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 礼物
不得不承认，萧星野的举动，完全符合江昭昭想要的效果。
她一瞬间忘记呼吸，任由冷风混含碎雪掉落在发梢和眉眼间，眼前垂睫和她深深对望着的男生，就是她唯一想要共白头的人。
十几岁的年纪，说一辈子太过遥远，也很幼稚。
但这个年纪的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头脑冲动、不惧险阻、懵懂青涩、纯真执拗……
管以后什么定数。
现在只想和心里认定的人，一起走完余生剩下的路，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任何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似乎注定所有阻碍都该为真爱让路。
我知道一生中会遇见很多人，我明白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所有的道理我都懂。
即使这样，我心底的感受仍然强烈，目前为止的时光，我最喜欢你，也只喜欢你。
想和你在一起，直到以后的以后，永远的永远。
不敢说出口的告白，江昭昭寄托于眼神去传达。
她晃神两三秒，反应过来，讷讷地点了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萧星野的眼神饶有趣味，语调轻松，染着浅笑：“是挺浪漫，这么说，你也没少看言情小说啊？”
江昭昭一噎，想反驳回去，无奈他说得没错，小声嘟囔：“我就看了一点。”
“一点是多少？”萧星野来了兴致，估测着大概数值，“十本？五十本？一百本？”
具体看了多少，她没刻意记过。
最开始是荆云霜痴迷言情小说，她被带着入坑，后来荆云霜还给她推荐了很多精彩的故事。
故事里的男女主，有青梅竹马也有欢喜冤家，还有一开始互相看不顺眼的死对头，最后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喜结连理。
越看越发现，那些小说男主角，在她眼里，没一个能比得过萧星野。
曾经不切实际地认真思考过，如果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也是另一个平行时空里某本小说的剧情，那她真的好想知道，萧星野的女主角是谁？她未来的男主角又是谁？
要是真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要翻到故事的最后一页，亲自确认结局走向如何。
萧星野见她语塞，继续往上猜，故意做出很吃惊的样子：“一千本？厉害厉害。”
“哪有这么多！”
她急得面红耳赤，转移话题，“你还发着低烧呢，赶快把伞撑好，要是出来送我一趟，回去感冒严重了怎么办？”
萧星野不仅没有撑伞，反而合拢伞面，态度很无所谓：“我早就退烧了，变严重说明我免疫力不行，跟你有什么关系，在家待一天，我还不能出来透透气了？”
他还是习惯把责任揽自己身上，不让江昭昭有任何心理负担。
她的语气略有狐疑：“你什么时候退烧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也没问我，我还要主动给小兔子报备啊？”
萧星野无奈一笑，微微低头凑到她眼前，“反正就是退烧了，不信你试试温度。”
说得对，她又不是女朋友，没必要和她汇报病情如何。
可是……她会担心啊。
低眼俯首的萧星野，分外乖巧安静。
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向她交付出最脆弱柔软的一面。
这样的动作，仿佛不等到她确认，就不会罢休。
也像别有用心的引诱，赌她会不会上钩。
江昭昭的心跳声触碰到身体里某个重要开关，操纵她抬起右手，小心翼翼贴上萧星野的前额。
在她碰到萧星野的瞬间，清楚看到，他的睫毛轻颤了下。
垂落的额发，阻挡了手指和皮肤之间最直接的相触，却不影响她感受到他蓬松柔软的发丝之下，温度正常的额头。
“信了吧？”萧星野出声询问，话语里细碎的笑声，一如往常。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么大胆的举动，手指瞬时像触电般收回，酥麻的感受极速流过全身每一个角落。
“嗯嗯，信了。”
“走吧。”萧星野往旁边稍稍偏头，抬步朝着反方向前进。
江昭昭留在原地没动，略有疑惑，提醒道：“你走错路了。”
萧星野回眸看她，同时眉梢微抬：“那你还要跟我走吗？”
他眼里分明已经有了答案，像是拥有预知能力，早就知晓她不会拒绝。
只等她，跟上来。
“要。”
她说出意料之中的答案，毫不犹疑追上萧星野的步伐，没问他要去哪里，只全然放心地跟着他往前走。
萧星野走向不远处的奶茶店，他推开玻璃门，让江昭昭先进。
“两位看看要喝什么？”店员热情招呼他们。
“没有黑糖珍珠奶茶吗？”萧星野没从点到面板上找到江昭昭爱喝的口味，不死心地向店员确认。
店员摇摇头：“没有哦，不过我们店里推出了新品，热巧克力的口味也不错，销量很好，要尝尝吗？”
萧星野转头问江昭昭：“可以吗？”
她软声回答：“可以。”
坐在后方用餐区的两个人，投来视线，刚好和他们对视上。
穆铭未觉得好笑：“在这也能遇上？”
荆云霜看见江昭昭身边的萧星野，眼神顿时被别有深意的笑意填满。
萧星野拿着点单票据，和江昭昭走过去。
荆云霜按捺不住八卦的心：“你们什么情况？”
江昭昭用一句话概括：“周谨让我帮忙给萧星野送作业，这会儿他送我回家。”
细节留着之后慢慢说，现在的场合不适合她们讲悄悄话。
萧星野反问回去：“你们又是什么情况？”
穆铭未叹了口气：“快别提了，我表姐过生日，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就找荆云霜出来问问，毕竟女生最懂女生嘛。”
萧星野淡嗤一声，满脸写着“你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这点事情，发个消息就能问，还专门把人家叫出来见面。
醉翁之意不在酒，穆铭未的本意绝对不是为了给表姐挑礼物，这么些年的朋友，对彼此早已心知肚明。
店员在前面提醒饮品制作好了。
萧星野走去接过一份打包好的热巧克力，递给他旁边的江昭昭：“试试新口味好不好喝，有点烫，小心。”
“那你呢？你喝什么？”
她伸手捧着微烫的杯身，隔了层纸袋，温度用来暖手刚好合适。
点单的时候，她只顾着留意荆云霜和穆铭未，没注意萧星野点了什么。
“我不喝，”萧星野温润的嗓音声量轻缓柔和，“进来就是买杯热饮给你拿着暖暖手。”
说话声不高，没有被后面的荆云霜和穆铭未听到。
不过他们看到江昭昭微愣的神情。
“走了。”萧星野给看向这边的两个人打完招呼，推开玻璃门，等江昭昭先走。
江昭昭回头和朋友挥手拜拜，走出店门，冷风贴面而过，她的心底却是特别温暖的。
在她伸手去试萧星野额头温度时，忘记她的手有些凉，肯定冰到他了。
他没抱怨半个字，还体贴的买热饮给她……
暗恋的人，总能精准在她不经意的细节，触动到她心动的点。
为她考虑，为她着想。
而且把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不会让人觉得僭越了朋友界限。
萧星野越是这样，她越是深陷情网难以自拔。
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率，她努力压下轻翘的唇角：“你给我买的感冒药和暖贴，还有热巧克力，一共多少钱？我转给你。”
她不想占萧星野的便宜，从小严格的家教，不允许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好意。
司机已经提前打开车门。
萧星野轻抬下巴，示意她上车：“你下午给我送作业，是打车来的吧？坐公交和走路没那么快，买的东西就当我给你报销车费了。”
她坐进车里，语气犹疑：“可是……”
“没有可是，”萧星野果决回复，尾音沾点无奈，“你总跟我客气，显得我们很生疏。”
江昭昭读懂他暗含的意思，萧星野不想她这么客气，不想和她之间显得陌生。
“那我以后不跟你客气了。”她弯弯眼睛，轻声允诺。
萧星野淡笑开口：“你以前也说过好几次这种话。”
她快要遗忘在时光角落的某些东西，他还记得清晰。
脑海里放幻灯片一般，闪过很多他们之间的共同回忆，突然想到刚才在奶茶店里，穆铭未话语中提及的生日。
对哦，还不知道萧星野的生日是哪一天？
没听朋友说起过，也没收到过萧星野的生日聚会邀请。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生日。”江昭昭偏眸看向萧星野，心里止不住猜测，他的生日在哪个季节。
萧星野略微勾唇：“嗯，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1月27，你呢？”
“挺巧，”萧星野瞳眸深处的笑痕加重些许，“你的生日反过来，就是我的生日。”
她稍加思考，说出日期：“7月21？”
“对。”
“那确实挺巧。”她抿唇一笑，心里的窃喜蔓延到眼角眉梢。
他们的生日一个在盛夏，一个在凛冬。
像是两块互补的拼图，刚好填满另一半的空缺。
目的地到达，司机停好车。
萧星野送江昭昭到她的小区门口，碎雪洋洋洒洒下落，融化在他们的发梢和衣料上。
自从她讲完雪天共白头的浪漫说法以后，萧星野就没再撑伞。
不知道是觉得雪势减小，无需打伞，还是故意配合她，心甘情愿陪她淋雪。
她把这个解不开的疑惑，写进了今天的日记里。
「今天好幸运！
放学的路上遇到你朋友，得到了帮你送作业的机会。
不过……我说了个谎，他问我有没有你的电话号码，我回答没有。
其实我有的，就是高一奶茶店那次，你还记得吗？你随口一说的号码，我偷偷记下来了，当天回去就存进了手机通讯录里，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拨出去。
我不好意思告诉他真实情况，只好隐瞒实情。
哦，在你家里还说了一次谎。
妈妈问我在男同学家里还是女同学家里，我担心她多想，回话的时候，看见你笑了。
我以为你是笑我做贼心虚，可你后来说我可爱！
你的家里很大很漂亮，饭菜也很可口，熟悉的香味让我安心，我却不知道香味来源是什么。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是说如果，希望可以知道这香味的名称。
你送我回家的路上，我说完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之后你收起了伞。
那……四舍五入，我们算是“共白头”啦？
对了，你买给我暖手的热巧克力，很好喝！
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的，因为实在是，太美好了。」
落下最后一个句号，她还没来得及合上日记本，手机进来的新消息成功夺取她的注意力。
锁屏显示荆云霜发来几条新消息。
江昭昭点开去看，入目是一张抓拍的照片——
萧星野和她走在奶茶店外的夜色雪幕中，室外的暖黄色路灯光线，和室内的白炽灯形成鲜明对比，仿若两个不同的次元。
她当时捧着热巧克力暖手，萧星野微微侧头看向她的角度，被镜头永恒定格。
霜霜：【姐的拍照技术还可以吧？不用谢我。】
霜霜：【我想到一句话，同淋雪，共白头，啊啊啊小说场景照进现实！狠狠磕到了！】
江昭昭长按保存图片，放进她的专属秘密相册。
旋即敲字回复荆云霜。
【其实，萧星野本来打着伞的，我也想到了你说的这句话，就和他讲了，然后他就一直没再打伞了。】
屏幕对面秒回。
霜霜：【我靠！萧星野肯定也想和你浪漫！我赌十包干脆面，他绝对get到你的意思了，以后我就是你们cp粉头！前线磕糖第一人！】
透过字里行间，完全能体会到荆云霜有多激动。
有一个好朋友支持着她的暗恋，听她倾诉心事，帮她记录宝贵的回忆，替她分析对方的心思。
过程本身，即是青春年华里难以忘却的经历之一。
她很珍惜每一段羁绊，不管是和荆云霜，还是和萧星野，都尽力做到最好，确保不留遗憾。
-
周一早上，萧星野来了一趟学校，没停留多长时间，又离开了。
江昭昭记得，他今天要参加化学竞赛的决赛，不出意料的话，他仍旧会拿下很好的名次。
隔天上午的大课间，学校广播室通报表扬这次省级竞赛中获奖的同学。
萧星野荣获化学竞赛一等奖。
换做以前，大家还会低呼他好厉害，现在早就习惯了，没有人感到意外。
实力摆在那里，他不拿奖才稀奇。
当天下午放学。
荆云霜和江昭昭聊着天往外走，两个人走进校门口的文具店。
荆云霜拿了一盒替换笔芯：“作业多，笔芯用得好快啊，估计高三用得更快。”
江昭昭应和着，看到旁边单支售卖的黑色水笔，恰好就是萧星野用的同款。
她伸手拿了两支，听见荆云霜问：“你不是不喜欢用这种款式的笔吗？还说过款式太单调了，一点都不好看。”
“那个谁用的是这款。”她小声回答着，省略了名字。
文具店里人多，要是直呼其名，以萧星野的受关注程度，她肯定要被其他人的好奇目光洗礼。
荆云霜知道她在说谁，故意拖着长音揶揄：“哦～情侣款嘛，我懂我懂。”
“你小声点。”江昭昭环顾一圈，确定周围没有熟人，回过头瞧见荆云霜去了另一旁的货架翻翻找找。
货架上摆着一些月刊杂志，还有一两本被翻旧了的星座书。
“昭昭，你知道萧星野是什么星座吗？”荆云霜翻开星座书，神秘兮兮的问着。
江昭昭回话：“他是巨蟹座。”
“巨蟹啊，”荆云霜指着星座书上的速配指南，低声念叨，“和巨蟹男最般配的是天蝎女。”
秦时月就是天蝎座，江昭昭是水瓶座。
察觉到这点，荆云霜再没多看，索性合上星座书，摆摆手：“这些东西信不得，走吧走吧，今晚作业还多着呢。”
“嗯。”江昭昭应声，跟上荆云霜去收银台结账。
她低垂着眼，视线定在手中的黑色水笔上，心里的滋味不太好受。
晚自习也是心不在焉的，眼前不断闪回星座书上泛黄褪色的字样，她心烦意乱地学着萧星野往常转笔的姿势，笨拙缓慢地在空气中无声划圈。
以此缓解心里无法言说的烦闷。
当晚的日记纸页上，只留了一句话。
「星座书说你们比较般配，我都会偷偷难过一下。」
写完以后，江昭昭就放下了这件事，没有持续为之苦恼。
只是星座书的一句话而已，又不代表实际情况。
星座说萧星野和秦时月般配，然而现实里，萧星野对秦时月冷淡至极，他们根本就没可能嘛，江昭昭在心里这样劝慰自己。
没过一会儿，负面念头又出来作祟。
万一哪天，萧星野回心转意，重新接受秦时月的示好，那该怎么办？
果然，只要是和萧星野相关的事情，她就没办法泰然处之。
明知道星座充其量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不用去相信书上的一面之词，可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想到东野圭吾比喻明知不可能的爱，就像故意去按发炎的智齿，从疼痛中获得莫名的快感。
现在她的行为，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坏的念头化为一把利刃，直捅心窝，还嫌不够疼，还要再往更深处扎几次，似乎这样可以判断出她对萧星野的喜欢，到底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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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
萧星野送江昭昭的暖贴还没有用完，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日子。
很多同学开始考前最后一波高强度复习，全身心投入，生怕漏看了哪个知识点。
有人认为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有人觉得平时没学到位，现在临时抱佛脚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考试前一天，所有教室拉开桌椅距离，考场布置妥当。
平时堆积的书本资料都收进书包，只等被带走。
荆云霜去给穆铭未还充电宝，江昭昭跟着她一起。
进了他们班教室，看见穆铭未正拿着手机打游戏，他悠闲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考前的紧张感。
“你疯啦？什么时候了，还打游戏？不抓紧时间复习？”荆云霜递出充电宝。
穆铭未接过，语调胜券在握：“不慌不慌，小事一桩，我有萧星野帮忙押题，他一押一个准，肯定不会考差。”
“真的假的？”荆云霜半信半疑。
“你就等着瞧吧，”穆铭未眨了眨眼睛，拿出教科书递给她，“红笔圈出来的就是这次的考试范围，萧星野亲自画的，错不了。”
荆云霜接过来翻了两下，江昭昭也凑近看了看，加深了一遍印象。
隔天。
考试卷子发下来，江昭昭看见出的题正好就是萧星野圈出来的重点。
学霸不愧是学霸，押题都这么厉害。
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穿着一样的校服，用着同款的水笔，就能轻易拉近的。
考完最后一个科目，铃声打响，考生们鱼贯而出。
江昭昭没找到荆云霜，这两天考试，她没带手机，没办法联系朋友，只好先往校外走。
她慢吞吞地走着，目光不自觉逡巡四周。
在找荆云霜的同时，还抱着点其他的期待，想再见萧星野一面。
即将到来的寒假，说明他们又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放假的喜悦和面临暂别的惆怅，交叠着塞进她心里，一时难以说清当下的感受。
“唉。”
她低低叹一口气，恰好被走在侧后方的人听到。
“成绩还没出来呢，就开始唉声叹气了？”萧星野的声音送入她耳朵，她身体微僵，停在原地，回头去看他。
萧星野的嗓音柔和，自带安抚情绪的魔力：“已经考完了，就别想那么多了。”
他以为自己在为期末考试发愁。
那就这么误会一次吧，正好可以掩盖她的不舍。
江昭昭乖顺应声：“好。”
萧星野留意到她有些冻红的脸庞，装作随口一提：“送你的暖贴，没用吗？”
“用着呢，”她拉开校服外套拉链，向他展示贴在里侧的小兔子暖贴，“很暖和。”
“昭昭！”后面有两个女生喊她。
她和萧星野同频回眸望去。
与此同时，听到其他几个男生喊身边人的名字。
“星野！”
一群活力满满的少男少女，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叫嚷着各自好友的名字。
偏偏他们两个的名字组起来，是一个成语。
这个词，从朋友的嘴里说出来，有刻意为之的成分，仿佛是为了撮合某种氛围。
暗涌着的情愫，不用明说。
像极了他们不可告人的暗恋。
杨佳怡和荆云霜走在江昭昭身旁，她们商量着寒假去哪玩。
走在后排的男生，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有点吵。
“萧星野，你是真的有点东西，这次押题又押准了。”穆铭未拍拍萧星野的肩膀。
萧星野毫不意外：“我都帮你押中题了，你再考不好，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那也不能全怪我啊，这次题挺难的。”
这次期末考试的试题，是公认的高难度。
就算是这样，年级第一还是属于萧星野。
江昭昭后来不止一次回想，寒假开始前，她和一群朋友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一天和往常的每一天都一样，普通，平淡。
进小区之前，和其他朋友打完招呼，才敢光明正大和萧星野说一句再见。
他抬手轻挥，唇边缀着温柔夺目的笑：“再见。”
说再见容易，真正再见面，却有点难。
她的日记，逐渐词穷。
1月26那天。
江昭昭和家里人出去聚餐，后来又和杨佳怡荆云霜玩到晚上才回来。
体力消耗严重，还不到十点，她就困得睁不开眼，洗漱以后，很快进入梦乡。
以至于午夜十二点到来的那一秒，她的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提示，她都没及时察觉。
手机屏突兀亮起，冷光照映室内，像是偷藏起来的一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亮，只为守护她。
翌日一早，她点开手机，看到几个朋友发给她的生日快乐消息。
最上面置顶的一条，是萧星野发来的生日快乐，还是卡着十二点的整点发来的。
星星：【昭昭，生日快乐。】
很简单的几个字，在她心里激起不简单的情绪。
她咬着下嘴唇，手指轻颤着回复：【谢谢。】
消息刚发出去，她就收到萧星野打来的电话。
万分忐忑按下接听，听筒那边传来他的声音：“刚醒来？”
“嗯，”她不想承认睡到了比较晚的时间，但昨天实在太累，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你呢？”
“我？”萧星野气音的笑声轻散，说不出的撩人，“我还有十分钟到你家小区门口。”
江昭昭瞬间清醒，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着确认：“啊？你要找我吗？”
萧星野大方承认：“嗯，给你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