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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強,是總在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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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理好自己才過去辦公室,趙教授已經知道我要走的事,畢竟白瑜親自來接我時,已經跟邱先生、竹本先生打過招呼了,我把資料轉交給其他同事,開始訥訥地收拾座位,突然聽到小黃cue我:「嘿,你小爸爸來了,旁邊還跟了一個小正太。你知道他是誰嗎?」

    x,不是叫你去睡一下,晚點再來接我,是有這麼趕嗎?我轉頭看,白瑜被竹本先生帶進來,還沒穿過辦公室前的玻璃牆:「那個是竹本先生,他是這個基地的將軍。」

    竹本今天看起來正經多了,大概是黑色襯衫拼接淺灰t恤的上衣有一點正式感,把他那噗噗跳的輕佻壓了下來,也有可能是他那長到壓眼的瀏海,被他往旁邊抓了三七分,看起來精神多了。

    小黃:「x,這麼年輕怎麼可能?」

    「你不要看他年輕,他跟白瑜打平手的。」白瑜是為了媽媽,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變強的,他身上都是傷疤,3年前的每一道疤痕,我閉著眼都能清楚數得出來在哪。「竹本先生是天才型的格鬥家,他幾乎單靠本能和反應,全無技巧地跟白瑜打成平手,不然你想無憂這麼大,怎麼可能用一個毛頭小子當將軍,只要他再多累積一點經驗,絕對會贏白瑜。」

    「我不信,白老大這麼強,那小子還遠著呢!」小黃嗤之以鼻。

    白瑜在別人眼裡,是基地的守護神,可是我知道,他只是在守護媽媽的世界,是愛屋及烏地庇祐了這一方人民,他不是強,是總在拼命,我知道他傷得多重,雖然他總不喊痛;我知道他有多少疤在身上,但別人卻以為他是無敵的。他走進來、看起來一如往常,彷彿昨晚跟我撕心裂肺的人不是他,終於繞過半個辦公室走到我面前,竹本先生對我微微笑:「你爸擔心你,想來陪你收東西。」

    「他不是我爸。」我不知怎麼的想反駁。

    「嗯,我應該算知道,是個純愛戰神。」竹本狡詰地衝我笑了笑,無憂的年輕人很喜歡用復古的詞,他知道我來這一年多了、聽得懂,那狡詰是在戲謔白瑜跟我們年輕人之間有代溝。

    可我好厭煩大家傳說他跟媽媽的愛情故事,從我的角度看,這根本是一個恐怖故事:一個狠心的綁架犯,綁架了另一個人,關著他一輩子,利用他、折磨他,受害者還得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至死還懷念著綁架犯。媽媽自己都說過,她恐怕是白瑜這一生中最大的反派。

    白瑜在他跟我閒聊的這一兩句之間,已經把所有我的東西,一個不落地放進箱子裡,我有什麼他都知道,我喜歡什麼他也知道。

    「竹本先生,掠奪者還有逃犯沒羈捕到案,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滅掉那個據點,通知我一下,我親自去一趟。」白瑜看似平淡的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慄,我知道他是要親手殺光所有人,斬草除根。

    「白老大,你……別去了吧,我國的法規,是有戰俘條款的,你去通通殺光,到時候我回來難交代,還得被內閣質詢。」竹本討價還價,我突然意會到,他也跟著叫白瑜「白老大」。

    「別亂叫。」我出言提醒。

    他聳聳肩:「白老大比我大了15歲,叫叔叔不大適合,所以我才叫白老大啊。」我翻了個扎扎實實的白眼。

    瑜看似不為所動:「也是,你們大國做事綁手綁腳,我們自己去好了。」聞言竹本立刻看我,暗示我說些什麼!

    「竹本先生,你們還是早點出兵吧,白瑜的動作很快的,你們要是慢了一步,基因庫會少了很多基因。」我面帶同情,並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白瑜想抱起紙箱,我一手按下:「你昨天骨折,讓我自己來,沒多重。」

    「是沒多重,一隻手就夠了。」然後他就用左手攏起箱子,陪著我走去寢室,沿途很多人都在看他,畢竟是張好看的臉,他走在我前面也好,被眾人行注目禮這件事,年紀越大越不習慣。

    有些女性過來問配對,我現在還沒跟別人配對過,七歲前我們社會還是一夫一妻制,我心裡有個坎過不去,總覺得應該要像爸爸媽媽那樣才對。

    他婉拒了,他說自己已經破貢獻值上限,不信她們可以去查查看。

    為了鼓勵生育,而且友邦是個大國,人跟人之間並不像我們小基地那樣,什麼秘密都藏不住,所以可以在周遭的牆上掃描手腕上的身份條碼,然後用監視器畫面上點選,就可以調出你有興趣的男性,方便你選擇有眼緣的配對。

    擬子宮生出來的孩子,如果雙方有意願,可以成立家庭、共同撫育,如果有任一方不願意,或彼此之間不認識,就交由國家養,所以災後男性比女性更沒自主權,因為沒有足夠的貢獻值,又沒有結婚,是不能拒絕的,這也是小黃焦慮的點,他喜歡同性,沒有很想跟女性生下後代。會過來找白瑜攀談的,都是想要認識、進而結婚的女性,反正可以有很多個先生,蒐集郵票還能救國。

    「純愛戰神,什麼意思?」白瑜看似不經意地問,也許他很在意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跟代溝。

    「不畏任何困難,誓死捍衛愛情的人。 」我頓了頓:「他在說你和媽媽。」

    「嗯。」他點點頭。

    遠遠看到有女□□頭接耳地在密謀什麼,我走上前挽住他的手:「我們一路被問,要多久才能回去?」

    他很明顯緊繃了,下意識想逃,但忍住沒拒絕我,很好,真的打算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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