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浅尝辄止5
暖色调的氛围灯悬在走廊两侧，顾让单腿微曲着，整个身体都靠在墙上，对面人的手从腰慢慢往上探，停在领口处打圈。
女人的声音娇媚，重复着叫他：“顾总……”
无动于衷，他像个看客等待下一步动作，领口处的手向下滑动，勾住他衣扣，往自己这边一带，顾让半推半就地朝前靠了靠。
沉默不语，没有明显的拒绝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种同意。
她内心喜悦，觉得今天这里是来对了，如果能搭上顾让的线，那平步青云就是时间问题。
圈子里都说面前这位顾总是多情的主，她要的也不多，并不贪心得到他的全部。
然而下一秒，顾让直起身子，大理石地面映出的身影步步紧逼，她被圈在一个小空间里，以为等待到了这个人的主动。
优越的身高，弯腰凑到女人耳边时，单手撑在她身侧的墙面，嘴唇轻启，声音带着疏离：“你最好离我远点。”
顾让是有不少的女人，清一色的富家千金又或是顶流的明星，他需要的是各取所需。
可现下这个女人很显然对自己没什么帮助，商人是他这些年扮演过最成功的角色。
感情里面往往掺杂着利益，没用了就甩，过眼云烟和恋恋不忘，他是前者，至于那些女人是不是后者，顾让不关心。
自始至终，他只做赚钱的买卖。
这种主动往上贴的他见得太多，没成想出来透口气的功夫都能被缠上。
话毕，他后退一步，眼前的人明显愣住了，顾让正侧身打算离开，一抬眸对上了不远处的目光。
风月手肘撑在把杆上，轻托着下巴，赤裸裸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丝毫不闪避。
这个角度看过去，风月以为他们在接吻。
她另一只手臂随意搭在一侧，顺着细腰的轮廓，顾让想到昨晚在醉色，她被人轻掐在怀里。
不同于第一次印象中，今天再见到，她褪去了青涩，取而代之的风情高贵，像是玫瑰的刺，捧着妖艳，扎的人满身是伤。
眼看着顾让的靠近，风月从包里摸出烟盒，若无其事地按下打火机，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她看戏可没有跟演员讨论剧情好坏的习惯。
顾让往这边走，也只是因为酒会入场口在这边。
擦身而过，火苗摇曳了两下，风月没点燃烟，小臂停在半空中。
顾让鬼使神差地折回来，手指尖一根烟像是刚抽出盒体，风月偏头看他，听见一阵富有磁性的男音。
“能不能，借个火？”
……
他的视线一直聚焦在风月手里的打火机上，好像真的急于抽手里这根烟。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见，但谁都没有挑破，借火这个行为像是在提醒她，昨晚在醉色的事。
酒吧里没有简简单单的借火。
“当然。”风月摊开手心，下一秒打火机被顾让抽走。
面对面，一根烟燃尽的时间，谁也没主动开口搭话。
风月用余光仔细打量面前的人，果然，比起拿四四方方的盒子，夹烟更适合他。
烟雾缭绕，风月掐灭了手里的光亮，还没跟顾让搭话，对面的门打开，温予墨两三步来到她面前。
总有些人想用真心挽回一切，徒劳无功。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温予墨一阵惊喜，他拿到名单的时候下意识觉得风月不会来这种地方。
她没搭话，温予墨的视线很快捕捉到对面的人，“顾总也在。”
顾让和他并不熟悉，点到为止的合作关系，仔细忖度过后，大概能确定昨晚那个男人也是他。
“出来抽根烟。”他抬抬手，指尖一抖，白色烟蒂掉落。
温予墨没感觉到这两个人认识的气息，随即对顾让放松了警惕。
风月默不作声地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温予墨就跟在她身后。
“我带你进去转转？”
一来一回的空挡，她再次转身时，门口已经没了顾让的影子。
“好啊。”风月笑笑，主动挽住他的胳膊，并排进场。
人群中，她略过所有目光，应上不远处顾让似有若无地视线。
风月往温予墨身上靠了靠。
原本跟几个杂志社主编喝酒的孟南伊走过来，看到温予墨后也没太惊讶。
“温总。”孟南伊举杯示意了下，客套过后，看向风月，“办完事了？”
她看得出来，风月好像对那位顾总很感兴趣，孟南伊无意阻拦。
只是不清楚这次又能坚持多久。
“还没。”风月从路过的服务生手中拿过一杯浅色香槟，抿了口后又道：“不急。”
温予墨还以为是工作的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风月偏头，语气里带了丝隐约不明的笑意：“你已经帮上忙了。”
从刚才到现在，他光是乖乖站在这让自己利用，就已经是在不知不觉中帮忙。
三个人聊了会天，多半是孟南伊和温予墨开口，大概十几分钟过后，眼看着顾让离开原本的位置，往他们这边走，风月收回视线，伸手碰了下温予墨的领带。
“歪了。”她话音刚落，顾让的脚步刚巧停住。
语言动作暧昧得让人遐想。
其实，他今天的时间原本就是要留出一些给孟南伊，关于夏季限定的设计和合作，顾让还是决定跟蒋氏合作。
而孟南伊就是蒋氏的首席设计师。
但是不知觉就会被别的东西吸引，他的指尖用力掐住杯壁，手心里逐渐生热，碰杯时的声音也没了清脆。
“能跟顾总合作是我的荣幸。”孟南伊对顾让的印象不错，他们之间毕竟没有感情，合作期间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标，反倒没有那些虚伪的东西。
孟南伊意识到旁边两个人时不时的无声交流，主动出声：“我帮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风月，上周刚从巴黎回来。”
她刚才拨过温予墨的那只手伸出来，第一次正式肆意地看向面前这个人，“我们在外面见过。”
“顾让。”他淡定握住风月的手，温度沿着纹路传来，她的指尖轻轻戳着他的手心，似是撩拨。
蓄意的勾人。
“顾让……”风月重复了一遍，眨眨眼睛又出声：“顾让，我记住了。”
两只手分离，温予墨感觉到了这两个人的气氛不一般，抽身慢慢挡在风月身前。
她也不拦着，觥筹交错，半小时后温予墨被几个同行叫走，风月没跟着去，他不放心地看了两眼后，离开前拉住她的手吻了吻。
所有动作，尽收眼底，顾让波澜不惊地喝着杯子里的香槟。
孟南伊没有坏人好事的打算，意识到温予墨走之后，她寻了个理由：“顾总失陪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几秒后，就剩他们两个人面对面。
风月喝光杯子里的香槟，突然凑近，顾让不躲，她在男人面前停住脚步，抬起手臂喃喃道：“我这个人不喜欢不明不白的帮忙。”
她的手探进顾让的衣服兜里，金属质感泛凉，她挑挑眉，掏出打火机横在两个人眼前，开盖火苗稳稳燃烧。
“看来顾总不是真的想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