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之一手的迷茫(十三）
“你下次能把重点问题先说清楚吗？我确实还有一个办法让那个枯树黑影再减弱一点。”东门桃李说道。
“我觉得我的重点也不是这个，我要的不是对方变得更弱……”
“……”
东门桃李和五条悟都不了解对方的侧重点。相处时间还不是很长的两人，他们之间弥漫着沉默，那是由于没有默契所产生的沉默。
突如其来的尖叫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处于弱势的黑白脸咒灵开始吞噬学校里面的学生，残暴的场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五条先生，虽然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可是这样……”
东门桃李的话还没说完，黑白脸咒灵的带子朝着东门桃李和五条悟的方向攻击过来
五条悟单手把东门桃李拉在了怀内，抱住了她。
黑白脸咒灵的攻击在五条悟身前停止不动。
“为了增强自身，它刚刚在蚕食宿主的精神世界，不过它现在好像发现了吃你比较省事。”
东门桃李瞪大了眼，看着黑白脸咒灵的带子离自己只有半步之遥，却无法再接近。
“这是，五条先生你的咒术？”
“对，是不是很酷，这叫无下限术式，就像阿基里斯“悖论”里面收敛的无穷级数，它越是靠近我……”
“它的速度就会变的越慢，且无限地趋向于0，是这个意思吗？”东门桃李好奇地看着五条悟。
原本想在东门桃李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结果被抢答了的五条悟撇了撇嘴，不爽地说道“是这个意思……”。
但是他心里却是不爽地想着，啧，以往那些人听到我对术式的解释都是一脸懵逼，现在这小桃子居然还会抢答了，这次的逼居然装不到了！
五条悟无奈地使出了顺转术式[苍]打在了黑白脸咒灵的身上，由一张张黑白脸组成的带子瞬间缩成了一团，就像离开了水的海藻一样，跌落在地。
“哦哦，好厉害啊，五条先生你看上去什么都没做，那东西就被击中了，这又是什么咒术。”东门桃李一边星星眼地看着这个攻击，一边夸赞着五条悟的咒术。
得到了东门桃李的夸赞，五条悟忘掉了刚刚的不爽，甚至还有点飘飘然，说道：“咳咳，这是顺转术式[苍]，以术式为中心产生吸引力。其实这个级别的咒灵，换做是完全体的我，一下就可以把它干掉了，可是现在咒力不够，哪怕现在已经用上了1a电源的接口，所以说……”
“以术式为中心产生吸引力的顺转术式[苍]，五条先生，既然有顺转术式，那有反转术式吗？”
“……有。”五条悟刚刚飘飘然感觉完全消失了。
“既然是有反转术式，那它是不是表现为吸引力的反面，以术式为中心产生斥力。”
“……对。”这逼五条悟已经放弃装了。
“哇哦，真的好厉害诶。”
某种意义来说，你也很厉害。虽然被赞扬了，但话痨性格的五条悟已经不想多说一个字了。
“五条先生你可以同时用这两个术式吗？”
“咒力够的话，能。”五条悟有点不祥的预感。
有六眼在，五条悟以前使用咒术根本不怎么消耗咒力，可是现在肉|身被封印在狱门疆，六眼的能力也被大大地削弱，如果那个封印能再松动一点的话，六眼的能力应该会……
“如果将顺转术式产生的吸力，和反转术式产生的斥力碰撞在一起的话，唔！”
这次轮到五条悟捂住了东门桃李的嘴，“不用如果了，有这玩意。”
连五条家内部都鲜有人知道的虚式「茈」，这下在五条悟口中就变成了“这玩意”。
在五条悟和东门桃李说话的时候，黑白脸咒灵又向他们发起了攻击。“真不把我放在眼内啊。”五条悟用了反转术式[赫]将黑白脸击飞出教学楼外，掉落在学校的户外篮球场上。这次五条悟用的反转术式[赫]攻击力是刚才顺转术式[苍]的好几十倍。
“唔！”看到此情此景，被捂住嘴的东门桃李兴奋地发出了单音节。
五条悟看着被捂住嘴的东门桃李，似乎在思考一个问题。
“？”看到五条悟突然定住了一样，东门桃李歪了歪头。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呢~”
东门桃李以侧身的姿势被五条悟一手搂着，而五条悟另一手捂住她的嘴，但其实捂住她的那只手没用上多大的劲。
她的头往后退开了一点点就可以说话了，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五条悟，兴奋地说道，“小时候做梦都想到打怪兽的场景，今天终于看到了。”
“是奥|特|曼那种？”
“不不不，是魔法少女那种。”
“呵，挺适合你。”我早就猜到了！暗搓搓地以为自己扳回一城的五条悟心里面想。
“五条先生，那只枯树咒灵好像不见了。”
“没事，这个级别的咒灵，只要你乖一点，让我……”
远处又传来了惨叫声，这次发出惨叫的不是精神世界里面的虚拟人物，而是那只躺在户外篮球场上的黑白脸咒灵。
原本被五条打得奄奄一息的黑白脸咒灵发出了极其惊恐的惨叫，而那把惨叫的声音一点一点地衰弱了下去，原因是它被枯树咒灵快速地吸收殆尽。
枯树咒灵由于吸收了黑白脸的咒力，而得到了提升。它的枯树枝条里长了出来了一片片像叶子东西，每片叶子上都长有了一副颓废的面孔，在痛苦地呻|吟着。
“五条先生，怪兽升级了，你还能打得过吗？”
“……我刚刚好像听你提过，你可以让枯树黑影再减弱一些？”
“是的。”
“现在还能吗？”
东门桃李认真地听着叶子上的颓废面孔的呻|吟，说道“这个概率还是很高的。”
“那要怎么做？”
东门桃李从包包中拿出了一沓纸，对着那个枯树黑影大声喊道：“我手里面拿着的是谷山-志村猜想的证明过程！”
五条悟看着那沓纸，想起了东门桃李上午一边在手机上搜索东西，一边把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写在纸上。
枯树黑影听到了这句话，从户外篮球场的位置飞速地爬向了东门桃李的方向，而站在二楼的东门桃李把手上的纸往窗外一撒，纸片在空中纷纷飘落。
“那是啥？”五条悟在楼上看过去，楼下那只枯树黑影慌张地接着这些纸片，叶片上的颓废面，正在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我上午接触过这只咒灵，我发现它和那只黑白脸的咒灵不一样，它应该是一只由生灵变成的咒灵。”
“生灵？”
“对，这个咒灵的肉身还活着，身上还有一丝生气，不过几近消亡。”
“把人类的生灵变成咒灵……”五条悟想起了一个恶心的家伙。
“而且这只咒灵的思想，很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脑海里面，它非常想要推出谷山-志村猜想的完整证明。”
“按理来说，这里是进藤七段精神世界，这里的知识都建立在他的认知之上，我之前用手机搜索过一些进藤七段应该不知道的资料，搜索结果一片空白。但当我用手机搜索了网上关于谷山-志村猜想的内容的时候，结果页面居然显示出来了相关的资料。作为一名棋手，进藤七段应该是不知道这些资料的。这就说明了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个精神世界可能是由两个人共同构建的，一个是进藤七段，一个是这个枯树咒灵；第二个可能性，就是这只咒灵想要侵占进藤七段的灵魂和身体，从而达到某种意义上的重生！”
“我在接触进藤七段身体的时候，从他身上传达出来的情感都是正向的，高兴的，充实的，充满了对人生的希冀。根本就不是刚刚所见到的那个藤原佐为说，进藤七段因为高永夏输给ai棋手一事感到困惑不安。所以我倾向第二种可能性，而且按照进藤七段的这个状态，如果我们没有进入到这个精神世界的话，这只咒灵可能快要成功了。”
“而且这里的时空非常错乱，虽然我现在用着智能手机，可是上面的年份写着的是1999年，而谷山-志村猜想是在这一年被完全证明的。但是网上却只有1995年怀尔斯等人证明了谷山-志村定理的一个特殊情况的资料，没有谷山-志村猜想的完整证明。那就是说明这个咒灵的意识，很可能停留在了1999年的某一天，而这个某一天，就是在谷山-志村猜想被完全证明公布之前。”
“……”高专毕业的五条悟，决定以后不再在东门桃李面前提任何关于数学问题了。
向来都没有什么羞耻心的他，想起刚刚在东门桃李面前，说什么阿基里斯“悖论”里面收敛的无穷级数，他情不自禁地扶额。
楼下的枯树咒灵捧着东门桃李写的证明过程嚎啕大哭，他褪去了枯树的模样，变成了一个普通中年人，慢慢地消散在空气当中。
东门桃李原以为看到谷山-志村猜想的完整证明之后，这只咒灵能够解开心中的诅咒，从而削弱他的力量，没想到他竟然就此消散。
她惋惜地看着枯树咒灵消失前的那个位置。
世事无常，要是他能够等到这个谷山-志村猜想被完全证明的那一天……或者他没有出事的话，说不定他也能靠自己推导出谷山-志村猜想，不，现在叫做谷山-志村定理了。
随着枯树咒灵的消失，这个精神世界也开始崩塌。
“五条先生，这……”
“没了咒灵的影响，这里正在重新架构，我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桃李，你感知到那个咒灵的原身在哪里吗？”
“……我看到了一些关于他的记忆片段，大概知道他是谁。”
“嗯，记得出去之后……”
五条悟的话还没说完，东门桃李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