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是不是渣男?
“是不是?”苏念又问了一遍。
“只是听钱红提描述时,只提自己对陈番石有多好,丝毫没有提及陈番石怎么对她的,感觉有些奇怪罢了。”季寒涯淡淡地说道。
屋内,钱红提柔声细语地说道:“石哥,我听小念妹妹说,原来你一直被我爹爹关着,真是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小姐,你不必自责。我……”
“石哥,我也被我爹爹关了这么久,要不然我早就去找你了。我这两年……”钱红提作势又要哭。
“小姐,别这样,我今天……”
“啊,对了,石哥,你可还记得两年前,有个流氓欲轻薄与我,幸好你及时出手,不然我该怎么办啊。”
“小姐,请你听我说话,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把话说清楚的!”三番两次被打断的陈番石,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之前就是这样,小姐总是自顾自地说话,自己又优柔寡断,才一次次错过解释的机会,不想钱小姐却突然跟钱老板提议要嫁给自己,又因自己不同意,而被钱老板关了起来。
“一定要这样吗?”钱红提突然变了脸,自己关心他,他不搭话,提起自己也被关着,他也没表示,聊以前的事,亦唤不起他的怀念。“开始,我爹爹是不同意我嫁给你,可后来他不忍心我受苦,所以同意了,是你不愿意,我以为他骗我,看来都是真的了。”
“对不起。”陈番石低下头。
“是因为你老家的那个哑巴?”钱红提的目光突然变得狠毒。
还未等陈番石回答,苏念突然敲门:“钱老板带人来了!”
钱红提恢复了神情,开门对三人说:“你们快走吧!我爹爹要是知道你们把我带出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爹爹做生意,习惯走大路,对小路不熟悉,你们一会走小路吧,只是会辛苦一点,驾不了马车了。”
又单独对苏念说道:“小念妹妹,谢谢你帮我,以后有机会再见。”
苏念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匆匆告了别,三人便上路了。
来的人却不止是钱老板,还有辛炎度和奔世绍。一众手下鱼贯而入,将客栈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将清静的小店,扰得不得安宁,各个吓得战战兢兢。可秋夜派找人,谁又敢阻拦,只能希望事态快点平息,好早点回去睡个觉。
辛炎度揪住客栈老板的衣领,问道:“人呢?”
“刚,刚才还在房间里……”老板并不知情。
“我我,我不小心听到钱小姐说,他们要走城外的小路。”一个小伙计说道。
“追!”辛炎度领着一众小弟追了出去。
钱老板赶紧拉住刚才小伙计问道:“那我女儿呢?”
“钱小姐一转眼就不见了,我,我没看到啊。”
——
三人出了城,放缓了脚步。
“季兄弟,苏小姐,多谢两位救我出来。今晚请到我家留宿一宿吧。”
季寒涯闻言,抱拳说道:“也好。”
这两个人都不是爱说笑的,说完这两句话,便只走路不再说话。苏念闷闷不乐,也不想说话,一时间,除了沙沙叶响,再没别的声音。
终于,苏念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陈大哥,你觉得红提姐姐不好吗?为什么你不带她走?”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不喜欢红提姐姐?那她亲手煮饭给你,送东西给你,还给你画像,你也都接受了啊。若你不喜欢红提姐姐,为什么不跟她说明白,还得她被钱老板关了两年,保守相思之苦。”苏念言语中有责怪之意。若你没有一丝回应,谁的爱意又会持续这么久呢。
“我……我有未婚妻。”
此话一出,不仅苏念,连季寒涯都大吃一惊,想不到这陈番石看着老实,实际是个渣男。
陈番石一看他们两人误会了自己,急忙解释:“小姐煮饭送东西,很多人都有份,画像也是小姐说要练习……我开始不明白小姐的意思,后来明白了,是想拒绝的,可是每次我想说,都被小姐打断,一直没有机会……”接着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确实都怪我,若不是我犹犹豫豫,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那钱老板为什么关着你?”季寒涯问道。
“开始老爷不同意,以为是我勾引了小姐,就把我关了起来。得知我并没有想娶小姐的意思,反而希望我入赘,我不同意便一直关着我了。”
虽然他笨嘴拙舌,优柔寡断,却不嫌贫爱富,对自己的未婚妻也是负责的。
“钱老板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红提姐姐呢,害得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一厢情愿这么久,她一直以为是钱老板不同意。”苏念想,不过就算钱红提知道真相,也未必会轻易放弃。
正说着,辛炎度和奔世绍从后面追了上来,带着一众秋夜派师弟们,把他们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其中那个发现季寒涯和苏念的刀疤脸,看了看说就是他们!
“你们还来干什么?”苏念问道,钱小姐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想不到钱老板竟然把银狐派的辛炎度和奔世绍请来了。
季寒涯不动声色地将苏念护在身后,金乌山那晚,两人是偷袭,想来辛炎度两人应是认不出的他们的。
“前几天,是你们打跑了抢钱老板的那群劫匪吧。”辛炎度见他们只有三人,年纪轻轻,根本没放在眼里,刀疤脸还把他们说得多厉害,定是他自己本事不行。
“是又怎样。”季寒涯说道。
“若那些劫匪真的劫了钱老板的财,伤了他的人,钱老板自然可以找我们秋夜派来主持公道,可是你们外人却来横插一手,坏了我们这里的规矩,我们秋夜派地盘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管,你们没这个权利!”辛炎度慢悠悠地说。
“所以你们就来给劫匪主持公道?”季寒涯问。
“好不讲道理的规矩,难道要看着他们杀人放火,为所欲为?!”苏念生气地说道。
“若人人都像你们这么想,岂不是乱套了,谁都可以打着正义的旗号铲除异己,以谋私利了。”辛炎度见又小美人发脾气,不免多说了几句。
“跟你们讲不通道理!”苏念拉着季寒涯作势要走。
奔世绍聚起灵气便拦,季寒涯岂能容他伤到苏念分毫。辛炎度一挥手,师弟们一拥而上,可纵然他们人多,也有一些灵力,也不及季寒涯苏念和陈番石三人。
辛炎度眼珠鬼转,趁奔世绍缠住季寒涯,就要偷袭苏念,这一举动让季寒涯十分火大,一个烈火球炸飞奔世绍,又一个烈火球炸飞辛炎度,伸手一览,将苏念圈在怀里,带她退到旁边。
那些弟子们见辛师兄和奔师兄,都不是对手,也渐渐不再动手,陈番石也得以脱身。
“你们,难道……”辛炎度想起风守约说过,那晚夺走金乌派派主灵牌的人,就是一男一女,都是十几岁,其中男子用的就是烈火球。
他又看了一眼被打得吐血的奔世绍,心知不是对手,可若就此放了他们,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可是又打不过,不如不动声色,尽量拖延时间,暗中打发人去找派主来。
正思量着,却听奔世绍说道:“你们就是在金乌山偷袭我们的人,你们和金乌派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金乌派逃走的人?”
辛炎度已来不及阻止,只得说道:“奔师弟,他们不是,年龄对不上。”
“打晕你们的的确是我们,至于我们和金乌派的关系,也轮不到你们来管。”苏念看向那群人,一眼就看到了眼角带疤的那个人,“还是先管好你们自己吧!哦,原来你们秋夜派和劫匪是一伙的!”
“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辛炎度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都怪奔世绍多嘴,让他们知道到,已经被认出来了,这个时候再偷偷派人搬救兵,万一被他们察觉,岂不会杀我灭口,他们既然能从风守约手中逃走,我必然不是对手……
“你们真的和劫匪是一伙的,你们不是保护秋夜城的吗?”陈番石问道。
“自然是为了敛财,毕竟现在秋夜派的老派主快要不行了,两个少主都忙着抢夺新一任派主之位,需要大量的钱财和人力。”季寒涯说道。
“这都是你们自己想的,根本没这回事。既然你们和金乌派没关系,想来也是我们认错人了,今天太晚了,到此为止吧。”辛炎度说完,就领着众师弟撤退了。
三人则继续向陈番石家走去,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就在接近陈番石家的时候,却听到又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喊叫声,三人立即冲进陈番石家的院子。
只见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把另一个压在身下,就要拿匕首刺向她,她身下的那个女人,啊啊地说不出话来,身上已经有了好几道伤痕,正在流血,两只手紧紧握住刺下来的匕首,苦苦挣扎。
刺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钱红提,难怪钱老板找不到她,原来她乘着马车走的大路,先一步来到了陈番石家,而被刺的则是之前季寒涯和苏念见到过的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