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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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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余小姐还是那个余小姐。

    但是好像大家对于她的印象都不尽相同。

    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看到了三个角度的她。

    接上一章最后,

    廖皖在屋子里一根一根捡着那些被她摔断的蜡烛,

    也顺便一道把自己曾经那些卑微的样子给全部捡起来了。

    也一并想起了很多很多很不好的回忆。

    她还是忍不住地怕她,

    忍不住在她胡作非为的时候,

    只是硬着头皮顺承。

    在余小姐看来,

    廖皖这样的人真的是一点儿都不配有好东西的。

    只有把她打压进泥泞的最深处,

    才能真正破了她的“富贵命格”,

    自己才能永远是真正的余小姐。

    这是你自找的,在浣衣局你至少还能活命,

    那叫你不好好呆着?偏要跑出来惹是生非…

    活该…都是活该!

    余雪瑶很后悔自己为了逞心里的快活一直都没有杀她,

    为今日和以后买下了这么大的祸患,

    现在陛下如此在意她,

    景公子似乎也是一副很袒护她的样子…

    也是不能随便动手了吧…我得好好想想,如何让她永不得翻身。

    余雪瑶从某个层面上来讲,也算得上是坏事做尽了。

    尤其是在廖皖这里,几乎从来没有对她有一丁点儿好过,

    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前是如此,知道后,就更变本加厉了。

    如今更是一见到就恨得咬牙切齿。

    之前已经提到过了两位其实是在同一天的差不多的时辰出生的…

    所以这个故事用现在的流行来说,其实好像还有点儿“狗血”。

    有一个“真假千金”的“典故”,

    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刚好来说说吧…

    之前已经提到过了,廖皖的母亲当时是在余小姐的母亲身边侍奉的宫女,

    本来和其他宫人“私通”是要被重罚的,但是因为当时余小姐母亲也怀孕了,平日里也和她关系很好,她侍奉人细致尽心,很合她的心思。

    所以将心比心,她不但没有责罚她,反而还提拔她做了自己的贴身宫女。

    两个人时常一起亲昵地交谈怀孕的心得,

    于是她便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的女儿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

    便在刚分娩完,就强撑着下床去,回到夫人那里伺候去了,

    夫人生的孩子哭得很凶,奶娘如何哄都安定不下来…

    于是廖皖母亲就主动“请缨”,

    说是要,让两个刚出生的孩子亲近亲近,互相安慰,说不定就不会哭的这么凶了,

    夫人刚生产完,脑袋懵懵的,也没有多想,于是点头默许了,

    于是她便抱着夫人的亲女儿,把她和自己的亲女儿放在一起…

    然后…再还回去的时候就…把两个孩子调换了…

    因为大家都沉浸在欣喜和忙碌之中,都未来得及仔细观察孩子身上的特征,

    廖皖身上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记”,光滑洁白很“完美”的一个孩子。

    加上廖皖这位所谓的母亲一直是个忠厚老实的样子,谁也未曾想过,

    她会为了让自己的亲女儿抓住这千载难逢的“飞黄腾达”机会,

    动了这般心思,

    所以…谁都没有发现,其实已经被换过了…

    就一直错到了今日…

    这件事情,余小姐也是很久之后才偶然知道的,

    在廖皖被关进浣衣局之前,

    因为廖皖“犯过很多错误”,所以月例银子被余小姐扣得光光的,几乎是什么也不剩了。

    她父母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加上宫中有病疫,所以这个月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休养,也没挣着什么钱,实在是熬不住了,自己饿着冻着不要紧,可不能苦了廖璞,于是决定拿出那张“底牌”,说了以上那件“换孩子”的大逆不道的事情。

    余小姐自然是不信,只觉得这位老宫女肯定是信口胡诌的,

    为了从自己这里拿一些钱不择手段了,本来也不准备放在心上的,

    当场也让人把她给赶走了…但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儿…

    自己和她素不相识,她若要求助,怎么会第一个找上自己…

    还会留了个心眼,偷偷调查了一下,又找了她一次,给了她银子,请她配合,

    取了她一点儿血,又取了自己的,放在水中…融合了…

    仔细看她和她的丈夫,确实眉眼和自己,还有那位弟弟…

    加上廖皖母亲说起那件事情绘声绘色好不得意,让她实在不得不信以为真。

    再加上,她能准确说出自己的背上有一颗从小就有的痦子…

    于是,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好像是被用来“狸猫换太子”了…

    心有余悸…所以立刻把廖皖送进了浣衣局,也给了这位生母不少“封口费”,

    当然了她看不得自己女儿吃苦,也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于是,廖家就解了燃眉之急,余雪瑶也成功将那个心头大患送进了一个比起“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应该还会高枕无忧了才对…

    未曾想,廖皖却仅凭这一腔热爱,翻出了那个“高耸入云”的围墙,

    还有了一番奇遇…如今又以一副类似小姐的模样站在自己面前…

    让她真的好生害怕。

    廖皖不知道,那一天觉得更惊慌不安的人,其实是余雪瑶。

    回到正题。

    因为蜡烛散落一地,

    每一根又都摔断成了好几截,

    廖皖把它们重新归置起来要好长一些时间,

    所以就让那本来很短暂的“谈话”,变得冗长起来。

    “真搞不懂你,要这么多蜡烛做什么,又不读书不写字的…”

    “奴婢…很喜欢蜡烛…”

    “蜡烛有什么好喜欢的?不贵重也不漂亮…”

    余雪瑶当然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东西对于廖皖的特殊意义,

    只觉得她其实还和以前没怎么变,

    只配做一个低卑的人,爱着这些卑贱的东西。

    很微不足道,

    所以本来还有点儿担心的她,瞬间放下心来,

    觉得她应该还是一个自己挥挥手指头,就能干掉的人。

    毕竟她的真实身份,她自己应该还不知道。

    于是她也就不再捉弄她了,

    她在她的床铺上坐下来,

    用她的被褥擦着自己刚刚不知道在哪里蹭上了灰的手,

    盘算着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公子和青萝一直在门口守着,许久都未见两个人出来,

    刚刚一阵儿动静后现在也没有了。

    虽然廖皖现在身份特殊,就算犯了死罪,

    陛下也是估计会对于她网开一面的,那么其他人就应该更不敢动她了才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独处在屋子里,

    总觉得就像是让狼和羊独处在屋子里一样,

    真的非常危险。

    景篥觉得特别担心起来,于是这么感叹了一句:

    “青萝,你说廖皖会不会有事呀…”

    景篥站在门口,想进去又不敢进去,两个人是需要好好单独聊一下的…

    青萝虽然是个硬心肠,很自私的宫女,

    但毕竟刚和廖皖达成了同盟,说好要一起对付余小姐,

    所以暂且把同为宫女的廖皖当作了朋友。

    也为她担心起来。“不知道哎…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吧!公子,您不知道,廖皖其实也很不好欺负的!”“真的吗?”“嗯,我可曾经体会过,她生起气来也是挺吓人的!”

    那是景篥第一次知道原来廖皖这样的小绵羊也是会生气的。

    和廖皖第一次知道原来景篥这样不可一世的大人物也是会这么温柔的一般,

    都觉得特被诧异。

    如果说公子的少年心和可爱是反差萌的话,廖皖的脾气应该就是“反差凶”了吧!

    虽然其实很不现实呢,但是看着青萝异常笃定的样子,并且似乎还因为想起了什么,打了一个寒颤,也不由得有点儿现实呢,或许廖皖因为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又等了一会儿,廖皖才来缓缓开了门。

    景篥赶紧迎上去,还好还好,应该没什么大事…

    “你没怎么样吧?你和她还好吗?你们说什么了…”

    “还好…余小姐只是说恭喜奴婢晋升…奴婢和她之间本来也就没什么…没事的,对了,公子午饭想吃什么,奴婢给公子做!”

    廖皖看了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可别耽误了公子用膳的时辰…

    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哦,好,我想吃…”

    “不必了,今日我从陛下的御厨那里要来了一些菜。”

    廖皖刚把门打开,请公子和青萝进来,余雪瑶就抱着胳膊,

    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然后这么说了一句。

    关于廖皖,青萝还是决定暂时真的真心相待一次的,

    虽然青萝是这么认为的,廖皖那天的意思应该是要帮自己的才对

    但是其实不要忘了,

    廖皖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以公子的利益为第一考虑的,

    所以…如果公子还是很喜欢雪瑶小姐的话,

    余小姐也是真心喜欢公子的话。

    自己就算再怨恨他,也该让他们幸福地好好生活,诚心祝福他们才对。

    如果余小姐还是那个恶脾气,如果还变心了,廖皖也绝不会原谅,

    到时候可以和青萝一起赶她离开,不再打扰公子的生活。

    至于青萝想要嫁给公子的愿望,当然了,只要公子愿意,自己一句话也不会多说,

    但是如果公子不愿,她却还纠缠的话,自己也不过善罢甘休…

    廖皖虽然是个平日里说的最到的以为是“嗯”“是的”之类唯唯诺诺词汇的奴婢。

    但是真心想要交好维护的只有公子一人。

    廖皖其实也是挺有心机…是吧?

    景篥虽然知道既然她回来了,自己理应时时刻刻只看着余小姐才对,

    可是余光还是忍不住往廖皖那里看,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但是因为之前遇到的几乎都是难过的事,所以看起来,

    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这个特质。

    尤其觉得伤心的时候,廖皖的头就会低得比平时更低一下。

    整个人也会显得更加局促,手紧紧相握着放在身前…

    现在就是这样的,沉默无言地站在自己身后。

    所以景篥觉得…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们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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