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春晖苑，前院里。
姜语嫣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眼睛时不时往门外看去，仿佛下一秒再看不见姜语卿的身影，她就要转身离去。
今日她本来是想陪着姨娘莫怡一起用膳的。
但下午小小过去了一趟，说是姜语卿要请她用膳，几番思虑下，她还是来了。
可谁知道来了后，却被告知姜语卿正在休息，不宜打扰。
她强忍着骂人的冲动被领到了前院，可来了此处，却是连一杯茶都没有！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一切都是姜语卿在耍她玩。
姜语嫣再次朝门口望去，却依旧不见人影，心下愤怒，起身便要走。
不想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姜语卿。
“妹妹这是准备去哪儿？晚膳都没用呢。”
姜语嫣很想爆粗口，但她忍住了。
“见姐姐迟迟未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想着去看看。”
“妹妹有心了，姐姐好得很，晚膳我已经让人备好了，不如吃了再走？”
“那是自然。”
片刻后，两人坐在饭桌前，谁也没有先动筷子。
“妹妹为何不吃？可是我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
“没有，姐姐这里的饭菜很好。”
“那妹妹为何不动筷？”
姜语嫣心说，谁知道这些菜里你有没有下药或者下毒，当然不能先动筷。
姜语卿像是猜到了姜语嫣的心思，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口饭菜下肚，姜语卿说道：“妹妹放心，我不会做那些背后害人之事，安心吃吧。”
心思被拆穿，姜语嫣也不觉有什么，咽下嘴里的菜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姐姐不是应该最了解这种感觉吗？”
“确实，但我觉得，想杀掉一个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姜语嫣夹菜的动作一顿，浅笑说道：“看不出来，姐姐在这种事情上，颇有心得。”
“还是不如妹妹的，毕竟妹妹经常做这种事。”
“姐姐说笑，妹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会经常做这种事呢？”
“所以，这就是妹妹谋害手足的原因？”
姜语卿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姜语嫣。
她这话其实已经算是挑明了说了，姜语嫣若是再装下去，就显得很多余了。
果然，姜语嫣也放下筷子，淡淡一笑说道：“那，姐姐有证据吗？”
“嗯，还是这样看着顺眼。”
姜语嫣闻言脸色微变，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姐姐现在的样子，也比以前顺眼很多呢。”
姜语卿往后靠了靠，想找一个自己比较舒服的坐姿，调整好后，她看着姜语卿说道：“鬼门关前走一遭，自然是要有些变化的。”
“有件事忘了跟妹妹说，你前段时间送给姐姐的那个嬷嬷，手脚不干净，偷了我好些东西出去变卖，这笔账，妹妹该怎么算呢？”
姜语嫣问道：“既然送给了姐姐，那便是姐姐的人，怎么处置全凭姐姐说了算。”
“我若是将人打死扔出去，妹妹也不在乎？”
“一个下人罢了，死了便死了。”
“这样啊…郭嬷嬷，你可听见了？”
话落，郭嬷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眼中满是怨恨。
姜语嫣没想到郭嬷嬷会突然出现，此时见到带着怨恨的郭嬷嬷，她才知道自己被姜语卿给摆了一道。
从此以后，郭嬷嬷这个棋子，算是彻底废了。
思及此，姜语嫣咬牙看向姜语卿，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倒是姜语卿对郭嬷嬷说道：“既是如此，那你死前再跟你以前的主子告个别，敬杯茶吧。”
“是。”
姜语嫣眼看着郭嬷嬷端着茶朝自己走来，心下犹豫着要不要接，却又听见姜语卿说。
“妹妹可不能推脱，毕竟这是郭嬷嬷最后的忠心呢。”
其实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姜语嫣也可以忽略选择不接这杯茶。
但她没有那么做，她接了，而且还喝完了。
喝完后，姜语嫣看着郭嬷嬷说：“喝完这杯茶，你我主仆缘分已尽，往后生死皆由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郭嬷嬷恨得不行，但偏偏只能做个哑巴。
“来人，将郭嬷嬷带下去，杖责五十！”
郭嬷嬷一听要杖责五十，当时就吓坏了，连忙跪地求饶，说以后再也不会了，可姜语卿丝毫不为所动，任由郭嬷嬷被小厮拖下去，直到那求饶声淹没在一声声杖责中。
听着外面沉重的闷响，姜语嫣的脸色白了几分。
她没想到姜语卿会真的处死郭嬷嬷。
闻着飘进来的淡淡血腥味，姜语卿眉头微皱。
“饭就吃到这儿，妹妹该回去了，不送。”
见姜语卿下了逐客令，姜语嫣当即起身，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外头飘进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她有些不舒服。
走出去后，姜语嫣的视线与郭嬷嬷那满是恨意的眼神对上，一瞬间只觉得后背发凉，这股子凉意直窜全身，她只觉得手脚冰凉。
姜语嫣连忙加快脚步，离开了春晖苑。
负责杖责的小厮走到姜语卿面前说道：“大小姐，郭嬷嬷没气了。”
姜语卿神色淡漠的说：“扔出去，把地面清理干净。”
“是。”
郭嬷嬷的尸体被人抬走，小小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没想到小姐居然真的杀了人。
也就是这一刻，她确定自家小姐真的变了。
像是感应到小小的不适，姜语卿主动问道：“想问什么便问。”
小小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小姐为何要打死郭嬷嬷？她不是已经投靠小姐了吗？”
“小小，你记住了，叛主的奴才既然能叛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就是隐患，最好的方法就是赶尽杀绝！”
这个道理姜语卿前世直到被打入冷宫才想明白。所以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那小姐为何让郭嬷嬷听见二小姐那番话？”
“当然是为了让她怨恨姜语嫣，只有这样，她才会毫不犹豫的将那碗下了毒的茶水，端给姜语嫣。”
“可那毒药不是需要长期服用吗？郭嬷嬷死了，那接下来的药…”
“小小，不是只有她姜语嫣知道灯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