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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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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亭园

    原本先前孔武王的私人园林,孔武王夺位失败后,园林被毁,再经江湖混乱,引得大变动,现已归江湖共享,孔武王的园林自然保卫重重,再经江湖之人精心修造,现在更是机关严密,若非武功强之人更不可能通过。

    江凝和萧岌一大早就到了上亭园,然而来时已经人山人海,即便上亭园凶险万分,仍阻拦不了江湖人的贪心,一点微末的希望便可赴汤蹈火。

    萧岌道:“这上亭园虽然机关重重,但他的机关是有规律的,只要找到规律便可不费吹会,比如刻有“长风”字样的木牌则是对应的……”

    萧岌抬眼前去,江凝望着道路两眼发蒙,面露苦色,许是看不懂这门术。索性不在多言。

    江凝根本不在乎走得是对是错,上亭园来得都是江湖人,许是有些聪明人,却不是全部,所以心宽无需在乎,大不了打一架,江凝下了绝心一般径直走向树林之中,萧岌紧跟其后。

    初入之时,一片祥和。

    树林阴翳,处处莺啼。

    忽然,“嗖”的一声,飞出一支利箭直逼江凝,还好江凝反应极快,头一歪轻松躲过,利箭便飞向了身后的萧岌,萧岌一把抓住差点插入自己右眼的利箭。

    “好险,差点就瞎了!”话是那么迫在眉睫,语气却是如此若无其事,就好像家常便饭一般。

    而后,前方万箭如雨,劈头盖脸地砸来,看来是走错了。

    江凝飞身跃起,挥剑击落利箭,身后的萧岌没有什么防身的武器,不过轻功不错,躲过区区小箭不成问题。

    但是利箭太多,光跟它在这耗着迟早会筋疲力尽,到时再出来一些别的狠招必死无疑。

    “走,阿凝,不跟他在这耗着!”

    江凝抽身躲在大树后方,逐渐远离利箭源头。

    不过多久,前方惨叫声声不断,连绵不绝。不知前方是什么雄狮猛兽或者蛇虫鼠蚁,又或者什么刀枪利剑。

    江凝步步谨慎,紧紧抓住手中的剑,一旁的萧岌漫不经心,嘴里啃着不知道从哪摘得果子,也不怕中毒身亡。

    又一阵惨叫传来,这次是伴随着一种凶悍猛兽的声音,在这种地方遇到猛兽必然是有人故意投放的,他们继续前进,便看到一片横尸,各个都是颈部断裂,明显这是一只经过训练的猛兽,只是咬断颈部动脉,没有吃肉,不过难免有人缺失大腿,或许是它作为胜利者炫耀

    树林深处一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只巨大而精壮的猛虎,满嘴獠牙,浑身是血,纵身一跃,跳到那人身上,那人奋力挣扎,一爪子拍那人脸上,张开尖牙咬住那人的脖子,那人顿时没了气。

    尝到胜利果实的猛虎,缓缓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江凝和萧岌两人,一触即发。

    “完了!”萧岌一声惊叹。

    虎在面前,跑肯定是跑不掉了,剑在手中不得不发。江凝缓缓拔出利剑,与猛虎对峙,前有武松打虎,现有江凝对虎,真是人胆比天大。

    眼前的猛虎张大了獠牙,似乎一口便能吞了江凝,蓄势待发,江凝压制住紊乱的心跳,虎身如万江倒海般汹涌而来,江凝身轻如燕,翻身而跃,躲过虎口。

    老虎由于惯性前进了十几步,恰好跑到萧岌身旁,老虎转移目标,冲向萧岌,萧岌一展轻功,老虎猛地奔向萧岌,不料一头撞到了前方粗壮的大树,撞得它头昏脑涨,就连先前的气势也没了一半,老虎甩甩头,醒醒神,再次向萧岌发起攻击,眼神变得更凶狠,獠牙张得更大,许是恼羞成怒。

    “你这呆货还敢来!看我不把你打成猪头!”说罢,伸出身长八尺,下身就占五成的长腿,身起翻飞踹向虎头,然后又是一脚,两脚,脚脚入肉,掷地有声。

    老虎被养出了些人性,有些懦弱的人性,勇敢很难学,怂却是无师自通。见萧岌不好惹,便奔向看似身材纤细的江凝。

    江凝察觉老虎回眸的目光,眼神狠绝地看向老虎,冲向老虎,跃上虎身,老虎猛地跳动起来,想要把江凝摔下身,但都无济于事,江凝死死拽住老虎脖领处,将手中的利剑更加握紧了几分,狠狠地刺向虎头,第一下歪了,刺向了老虎的眼睛,鲜血喷涌而发,虎身剧烈跳动的幅度更大,江凝险些掉落,千钧一发之际,刺向老虎背部。

    老虎长啸一声,震耳欲聋,江凝逼不得已被甩了摔了下来,滚落在地上,萧岌见机侧身,扶起江凝。

    江凝身着玄色劲装,飞溅的血液在身上看不出,但是身上的血腥味藏不住地从中隐隐散发。

    “阿凝,没事吧?”萧岌指的是江凝与虎搏斗时被抓破的右侧胳膊。

    江凝喘了口气,低声道:“无碍”一边抹掉脸上的血迹。

    嘶得一声,萧岌将自己下摆的衣料扯下一条,顺势裹上江凝的胳膊。

    半晌,深林中一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怒骂道:“何人敢伤我的兄弟?”其人声音尖锐刺耳。

    只见来人游走信步,身形矫健,灵活如蛇,一袭红红火火的焰衣,盛夏酷暑炎热,焰衣成无袖模样,露出花花绿绿的手臂,略显精瘦,只是个子矮小,整个人看起来柔弱。唯独他手中的一把大刀与其不同,大刀以玄铁而铸,成黑金色,隐约之间透露着霸道之气,要说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便是大刀身长5尺,别说焰衣之人身材矮小不适合,就是旁人拿在手里也甚是违和。

    萧岌提醒江凝道:“此人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恶徒——齐无乐。你看他手中的大刀是不是费劲?”

    江凝目光转向萧岌,以示寻求答案。

    萧岌莞尔一笑,继续说道:“那把刀不是他的。”

    江凝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把自己的刀送给别人,而且还这么这么违和,丝毫不在乎持刀之人的身高,若是抢的似乎也说不过去齐无乐身高不过六尺,大刀原主人必定远超常人,怎么被齐无乐抢了去。

    “这刀自然也不是别人送给他的,是他抢的,说是抢倒不如说是杀来的,大刀原主是他同门师弟,齐无乐身材短小,而他的师弟则是奇高无比,犹如一座大山般壮大,见者无不惊叹,无不将其二人做以对比。就是这样一颗恶毒的种子就此生根发芽。”萧岌目光如炬,远远凝视着齐无乐。

    齐无乐面目可憎,人如丑猿,以邪恶之态回看萧岌。

    江凝问道:“然后呢?”

    萧岌生硬道:“然后……齐无乐在看你。”

    江凝猛地回头看去,齐无乐以闪电之速飞跃江凝面前。江凝惊恐,逼不得已后退了几步,萧岌环腰揽过,并笑道:“阿凝,怎么如此心急地投怀送抱。”

    齐无乐近身听到萧岌的话,差点没被恶心死,故作呕吐之态,嫌恶道:“你这人真是恶心。”

    萧岌面色如白云一般变化莫测,说刮风就刮风,说下雨就下雨,冷冷回怼道:“比恶心应该没有人比得过你,灭师家满门,残害师弟,这一桩桩一件件不比一句话更恶心,更变态?”

    齐无乐眼神逐渐变得凶狠,透露出杀气,狠劣道:“有时候一句话比杀一个人来得更刺激。”

    齐无乐下一刻手指江凝,骂道:“就是你伤了我的兄弟,我闻到了我兄弟的血。”

    江凝冷冷道:“把人当牲畜,把凶兽当人看,岂非颠倒黑白?”

    齐无乐阴狠道:“你怎知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江凝错愕道:“此话何意?”

    齐无乐笑得阴狠,笑得让人心里发毛,阵阵阴冷寒笑。

    “我兄弟就是我兄弟!”

    蓦然间,江凝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兄弟就是兄弟,莫非……”

    萧岌接话道:“不错,那只通人性的老虎不是老虎,而是活生生的人,齐无乐的师弟——齐无言。”

    虽然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仍不失惊恐,将一个人高马大的人驯服成老虎,不仅仅是装扮容貌,更恐怖便是齐无言真的妥协了这样的自己。

    齐无乐指着萎靡在地上,就好似真的是老虎一般的师弟,洋洋自得道:“瞧,一脸的畜生模样,可悲可叹!”

    江凝目光随着齐无言的方向看去,果然知道真相的江凝越看老虎越想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努力抑制住恶心,强装镇定道:“你将同门师弟改做非人,而你却还不如畜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齐无乐无情地讥笑,随及笑声瞬间收入腹中,道:“说到变态,没人别得过万骨窟。食人鲜血,吞人肉,将人做成器皿,活得还不如我的好师弟,在下不才,借鉴借鉴,怎么就成了原罪,你应该找他们!”

    江凝的弱智所长顷刻之间被击破,来不及反应,而萧岌的面色逐渐凝重,犹如阴雨天的遮住眼前物的深雾一般,拨开不云天也见不到日出。

    齐无乐没了方才报仇的兴致,不对,应该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要报仇的兴致,从始至终不过都是逢场作戏,齐无言如今不过区区畜生,何来的尊严可说,对于齐无乐来说齐无言越痛苦他就越开心。而后齐无乐拖着着肥坨的齐无言远去深处。

    江凝与萧岌并不想多管闲事,二人马不停蹄往里走,途中路过一座湖,湖面平如镜面,毫无打斗痕迹,看来是走到了尽头。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凌驾着一座石桥,桥身雕龙画凤,有着长虹卧波的宏伟气场,溪流划过石桥带起一缕缕波纹,清风拂杨柳,杨柳嬉浅水,浅水漾锦鲤。

    “喂!

    桥上传来一个声音,二人连忙随声音看去,是位孩童。

    “喂,说你们俩呢!”孩提之音稚嫩却铿锵有力。

    “何事?”江凝问道,

    “赶紧上来,别弄脏我的小河。”

    孩童高扬着头,眼睛微微下撇,充满了轻蔑,甚是嚣张不可一世。

    江凝算是在宫里长大,对于这种人也是司空见惯,萧岌见贯却看不惯,哪怕是小孩他也看不惯。

    “你的小河?先前孔武王的园林沉寂多年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跳到孩童面前质问,

    说罢,揪起孩童的耳朵,小孩就是小孩,感到疼就哇哇大叫。

    “啊……啊……你放开我的耳朵,你这个大坏蛋!”孩童扒开萧岌的手,躲到一旁江凝的身后。

    露出一半脑袋,冲着萧岌耍鬼脸:“园林被毁多年,是我父亲一手修造,当然是我的。”

    “哦!原来是十八匠圣手蔡言奎的儿子!”

    十八匠圣手蔡言奎传闻乃域外之地的神秘部落而来,身负奇功,臂力惊人,顷刻间便可雕廊画柱,本人却长着清瘦俊丽,中原服饰一穿活活脱脱的书生模样。

    “怎么你认识我父亲?”孩童见萧岌不再剑拔弩张,探出身来问,

    萧岌看着眼前心高气傲的孩童,不解道:“十八匠圣手谁人不知?那样肃静文雅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我……我我怎么了?”孩童好像不是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气愤不已。

    “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哥哥可是会吃人!”调侃道。

    被突然提到的江凝抬眸看到萧岌得意忘形的嘴脸,比起这小孩,萧岌有过之而不及。

    孩童凑近江凝闻了过去,捏着鼻子回来:“咦!好大的血腥味!这是什么”

    萧岌笑道:“那是人血,他刚刚吃了一个人,不听话的话可是要倒大霉的!”

    江凝听着萧岌的荒谬之言,甚是无奈,又无所谓解释,便动身前走。

    身后的萧岌见情况,拽着孩童连忙赶上前:“走,到前面带路去。”

    孩童老实巴交道:“哦。”

    萧岌追上前,叫道她:“阿凝!你走那么快干嘛?”

    江凝前行不语,只是轻轻瞥了萧岌一眼,见其浪荡轻浮,又无聊至极,连个小孩都要欺负。

    萧岌紧紧跟前前,急促问道:“阿凝,你伤口还痛吗?”

    “阿凝,你看那小鱼多有趣!”

    ……

    江凝不理会他,他就叽叽喳喳个不停,看起来无拘无束,应该是无所事事才会这样无聊吧!

    随着孩童的带领走进园林中央,已是人山人海,坐等英雄大会的召开。

    擂台中央四座大鼓耸立,鼓身金雕银印,好不奢华,四周座位已满员,分别分出三片区域,中间的便是东道主以及十八匠圣手蔡言奎,而右侧身着华贵,显然是江湖中有绝对权威的大人物,左侧座位鲜少,不是江湖新势,就是散客。

    “这东道主是江湖中的大盟琅山书院,在江湖中一贯有着引领地位,右侧长林山庄,葛家堡,哦!这两个就是你来时招待你的人,虽不能俱主导地位,但也是又有着一定的话语权,左侧人数最多的便是逍遥散侠,他们不拘于管辖,桀骜不驯,多数是为了证明自己,财不财宝的他们根本不在乎,当然也有贪财之人,财这种东西多多益善,江湖繁杂什么人没有,但他们独身一人,就算发现什么,早晚也会被其他狼群吞噬,最后要么融入其中,要么粉身碎骨,徒劳无货罢了,还会搭上性命。赔钱的买卖除了傻子,谁干?”萧岌向江凝一一介绍。

    “是不是好奇一个书院凭什么号令群雄”

    江凝最烦萧岌打哑谜,就没理他。

    萧岌叉腰,继续说道:“琅山书院依洪湖而建,洪湖是潭州的经济命脉,与商打交道,消息灵通,官商汇集,虽说江湖与朝廷分割,互不干扰,实属缪言,身处同一片天地怎能相安无事,朝廷,江湖,商会它都有,自然一家独大。”

    最后感叹了一句:“灵杰之地啊!”

    江凝随着萧岌的指引暗自观察,这兵部布防图也就他们口中的“终极”或许就在那中央东道主手中,江凝目光逐渐集中到中央。

    “我都将你们送到这里了,那我走啦!”孩童沉吟低语,充满了不耐烦。

    萧岌揪了揪孩童软糯的脸蛋,说道:“走吧,以后可别在没大没小的了。”

    孩童躲开萧岌的手,待跑远后,冲着萧岌又是一记鬼脸。

    就在孩童走远失了身影的同时,霎时间擂台中央鼓声四起,传遍每一个角落,台下前来参会的人无不坐而惊起,立而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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