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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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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葭口中的好友,居然是《青梅曲》女主的原型?

    陆铃儿晶亮的眼眸睁得圆圆的,没想到书中的故事,是真的?

    陆铃儿惊讶的小表情,倒是在不经意间纾解了温葭心里的些许沉重,连带着方才那些若隐若现的追怀之感也散去了不少,她笑道:

    “当然,只是童年的部分有所参照,其它的皆是杜撰而已。”

    “那男主呢?也有原型吗?”

    温葭正欲开口,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停下反问向了陆铃儿:

    “铃儿,你对童年的事还记得多少?”

    “我吗?”陆铃儿有些不解,但还是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最终摇头道:

    “我记事很晚,最早只记得七岁与师父一起卖艺,再往前就不记得了。”

    原来,她竟是全都不记得了吗?

    其实方才温葭话都到嘴边了,只是想到父亲的叮嘱,不敢贸然开口。

    如今陆铃儿既然忘却了过往,她便不能操之过急,还是再等等吧。

    于是她隐下本欲出口的话语,只摇头道:

    “其实我能记下的也不算多,只是我这人吧,最喜看人成双成对、佳偶妙成,所以这男主,是我私心配给她的,没有原型。”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温葭提及“没有原型”几字时,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不过也够陆铃儿听到了。

    她心里莫名有些感伤,男主若也真有其人那该多好,温葭那位也爱变彩戏的好友不论还在不在世,也都不枉此生了。

    “对了阿葭,女主既以好友为原型,为何她的喜好却是唱小曲呢?”

    “会变彩戏的女子不多,即便知晓她这爱好之人甚少,也难免被有心人猜出真实身份。

    陆铃儿点头,她虽未过问温葭的身份,但仅凭她的衣着打扮便知她出身不凡,想来好友与她一般,皆是京中贵女,哪能随意任人猜测。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在船上做的梦,如果温葭真的写了变彩戏的女主,兴许就是自己梦里那般模样吧。

    正想着,厢房门轻轻叩响,酒楼侍从盛上佳肴,两人遂轻扏碗箸,边吃边聊。

    陆铃儿发现,温葭点的这桌菜,竟和上次阁主在解忧居那次点的极为相似。

    京城人的口味都与她这么像的吗?

    “阿葭也喜爱这酸甜口?”陆铃儿不禁道出心中疑问。

    “夏日吃些酸甜口开胃,喏,尝尝这松鼠鱼?”

    陆铃儿一尝,果然鲜嫩酥香、酸甜适口,令人胃口大增。

    眼见陆铃儿像猫儿一般眯起了眼,温葭也不自觉地夹了一筷,嗯,果然很美味。

    两人就这么边吃边聊,相处得异常融洽。

    陆铃儿话匣子也打开了,同温葭讲起了之前走南闯北的经历,以及如何只身来到京城,又是如何去了解忧阁。

    听闻陆铃儿是因遇到戚玉尘与靖王,才顺利进的解忧阁,温葭那如丝般的柳叶眼噌的一下亮了起来。

    “你是说,你见过靖王?还是他们推荐你去的解忧阁?”

    见温葭突然激动起来,陆铃儿有些莫名:

    “是啊,有哪里不对吗?”

    温葭愉悦得眉眼都弯成了缝,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

    方才还担心说多了徒增烦恼,没想到他们早已相识,真是……好极了!

    她稳住心中的激奋,强装淡定地说道:

    “没哪里不对,只是刚好认识罢了。”

    说完又恍然大悟地补了一句:

    “瞧我,说半天都忘了介绍,家父乃是当朝吏部尚书,我也因此入宫当过伴读,这宫里的皇子公主,我大体都是认得的。”

    这就怪不得了,陆铃儿本就觉得温葭气度不凡,这么一看,果然是京中权贵。

    温葭解释清身份,又装作不经意般问道:

    “对了铃儿,你想不想听听靖王的故事?”

    靖王的故事?

    陆铃儿想起与他仅有的两次会面,以及他那阳光下温润俊朗的面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温葭勾起唇角,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轻声为陆铃儿讲述起来:

    “说起这靖王啊,也是个苦命人……”

    原来,靖王容砚虽为宁国四皇子,其母却是歌女出身,加之生来体弱,他一出生就被视为不祥,为宁帝所不喜。

    别的皇子公主,都被赐以珍宝之字为名,唯有他,仅得宁帝口中一个“厌”字,还是礼部跟据字音择名为“砚”。

    不仅如此,他的生母早逝,他在宫中无依无靠,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直至十年前,安、宁两国交战,宁国不敌,需派一名皇子为质,而当时所有的皇子中,仅他一人无母族撑腰。

    年仅十岁的容砚遂以质子身份去了安国,这一去就是八年。

    两年前,两国谈和,容砚得以回朝,宁帝为安天下人心,才封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靖王。

    许是温葭讲得太过生动,陆铃儿只觉自己也似跟着靖王经历了一遭。

    再想到外表丰神俊逸的靖王,却有着如此凄苦的过往,心也莫名地抽痛起来。

    温葭见陆铃儿状若心疼的模样,唇角又扬起了几分:

    “不过靖王此去安国,却遇上了机缘,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温葭所说的机缘,正是陆铃儿曾有一面之缘的栖云子。

    当年栖云子带着徒弟云游四方,在安国遇上容砚,收他作关门弟子,容砚的身体也在栖云子的照料下好转了不少。

    “哦,对了,栖云子的大弟子,就是给你写引荐信的戚玉尘。”

    温葭唇角不自觉地一撇,要不是得给陆铃儿讲清这段过往,她才不想提这个家伙。

    陆铃儿没留意到温葭一瞬间的不以为然,只是眨眨圆圆的杏眼,心下闪过些许了然。

    没想到,靖王与戚大人还有这一层关系,怪不得他们看起来如此熟稔。

    看来今日与温葭一叙收获颇丰,不仅多了个无话不说的朋友,还得知了这么多的隐事。

    两人就这么娓娓而谈,待得宴毕,都有些意犹未尽。

    “铃儿,一同出去走走可好?”

    陆铃儿也正有此意,两人遂出了厢房,向鸿缘酒楼大堂走去。

    今日本就是温葭相邀,此时结账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陆铃儿插手,只让在一旁等候即可。

    再说了,她也只需记账,不会让陆铃儿等太久。

    只是温葭刚去往柜台,一群酒足饭饱的纨绔子弟便从陆铃儿身旁经过。

    这几人明显是喝多了,路都走不稳当,从厢房出来就偏偏倒倒,尤其是那领头之人,一脚没踩稳,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他晃动着肥硕的身子,眯缝着狠厉的双眼,扭头向酒楼大堂之人喝道:

    “是谁跘的我?”

    周围的食客慌忙躲闪,而陆铃儿离得最近,纵使已往后退了几步,还是被他缠了上来:

    “是你跘的……”那领头之人转过身来正想抡巴掌,却猛然看到陆铃儿的正脸,手一下停在了空中,眯缝的小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陆铃儿。

    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往前凑身道:

    “小美人儿,让我亲……亲一下,刚才就算……了。”

    话音未落,他身后那五六名跟随的纨绔,一起哄笑了起来。

    陆铃儿轻蹙眉心,迅速侧身避开,随手翻出一物向前扔去。

    这几个纨绔子弟还没待看清,每人就似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

    再一细看,一片片掌状的干硬树叶从他们脸上落下地来,尤其是领头之人脸上的这片最大,打在脸上也最疼。

    这当然是陆铃儿给他们的小惩戒,本来她无心招惹,只想着躲开就好,没想到他们竟如此轻薄无状。

    既如此,就送他们一点醒酒礼好了。

    周围的食客本以为这娇娇俏俏的小娘子要被欺负了,结果反倒是一群纨绔被打了脸,纷纷拍手叫好。

    那领头之人率先反应过来,凶狠的目光瞟过四周叫好之人,被他盯上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声音。

    随后,他的目光定在了陆铃儿身上:

    “臭娘们找打!”

    “闵亨!你耍什么酒疯!”

    温葭结完账回头看到陆铃儿这边出事了,急急跑将过来,挡在陆铃儿身前。

    这几个闹事之人她也识得,尤其这领头之人,户部尚书之子闵亨,是京中有名的纨绔。

    他仗着自己有个当尚书的爹,还有个当贵妃的姑母,在京中横行霸道多时,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早就看他不惯了。

    “温葭?”闵亨向上抡起的手陡然停下,全身的横肉都跟着抖了几抖。

    他眯缝着眼在温葭与陆铃儿之间来回打量,最后看向温葭:

    “此事与你无关,别多管闲事,她……她出手伤人,我只收拾她!”

    闵亨醉归醉,人还是识得的,这温葭乃是吏部尚书之女,他不便招惹,旁边那位娇俏小娘子不是哪家贵女,他总惹得起吧!

    “闵公子,好像是你无礼在先吧?”

    陆铃儿忍不住出声反问,酒楼其他围观之人也顾不得闵亨的威胁了,一个个都点起了头。

    这么多人眼睛看着呢,他们平时惹不起,看热闹说句公道话总可以吧。

    “老子就是礼!臭丫头,今天非把你……收拾服帖不可!”

    此言一落,闵亨身后的那几个纨绔也忘了脸上的疼,挤眉弄眼又哄笑开来。

    “闵亨,你敢动她试试?”

    温葭也动怒了,今天她就是拼了一身剐,也休得让他动陆铃儿分毫。

    陆铃儿眼眸凝向身前的温葭,她的保护姿态令陆铃儿心生感激,手上不由得悄然翻出了“钻山蚤”。

    她不知这闵亨究竟是何出身,但既是不惧温葭身份,定也是家世显赫的,还是迅速低调地解决为好。

    “就凭你也想拦我?你还……不够资格!”

    闵亨说完,便想拉开温葭去抓陆铃儿,陆铃儿也捏起“钻山蚤”,准备叮他个出其不意。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男声在酒楼响起:

    “我可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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