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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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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你的酒量也太差了吧?果真是从未饮过酒。”贺兰煜觉得不可思议,他就没见过这么容易喝醉的女子。

    谭思义醉眼朦胧,没有回应。

    贺兰煜对醉鬼没兴趣,更何况她的背景不一般,他尚未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索性打算将她送回去。

    “你还认识回去的路吗?”

    “醉鬼”谭思义自然是不认识的。

    贺兰煜仰天长叹一口气,暗暗发誓下回见面绝不再带她喝酒。手中的酒坛子还剩下一小半酒,再加上谭思义喝剩的,足够他过个酒瘾。他也不挪位置,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月色,脑海中漫无目的地闪过许多思绪,忽而是娘亲的步步催婚,忽而是教中女人们令他作呕的黏腻目光……

    待喝尽坛中酒,贺兰煜才猛然发觉谭思义竟不知何时靠着他的肩膀呼呼大睡,夜风徐徐,吹散她的几缕发丝。

    “……你可真是……”贺兰煜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以宣泄他心中的羞愤,睡梦中的谭思义吃痛得皱起眉,他反倒不落忍了,滢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她被捏红的脸颊。

    一直候在不远处的沈可见状走近前,语气透着难言的嫉妒:“公子,要不要属下将她扔下去?”

    贺兰煜看她一眼,着恼道:“……退下。”

    “公子,我……”沈可心有不甘。

    “有话就说。”贺兰煜开始后悔带沈可出门,若非看中她的忠诚与武艺,他决不会命她为护卫首领。

    沈可满满都是担忧:“从来正邪不两立,公子与这位谭姑娘相交已是不妥。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教主她老人家一向视名门正派为死敌,若她知晓您与正派人士言行过密,她会发怒。”

    贺兰煜无所谓地道:“那就不要让我娘知道。”

    沈可急得头冒虚汗,“可是公子……”

    “真啰嗦啊!”贺兰煜打断她,反问:“那你可知怎样让我娘高兴?”

    沈可话语一顿,听贺兰煜轻飘飘地道:“简单的很啊,只要我马上嫁给她为我挑选的妻主,她做梦都能笑醒。你觉得如何呢?”

    沈可仿佛被掐住了咽喉,一声不敢吭。

    “你看,你也不想我草草地嫁人,对不对?”贺兰煜摊开手,表情无辜至极,“沈可,替我好好地保守秘密,知道吗?”

    “是,公子!”沈可单膝跪地,恭敬无比。

    “行了,你背上这位谭姑娘,我们回丹阳帮。”

    谭思义被嘈杂的人声吵醒时,天才蒙蒙亮。

    候敏坐在榻边,看她的眼神十分奇异,“醒了?”

    “唔,师姐,你怎么在我的房间?”谭思义摁着脑袋坐起身,宿醉的感觉格外难受。

    候敏不疾不徐地道:“半个时辰前,陈帮主被下人发现横死在卧房里。眼下丹阳帮乱成一锅粥,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着你。”

    “什么?!今天不是陈帮主的寿辰?她怎么死了?!”谭思义立刻头也不痛了,吃惊地瞪大眼睛。

    候敏回忆起宗里有关于这位陈帮主的生平记载,鄙夷道:“她死了也就死了罢,谁知道她是惹到了哪个不该惹的人。”

    此话并非好话,谭思义困惑道:“丹阳帮不是名门正派吗?陈帮主生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

    候敏却不欲多谈,明显她的关注点不在此,“陈帮主的事情自有丹阳帮的人善后。现在师姐问你,昨夜送你回来的少年是谁?这些年来你才第一次下山,怎地就结识了此人?”

    提起此事,谭思义倒有些难为情,竟被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少年灌醉了。她下榻洗漱,一边将贺(兰)煜的事情挑挑拣拣地与候敏说了。

    末了候敏道:“……原来是他。多年未见,他竟长得如此美貌不可方物,是不是,思义?”

    谭思义提剑的手一顿,表情怪异,“师姐,你不会是对贺公子一见钟情了吧?你都是有夫有子的人了。”

    “……你胡沁什么?在我眼里,你和他可都是孩子。”候敏汗颜。

    “那你提他美不美的干什么?”谭思义仍用怀疑的目光上下巡视候敏,她可没忘记师姐夫妻俩出了感情问题,这时候最容易被小三小四趁虚而入。

    候敏正色道:“自然是为了你。他有这样一幅倾城容貌,你会不会对他心生爱慕?”

    谭思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摆手,“师姐,你这思维也太发散了吧?总不能因为他长得美,我就会爱上他吧?”

    候敏不自在地“咳”了声,“师姐的意思是,你若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就赶紧将他娶进门,免得遗憾终生。”

    关于嫁娶,谭思义多少还是不适应,下意识地捂了捂耳朵,含糊地“嗯”了一声。

    候敏恨不能对她耳提面命,重复道:“你记住了吗?别让自己抱憾终生。”

    谭思义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知道啦,我的好师姐!”

    这么一耽搁,二人最后到达事发地点。她们一现身,原本吵吵嚷嚷的卧房霎时安静下来,诸人纷纷向候敏抱拳行礼,候敏一一还礼。

    陈少帮主哭红着双眼,扑到候敏面前,嚎道:“一定是魔教干的,一定是!请候少侠千万向令尊禀明,贵宗要主持公道啊!”

    “若此事确是魔教所为,赤霞宗责无旁贷!”候敏一脸正气,跟随陈少帮主来到已断了气的陈帮主尸身前。

    陈少帮主指着其母喉间伤口,恨恨道:“我已经检查过了,家母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却是一剑封喉,而伤口发黑,是魔教左雯敬的手笔无疑了。”

    候敏道:“确实像左雯敬的‘毒龙剑’所为。”

    ——左雯敬,现任魔教教主贺兰月之徒,心机深沉而心狠手辣,善使剑,剑名“毒龙”,剑身上涂有不知名的剧毒。

    魔教再惹纷争,一时人人自危,交头接耳声不断。

    谭思义跟在候敏的后头,忍着恐惧,蹲下身仔细观察陈帮主的伤口。

    只听候敏继续道:“不知陈帮主遇害时,还有谁在她身边?”

    陈少帮主道:“有,是家母的一个小侍。”

    人丛中立时走出来一名娇娇柔柔的少年,看年纪绝不会超过二十。

    那边厢一干人等如火如荼地分析案情,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而谭思义瞅了瞅那小侍,再去看断了生机的五十岁的陈帮主,当真是辣眼得很。

    趁着无人注意,谭思义悄无声息地退出来,狠狠地甩了甩脑袋,试图将不堪入目的画面忘却。

    丹阳帮出了人命,这寿宴是办不成,估计转眼要办丧事,谭思义驻足想了想,决定先带孟钰及其子候晗晗离开丹阳帮,三人临时去外头的客栈落脚。

    安顿好这一切,早得了谭思义口信的候敏下午时分才步履匆忙地找到谭思义三人。

    见候敏脸色不好,孟钰连忙为其端上一杯香茗,关切道:“怎么?丹阳帮的事很棘手吗?”

    候敏环视一圈,见候晗晗正午睡,遂向谭孟二人解释:“陈帮主遇害一事,恐有内情。”

    谭思义道:“早上不是说是魔教干的吗?”

    “后来的事情,思义你不知道。”候敏嘲讽道:“后来我让陈少帮主去查查丹阳帮的往来书信,除了魔教,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仇家?你知怎的,回来后陈少帮主便变了。她竟然推辞说丹阳帮之事,不敢劳烦其它门派插手。”

    谭思义肯定道:“丹阳帮有‘鬼’。”

    “不错,只是此‘鬼’非彼‘鬼’。”候敏道:“所以我决定留在这里,彻底查清此事。”

    谭思义毫不犹豫地道:“师姐,我帮你!”

    候敏却拒绝了,看向孟钰,“思义,你帮师姐将你姐夫和晗晗护送回宗门。”

    孟钰插嘴道:“我和晗晗可以独自回去。让思义留下来帮你!”

    候敏断然回绝:“不行!若此事真是魔教所为,那‘毒龙剑’极有可能还在附近徘徊。她是何等狠毒之人,我怎么放心你与晗晗独自回家?!”

    被吼得孟钰一点儿不生气,反而含情脉脉地瞥了候敏一眼,低眉顺目地自去整理行李。

    旁观者谭思义心头一叹,愈发觉得候敏不惜福,只是她们夫妻俩之事,外人实不好插手过多。

    谭思义道:“师姐见过那‘毒龙剑’左雯敬?”

    候敏道:“三年前远远地见过一面,未曾交手。她与我年纪相仿,但她是贺兰教主的得意弟子,武艺不容小觑。”

    谭思义道:“师姐既然说她是狠毒之人,那为什么她会放过陈帮主的那位小侍?”

    候敏道:“正是,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谭思义道:“此事有二:一、凶手确实是左雯敬,放过那小侍,不过是她故布疑阵;二、凶手故意栽赃给左雯敬,目的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目光,祸水东引。”

    二人谈论半天,仍是没有结果,此事坏就坏在没有其它的证据,偏偏唯一的证据又指向魔教。

    待孟钰收拾妥当,谭思义抱起被叫醒的候晗晗,朝候敏使劲地眨眨眼,撇下她们妻夫先一步下楼。

    原以为她们妻夫面临分别总会耗费些时间说悄悄话,没想到不过片刻功夫,孟钰便走出客栈,侯敏落后一步。孟钰分明神色黯然,谭思义欲言又止,直觉不对头:这并非生离死别,何至于此?

    孟钰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谭思义无奈跟上。

    马蹄声哒哒,车妇才赶了两步路,孟钰到底抵不住心中的情意,掀开车帘回首望去,却是瞬间变了脸色。

    “思义,你看看,站在你师姐身边的那个白衣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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