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其实在摩诺离开椅子的时候, 达米安和程晓玉就注意到了，但直到摩诺抄起不锈钢管，给那群霸凌者中最高的那一个当头一棒，他们都没有表露出来。p> 程晓玉很欣慰：“摩诺这次只是用空心不锈钢管敲人的头, 他有进步了。”p> 达米安也很欣慰：“他的用力姿势一看就是我教出来的, 能用最小的力气发挥最大的打击效果。”p> 如果杰森在现场, 他一定会斥责这两个人。p> 你们在欣慰个什么东西啊！p> 摩诺只敲了其中一个人的头还没敲昏，剩下的人要怎么处理啊？p> 正如不存在于此地的杰森所担忧的, 摩诺的力气太小，加上他拿的那根钢管并不重, 他这一下虽然敲得那个坏小子头上肿起来了一个大包, 但也没有打出太多伤害。p> 现在摩诺拉了所有霸凌者的仇恨, 但他完全不慌，这群年龄身高和他外表相仿的小孩他都不屑于用能力，更不屑于理会他们的怒骂。p> 只见摩诺双手握住那根不锈钢钢管，凭借敲碎一堆陶瓷小鬼的丰富经验，侧移一步躲过扑击，抬手一棍一个脑袋, 敲得那些坏小子一个个都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龇牙咧嘴, 但凡还有一点反扑的念头就会被摩诺再补一棍。p> 优雅地敲完那群坏小子的头后, 摩诺弯腰捡起因为打斗而掉落在地的棒球帽往头上一扣：p> “你们说他多管闲事打他，我看你们也很多管闲事，该打。”p> 相信这群坏小子在未来的几年内, 都不会忘记这个被人当作地鼠各赏一棍的下午。p> “谢谢你帮我。”原本被殴打的那个小男孩扶正了自己的黑框眼镜，“那个, 你好，我叫乔纳森, 你可以叫我乔，请问你叫什么名字？”p> 摩诺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乔纳森一眼便转身离开，只留给了这群小孩一个扛着不锈钢管、风衣猎猎作响的潇洒背影。p> 当然以上场景都仅出现在这些小萝卜头眼中，实际情况是摩诺扛着不锈钢管走了二十米回到甜品店门口把钢管放回原处，然后爬上椅子，继续坐在那里消食。p> 那群搞校园霸凌的小学生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瞧见摩诺这边坐着个比他们高多了的程晓玉，以及最重要的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酷小孩达米安，别说上去找麻烦了，缓过脑袋上的疼痛后就直接跑路了。p> 他们能听到达米安对摩诺打人的技巧提出各种假设性意见，颇有让摩诺再回去揍他们一顿的意思，现在不跑难道要等再被揍一顿吗！p> 除了一个人，乔纳森，他甚至还被那位亚裔的年轻女士招呼过去一起吃甜品。p> 这位眼睛闪闪发亮的亚裔小姐给乔纳森现买了一份满当当的香草冰淇淋，安慰道：“总会有这种欺负弱小的人渣，无论是我上学的时候还是我弟弟们上学的时候。想必我弟弟就是因为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才出手相助。”p> 那位帮助了自己的瘦弱男孩点了点头。p> “只挑弱者下手，是懦夫的行为。”那位绿色眼睛、大乔纳森几岁的小男孩发出一声清脆的弹舌音，“那个‘明日之神’不是说能听到全世界所有的声音吗？就这么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我看浪得虚名吧，远不如我父亲。”p> “不是的！”意识到自己失言，乔纳森连忙解释，“我是说，超人也很忙的，所以忽略了这些也是正常的”p> “是啦，人家是义务用爱发电哎，不要要求这么严格啦达米安。”亚裔小姐姐笑呵呵地打圆场，“你想嘛，如果超人他事无巨细，地球上发生的一举一动他都要知道都要介入，那不是特别恐怖吗？”
“我不信任外星人。”绿眼睛的酷小孩往嘴里塞了一大勺巧克力冰淇淋，接着说，“尤其是这种能力无法监管的。”p> “哎呀，别这么说。”亚裔小姐姐轻轻戳了下他，用自以为乔纳森听不见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很喜欢蝙蝠侠，但是这里是大都会，对面这个小弟弟明显是超人的粉丝，你当人面这么说不太好。”p> “我就这么说怎么了。”绿眼睛的小孩说，“凭什么他喜欢超人可以，我喜欢蝙蝠侠就不行？难道那个穿着内裤外飞的傻大个会因为他小粉丝的投诉来抓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实名举报外星人洗脑群众。”p> 乔纳森决定讨厌这个叫达米安的家伙：“嘿，可超人确实帮了大都会很多。”p> 达米安不甘示弱：“可是他也打坏了很多的建筑，正义联盟战损报销的大头就是他。”p> 乔纳森：p> 他无法反驳，因为这个是事实。p> 乔纳森肯特，身为超人的儿子，必须承认他无坚不摧的老爹在被蝙蝠侠打通讯骂“为什么这周战损又这么多”的时候，就像晚上不睡觉打手电筒在被窝看漫画被妈妈抓包的自己一样，可怜，弱小，又无助。p> 程晓玉看乔纳森陷入了沉默，赶快转移话题：“冰淇淋也吃完了，你不回去上课吗？”p> “啊？”孩童水汪汪的蓝色眼睛里是大大的茫然，“可是我
们已经放学了。”p> 程晓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可是现在还不到四点，逃课不好哦。”p> 乔纳森更迷茫了：“可是我们三点就放学了。”p> 几点？p> 你说几点放学？p> 程晓玉笑容渐渐扭曲。p> “对不起！如果我说了什么冒犯的话的话，我给您道歉。”乔纳森不知所措地抱着书包说。p> 达米安嗤笑：“我估计是她老家放学时间比这个晚得多，所以才会是这副样子。”p> 程晓玉喃喃：“我小时候都是两点半上下午的课，上到下午五六点左右放学啊。米国小学生下课这么早的吗？可恶，我也想拥有这样的下课时间”p> “反正你现在也不用上学了，在意这些干嘛。”达米安挑眉看向乔纳森，“喂眼镜宝宝，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我弟弟刚刚帮你赶跑了霸凌者，你可以自己回家了，还是说你的脑袋因为被重击导致现在连家在哪都不知道了？”p> “你说话真的很讨人厌！”乔纳森愤怒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p> 这时候，之前一直没说话的摩诺说：“达米安不是针对你，他对所有人都这样，这是他沟通的方式。”p> 乔纳森根本不信：“哪有人这么说话的，我看他就是脑子有病！”p> 摩诺抬眼：“你怎么知道？达米安确实脑袋有问题。”p> 乔纳森：“”p> 乔纳森真诚地对达米安鞠躬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p> 达米安：“”p> 程晓玉抬手捂住嘴，努力忍住即将冲出来的笑声。p> 他们大概能够猜到摩诺这么说的原因：p> 已知达米安泡过会影响人脑袋的拉撒路池，那按照之前他对杰森的说法，达米安的确实脑袋有问题，各种意义上的有问题。p> 达米安被摩诺和乔纳森的两个直球打得一时无话可说，只能恶狠狠地把勺子往冰淇淋球里怼，面容凶狠得就像在是在捅人的连环杀手一样。p> 乔纳森见状往后缩了缩，心中了然，达米安果然是脑子有问题。p> 太惨了，明明他看起来也就比自己大个两三岁，却有疾病问题导致的暴烈脾气，想必他一定会很痛苦吧。p> 想到自己之前还和这样一个病人吵架，善良的乔纳森就愧疚不已。
“收起你那样的眼神，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达米安恶狠狠地说，“快点滚回去和你的朋友玩过家家去吧！”p> 天啊，果然是我之前刺激到他了。那位亚裔姐姐看起来也好难过，一直捂着嘴巴浑身颤抖，一定也是被我戳中这件伤心事了。p> 乔纳森无比愧疚，心想。p> 他听起来好像对“朋友”反应很大，果然是因为这种交流方式所以导致除家人外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吧。p> 爸爸说了，要成为帮助别人的人，我面前现在就站着一位需要帮助的人，我又怎么能视而不见！p> 乔纳森下定决心，想了想自己和关系好的同学们是如何聊天的：“嗨，达米安，你有喜欢看的动画片吗？”p> 达米安挑眉：“哈，我不期望你能和我一样有品位”p> 诚实的摩诺说：“达米安喜欢看《魔卡少女樱》。”p> 达米安回过头对摩诺怒目而视。p> 不要别人问什么你都说啊！p> 摩诺很无辜，明明他只是被教导不能把可能会泄露他们真实信息、让蝙蝠侠找上门的东西说出来，可是喜欢看什么动画又不算。p> 程晓玉憋笑憋得快疯了，她的沉默震耳欲聋。p> 是真的沉默但震耳欲聋，不信可以去问能听见程晓玉心音的塔拉，被狂笑声360度无死角环绕的声音感觉怎么样。p> 心思单纯的乔纳森不知道其中内幕，他高兴地说：“好巧！我也喜欢看！我特别喜欢她和李小狼！”p> 达米安咽下了原本要出口的讽刺：“哼，你的品位还不算低”p> 有了一个共同话题和共同爱好，两个小男孩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在发现乔纳森家里也有switch后，达米安更是跑去甜品店找店员借了纸和笔，给乔纳森写下了自己的switch和脸书的账号，约好下次一起打游戏聊天。p> 在乔纳森回家去后，程晓玉他们也返回了旅店，达米安给彼得猫的碗里添上猫粮后，就摸出包里的switch和手机通过了乔纳森的好友申请，然后脱了鞋趴在床上和乔纳森打字聊天。p> 程晓玉拍下了达米安和乔纳森打字聊天的照片发给杰森：[达米安今天交了一位新朋友。那位小朋友看起来好像和摩诺差不多大，简直就是一位小天使。]p> 杰森回消息道：[恶魔崽子的朋友是天使崽子，可以，这很合理。]p> [臭老头那张嘴就够让人绝望的了，恶魔崽子的嘴比他爹还令人绝望，我一度担心这小鬼怕不是要抱着他那两把刀孤独终老，然后去泡池子，然后再孤独终老。]p> 程晓玉
：[你这笑话是否有些地狱。]p> 杰森：[我都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带点土特产怎么啦。]p> 你开心就好。p> [不过说来还是有点遗憾。]程晓玉遗憾地打字道。[我今天带着达米安在大都会逛了一下午，还是没有遇到超人。要不是担心达米安发现后以为我们背叛他，我都想试试看大喊超人了。]p> [大都会那么大，更何况超人还要上班，哪是这么容易遇到的。再说本来这就是临时想出来的方法，我们也不必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那个大个子身上。]p> 杰森打趣道。p> [而且那家伙速度那么快，没准他已经在离你们很近的地方路过了你们好几次，但没有被你们注意到呢。]p> “乔，听你妈妈说，你今天新交了一个朋友？”结束了加班的克拉克肯特，aka超人，和睦地与儿子交流。p> “对的爸爸！”乔纳森举起手里的手机，露出明媚的笑容，“他叫达米安，虽然刚开始遇见的时候有点误会，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