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 发夹
“不麻烦的。”江昭昭欣然答应。
萧星野手腕白皙，蜿蜒血管和雄性张力十足的青筋，蛰伏于皮肤之下，他抬手的动作，再度拉近和她瞳光的距离。
她拿着手表，张开腕带，贴在他手腕上，收拢，调整适合的松紧度，轻轻卡上扣针，大功告成。
尽管早已脑补过很多遍萧星野戴手表的过程和戴上之后的模样，可眼前发生的现实，远远超乎她的预期猜想。
手表由她亲手帮萧星野戴上，指尖无意擦过他温热的手腕，似乎隐约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视线在他整只手上逡巡，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指节分明修长，骨骼匀称，手掌劲瘦有力。
他的手好看，戴什么都好看，手表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回想起他去英国前的那次牵手，不由得面红耳热。
“手表很好看，我特别喜欢。”
萧星野对这份礼物非常满意，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表盘，抬眸看向江昭昭的眼神，纯真又诚挚，还有久久不消的温柔笑意，“谢谢你。”
江昭昭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得以踏实落地：“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我没给男生送过礼物，不清楚挑的合不合你心意。”
“怎么会？只要是你送的，不管什么，我都会很喜欢。”
萧星野郑重其事强调，“你哪怕送我一盒空气，我都会觉得好特别。”
她被萧星野的说法逗笑：“太夸张了。”
就算他说，不管送什么都会很喜欢。
那她也还是想给他送精心挑选的礼物，不仅是一份祝他生日快乐的礼物，更是代表了她重视他的态度。
不过，她很开心听到萧星野说这句话。
“这么说，”萧星野揪到重点，他眉峰稍挑，唇角弧度略略上扬，“我是第一个收到你礼物的男生？”
她跳开前一秒还在对视的眼神，抿唇轻应：“嗯。”
眼中的羞涩难以掩藏，耳尖的薄绯蔓延，越来越显眼。
萧星野压下想继续逗惹她的坏心思，转移注意力，看向另一个盒子，他伸手去拿。
江昭昭及时出声，打破微妙气氛：“那是提前预约才会附送的限量赠品，店员说不会单独售卖，我看了，很可爱的。”
“我刷到过相关推荐，活动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你是刚放暑假没几天，就去给我挑礼物，留预约信息了？”萧星野边说话，边拆包装。
“……嗯，”她看着萧星野依次拿出三个不同的缩小版手办，抬高，似乎和她做着什么对比。
她想着要说的话，没被他的动作影响分心，“其实我还搜了很多给男生送礼物的攻略，没挑到合适的，最后在实体店看见联名手表，我记得你穿过这个动漫印花的衣服，知道你在追番，猜想送这个应该不出错，就留了预约信息。”
果断决定送手表，毫不犹豫填预约信息的底气，来源于萧星野往常给予她的肯定和鼓励，以及，他给过一些适当的回应。
让她知道，她迈出的每一步，做的每一滴努力，都绝不会石沉大海。
“你对我这么用心，我都有些羡慕我自己了。”萧星野暗下决心，以后要对江昭昭更好，绝不能辜负她的真心。
她的脸颊更红，和萧星野接触久了，也学会他说话的方式，圆润不失幽默地回：“你这么会说话，我也很羡慕你。”
萧星野收起手办，眼尾的温柔含笑，没有半分戏谑，全是真情流露：“手办我看完了，确实很可爱，不过远远没有你可爱。”
被夸了很开心，下一步该作出什么反应呢？
她无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嘴唇微张，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耳畔环绕着萧星野那句“没有你可爱”，如在云端一般飘飘然。
室内冷气很足，她的脸颊还是不可抑制地发烫。
她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升温的耳垂：“我就说吧，你真的很会说话，这本领能不能教教我？”
“好啊，反正往后有的是时间，我慢慢教你。”
萧星野轻松笑答，目光扫到她手腕上的手链样式，由很多颗闪亮的小星星串在一起，随她动作的幅度变化，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彩。
而且她新换的手机壳和手机挂链，都含有星星元素。
“换手机壳了？我记得你原来的手机壳是粉色的，手机挂链也换了，还有你的手链，”萧星野顺理成章往下分析，“你很喜欢星星？”
对。
很喜欢星星，最喜欢眼前这颗，会说话的星。
她还以为，萧星野从没留意过她常用的东西，事实证明很小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他一直有关注她。
记不清从哪天开始。
她的生活，点点滴滴，悄无声息染上和萧星野相关的色彩，进一步产生密不可分的联系。
明知和眼前的人，相差甚远，明知和他的可能十分渺茫，可依旧选择继续沉沦。
心甘情愿，永不后悔。
江昭昭晦涩承认：“嗯，和星星相关的，我都喜欢。”
和你有关的，我都喜欢。
“我名字正好有个‘星’，你喜不喜欢？”萧星野循循善诱，又要点到为止，又要暗示心意。
怕她不懂，又怕她就算懂了还要装作不懂。
“可以喜欢吗？”她瞳中亮意闪烁得更深，像是得到了什么憧憬已久的许可。
表面意思看似围绕天上的星体，连带和发光体相关的东西，她都有好感，包括他名字里与之相关的字。
实际互相试探，萧星野问江昭昭喜不喜欢他，江昭昭反问萧星野，可以喜欢他吗。
两个人都没把话讲明白。
打哑谜一样的含蓄，妨碍不了真心的传递，或许这就是互生情愫的关键，人们称之为“感觉”。
感觉对方会清楚真实意思，感觉眼前人心底压抑着的感情，和自己心里感受到的情绪，是一致的。
萧星野在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少女心思的冰山一角。
他勾唇一笑，意态宠溺：“给我一个不可以的理由。”
碰到喜欢的人，是件难事。
而喜欢的人，正好也和自己心意相通，更是难上加难。
在此基础之上，彼此心有灵犀，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领会到对方真实想法，难度不亚于亲眼目睹一场百年难遇的流星雨。
江昭昭当然给不出理由。
她在心底狂喜，以后不用刻意苦苦掩藏对他的倾慕了，可以稍微明显那么一点。
这样会比较方便试探他的态度，估算一下他接受表白的可能性大不大。
他若继续回应，就有希望。
他要是觉得不舒服，她就及时停止，再不逾越雷池半步。
进退都有度。
“给不出理由，所以我就……大胆喜欢吧。”
天知道她说最后那几个字，用了多大的勇气。
即使如此，还是很小声，只够萧星野听得清楚。
萧星野气音的轻笑，送进她耳里，酥酥麻麻过电般流窜心底。
他缓缓张唇，暧昧十足的视线在她脸上未挪半寸：“为了奖励你的大胆，晚饭就在我家吃吧，你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做。”
手机铃声划破空气。
她低头滑动接听键的同时，出声：“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萧星野点点头。
匆匆两句结束对话。
江昭昭带有歉意：“我妈妈打来的电话，说我爸爸今天下班早，他们难得同时有空，要带我和我姥姥一起出去聚餐，我……可能没法收你给的奖励了。”
“小事。”萧星野没有失落，他的心态一直很好，余光瞄到江昭昭的微信，应女士给她发了饭店的定位，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他送江昭昭出门：“往后那么长时间，我们有的是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差这一顿，我让司机把你送到店门口，我就不去了，万一碰到叔叔阿姨，再怀疑你早恋，我反成了给你添麻烦的。”
听到萧星野说以后有的是一起的机会，她也就没那么惋惜已经失去这次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光了。
她顺着话，往下讲出担忧：“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行，你家的车都很贵，要是被看到了，也会怀疑我的。”
萧星野轻描淡写：“你就说朋友帮你叫的网约车。”
……最低八位数起步的网约车，真的不常见呢。
萧星野送她上车以后，在车窗外和她告别。
司机把车开出去了好远，他还站在原地，直到车内的江昭昭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发消息问萧星野：【你回去了吗？小心中暑。】
萧星野秒回：【人回来了，心没回来。】
昭昭：【心在哪里？】
星星：【在穿裙子的小兔子那里。】
！
这这这不就是心在她这里吗！
越发直白明了的撩拨，似乎怕她不懂他的意思。
江昭昭抿唇垂睫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嘴角上扬了个明显的弧度。
她打字回复：【你正经点。】
星星：【你回来教教我，什么是正经？】
字里行间，还是隐晦表达着对她的不舍。
他们同时期待着下次的见面，这一天没有隔的太久。
开学前一天。
江昭昭整理好写完的暑假作业，掰着指头数了一下，有多少天没见到萧星野。
她自言自语般呢喃：“明天就能去学校了，应该能顺利见到他吧？”
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
她点进消息弹框，看到荆云霜发来一张现拍的照片。
照片中央对准甜品店的新品海报，镜头左侧入画的穆铭未埋头奋笔疾书，右侧翻看习题册的男生神情冷淡，过白的皮肤在店内暖光的照耀下，精致到像橱窗里的瓷娃娃。
能让她这么描述的男生，也就只有萧星野了。
荆云霜发来一条语音：“昭昭宝贝，我的暑假作业还剩一点，你来帮我收尾好不好？我请你吃甜品当报答！”
紧跟着甩来一张暗示意味十足的猫咪表情包，配的字是“你懂的”。
她当然懂。
萧星野比甜品的吸引力大多了，看样子，估计穆铭未找了萧星野帮忙补作业。
换了条清爽的卡通印花短袖搭配百褶裙，她扎了干净利落的丸子头，出门往荆云霜发来的位置去。
甜品店坐落他们常去光顾的那家商场里。
江昭昭越靠近甜品店，心跳就越难控制。
还没见到人，就提前开始紧张。
临近甜品店门口，她顺了顺耳边的碎发，深呼吸一口气，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荆云霜一眼瞧见她，朝她招手。
江昭昭点头，以她的视角，只能看见萧星野的背影，走近了，听见他嘲讽穆铭未的声音：“暑假完了你想起来还有这么多作业没写，前些天忙什么去了？就不能上点心？”
萧星野坐姿随意，长腿收拢桌下，右手握着一支黑色水笔，在数学暑假作业上空白的部分填上标准答案。
字迹潇洒不羁，一笔一划带着刀光剑影般的锐利锋芒。
按着书页的左手手腕，戴着她送的那只手表。
她走过桌边，坐在萧星野对面的空位，和荆云霜并排而坐。
穆铭未笑嘻嘻地敷衍过去：“点心？是该要点心了。”
他向荆云霜使眼色，荆云霜朝江昭昭递了个眼神，紧跟着穆铭未去了点单台前。
江昭昭和萧星野这段时间有保持联系，不频繁，不冷淡。
这会儿见到面，话题开启的很自然。
萧星野放下水笔，掀眸看她：“小兔子还真好说话，一份甜品就把你收买来补作业了。”
她温声轻笑，没有否认：“那穆铭未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能让你在这心甘情愿帮他补作业？”
萧星野嗓音沁着细碎的笑，带出她最想知道的：“他只说你可能会来帮荆云霜补作业，我就碰碰运气。”
“想见我可以直接说。”她腼腆地低下头，不敢和萧星野对视。
萧星野的鼻音漫出一声轻哼：“我可不敢，万一有别的男生约你出去，我不是打扰你们了？”
她有点懵，语调疑惑：“哪还有别的男生？”
“你之前喜欢的那位，说他很优秀，还不是我们学校的。”萧星野微微偏头望向她，姿态散漫随性，似乎他一点都不在乎这回事。
“……你还记得呢。”她失笑，该怎么解释，其实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别人。
“嗯，”萧星野缓声应答，醋意浓郁，“你喜欢别人的事，我记一辈子。”
江昭昭的手在桌下，捏紧了裙摆，鼓起十二分勇气，还要装作玩笑的语气，试探他：“早都说过不喜欢他了，那我要是喜欢你，你也打算记一辈子？”
萧星野的桃花眼漾着盈盈浅笑：“我是不是得先体验一下，被你喜欢的感觉，才能确定我会记多久呢？”
“……”直白到，她不敢再接答。
如果说之前只是恰到好处的暧昧，那现阶段就快要挑明关系了。
她不信萧星野察觉不出，她一直很喜欢他。
万一这会儿打开天窗说亮话，之后发展不好，他们在学校碰见了会很尴尬的。
她顾及这点，简单回答不像心跳那么复杂：“我考虑考虑，要不要让你体验。”
萧星野敛了笑意，完全是说正事的认真神情：“给你一年时间考虑，高考以后给我说你的考虑结果，行吗？”
本来她就计划好，高考以后要给他表白。
时间刚好。
她点头同意：“行。”
其实，已经喜欢了两年了。
荆云霜和穆铭未端着几份甜品回来，放在桌上。
穆铭未收了作业和水笔，话里谄媚：“来来来，中场休息，歇一下，补充完体力再接着写。”
萧星野看着他示好，有些无奈。
穆铭未给江昭昭面前放了一份杨枝甘露，椰汁芋圆西米露递给萧星野。
萧星野伸手拿过江昭昭的杨枝甘露，和西米露调换：“你不是芒果过敏吗，我们换一下。”
荆云霜瞪大眼睛，她身为江昭昭的好朋友，怎么没听过她芒果过敏？
“你怎么知道我芒果过敏？”江昭昭确信自己没和萧星野提过芒果过敏的事。
萧星野迎着三人好奇的目光，说出缘由：“你的空间第一条动态，就是说芒果过敏的事儿。”
她的空间有上百条动态，第一条动态的发布时间是小学五年级。
有时碰见天气好，会发照片记录，看到可爱的猫猫狗狗，也会拍下来，以前年龄小，每天都记着开心的事，还有一些碎碎念。
读高中以后，她就没怎么发过动态了。
没想到萧星野这么有耐心，不仅看完她的动态，还记住她过敏的食物。
她的内心深处被触动：“我空间以前什么都发，你翻起来很累吧。”
要是萧星野不想了解她，怎么会看完她所有动态。
她也曾怀有这种心态，点进他的空间，结果他的空间什么都没有。
这也就导致，认识两年多，实际她不甚了解萧星野。
萧星野不仅没觉得累，反而觉得她发的动态太少不够看：“哪有，看的过程很有趣，后来怎么不发了？”
她坦诚：“觉得发的太频繁，会打扰别人。”
萧星野点点他的手机：“欢迎你来打扰我，多给我单独发，我爱看。”
“好嘟。”江昭昭笑得灿烂，没有任何遮掩。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理解她的奇奇怪怪，接受她的可可爱爱。
解决完甜品，他们四个齐心协力加快速度，补完了本该早就完成的暑假作业。
江昭昭一边帮荆云霜写题，还要分心去看萧星野写的字，他手握笔尖旋转出一个个好看的字迹，速度质量并重。
写完最后一个字，荆云霜向后仰倒沙发靠背上，揉揉酸痛的脖子：“以后再也不犯拖延症了，拖作业一时爽，补作业要命啊。”
萧星野和穆铭未收拾好东西，穆铭未再次走向点单台：“辛苦了，我买几杯奶茶，给大家消消渴。”
“我和你一起。”萧星野跟上去。
江昭昭瞧见店门口旁边的墙上，贴了很多颜色不同，形状各异的便利贴。
每一张便利贴上的字迹都不一样，记载留存着诸多同龄人的心事。
“走，过去看看。”荆云霜注意到她的眼神，拉着她的手腕起身，打算走近点看清楚。
【xxx和xxx要永远在一起！长长久久！】
【xx！我喜欢你！不敢说给你听的话，就留在这面墙上吧。】
【祝xx宝贝星途璀璨！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美女帅哥们，扩列吗？我的企鹅号xxxxxx，一起玩呀！】
【xxx逢考必过，金榜题名！】
看来看去，也就那几种重复的内容。
离不开早恋情侣、暗恋情愫、追星同好、广交朋友、许愿锦鲤。
有些纸页的边角翘起泛黄，过了一年又一年，不知道写下文字的主人，还记不记得这段话。
“你要写吗？”江昭昭询问荆云霜。
荆云霜蠢蠢欲动：“来都来了，写一张吧。”
她们回到桌前，撕下两张粉色的便利贴，写完各自的心愿，萧星野和穆铭未还没注意到她们的动作。
江昭昭找了个中间靠上的空位，踮起脚贴上她的那一张。
【xxy，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那就希望你我各自安好，万事顺心。】
不敢写全名，防止萧星野之后再来这里，看见这张纸，认出她的字迹。
虽然知道他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或许根本不会来看，而且她写下的内容并不出格，但她不要那么早被他知道心事的一角。
即使对他的意思，他明了。
但有一些深度喜欢的踪迹，她还想掩藏好。
就算最后不欢而散，也不会被他知道，曾经她那些傻傻的喜欢，有多可笑。
返回座位。
萧星野和穆铭未正双排玩一款音游，忙得空不出手。
“奶茶要了你最爱的口味，吸管也帮你戳好了，”萧星野抽空抬眼望向江昭昭，“等我们两分钟，这局结束了就能走。”
她吸了口奶茶：“没事，不急，你们多玩两局也行。”
“噢，”萧星野唇边的笑意加深，解读得很到位，“想跟我多待一会儿啊？”
穆铭未和荆云霜俨然一副吃瓜观众的模样，很配合地异口同声拖长音调：“哦~”
“你漏音符了，”萧星野晃晃手机屏幕上的战绩，好心提醒，“我赢了。”
“那走吧？”
“行。”
他们收拾好带来的东西，一起离开甜品店。
几人说说笑笑往电梯口去，路过最新开业的文玩店，店内中心位置摆放着吸引眼球的乐高积木，还有很多玩偶和饰品博人欢心。
荆云霜拽着穆铭未往里走：“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萧星野和江昭昭跟在后面。
她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余光被萧星野的身影占满。
“看看喜欢什么，”萧星野大致扫视一圈店内陈设，有很多东西属于女孩子们会喜欢的范畴，“你随便拿，我付款。”
这个暑假，她和荆云霜杨佳怡没少逛这种店。
新鲜玩意儿见了不少，现在一眼望去，还真没有喜欢的物品。
而且，她不想花萧星野的钱。
她漫无目的闲逛着：“没有喜欢的。”
“是这家店里没有你喜欢的，”萧星野俯首在她耳畔低语，痞坏的笑有些勾人，“还是你喜欢的，不属于这家店？”
就差直接让她表白了。
她偏过头，伸手欲推远萧星野，撒娇一般轻斥：“你离远点儿。”
萧星野借机握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掌摁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薄唇轻动，嗓音发哑：“害羞了？”
“……你心跳好快。”她的手掌隔着夏季单薄的衣料，感受着他微烫的体温，以及和她的心拍维持在同一频率的心跳。
“嗯，平时不会这样，可能因为被你摸了，我也有点害羞。”萧星野一本正经扭曲事实。
他不去当演员，都有些浪费这张脸和他精湛的演技。
“我哪有摸你！是你不放开我！”她的脸迅速红透，奋力挣扎却逃脱不了分毫。
萧星野稍翘眉尾，和耍赖没什么两样：“不管，你碰了我，必须对我负责。”
江昭昭被他这逻辑气笑：“你讲不讲理？”
“不讲。”萧星野直接连装都懒得装。
她认命投降：“我对你负责还不行吗，你快放开我。”
“真乖。”萧星野满意地松手，同时目光扫到后排货架上的一个发夹，他伸手取下。
发夹是小兔子的形状，兔子的右耳旁，有一颗淡黄色的星星点缀。
“感觉适合你戴。”萧星野指尖轻动，捏开发夹，动作轻缓地将发夹别在江昭昭的丸子头旁边。
她转身看向镜子，发夹的位置够她看清，确实很好看也很可爱，萧星野的审美没得说。
“喜欢吗？”萧星野凝望镜中的江昭昭，舍不得挪开视线。
她实话实说：“挺喜欢的。”
不仅因为这个发夹对应他们两人各自的昵称，更因为这个发夹是萧星野亲自挑的，所以更加特别。
“我送你。”萧星野牵起她的手腕，往收银台走。
她没挣脱：“我有钱，可以自己买。”
“对我负责的第一步，”萧星野出声指明，不给她推拒的理由，“是别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