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浅尝辄止4
翌日一早，风月搭薄景湛的顺风车去工作室。
因着她常年不在国内发展，这边的工作室都成了摆设，前几天vera做整顿，把化妆师都换成了随行团队。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门口林荫道的黑色树影下，薄景湛单手握着方向盘，侧目看了眼准备下去的风月，顿了几秒后才道：“有时间吗？今晚请你吃饭。”
“没空。”她拒绝地不假思索，跟他哥懒得多解释，刚想扔句“走了”就推车门，抬眸视线顺着侧面的玻璃，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风月的手上动作明显顿了顿。
温予墨怀里捧着束粉色玫瑰，时不时抬腕看看表，白色西装彰显出温文尔雅的气质。
然而她显然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微皱着眉，听见他哥的低声笑着调侃道：“真行。”
昨晚薄景湛就多余担心她，几个小时前还在调查顾让，如今就被别的男人找上门。
真是，没让自己吃亏。
“你想多了。”风月目光收回，踩着高跟鞋下车。
薄景湛的想法显而易见，一阵厌烦后，她关门的时就在想怎么把人打发走。
温予墨似是往这边看了眼，风月本来就吸睛，从下车的那一刻就在人群中鲜艳夺目。
她没动，在原地等男人主动靠近。
粉色玫瑰上沾了水珠，结结实实落到她怀里，温予墨轻笑着，身影把她笼住，“换车了？”
风月听得出试探，工作室大都是保姆车，在巴黎那两个月薄景湛忙着跟美国人谈生意，根本就没时间送她上班。
再者说，两个人的关系从来都是秘密。
风月应了一声“没”，随即自顾自往工作室里面走，温予墨跟在后面，听见前面的人含混不清的语调：“不是我的车。”
两个人经过长廊，橱窗里放着这几季的新品高定礼服，前台小姐很有礼貌地跟风月打招呼，看到她身后的温予墨，免不了窃窃私语。
电梯门打开，密闭环境下，温予墨才开口旁敲侧击，语气故作轻松：“还以为是经纪人帮你在国内配的新车。”
“刚才那是薄总的车。”她哥估计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被她拿来解决麻烦，风月不介意让他误会什么，“温予墨，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她笑得冶艳，薄氏和她的工作室，薄景湛和风月这个人，怎么都让人想入非非。
“怎么，还要我说的再明白点？”电梯门这时候正好自动打开，风月用手臂挡了一下，慢慢凑到他耳边，笑意不减：“一整晚，我都跟他……”
“够了。”温予墨眉头紧皱，出声打断。
风月耸耸肩，对他现在的状态是好是坏漠不关心，她抬腿迈进自己的私人工作区，侧目的余光落在身后的人脸上，扬了扬嘴角，“这就够了？”
“我以为你已经有觉悟了。”不甘心已经出局，那就要做好看她移情别人的准备。
是温予墨做不到，跟她无关。
电梯合上之际，风月抬了一下手里捧着的玫瑰，像是未发生过任何事，凑到鼻尖，继而抬眸，眉眼勾人，“花挑的不错。”
“我很喜欢。”
……
送走温予墨，风月推开休息室的门，vera坐在门口的单人沙发上翻着已经盖章的签约协议，面前摆了份今晚酒会的宾客名单和具体地址。
看见风月进来后把包装好的花随意仍在茶几上，水珠顺着枝叶滴落，像是被遗弃。
风月又不需要看文件，工作的地方就这一间休息室，除了里面的床，就是衣架和模特身上的衣服。
vera挑挑眉，盯着几朵玫瑰，合上手里的东西，“这又是哪个倒霉男人送的？”
风月收到的礼物很多，在满足送礼人的虚荣心过后，几近全部都被她无视，大同小异，看过转眼就忘。
“你要是喜欢就送你。”风月把外套脱下来挂好，一个眼神都没再给那束花。
vera笑着摇摇头：“懒得自己扔就直说。”
风月这些年也出过八卦，但奈何她换男人的速度太快了，可能狗仔前一秒拍到，后一秒她就紧接着分手了，再加上薄景湛也花钱买断了不少，没偷没抢，大家都是单身恋爱自由，谁也挑不出错来。
更何况，她的资源根本不需要粉丝来给。
风月听到vera的话后沉默，算是同意了她这个说法，随即绕到她旁边弯腰拿起桌子上的酒会名单，一眼就看到了顾让的名字。
“今晚真不用我陪你？”vera还是有些担心，这里面风月只见过几个一线设计师，那种连国际舞台都够不着边的，她压根不认识。
风月“嗯”了声后放下这份名单，“不用。”
“那行，我到时候通知司机送你。”vera说着，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昨晚说的，人我已经帮你签了，小公司的经纪人就是不靠谱，忽悠小姑娘签了七年的约。”
青春就这么几年，这种公司就是想套牢这群没什么背景的年轻女孩，红了就是押对宝，但如果没什么水花，可万一被大公司看上了，他们转手一卖又能赚不少。
“七年？”风月重复了一遍。
vera：“现在还剩五年半，都被我们签过来了，怎么，你想给她改年限？”
“不想，我又不是慈善家。”
这一套还是跟她哥学的，工作室本身就是盈利制度，她要是每个人都同情，那自己喝西北风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同情。
vera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说完这些后她起身打算离开，“合同都签了，你抽空告诉薄总就行。”
“没事我就先出去了。”vera看了她一眼，确认风月没有别的吩咐后才推门。
“等会，”她坐到沙发上，目光扫过桌子上的东西，语气冷淡：“帮我把这花拿出去扔了。”
vera折回来，看了眼头都未抬的风月……
……
本就在休息期，几个小时很轻松就被打发过去。
海城的傍晚，日落挟着天边的火烧云给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浪漫，休息室落地窗前，风月的指尖擦过眼前的一排礼服，最后在黑色收腰的长裙上定格停手。
魅惑勾人，抬抬手就是风情，高挑的气质像溶入骨血与生俱来。
从工作室到酒会现场正值晚高峰期，耽误了二十分钟，坐在后排，风月收到了孟南伊的微信消息。
【孟南伊】：你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下楼接你。
【孟南伊】：别说我没提醒你，温予墨也来了。
风月知道，她把那份名单看了个遍，也是下午才联系的孟南伊。
【风月】：我知道。
压根没把温予墨放在眼里。
司机师傅把车稳稳停在酒店门口，三俩个人迎上来拉车门，红毯一直延伸到场内，孟南伊在旋转门内朝她这边挥手。
风月提着裙摆，露出白皙的脚踝，往熟悉的人那边靠。
“我都没想到你真能来。”孟南伊当时看到名单的时候还以为风月会直接推掉。
“有点事。”风月跟着她上楼，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
孟南伊：“人家都是来找资源的，怎么，你也缺？”
风月没回答，她的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角落，一男一女。
灯光落在顾让身上，他靠在墙边，懒着姿态却还是一身矜贵，被面前的女人拦住路，眼里没有情绪的波澜。
意识到身后的风月驻足，孟南伊回过头，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又是他？”
最近总能碰到这位顾总。
“他旁边那个你认识？”风月饶有兴致地看戏，不知道昨天晚上，他身处自己现在的位置，会不会也想要自己靠近试试。
“是个模特，跟我们合作过一次，近几年过气了吧。”孟南伊不用猜都知道，顾让手头上的资源让人垂涎。
酒会入场近在咫尺，风月的细腰靠在把杆上，视线不移：“你先进去。”
“我看完这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