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见神明……吗小糖醋……
整整五十九根蜡烛, 略些艰难地『插』在蛋糕上。
叶简：“嗯……好像点丑。”
洛翎小声道：“好像，好像是点。”
叶简想想：“没关系，待会可以拔下来。”
“来吹蜡烛吧！”
洛翎呆滞。
这怎么吹？
叶简开始点蜡烛。
一根、两根、三根……五十九根。
分钟后, 终于艰难地把所蜡烛点亮。
洛翎见叶简放下手, 没忍住轻呼一口气。
叶简也悄悄松一口气，心想好累, 生日都这么累的吗？
“好，现在可以吹蜡烛啦。”他道，“一口气吹完哦，这样愿望才能灵验。”
洛翎度呆滞。
五十九根小蜡烛的光芒乎晃闪他的睛，他看看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蜡烛, 看看叶简。
叶简：“嗯……难度是不是点高。”
洛翎沉重点头。
这简直就是在为难他这条小人鱼。
不很快, 洛翎想到什么：“叶简可以和我一起吹蜡烛呀。”
“这样，我们就等于一起生日啦！”
叶简：“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洛翎巴巴的, “我想和叶简一起生日。”
“——而且叶简之前答应我，会和我一起的！”
叶简：“嗯……好吧！”
洛翎睛微亮：“那叶简也许个愿吧！生日的时候许的愿望，肯定会现的。”
许愿？
叶简陷入沉思。
关于自己, 他好像没什么特的愿望。不……
叶简看向怀里神专注的洛翎。
希望这条小人鱼能早点长回逆鳞，平平安安地长大。
叶简闭上睛, 在心底默念这个愿望，睁, 『摸』『摸』洛翎脑袋。
“许完啦。”
洛翎点好奇叶简许下的愿望, 不听说愿望说出来就不会灵验，所以他没开口。
“来唱生日歌吧。”吹蜡烛之前，叶简忽然想起回城那天听到的歌声，“差点忘, 生日都是唱生日歌的。”
洛翎努力地回忆一下生日歌的旋律，张嘴——
“等一下。”叶简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应该我来唱。”
洛翎睛眨巴眨巴：“可是，我们两个不是一起生日吗？”
他也想唱歌给叶简听！
叶简看着洛翎。
洛翎看着叶简。
片刻后，叶简微微一笑：“好吧，我们一起唱。”
旋律简单的生日歌在室内响起，轻飘飘地回『荡』。
叶简的声音清悦，宛如天籁，至于洛翎的……
一首生日歌唱完，叶简的一向沉静的眸，度僵硬分。
洛翎脸上惊艳：“叶简唱得真好听！”
叶简：“你，你唱得也很好听。”
洛翎摆摆鱼尾，他也这么觉得！
完这个生日，两人就离开这座城市。
叶简一边吃蛋糕，一边查通讯手环里的地图。
他们去的s级城市黄昏庭地远比想象更遥远，途还经数座城市，因此他们会先去一座近的b级城市，在那里做短暂的休整。
洛翎慢吞吞吃蛋糕，蛋糕不是很甜，间夹杂一些微酸的果酱，是他喜欢的味道。
这个生日就和这个蛋糕一样，让他喜欢。
洛翎软乎乎的小脸沾到一些『奶』油，叶简伸手为他擦掉，又把沾着果酱那一面的蛋糕塞给他。
“希望之后的一路顺利。”叶简道，“我们能快点找到那片水源。”
洛翎轻轻点头。
因为第二天就出发，夜间收拾完行李后，叶简和洛翎道晚安，早早上床。
这个晚上，叶简又做一个梦。
梦里的古树和湖泊依然是熟悉的场景，这一次，从湖底游来一只银发红瞳的大人鱼，红宝石般的眸静静注视叶简。
叶简在湖边蹲下，银发红瞳的人鱼气质阴沉沉的，眉间带着分无法抹去的戾气，仿佛花纹斑斓的毒蛇，美丽又危险，令人生惧。
不，叶简丝毫没惧怕的意思，淡定地朝这条大人鱼伸出一只手。
银发红瞳的人鱼歪头，盯着他修长的手看秒，一言不发地垂下眉，冰凉脸庞轻蹭他的掌心。
叶简：咦，其我只是想握手。
不，这条大人鱼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像他的小人鱼一样可爱。
叶简没忍住又『摸』『摸』大人鱼的脑袋。
银发冰冰凉凉，柔柔软软，如同流淌的绸缎。
银发红瞳的人鱼一声不吭地任由叶简『摸』一会，埋水里，咕嘟咕嘟吐出一串泡泡。
随即，他沉入湖底，墨『色』鱼尾划涟漪，转不见。
第二天清晨，城市仍然静静沉睡，离开的人和送行的人在城门相遇。
“叶先生。”
装甲车上，顾玫从驾驶座探出头，笑着道：“上车吧，我们送您一程。”
叶简：“谢谢。”
他背着一个旅行包，怀抱一条小人鱼，小人鱼手上还提着一个小袋子，是那颗人鱼蛋。
不，大概是没因为怎么睡好，洛翎还些困兮兮的，趴在叶简肩上直犯『迷』糊。
叶简没忍住戳戳这只小人鱼，看他呆呆睁开、一秒才反应来的模样，轻笑出声。
“睡一会吧，”叶简道，“还一段路呢。”
洛翎一声不吭地抱住叶简的手，往他怀里埋埋。
“其十年前，这座城市周边也出现一次巢。”
车子平稳行驶，顾玫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游离窗外的荒野。
“那时的我们没现在幸运，能够提前遇到您。巢兽从荒野诞生，直奔城市而来……直到三天后，神庭的救援队才姗姗来迟。”
叶简偏头，安静地注视她。
顾玫的声音很轻：“我的父母是荆棘探险队的成员，在那次袭击，他们为保护城市，第一个牺牲。”
“我妹妹从小就在机械方面很天赋，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会成为这座城市优秀的机械专家。”
“但是那一天，她的手臂受伤，也无法行精密的『操』作……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叶简：“这不是你的错。”
顾玫停顿一秒，脸庞转向他：“原来您还会安慰人！”
叶简：“？”
“抱歉，”顾玫笑笑，“其队里些人一直很怕您，因为您很强大，而且……”
而且，包括她在内的所人，都无法看穿叶简这个人。
他就像夜『色』下的深湖，望不见波澜，窥不出深浅，一旦凝视太久，还会生出莫名的恐惧。
不，在那条小人鱼面前，叶简又是另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样。
直到那个时候，顾玫才发现这位叶先生可以轻松交流的。
叶简：“你的妹妹现在还好吗？”
顾玫无言一秒，道：“其，我经快两年没和她说什么话。”
“两年前，得我加入探险者小队，走上和父母一样的道路后，她也没理我。”
叶简：“她只是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是，”顾玫笑笑，“些事情以前不理解，现在也逐渐能理解。”
“谢谢您，叶先生，祝您和您的小人鱼一路顺风。”
装甲车开到荒野边界，往前，就是另一片陌生的区域。
车子停下，整个荆棘探险队向叶简和洛翎道，目送他们的身影慢慢远去。
回去的路上，顾玫坐在副驾驶座，低着头，不想些什么。
“队长，队长。”
靠近城市时，奥尔忽然小声喊她。
“看那边！”
顾玫闻声抬头，微微一怔。
城门口站着一道身影，是她熟悉不、却也离许久的身影。
这一刻，顾玫居然些不所措，好像一下子回到多年前、又变成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她在副驾驶座上静坐一会，转身，推开车门。
——
平原的风略些冷，洛翎困意消散，从叶简肩上抬起脑袋。
叶简立马掏出一只小鸭子，轻轻放到洛翎头顶。
洛翎：“？”
他以为这个经被丢掉！
“真可爱，”叶简笑眯眯，“两个小可爱。”
头顶一只小鸭子的洛翎当即闷起小脸，“它才不可爱，不准哥哥当着我的面夸人。”
“不对，是的鸭！”
“好叭，”叶简道，“一个小可爱。”
洛翎哼哼一声，满意。
叶简：“不吃零食？”
这次出门，他特意准备一背包吃的，不怕饿着这条小人鱼。
洛翎飞快把小鸭子拿下来，甜甜地道：“。”
叶简从包里拿出两个小面包，一个果酱，一个夹着『奶』油。
洛翎毫不犹豫地选择果酱的那个：“另一个好甜，我不。”
叶简：“可是，甜甜的东西很好吃啊。”
洛翎嘀嘀咕咕：“我觉得酸甜酸甜的才好吃。”
叶简：“甜的。”
洛翎：“酸甜酸甜的。”
叶简：“甜的。”
洛翎：“酸甜酸甜。”
叶简与洛翎对视秒。
“糖醋鱼。”
洛翎：“？”
叶简：“不管，你是小糖醋鱼。”
洛翎：“……”
糖醋鱼就糖醋鱼。
洛翎面无表情啃面包。
反正，酸酸甜甜的东西就是很好吃。
不叶简很喜欢甜食……等回到海里，多给他准备一些！
两人继续往前走，天幕阴沉，遮蔽阳光，温度些寒凉。
洛翎裹着『毛』茸茸的小毯子，一点点往叶简怀里缩。
叶简拍拍他，点担心这条小人鱼会不会着凉：“早道应该选个好点的天气出门。”
洛翎摇摇头，乖乖地道：“没关系。”
小毯子很暖和，叶简的怀抱也很暖和。
嗯……就是尾巴尖尖漏在外面，点点凉。
洛翎蜷起尾巴尖尖，往叶简怀里缩缩。
缩缩。
缩成一个小鱼团子。
叶简『摸』『摸』这只小鱼团子，心想是这时候路一辆车，能搭他们一程就好。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洛翎忽然抬头：“血的味道。”
……
平原上，一辆装甲车被原地掀翻，探险者小队的人员惊慌逃窜，鲜血与惨叫并起。
一头体型如熊壮硕的异兽横冲直撞，身披厚重的黑『毛』，粗厚的爪子一拍，地面就凹陷下一个深坑。
b级异兽！
显然，这支探险者小队并不能与b级异兽为敌，交通工具也被掀翻，他们无法逃走，只能在无比的绝望，闭等待自己的死亡……
嘭！
异兽庞大的身体重重坠地，掀起一片尘土。
而它的头颅，则随着鲜血骨碌碌滚落。
探险者小队的成员：“？？？”
异兽咆哮戛然而止，平原陷入无声的惊愕与死寂……秒后，一位女子踉踉跄跄地站起。
陈娆怔怔地抬头，鲜血流她的睛，她视线模糊，只能隐约辨认出救下他们的是一位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立于平原之上，身形修长挺拔。他淡淡回首，周身微光洒落，勾勒出曲线完美的侧颜。
陈饶恍惚一下。
这一幕何等熟，简直与她幻想的神虚影重合，她乎一次以为，自己遇到降世的神。
不，应该说这一次，一定是神……
陈饶脸上浮现激动的神『色』，如同追逐神的信徒，脚步踉跄地向前走一步：“您……”
“这么巧，又是你。”
与此同时，那位“神”轻快地开口。
“可以蹭个车吗？”
陈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