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听到这句话时，楚乔河脸色难看，“你这话在膈应谁呢？”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鬼会放着你不杀，去杀衣来成。”乐正义跟吃炮仗一样，“整整三天了，你没数死了多少人？”
说完，不等楚乔河回复，他就板着指头算，“徐奶奶，楚雄鹰，村长，衣来成，我妈这些还不够，今天还要加个我们投出去的，你告诉我你还是没找到鬼？”
要看乐正义越说越激动，乐正阳皱眉阻止，“小义！”随即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紧盯楚乔河，“楚乔河，一开始你说你是幸运儿，我信了，大家都信了，你总要做出来个样子，不是吗？”
“……”楚乔河已经感受到周围人对他的意见，但眼下这个情况，他根本没得选。“我也不清楚为什么鬼不选择杀了我……我更不清楚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验出来鬼，但是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有没有骗我们，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么幸运儿——告诉我们，你昨晚验了谁？”
楚乔河叹气，他觉得今天叹的气可以让他这辈子都不用叹气了。“我——”
他刚想说，就被冯子玉打断了：“等等！”
乐正阳有些诧异，倒是乐正义不耐烦地直接开口询问冯子玉：“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冯子玉艰难地点了点头，“是的。”
乐正阳这边则是看了眼弟弟，“小义，别着急。”又温柔地对女孩说：“子玉，别怕，你说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冯子玉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可她的脸还是惨白地吓人，“我，我昨晚看到了一些事。”
“什么事？”乐正阳深知要掌握对话的主动权，耐心地引导，并且在心里下定义：冯子玉并无惧怕他的模样，看来被她看见的另有其人。
“我昨晚有事找舅舅，结果发现舅舅他……舅舅他和来成叔打了起来，骂得很难听。”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冯乐福，包括哭个不停的秦娥梦。
冯乐福本来在那里有些烦躁的抽烟，听到冯子玉这话立马丢掉了手上烟头，“冯子玉？”
冯子玉却好像被他这么一声吓到了，连忙后退了几步，眼眶也有些湿润，“舅、舅舅，我不是故意要看到的！”
冯乐福彻底黑了脸，“你个小畜生，老子平常好吃好喝供你，结果反咬老子？！”
乐正义听到这话要看冯乐福有动手的架势，自觉不能眼睁睁看着冯子玉挨打，他立刻站出来挡在了冯乐福面前。“冯叔！”
冯子玉则见机躲到他身后。
秦娥梦但是没说什么，就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冯乐福，冯乐福见状只能收回手站好，声音闷闷：“没错，我昨天确实和衣来成有点问题。”
还没等其他人问，楚乔河就接上话：“是什么问题？我想大家都想问吧。”说着他眼神停留在乐正阳乐正义两兄弟身上。
“……”冯乐福撇撇嘴，“我就是看那个孬货不舒服。”
“是真的吗？”楚乔河笑出声，“我想你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和他打起来吧？同村了这么久，不舒服早就不舒服了，何必刚好等到他死前？”
“你什么意思？！”听懂了楚乔河话里意思，冯乐福握紧拳头，然后又松开，极为忍耐地开口，“我是为了薛大嫂子。”
秦娥梦却终于忍不住，火山爆发：“薛琴薛琴又是薛琴！！！她活着我不安生，死了还不让我安生？？？”
“你说话放客气点！”乐正义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关系可大了去了！”秦娥梦整个人发疯失常，“薛琴那个丧门星不光勾着冯乐福，还勾着我家孩子他爹！怎么没关系！”
“你！”论吵架乐正义自然比不过常年称霸村子的秦娥梦，气上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满目通红地瞪着秦娥梦。
“行了！”乐正阳冷脸终止了这段闹剧，“冯叔，不管是为什么你对来成叔动了情，对吗？”
冯乐福则是一直阴鸷地盯着冯子玉，听到这话点点头，“没错，不过我对他并没造成什么大伤，我也没杀他。”
“不！”冯子玉再次开口，她小心翼翼地躲在乐正义身后，手指用力攥紧了衣袖。“我要说的是，你晚上单独出去了，在所有人都睡着时。”
“什么？！”所有人大吃一惊，包括乐正义也不由自主转过身看着女孩。
“我在你的门口放了点小东西——”冯子玉低下头，“确认你晚上究竟有没有单独行动。”
冯乐福都气笑了，“行啊，真能耐啊冯子玉，就在这等着我呢是不是？”说着收起了脸上笑容，从乐正义角度来看他可以看到冯乐福头上暴起的青筋。
“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家。”冯子玉并没有和她的舅舅纠缠，只是抛下一个惊天地雷，“昨天看到舅舅和来成叔起冲突我就留意了一下，在舅舅房门前设置一个小机关。”
冯乐福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冯子玉！！！！”
冯子玉并没有看向她那无能狂怒的舅舅，既然要做，就要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她继续说：“我设置的是，当家里的时钟到凌晨12点，就会洒一层土在舅舅门前，12点以后能够自由进出的只有鬼没错吧？”
乐正阳点了点头，看向冯乐福，“冯叔……”
“胡说八道！”冯乐福气急败坏，“我没出过房门，揍完衣来成我就回家睡觉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小畜生污蔑我，呸！养不熟的白眼狼！！”
冯子玉却视若罔闻，“不，我一大早起来去舅舅房间门口看的时候，他房门外有清晰的出去和回来的脚印！”
冯乐福这下是百口莫辩，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怒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恐惧——他不想死。
“我没有！她在胡说！”
冯子玉却在这个时候红了眼眶，“舅舅，本来我也不想怀疑你的，甚至我都做好了如果今天死的不是来成叔我就投楚乔河，什么也不说的准备。可是——”仿佛还嫌不够一样，冯子玉掩面哭泣，“舅舅你根本不是因为薛姨和来成叔吵起来的。”
她放下手，抬起了头，“你想杀了来成叔，因为你和秦姨有关系。”
秦娥梦愣住，她看向在那里站着的冯子玉，嘴唇上下蠕动着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只能苍白地辩解：“我不是，我没有！”
下一秒，立刻意识到问题，秦娥梦第一时间看向儿子衣宝马，“宝马，妈没有！你别听她胡说！”
衣宝马有些承受不住爆炸的信息，一时愣在了原地，“……妈？”
秦娥梦一把抱住儿子，“宝马，别听她胡说！”
冯子玉却也不打算放过她，“秦姨，我本来也不想戳破你们的，如果不是来成叔死了的话。”她眼泪刷地就淌下来，“其实我知道，舅舅养我了这么久是为了我爸妈的地，我也没打算要那几块地……我只想努力学习，像阳哥一样考出去报答舅舅。”
精彩。乐正阳几乎要鼓掌了，如果不是他知道冯乐福和鬼没有半毛钱关系，看了冯子玉精彩的演出，他几乎都要信服了呢。
这样想着，乐正阳越发温柔地安慰冯子玉。“别哭了，冯叔，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冯乐福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什么想说的？我是无辜的！这小畜生陷害我，我没杀来成我没有！”
这个时候，楚乔河突然发声，“等等，冯叔，你昨晚没出去过吗？”
“……”
“建议你最好不要撒谎，毕竟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我出去过，去见秦娥梦。”百般无奈地，冯乐福终于坦白。
秦娥梦则是疯狂否认，“你胡说！我和你没关系！”
冯乐福这时收起他那平时老实人的做派，脸上神情也变得阴暗无比，“别自欺欺人了，娥梦，你身上我哪没看过，还是你要我证明？”
秦娥梦绝望地闭上双眼，衣宝马不知所措，他挣开了母亲的怀抱，“妈！他说真的？”
秦娥梦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地点了点头，自暴自弃地说了：“没错，我们两早在一起了。”
楚乔河点了点头，“行，既然昨晚你也单独出去回来过，那冯子玉，作为了解你舅舅这档子破事的你会不知道？”他摇摇头，继续说：“你怎么能够证明，你叔叔留下的脚印是不是他们私会留下的呢？”
“我说了，我做了个小机关测试一下。”冯子玉倒是丝毫不意外楚乔河会怀疑。“我甚至可以为你当场表演一下，在我家客厅那个时钟时针指向12的时候那袋土才会撒在地上。”
“你怎么还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呢？”楚乔河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这个时间只有你可以改了，你家的时钟又不是不能调时间。”
冯子玉手指用力地有些发白，面上却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按照你说的，我这么大费周章图什么？在我今天说出来之前，我和舅舅关系并不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