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 身边
“校草？”
夏悠晚微微怔愣，她拿出鲜少能自由掌控的手机，点开她学校的表白墙，找到一条动态，递到江昭昭眼前，“是这位吗？”
江昭昭定睛去看，只见一条投稿附带着萧星野的照片。
镜头中，萧星野身上穿着校服，单手拎着书包，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他看向镜头的正脸很清晰，眼神淡漠疏离，还有一点被冒犯到的警告之意。
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他的压迫感和身为高岭之花难以接近的寒意，很明显，是偷拍者被他当场发现了。
惹眼的长相搭配天之骄子的气质，注定他生来耀眼。
表白墙投稿的配文如下：
“看看人家一中的校草，溢出屏幕的帅气，而且是尖子班的班长，学习运动比赛样样第一，各种奖项拿到手软，我们学校怎么没有这么优秀的男生啊？”
评论区的言论同样吸引着江昭昭的注意。
【这一眼，让我动了想转学的念头，快劝劝我。】
【别说优秀了，我们学校都找不到有人家校草一半帅的男生。】
【你们真的很肤浅，人家那么多优点，你们却只看得到这张脸。】
江昭昭知道萧星野的受欢迎程度很夸张，没想到范围会这么广。
他长期霸占一中表白墙的半壁江山还不算什么，甚至在其他学校的表白墙也占有一席之地 。
“嗯嗯，就是他。”江昭昭抬眼答话。
夏悠晚心怀好奇，点着屏幕追问：“他平时对谁都这么冷着一张脸吗？看着好高冷啊。”
江昭昭有什么说什么：“没啊，他对人挺礼貌的，高冷……谈不上吧，只是对不熟的人来说，他确实不怎么好接近，对朋友都挺好的。”
“那他对你怎么样呀？”
夏悠晚放轻声音，用说柔软心事的口吻问着，“他喜不喜欢你？”
江昭昭的耳朵发烫，回想萧星野对她的态度，肯定是没得说的，虽然有时候会逗逗她，但也把握着尺度，她用同样的音量回复：“对我可以的，就是朋友间的正常相处，但是不管怎么说，反正我觉得他那样的人，不太可能喜欢我。”
她还没有自信到会认为萧星野对她有意思的程度。
“时间还长着呢，别这么快下定论呀。”夏悠晚看到她等的公交车缓缓驶来，和江昭昭告别后，就离开了。
江昭昭往回走，反复回想傍晚和萧星野在公园遇见的场景。
她放慢回忆里的每一帧，仔细检查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脸颊的温度似乎又开始升温发烫。
单单只是再回想一遍经历过的心动，仿佛再次身临其境。
好想快点再和萧星野见面。
抱着这个念头，江昭昭周末做作业都有点心不在焉，草稿纸上的算式时不时就会变成他的名字。
空闲的时间，她会做一些喜欢的事情来填满自己，不至于全部的心思都扑在萧星野那里，看书听歌、练字画画……也算是充实。
睡前习惯性刷一刷朋友圈。
同学朋友间发的日常生活碎片，有的夹杂着偷偷摸摸的早恋迹象，有人在评论区提醒，发这种动态记得屏蔽老师。
总有倒霉蛋不小心，不仅忘记屏蔽老师，还忘记屏蔽父母，后果就是被老师训话批评，严重的甚至暂时不用来学校。
周一早上。
江昭昭刚踏进班里，就感受到不同于往日的奇怪氛围。
有人紧张兮兮，有人一脸无所谓的吃瓜姿态，她的后桌方艺甜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模样毫无活力。
姜馨雨在荆云霜旁边的位置小声聊天，距离早读时间还有一会儿，江昭昭放好书包起身收作业。
收到荆云霜那边，她听见有关于方艺甜和副班长的话题，姜馨雨和荆云霜给她转达情况。
方艺甜喜欢副班长蒋杰，这事班里好几个女生都知道。
蒋杰和五班的一个女生昨天在朋友圈发了条暧昧甜蜜的动态，那个女生忘记屏蔽五班班主任，今早就被抓去在办公室训话。
四班班主任来过一趟教室，脸色差到令人生惧，蒋杰跟班主任离开教室去了办公室，同时带走的还有方艺甜的担忧。
明知对方不需要自己担心，可还是会止不住为他提心吊胆。
这种感觉，江昭昭感同身受，只是听着就特别心酸。
她收齐作业，给老师送去。
办公室里。
四班班主任刘萍和五班班主任孙燕正在训诫早恋的两人。
刘萍没想到她平时严防早恋，班里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副班长带头早恋，简直不像话。
江昭昭走过去放下作业，给老师放在桌面上，补充一句：“老师，作业齐了。”
刘萍点点头：“好，你等一下，帮我把教案拿到教室去。”
五班那个女生哭哭啼啼，说要去一下卫生间。
孙燕允许之后，扶着额回到办公桌前，抱怨一句：“小小年纪，真不让人省心。”
刘萍手边放着蒋杰的手机，她边找教案，边给蒋杰下最后通牒：“让你父母来拿你的手机，顺便让他们看看你和你女朋友精彩的聊天记录。”
蒋杰一声不吭，像在做无声的反抗。
江昭昭的余光注意到办公室门口有人进来，是个高挑的男生身影，他停在一班班主任唐雪的办公桌前。
唐雪给他说：“你去班里问一下大家的校服有没有不合身的，高中生个子长得快，要是有不合身的，你记好名单来给我——”
“听见了没有！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这个书你能读读，不能读回家，你早恋还在这摆脸色？”
刘萍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蒋杰，截断唐雪的话，同时把江昭昭吓了一跳。
萧星野和唐雪同时望过去，唐雪没被分神，她拿着红笔继续低头批阅作业，给萧星野交代：“中午放学之前给我名单。”
“嗯。”萧星野没回头，看着江昭昭的方向，一时没懂眼前的情况。
江昭昭接过刘萍递过来的教案，转身往外走，抬眸看见萧星野微蹙着眉。
他望过来的眼神，不似平常那样波澜不惊，有什么汹涌的暗流在瞳眸深处燃烧，她读不懂，只能明白，萧星野现在心情不好。
他……怎么了？
江昭昭疑惑不解，但是在办公室里，她不好直接和萧星野说话。
那边刘萍还在为蒋杰的事情头疼，她可不敢顶风作案，万一刘萍再怀疑她和萧星野有什么就不好了。
就算老师要查她和萧星野的聊天记录，他们也很清白，不该聊的字，一个都没有。
唯一的风险就在于，她的聊天背景是偷拍萧星野的模糊侧脸照，如果老师认出来了，她肯定百口莫辩，那才是真正玩完了。
她拿着教案，垂下眼掩饰忐忑不安的心绪，拖着步子往办公室外走去。
直到临近楼梯口的位置，她的肩膀上骤然被施加了重量，她不得不停步，听见熟悉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分：“刚才什么情况？”
“啊？”她没跟上萧星野的思维。
萧星野挡在她眼前，拦住她的去路：“你们老师那么生气，有人早恋？”
她趁机光明正大看向萧星野的正脸，呼吸莫名一紧，快要忘记心脏在哪个位置。
倒是没忘记答萧星野的话：“嗯，副班长和五班一个女生。”
萧星野的目光缓和很多，那股无名暗火随之消失，他牵唇轻笑：“搞得我差点以为是你和他早恋。”
江昭昭一噎，站在萧星野的角度，看到老师因为早恋的问题大发雷霆，而站在老师面前的刚好就只有她和另一个男生。
不懂情况的话，确实很容易先入为主被误解。
“你想什么呢。”
江昭昭轻嗔，白皙的脸庞飞上一抹红晕，越洇越开，她低声咕哝，“我又不喜欢他，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好不好。”
萧星野和她一起上楼梯回教室，让她走在人少的内侧，顺着她的话，萧星野眉峰稍挑，语气半开玩笑半试探：“这么说，你有喜欢的人啊？是我们学校的吗？我认不认识？我帮你看看那人靠不靠谱。”
江昭昭抿着唇，疯狂在心里打腹稿，说话声音随之变小，像是在说谎一般，不太踏实还有些心虚，并且不敢再看萧星野的眼睛。
“你……不认识，反正他很好很优秀，特别靠谱。”
“是吗？”萧星野脸上的笑敛去，双眸像是结了一层寒霜，声音也生凉，“很好很优秀的本校男生，还没有我不认识的，那看来是外校的。”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江昭昭实在很怕萧星野分析到点子上，急忙打断他的思考，也终止这心惊肉跳的话题，往开玩笑的方向绕，“难不成你还想帮我牵线搭桥？”
萧星野内心气得七窍生烟，表面还装作无所谓地一笑，说话语气带点不可思议的重音：“还牵线搭桥？我不拆散你们都是我善良。”
他倒是挺想知道，哪个男生能在江昭昭这里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从小到大，“优秀”这个词都是和他捆绑在一起的，甚至说他优秀都是一种降级，他属于非常优异的那一类。
能让他倾心的女生给出超高评价，他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对方是何方神圣。
奇了怪了，以前他对于这种八卦都是不闻不问不屑一顾的，这次像是手握潘多拉的魔盒，说什么都想要打开一看，追究到底。
江昭昭趁着萧星野开玩笑，她莫名大胆补了一句：“你管我这么多，是想给老师告状还是你吃醋啊？”
萧星野听到“吃醋”这两个字，不经意被脚下的台阶绊了一下，心跳空拍很严重，陌生异样的感受以不可抵挡之势涌入他的胸腔。
原来这种又气又不能让她知道的感觉，叫吃醋，味道不怎么样，以后不想尝了。
话说出口，江昭昭都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在萧星野这里变得这么大胆了，开起玩笑来都没大没小。
她懊悔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看到萧星野差点摔倒，急忙说：“你走慢点。”
萧星野神情气定神闲往前走：“慢不了，我等不及要给老师告状呢。”
“你又不知道他是谁。”
闻言，萧星野停步回头，居高临下垂睫看着她，有一种蔑视众生的王者姿态，语调云淡风轻：“我迟早会知道的。”
说完，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转身走进一班教室。
留下江昭昭一个人边上楼梯边数自己混乱不堪的心跳。
她屈指可数的大胆，差点在刚才全部交付出去。
高一到现在，她在萧星野面前确实开朗不少，但眼下有些很明显的越界，以后可不能那样不注意了。
这次的表现不怎么好，她都想给自己打个负数。
萧星野的反应，到底是他吃醋，还是男生之间与生俱来的好胜心，一定要知道对方是谁，看看他有没有自己优秀才甘心。
迟早会知道他是谁？
“他”也不是别人啊，还好说了一句萧星野不认识那个男生，成功误导了他，不然差点露馅，好险好险。
江昭昭路过一班门口，注意到温书礼走向正在和第一排同学说话的萧星野身边。
她刻意放慢一点脚步，听见萧星野问前排同学：“唐老师让我问问校服合身么，小不小？”
同学和同桌摇头：“不小。”
温书礼是时大大方方问萧星野：“班长，周六我过生日，你来么？”
“我没空，”萧星野想都不想地拒绝，“不好意思。”
温书礼眼底划过一丝失落：“没事。”
江昭昭加快脚步离开，这样的招数似曾相识。
去年，秦时月就这样试过一次，萧星野没去。
今年温书礼故技重施，萧星野仍然不去。
那……等到她过生日，如果邀请萧星野去玩，萧星野肯定也不会去的吧。
中午放学。
荆云霜和江昭昭去学校后街吃饭的路上，江昭昭提到早上萧星野疑似吃醋的事，让荆云霜帮忙分析。
“我靠我靠！”
荆云霜捂唇小声惊呼，“你信我，他绝对是吃醋了，难道你没发现吗？萧星野从来不主动问这些八卦，这次倒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我敢保证，他要是没吃醋，我都倒立洗头。”
江昭昭听着这番话，心情是很好的。
至少说明萧星野是有点在乎她的，有点好奇和她相关的事情。
她开始萌生微小的信心，相信萧星野说不定对她有点好感。
只要萧星野对她的感觉，有她对萧星野那样的十万分之一，她都非常知足了。
她现在整个人都像泡在蜜罐里，浑身上下散发着甜甜的气息。
暗恋让她掉过很多眼泪，为他伤过的心，终究还是得用他给的甜来弥补完整。
萧星野这三个字就像被施了魔法的万用创可贴，不管受了什么伤吃了什么苦，只要触及这三个字，都会慢慢愈合。
长这么大以来，她听过最美好的三个字。
就是他的名字。
这边荆云霜帮江昭昭分析得头头是道，那边庄霁远和穆铭未被萧星野在他家里问得摸不着头脑。
阿姨端上来的都是这几个孩子爱吃的菜。
萧炽野一天到晚不回家，他们的父母最近忙着工作的事，这个家要不是萧星野还回来，都快冷清得不行了。
庄霁远看着丰盛的菜色，心里隐约能猜到什么：“怎么？鸿门宴？”
“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萧星野笑得不太走心。
“有话直说。”穆铭未拿起筷子，不跟他客气。
“你们认不认识那种，很好很优秀，还特别靠谱的男生？”萧星野记着江昭昭的话，一口气说完。
穆铭未和庄霁远都笑了：“你要是为了听我们夸你，就直说，别绕弯子，在这做自我介绍呢？”
萧星野补充最重要的一个条件：“不是我，是外校的，我不认识。”
穆铭未有点懵：“收集好学生凑齐七个召唤神龙？”
“你问这干什么？”庄霁远正色。
萧星野神色稍微带点难为情，他摸了摸脖颈后面，假装随口一提：“就我问一个女生，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她这么说的，我想知道是谁。”
庄霁远帮忙出谋划策：“外校的还不好办吗，你放学后多留意江昭昭回家的路上和谁一起走，她要是和那个男生碰面，你不就知道是谁了。”
说着，他一拍穆铭未：“你不是跟荆云霜走得近吗，你旁敲侧击，问问江昭昭喜欢谁，我们二少爷茶不思饭不想的，就等着呢。”
穆铭未点点头。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萧星野抓到重点，问庄霁远：“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江昭昭？”
“大哥，我又不是傻子，在一起玩这么长时间，能不知道你对谁有意思吗？”
萧星野语气迫切：“很明显吗？”
“还好。”
“不会别人也能看出来我对她有意思吧？她们老师管那么严，我可不想影响她。”
庄霁远提醒：“你收敛一点吧反正，别整的跟孔雀开屏一样，你本来在学校里就很惹眼，多注意点方为上策。”
“……”
萧星野仔细反省自己有没有“孔雀开屏”的行为。
也还好吧，和江昭昭之间就是正常朋友，虽然有时候耍坏逗她，不过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今早那事是他第一次失态。
太在意她，关心则乱，以至于被她真假难辨的话冲昏了头脑。
江昭昭说着那个男生的条件，他就不自觉地脑补了一个比自己还优秀很多的假想情敌。
他决定采用庄霁远的办法。
铁了心要看看，那么优秀的对手长什么样，能让江昭昭那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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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学。
江昭昭和荆云霜告别之后，自己往回家的方向走。
萧星野和一群男生走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甚至能听见他们嬉笑的声音，要不是穿着一中的校服，还以为是哪里的不良少年拉帮结派准备打架呢。
庄霁远放低声音，调侃萧星野：“请问你的眼睛是天生就长在江昭昭身上吗？你少看一眼，她也不会凭空飞了。”
“闭嘴，”萧星野全神贯注，在江昭昭身边附近范围内搜索着可疑情敌的存在，“我忙着呢。”
目送她走进住的小区，萧星野还是不放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扔出一句：“她喜欢的人，不会和她是同一小区的吧？”
“那怎么？”周谨笑着打趣，“你还跟踪人家啊？”
萧星野虚了虚眸，心里只有一句话——
坏了，这把高端局，看来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旁人不知道萧星野的一个缺点，他爱钻牛角尖。
一道题解不出来，可以不吃饭不睡觉，直到搞明白为止。
一个他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他势必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搞到手。
谁劝都没用，他认准一个人，更是不可能轻易放下。
往后的一段时间，江昭昭经常“偶遇”萧星野。
每天放学后，她都能看到萧星野的身影。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他不再是一放学就提着书包钻进司机来接他的车上，而是和其他朋友一起结伴步行。
换句话来说，不管怎么，萧星野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反正他们回家的方向一致，走在同一条路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江昭昭没往深处想，甚至在窃喜，最近每天放学都能看到他，这是天大的好事。
有那么几次，萧星野和朋友走在前面，她就走在后面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也会觉得好幸福。
也有时候，她会算好时间提前早走几分钟，走在萧星野前面，余光看见他快要靠近，就不自觉放缓速度，只为萧星野从她身边走过，再假装巧遇，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汹涌澎湃地和他打声招呼。
偶尔有机会可以并肩同行。
虽然走在并排，但她的目光就是很难控制，拼命都想多看萧星野一眼，再多看一眼。
即使没有很多话说，只是闻着他身上浅淡的香味，都会觉得一天的疲累瞬间一扫而空。
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好。
这天放学，萧星野和江昭昭走在一起，身后有人叫萧星野的名字，她比萧星野还要先回头。
那人是一班问作业的女同学，问完作业就走了。
萧星野嗓音沾点笑意：“小兔子，我听人说，喜欢一个人的话，是听见有人叫他名字，会比他先回头。”
江昭昭立即按捺住狂跳的心弦，矢口否认：“才没有呢，我以为是杨佳怡或者荆云霜喊你，想着能和她们说说话，我才回头看的，谁喜欢你啊。”
要是被萧星野识破了她的暗恋，就很难收场了。
她不想弄得连朋友都没得做。
戏剧化的是，这时刚好有人叫江昭昭的名字。
而萧星野比她先回头。
那男同学问江昭昭：“今天的作业有测试卷吗？”
江昭昭温声答：“没有。”
男同学走开之后，她用饶有趣味的眼神望向萧星野，想起他刚才的话：“你刚才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