脉后，达米安不是很想去面对他新家人慈爱得令他不适应的目光，他更习惯刀光剑影和迸射的血液，这种软绵绵的情感不适合他。p> 但一直不出房门也太无聊了，于是达米安顺势打开了那台电视机开始播放哥谭的新闻，然后开始在房间内做锻炼。p> 锻炼一天都不可以荒废！刺客联盟的继承人就是如此自律！p> 重复的健身训练中，达米安听见哥谭卫视播报小丑越狱，提醒全体市民注意安全。p> 小丑，达米安知道这个家伙。p> 这是他父亲的死敌，是让他兄弟痛苦的源泉。p> 在他们四个还住在弗罗里达那个小二层里的时候，达米安提出可以帮杰森去哥谭杀死这个疯子，但杰森坚定拒绝了。p> 摩诺提出可以让小丑变成一团活着的肉泥，杰森犹豫了一下，拒绝了。p> 甚至连他们中最温和的程晓玉都提出可以让小丑来袭击杰森，然后杰森正当防卫把他合法击毙，杰森沉默，最终还是拒绝了。p> “还没到时候。”p> 这是杰森拒绝的理由，达米安不懂这到底到底什么时候才叫合适，但不刨根问底是他们这个小团队的不成文的规定，加之杰森坚定拒绝，达米安便再没提过。p> 但在听记者播报，红头罩劫走了小丑的时候，达米安明白，到时候了。p> 杰森虽然从未和他们提到过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信，他一定会先和蝙蝠侠公布自己身份后再对小丑下手，杰森现在的举动完全脱离了原本的计划。p> 达米安立刻意识到了问题出在了哪里――拉撒路池。p> 距离杰森上次泡池子的时间还没长到他能够彻底压制疯狂，加之刚刚被瘦长鬼影的精神冲击且一直没有机会休息来恢复受损的精神值，加上他现在身处哥谭、和过去的家人碰了面，以及最重要的――杀了他的凶手越狱就在他面前蹦 。p> 可以说上述每一点都在杰森的理智之弦上跳踢踏舞，拉撒路池水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作妖，它就该去温泉景区应聘药浴池子了，起码还能收费呢。p> 作为拉撒路池的常客家族的一员，达米安很快就推测出了上述的情况，并决定在立刻介入，以免杰森被拉撒路池冲昏头脑情急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举动。p> 于是，趁着父亲和兄长们都去对付小
丑和小丑搞出的混乱，达米安偷溜出了房间，利用早上在韦恩庄园闲逛时观察的信息，顺走了厨房的破壁机和加厚垃圾袋、花园一角工人修剪花园草木时留下的油锯和麻袋和一把钩锁枪等妙妙工具，又在逃出韦恩庄园后尽快搞来了一瓶用于灭迹的化学试剂。p> 别问达米安怎么搞来的化学试剂，问就是“借用一下”实验室，哥谭的实验室可太多了，上到工厂下到学校的实验室都配置齐全设施先进，一看就是培养化学家的好地方。p> 杰森曾经和达米安说过，如果有一天达米安家里人吵架了，他随时离家出走可以去自己那里歇脚，并共享了安全屋的位置。p> 当然，是一部分位置，怎么可能把所有的安全屋全都说出来嘛。p> 但这难不倒达米安，他拿着这段录音去忽悠，啊不是，去拜托摩诺又提供了一份安全屋的地址。p> 于是达米安就发现杰森向他隐藏了一个非常偏僻、四周没一户活人居住、哪怕原地爆炸都不会造成无辜人员伤亡的待拆区内的安全屋。p> 看见这个安全屋信息的那一刻起，达米安就知道，杰森是打算用这里来终结自己的恶梦。p> 当达米安背着全套妙妙工具翻入那个被隐藏起来的安全屋时，果不其然遇见了正在殴打小丑的杰森。
达米安扫视房间，心道他的养兄果真不出他所料，被拉撒路池带来的愤怒情绪裹挟了。p> 看看这个屋子，居然连一把锯子都没有！不仅没有锯子还没有斧头，还没有刑具！p> 于是带着妙妙工具的达米安闪亮登场，拯救手头工具不足的养兄！p> p> “你知道我为了溜出来还有凑齐这一堆东西有多费劲吗！我跨越了几乎半个哥谭来找你就是怕你这个蠢货因为脑子进水冲动行动！”p> 今天遭遇一次大规模社死、花费极大精力搜集物资和离家出走、做好觉悟被憧憬的父亲放弃、甚至还破天荒打了一击直球就为了帮忙的达米安对着自己剧本和理智已经岌岌可危却还是拒绝帮助的杰森怒而撕剧本。p> 杰森：“我没有说过需要你的帮助，你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p> 达米安：“去你的计划！你根本就没有和我们说过你那该死的计划你个傻逼！那我凭什么陪你演你那无聊的过家家！”p> 看着死而复生的旧儿子和天降的新儿子由吵架发展至斗殴，无人在意的蝙蝠侠的心就和韦恩大厦顶层的风声一样喧嚣。p> “虽然不是我所设想的表演，不过这个发展也很有趣！”p> 根本不懂察言观色和看场合的小丑咯咯笑着。p> “看啊小蝙蝠！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地狱小鸟！我保证他就是杰森！你死掉的罗宾鸟从地狱爬上来复仇了！”p> “闭嘴！”杰森和达米安同时给了小丑一拳。p> “罗宾？是你吗，孩子？”p> 蝙蝠侠不敢置信地看着红头罩，迟疑道。p> 如果不是场景不允许，他会立刻回去挖开杰森的墓穴查个清楚。p> 死者复生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既然和坐拥拉撒路池的刺客联盟有关系，那或许也不是那么天方夜谭。p> “”p> 红头罩沉默，抬手摘下了红头罩，露出了一张带着多米诺面具的年轻脸庞。p> 那是布鲁斯做梦都想看见的，长大的杰森。p> “是我，b。我回来了。”p> 杰森心情复杂地与同样心情复杂的布鲁斯对视。p> “罗宾，真的是你吗？但我明明亲眼看着你”p> 这是布鲁斯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情景，可当它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时，却又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p> 自布鲁斯痛失爱子后，有一段时间他时不时会看见杰森的幻影。p> 有时候是在杰森经常坐着的那张椅子上，有时候是在沾血制服展示柜的倒影里，有时候是在犯罪巷深处p> 但幻影总是一触皆碎，不会如此鲜明地站在这里，不会绑架小丑，不会和达米安斗嘴互殴然后再殴打小丑。p> 这太美好了，美好得就好似一场梦。p> 布鲁斯可以沉浸在这美好的梦境中，但蝙蝠侠不行。p> 他强迫自己语气强硬起来：“证明你不是克隆人，亦或者伪装者。”p> 杰森：“什么鬼，还要自己证明我自己是自己？难道你要现场抽我的血然后会蝙蝠洞等结果再来继续吗！”p> 他原本的计划里可没有这部分！都怪达米安！p> 达米安：“关我屁事！在我来之前你就已经把这个绿毛怪胎绑过来了！而且你居然在这之前都没有和父亲证明你的身份，这是你的疏忽你个白痴！”p> “哦，叽叽喳喳的小鸟们是很可爱。”小丑夸张的叹气，“但是我想看到更有趣的部分，至少比我在埃塞俄比亚搞的那场表演更有趣！”p> “是时候让你永远噤声了。”p> 达米安黑着脸启动了油锯。p> 杰森头都大了：“不
行，恶魔崽子你想都别想，这个家伙是我的猎物！”p> 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他得拦着不让人杀小丑啊！p> “你给我赶快滚回去，顺便带着我的血回去查dna，省得这个老家伙又在这里怀疑我不是我。”p> “滚！24小时内我给你收拾了几次烂摊子？你有种就自己回庄园血检！”p> 蝙蝠侠看着又吵成一团的两只小鸟，虽然理智因为还没有切确证据而无法下定论，但是情感上，他认为这个就是真正的杰森。p> 就凭这极具犯罪巷口语和特色的含“f”字母的语录和这个暴脾气，还有一些连杰森自己都没有注意过的小动作。p> “夜翼呼叫蝙蝠侠，我和罗宾已经解决了小丑留下的残余势力，但我们依旧没有找到红头罩或小丑的下落，也没有找到新成员的下落。”p> 达米安刚到韦恩庄园还没有代号，他离家出走得不是时候，只能先暂时用“新成员”来代指他。p> 蝙蝠侠看着面前又吵着吵着上升到人身攻击的达米安和杰森，回道：p> “蝙蝠侠呼叫夜翼，立刻带一份便携式dna检测用具到如下坐标，小丑和新成员都在这里。”p> 小丑和他们家的新孩子共处一室。p> 这个事实让所有人的心脏收紧，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小丑曾经对他们家人做出的事。p> 杰森的死亡，芭芭拉的残疾，都是和小丑共处一室的结果，尤其现在蝙蝠侠还让夜翼携带一个便携式dna检测器过去，最坏的情况很可能已经发生了。p> 待听到消息的众人艰难地平复下呼吸，蝙蝠侠的下一句话，又让所有人心跳再次乱了拍数。p> “我可能发现杰森了，活着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