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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宴会遇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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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驶过长街,侍从们在外静默地跟随着,唯有车轮辘辘的声音。

    “我和萧原是……”

    “自然是在查案啊。”燕殊轻声帮她补上后一句话。

    这大度得不像她家阿殊,明月侧目而视,面上浮现出讶异之色。

    燕殊低敛眼皮看向她,嘴里半真半假道:“不然姐姐和萧原粘得那般紧,本王要挖了他的眼珠子吗?”

    明月:“……”

    少年猛得将她捞到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她戴着的耳饰。

    “呵呵,我哪有这么小气。”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燕殊的声音仿佛就贴在她耳畔。

    “只是萧大人毕竟事务繁忙,姐姐何不来找我呢,姐姐一直待在驿站进进出出也实在引人注目。”

    这话讲得颇有道理。

    “阿殊可有听说刑部侍郎自尽一事,我就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虽然明月觉得燕殊肯定知道她在调查这件事,但她还是简短些告诉了燕殊。

    “不知道啊。

    但我能让姐姐去刑部调查此事。 ”

    燕殊理直气壮地说道,他搂着明月的手紧了紧,微微低头凝视明月,眼眸中是讨要奖励般的撒娇。

    明月与燕殊对望了一刻后,她妥协似的低下了头。

    她蜻蜓点水般印上了少年的唇角,即将要抽离之时,燕殊扶着她后背的手突然施加了力道,将明月整个人压向自己。

    燕殊的吻深入而粗暴,明月的手抵着他的胸膛,仰头承受,肩膀一直紧绷着。

    结束时,燕殊将一个带有安慰意味的吻轻轻印在了明月的眼角。

    夜深了,永安侯府邸内,少年在自己的房中一点点擦拭自己的剑,剑上的血被干净的水珠卷走,仍留下了久未散去的血腥味。

    他一回来,燕樾便迫不及待地往他府中放些杂碎。

    燕殊不想与他客气,那些仆人一被安插进来就由燕殊亲自处决了,不留活口。

    血腥之气像是一把匕首捅入他的脑内,将他的神经拨弄得生疼,化为了冰凉寝宫内的浓重杀意。

    “朕与梅妃情深意重,是你,是你这个小杂种毁了一切。”那人久病在床,怒目圆睁地看向他,声音呕哑难听。

    “她死在我手上总比死在你手上强。”他淡漠地回道,没想到他名义上的父亲死到临头都不愿承认,梅妃恨的就是他自己。

    直到守在外头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要进来将那盆血水换了,他才从记忆中抽离,准了仆从们进来。

    ……

    “你说萧原来不了了?”

    “启禀大人,我家主人是这么说的。他在大理寺中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特来差遣小人来告知您。”

    着裥色衣的小厮赔着笑说道。

    “你跟你们家主人说先专注自己的事务,我这里能自己查,不打紧的。”明月笑着摇摇头,嘱咐小厮道。

    另一边的大理寺内,萧原正焦头烂额地整理着案卷,他不解地喃喃着:“前些日子还没这么多东西要处理的啊……”

    一旁的大理寺卿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儿的繁忙情况一天一个样,萧老弟就多担待一些吧。”

    前往刑部的路上,明月心里暗道,真让燕殊说对了,既然萧原如此繁忙,之后的查案就她和燕殊同去也不碍事。

    日过三竿,行人都注意躲着日头。

    洪启的尸体放在刑部的冰室之中,由于洪启的死亡原因没什么争议,要是明月他们再晚来一天,他的尸体就要下葬了。

    检尸的何仵作守着冰室,燕殊早已打好招呼,仵作并没有拦着他们,还给明月递了一布手套。

    “请讲一下尸体情况。”明月掀开盖着洪启尸体的白布,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大人。”何仵作答着,“洪大人的尸体是四日前三更送来,当日辰时检查,家人已讲明了死亡原因,特意嘱咐要保持尸体完整好下葬。”

    “洪大人为上吊自尽身亡,无其他外伤痕迹。”

    确实如何仵作所说,洪启的尸体仅仅在脖颈处有条状淤青,尸斑基本沉在双足,双手等地方,血液向低下部位沉着。

    明月带着手套动了动洪启的下巴处,却发现尸体的嘴巴不能自然开合,紧紧闭着。

    这也是正常现象,但既然要检查就检查个彻底。

    明月朝守在门外的侍卫们说道:“将尸体搬出冰室,准备一盘温水和干净的布巾。”

    燕殊有些嫌恶地看了眼尸体,他不怕尸体,但洪启这个忠心下属从先帝还在时就编排中伤对燕樾一派不利的人,实在是令人生厌。

    侍卫们遵从明月的吩咐将尸体放好,明月拿起布巾沾了温水在尸体口鼻、下巴处揉搓着。

    等死者的嘴终于张开了,明月甩了甩酸痛的手,继续检查。

    等等,不对劲。

    尸体口腔内空空的,明月没摸到该有的部位,心下一沉。

    女子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屏住呼吸慢慢掰开了尸体的口腔。

    何仵作记着洪侍郎家人们的嘱托,但实在惹不起永安侯,只能在旁边胆战心惊地看着。

    “他舌头不见了。”明月语气淡淡,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明月将油灯靠近死者口腔,招呼何仵作过来看,洪启口腔内整个舌头被割去,切面平整,一看便不是他咬舌自尽的。

    “有没有可能洪启并不是上吊自尽?

    而是被割去舌头后被凶手逼着上吊,他失去舌头之后也难以发出求救的声音。”

    何仵作听到这话双腿抖得差点站不住,他嗫嚅着:“小人这就去禀告尚书大人。”

    燕殊以帕掩住口鼻,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眸之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他的声音懒洋洋的:“那凶手一定是恨极了洪侍郎,割得如此平稳却偏偏只割舌,说不定是在告诫洪大人祸从口出。”

    明月可以确定杀害洪启的人正是杜有仪,她查过洪启与其他杜有仪的目标人物都是燕樾一派的,当年帮助燕樾查出杜珲的也正是他们几个。

    “把尸体送去大理寺,顺便让洪家人他们把这几天多次宽慰他们的官员交份名单上来。”

    “是,王爷。”

    明月摘下手套,与燕殊一起走到外间,她试探性地问道:“阿殊认为这些官员之中藏有凶手?”

    燕殊漫不经心地看着往来匆忙的刑部人员道:“姐姐明白的,官员们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应该还会有下一个倒霉蛋。”

    “明月先去大理寺交接一下,我去拜访一下洪侍郎一家,好吗?”燕殊接着问道,明月点点头。

    明月认为杜有仪再返回犯罪现场的几率不大,她还有目标要杀,既得手了便不会浪费时间在洪家上了。

    洪启之子洪杰穿着丧服,他扶着戴着盖头帛的洪家夫人,脸上泪痕还在,表情万千悲切。

    “洪夫人要节哀啊,这也是圣上的意思。”年轻的男子一脸柔和,他轻声说着,眼眸适时露出些悲婉。

    洪夫人感激地回道:“裴大人能抽空来看望老身,老身就知足了,也不知洪郎怎么想的,就这么弃了咱们一家子……”

    裴秾陪着洪家人扯皮,心中有些烦躁,洪启的死是有蹊跷,但也看不出什么,最好那凶手胆子再大些多杀几个人啊。

    裴秾隐在阴影中的侧脸显出一种死寂的艳丽,他无聊地捻了捻手腕挂着的念珠。

    好在洪家人识趣,知道他是来查洪启家中有些东西需要销毁的,没打扰他便一齐走了。

    在这洪家后院,少年脸色阴沉地看向裴秾,他不请自来,倒是碰上了杀裴秾的好机会。

    裴秾无动于衷地眨眨眼,转眼间的功夫,燕殊就拽住了裴秾的衣领。

    燕殊未佩剑,他拽住裴秾的领子将他摔在墙边,裴秾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迅速反应过来。

    他顺势而为,他抽出自己防身的匕首要往燕殊脆弱的脖颈割去。

    燕殊脸色沉沉地躲了过去,裴秾深吸一口气,露出个极为礼貌的笑容:“还没和王爷打声招呼呢。”

    “裴秾,你能躲过几次?”燕殊突然朝他一笑,又向他攻来。

    裴秾有匕首,进攻起来方便许多,但燕殊从不给他露出过破绽。

    “呲——”

    不知看到了什么,燕殊神情一愣,手指被他抓住机会割了一刀,深红的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流。

    燕殊的脸蓦然白了许多,看似很虚弱的样子。裴秾不解地歪头,燕殊刚刚的攻势还要致他于死地,怎么现在突然减弱了。

    燕殊往后退了几步,非常吃力地扶着墙。

    “住手!”

    明月的脸惨白,她跑至燕殊身边,燕殊的手掌还在一点点滴血,不断颤动的眼睫毛被泪水完全沾湿。

    “姐姐,好疼。”他像是受伤的幼鹿,声音带着害怕。

    明月没想到再和裴秾相见是这般景象,她牢牢护着身后的少年,对着裴秾威胁道:“永安侯的侍卫们都在门外,裴秾你别乱来。”

    难怪呢,明月来了,永安侯就开始装了。裴秾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脸上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

    “小人确实不知,王爷茶艺的造诣也如此之高。”

    明月手忙脚乱地用干净的帕子按住燕殊的伤口,这场景熟悉得让某位裴家家主突然回想到自己在潭县时也被这样对待过。

    裴秾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手不自觉攥紧了匕首,门外他带的侍卫与永安侯的侍卫们对峙着,两拨人稍有不慎就要打起来了。

    洪家夫人双手颤抖地躲在府里,闭眼口中念念有词地诵着经,不敢去外面阻挡一下。

    裴秾点了点自己脖子上被燕殊掐出的淤青,他眼神示意着自己的侍卫们,侍卫们戒备地手放在武器上,护着他撤离。

    燕殊自己按着手上的伤口,声音粘稠地拉长:“明月,给我抱抱。”

    明月叫了仆从进来包扎,趁着他们进来的这片刻,她叹了口气,虚虚地搂了一下燕殊的腰。

    她才从大理寺那和萧原聊完案件的发展情况,一进洪家大门前便看到了众多侍卫守在门口,再看洪家人像是见鬼了一般话都不敢与她多说,她就明白出事了。

    燕殊见好就收,他姿势拓落地站着任由仆从给他包扎好伤口。

    他要确定裴秾在姐姐心里的形象是要越来越低的才好,至于燕樾那边派裴秾过来是干什么他早就猜到一二了。

    洪家后院一片狼藉,洪家人也不敢指责两个罪魁祸首,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圣上的心腹 ,他们哪个都惹不起。

    该问的还是要问,明月向洪家人说明了来意,很快锁定了接下来保护的目标,礼部尚书张逸之。

    至于最后一个目标比较谨慎,在洪启死后没和洪家人有过多往来,书中倒是提到了——通政司参议乌宁。

    燕殊看着洪家人交上来的名单,手指点着张逸之的名字:“我这就派人去通知这倒霉蛋。”

    明月按照夏盈宴皇帝遇刺的时间往前推算,张逸之被杀也就是今明两晚的事。

    ……

    明月与燕殊往回走时突然收到了大理寺卿的急信,请他们去一趟大理寺。

    “孙大人啊,您一定要救救本官啊!”

    大理寺内宁静肃穆的氛围被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毁了个干净,张逸之不请自来,堂堂礼部尚书的他扯着大理寺卿的袖子,哭态扭扭捏捏。

    “张大人再吵一句,本王就替那凶手先割了张大人的舌头。”燕殊捂着明月的耳朵,挑眉威胁道。

    “啊!下官参见王爷。”张逸之立刻闭紧了嘴,他知道永安侯真能做出来这种事,他谄媚地朝燕殊连连行礼。

    “张大人莫担心,赵大人会救您的,本官先去查案了。”大理寺卿假笑地指了指明月,利索地将张大人丢给了他们。

    “你……你是赵……”

    张逸之打量着明月,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发声说道。

    明月礼数周全地朝张逸之行礼,嘴里的话却让张逸之汗流浃背:“为了查案,只能委屈张大人当诱饵,回到家中将凶手引出来了。”

    她身后的燕殊勾着嘴角与明月一同笑着,眼神里透露着阴森森的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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