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京城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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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旦决定后，行动起来就很快了。
沈渔要离开去京城的事，只和陈芸娘说了一声，便只身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沈渔才成功踏上了京城的土地。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大街，以及周围林立的各种店铺商贩，沈渔一时之间竟看不过来。
只是在京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从何找起，沈渔先找了间客栈休整一下。至于找人的事情，还是等睡醒再发愁吧。
这一个月舟车劳顿的，沈渔只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散架了。
等沈渔睡醒，已经是晚上了。
不过比起清河镇的夜晚，这京城的就更热闹了。沿着护城河的街道商铺纷纷亮起了灯，即便是在晚上，也恍若白昼一般。
更遑论路上的杂耍叫卖的商人了，甚至比起白日里还要热闹几分。
如今正值春日，夜晚的风虽还有些沁人，可行人却不少。
护城河上还飘着不少画舫，有的里面传来弹琴唱曲的声音。也有小贩架一艘小船，沿着河岸叫卖，或是画舫里的人有需要，便撑着竹竿过去售卖。
所见之景，沈渔都曾经在于微的画中窥见过一二。
灯影重叠，朦胧夜景，一时之间沈渔竟也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画中。
“娘子，瞧瞧香囊吧？”
沈渔正看得起劲，却被突然拦在身前的老妇人吓了一跳。
沈渔定睛一看，这才看清老妇人怀里的东西，是一个个摆放好的香囊，是最普通的素色布料。
沈渔随手挑了一个青色的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兰花香。
见沈渔展露出几分兴趣，老妇人便趁热打铁道：“马上上巳节了，买个香囊吧，祛灾祓褉。”
“多少钱？”
“十文。”
沈渔利落地付了铜板，低头就要将刚买来的香囊小心系在自己腰上。
“哗啦——！”
“有人落水了！”
沈渔正系着结，耳畔就相继响起重物落水和人群中的惊呼声。
沈渔也惊愕地抬起头，果然见护城河中央正扑腾着一个人影。
而那人影旁还停着一艘画舫，估计此人就是从这船上掉下来的。
有人撑着小舟想要过去救人，谁料画舫上站着一个女子，大声阻止着其他人行为：“都不许救他！这人敢对御史家的小姐无礼！是个十足的登徒子！”
说话的女子穿着华丽，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梳着双环髻，头上几朵粉色绒花做配，神情十分倨傲。
少女身后的画舫里，灯影绰约，隐约可见里面端坐了另一位女子。
此时在水里扑腾的男子听到对方的话，一边奋力扑腾，一边叫嚣道：“柳相宜！谁对你无礼了！分明是你自己不讲道理！”
甲板上的少女听到男子的话，更是气急：“谁许你直呼我家小姐闺名的！”
说完，就低头找了找，也不知画舫上哪来的石子，悉数被少女捡起来朝水中的男子扔过去。
男子被砸得抬不起头，又在水里扑腾得太久了，竟渐渐没了力气，身子水底沉去。
见男子似乎真的没了力气，少女似乎也有些慌了。
众人见要闹出人命，也不好再袖手旁观，刚开始准备来救人的船夫，也将竹竿朝对方伸过去。
可那男子径直淹没在护城河，根本没有一点动静。
这下，少女更慌了，朝画舫内说道：“小姐，小姐，他好像真的淹死了……”
听到这话，里面的女子也坐不住了，慌忙走出画舫，脸上还戴着遮面的面纱。
“天啦，淹死人了……”
沈渔耳边传来窃窃私语声。
沈渔皱着眉，无奈夜晚实在难以看清河底的情况。
正当有人要报官来救人时，沈渔面前的河岸却是突然激起一片水花，从里面爬出一个人来，还溅了沈渔一身的水。
画舫上的少女眼尖，一眼就瞧见了沈渔面前冒出来的黑影，顿时兴奋地指着沈渔的方向：“小姐！他没死！”
女子闻言，顿时朝少女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对方的身影。看到对方扑腾着上岸的模样，面纱下的脸露出几分笑容，轻声道：“杏儿，回吧。”
“小姐，你就放过他了？”被叫做杏儿的少女有些不解。
女子看了杏儿一眼，道：“难不成，真淹死他不成？”
杏儿闻言，有些不甘地闭上了嘴。
众人见男子无碍，女子又转身回了画舫，已无热闹可看，便也都散了。
而游到岸边的男子，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停靠的河岸有些高，竟无法一下翻越上来。男子正尝试着怎样爬上来，抬头正好看到沈渔，自然地伸出手，道：“看什么呢？搭把手啊！”
沈渔一愣，明白对方是叫的自己后，连忙伸手连拖带拽地将人从河里拉了出来。
男子浑身带水地爬了起来，边拧干自己衣服里的水，边道：“谢了啊！改日请你吃茶！”
说完这句，男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了一出好戏的沈渔，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京城还真是怪人多！沈渔嘀咕一句，便也就离开了。
来到京城的第一晚就这样平静地过去，带着不知去何处寻于微的愁绪渐渐睡去。
第二日一早，沈渔从客栈小二那借来纸笔，凭着自己之前学过几日的画，试图将于微的画像给画出来。只是看着空白的画纸，沈渔拿着笔的手迟迟不知该如何下手。
足足与这画纸对峙了半个时辰，沈渔最终还是泄气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画纸，沈渔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学画时就多认真一点了。
沈渔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自己的包袱，在里面翻找着什么。最终，翻出了一个木匣子，打开盒子，里面全是自己之前在于微那发现的小人画，好不容易翻出一张有于微给他自己画了小人的画纸。
“虽然有一点点不一样，但还是能认出来吧……”
沈渔将这张小人画单独取出来，又放在袖口里，转身出了客栈的大门。
沈渔本想直接去衙门问问，可一想到于微身份特殊，此次回京也是有些不好往外说的原因，沈渔便歇了去衙门问的心思。
可若是问路人，可这茫茫人海也不知何时才能有结果。
正当沈渔发愁之际，却在衙门前瞧见了一个熟人，正是